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伟、朵渔亮相“中国诗集”


 

诗,是将现实引向新的早晨

 

    现代诗的历史进程中,诗人们为了反对陈词滥调,而发起了一次次诗歌冲击。诗人总是处于艺术的不安之中,因为作为诗人“思维的工具”,诗歌语言乃是一种生成式(创造性)语言,它要忍受、区别并制衡于语言习俗。

    基于对这种近乎苛求的艺术理想的实现,诗人在自身感受世界的深度情绪里,需要通过对一种新的语言的激发、孕育,直至使其分娩,而诞生出精确的、独立的传达方式。这一过程中,诗储存新鲜的语言于独到的发现之中,促使现存语言发生变化,使之在一次次新的艺术视野中成为合法的艺术语言,并将其延伸至其他艺术样式(绘画、小说、音乐、戏剧、电影等)之中,等待下一次观念刷新,和新的语言革命。

    诗歌史上,当新潮文学遭遇日常性阅读,比如当通俗化理解力相遇名著《地狱一季》,就连作者兰波的母亲也会发出同样的疑问:“这,要说什么呀?”自此,诗人们在不同的时代听到的阅读反馈,几乎没有二致。

    正如当初第三代诗歌运动中,李亚伟执笔的“莽汉主义”宣言所叙,“在创作原则上坚持意象的清新、语感的突破,尤重视使情绪在复杂中朝向简明以引起最大范围的共鸣,使诗歌免受抽象之苦。”诗歌总是站在各种艺术之前沿,关注深层的时代情绪——期望着用最明亮的语言方式。

可是一夜之间,世界的概念远不若当初的时代那样单纯,世界需要诗人发见的性质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复杂。一首简洁明了、意蕴完整的诗歌也许更符合于理想主义时代的审美需求,而当诗人朵渔发出“写小诗让人发愁”的慨叹之际,证明诗人已经再度不满于诗歌的现状,和经由现存语言传达世界的方式——诗歌语言面临又一次革新。

本期的两位诗人李亚伟和朵渔,分别呈现了60年代与70年代生人的心灵经验,诗意修养达至天马行空、游刃有余,且具独立的现实思考与具体到细微的情绪历程,由此建立了殊途同归的历史感、道义感,和应运而生极具特质的语言方式。

    在一个俗世越发走向立体而多元的时代,诗人敏感的触须和神经仿佛也越发无能为力,他们必须找到一种切合于传达新视界的语言方式。那么,在这个“我们自己的时代”,除了审视现实逻辑,尚须建立艺术思维新的逻辑视野。萨特曾说,“逻各斯对于满足由直觉悄然产生的过量信息是无能为力的”,那么诗人尤其需要经由另一种逻辑,艺术的逻辑,思想的逻辑,来帮助人们认知、厘定和应对新世纪的心灵变化,超越物理,走出迷雾,达至新的审美空间——诚如尼采所言:诗,是将现实引向新的早晨。

                                                        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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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诗集·2010 (第五辑要目)

诗,是将现实引向新的早晨  编者

 

李亚伟诗集

天上,人间(自述)  李亚伟

轻盈与沉甸甸的交织:“莽汉”李亚伟近作解读  朱周斌

 

朵渔诗集

纸老虎(自述)  朵渔

“生活的尖牙”和“诗歌的姿势”

  ——关于朵渔诗歌的一点随感  张清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