日本政治家很“土”?


     能担任日本首相,其前提条件是要在日本某个选区竞选国会议员,而当选国会议员,往往是“恶战苦斗”的结果,这既要花费大量金钱,更要消耗巨大精力。他必须与很多很多选民握手,他必须发表数十乃至上百场的街头讲演。此外,他要听取大量地方选民的陈情,这对民主国家的议员来说,当然是必须的,但是,这种制度下选举出的国会议员,往往“很地方”,说白了,就是很“土”。这样选出的国会议员,多数不但缺乏国家全局视野,更缺乏世界视野,全球视野。 

 

      最近,日本首相更迭频仍。这不但给日本国内政治造成很多障碍,也给其他国家带来很大的不便。比如前两年,中国某国家领导人访问日本,其所乘专机起飞时,日本首相还是安倍,待其飞机在东京降落,日本首相已是福田。这看似笑话,却是外国与日本这个国家交往的一大困惑。

      日本首相更迭频率过快,这与日本的议院内阁制关系很大。战后日本,虽然有几个任期比较长的首相,但很多首相任期都很短,这让我们不得不考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此前,日本曾有“首相公选论”意见,日本政府也曾认真探讨过这个问题,虽然最近这个观点有些消沉,但观察日本政治现实,这个观点,也许值得思考。

    我们知道,日本采取议院内阁制,议院多数派选出首相,组成内阁。在这种制度下,担任首相的人物,并非人民直接投票选出,而是由国会议员选出。从民主程序上,议院内阁制下的首相,实际是间接选举,缺乏全体国民的信任。因此可能与全体国民的意志背离。因此,有的实行这种制度的国家如以色列,曾一度废除议员选举首相的制度,改为全体国民直接选举。

    首相公选制,就是国民直接投票选举首相,而实质是把首相权限提至总统制下的总统水平。首相不必受议会制擎,直接对国民负责。但是,这个制度是在目前议会内阁制外,同时又搞出一个总统制。这必然遇到如何处理首相与国会关系的问题。纵观世界各国政治,实行议会制而又搞首相公选,只有以色列,而以色列的尝试以失败告终,因为这种制度导致首相与国会的对立。

    能担任日本首相,其前提条件是要在日本某个选区竞选国会议员,而当选国会议员,往往是“恶战苦斗”的结果,这既要花费大量金钱,更要消耗巨大精力。他必须与很多很多选民握手,他必须发表数十乃至上百场的街头讲演。此外,他要听取大量地方选民的陈情,这对民主国家的议员来说,当然是必须的,但是,这种制度下选举出的国会议员,往往“很地方”,不但缺乏国家全局视野,更缺乏世界视野,全球视野。

     日本国内,对于首相公选制,存在赞成反对两种意见,赞成派认为,日本首相权力太小,无法独立作出重大决定。因此,应该增加首相权限,让首相能有所为。此外,执政党到底选出一个什么人,往往没有经过国民的检验。自民党内派阀林立,首相人选往往是该党黑箱操作的结果,这样便背离了国民期待,故应修改。

    上述意图似乎无可厚非,但是,要引进这种制度,则必须考虑与现有制度整合。本来,议会内阁制度与总统制完全是不同的两种政治制度。日本是一议会内阁制国家,国会是最高权力机构。按日本宪法67条1款规定,内阁总理大臣应由国会议员选举产生。假如要搞“首相公选制”,按照西方政治制度来看,这很矛盾。

    从引进直接民主主义制度的角度看,首相公选并非没有意义。但是,为什么数百年来,实行议会内阁制国家几乎没有引进首相公选制度,应该说政权稳定性是一个重要考虑。其中,假如支持首相的政党在国会低于半数,将引发很大的对立。从这点上看,日本如要引进首相公选制,还得做相当多的调查研究。

    要真正引进首相公选制,必须解决很多问题。几年前,日本政府曾搞了一个“思考首相公选制恳谈会”,邀请了一批学者、记者,经过一年多研究,于2002年8月搞出一份报告。这个报告书对首相公选提出一个方案,即(1)国民直接选举首相、副首相。对国民选出的首相,天皇加以任命。然后,再由首相认证副首相。(2)首相、副首相同时登记参选。(3)竞选时,须一定数量国会议员推荐。

    上述方案有两个目的,一是将天皇国家元首地位明文化。第二,竞选时须一定国会议员的推荐,则是试图避免议会与首相之间的对立。

    关于具体选举方法,除了国民直接选举外,该报告提出两种“准公选制”。第一种为“总统制型”,这就是国民选举出首相选举人,再由选举人选首相。另外一种是“议会内阁制型”,即国会提出首相候选人,国民对首相候选人进行国民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