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陽的表演是否低俗其實不用申辯


小沈陽的表演是否低俗其實不用申辯

李华新


  小沈阳两年前通过春晚突然爆红,成为娱乐圈的人气明星,但美国《新闻周刊》日前刊登文章,称小沈阳是“最低俗的中国人”。对此,本山传媒集团艺术总监刘双平在接受人民网记者采访时独家回应,“最低俗的中国人”是带有明显哗众取宠色彩的语言。(人民网北京7月28日电 )

 刘双平表示,已经注意到了美国《新闻周刊》的相关报道,尊重媒体对公众人物的阐释权,但这并不意味着同意诸如“最低俗的中国人”之类明显带有哗众取宠色彩的语言。“我们还是要感谢该刊关注二人转及小沈阳,同时建议他们深入了解中国深厚的民俗文化和二人转近300年的历史。”
 
 其实对于二人转是否低俗的问题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而且是当美国的媒体指责小沈阳低俗的时候,我们处于爱国的义愤,自然是觉得这样的一种现象或是这样的一种批评,是不应该由美国的媒体来指责的,但是,如此的表演是否低俗,好像是不用为自己辩解的,因为仅是凭借自己的那身打扮,或是用那个“我是处男”的牌子,在这个牌子打出的时候,是否低俗就已经是昭然若揭了,因为一个正常的艺术家(很可惜小沈阳要达到这个境界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时间概念)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或是用什么暧昧的荤口的东西,或是用和性搭边的东西来充实自己的表演的时候,你会觉得这是高雅的吗?或是说,这样的一种调侃或是如此的舞台风格就没有献媚邀宠讨好的意味了吗?而对观众的迎合,除了低俗最能唤起人们的娱乐情绪之外,也是是不会自动产生文化的。
 
 这期《新闻周刊》的文章说,外表上看来,小沈阳很谦虚礼貌,很难想像他画着大浓妆、带着发卡、穿着礼服在台上喝啤酒、讲下流笑话、活蹦乱跳、大喊大叫的样子。能是严肃的表演所允许的吗?或是说用自己的性错乱的方式来展示自己的喜剧效果,作为一个卖点,就是一个很具有审美的感觉了吗?!
 
 因此说,在我们大力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之时,如何让人们在高雅文明健康的文化演出、艺术的欣赏中陶冶情操,而不是整天被这种娛樂的東西所充斥,也的确是个问题,且不说在电视屏幕上纷纷出现的相亲节目以及对人们隐私热衷,包括到反伦理的电视剧的大量出现,还有的就是那些反映苦难渲染苦难以及人们在现实生活中的确存在污龊和鸡毛一地的生活,以及那些违反伦理道德的电视剧的轮番播出,使得人们只剩在关注生活之丑,而忘记了艺术本身是要提升审美感觉的。那些现象在生活是存在的,但是这些东西并不能成为当下人们对健康文明生活的向往。而且是一个时期以来,我们生活中的娱乐精神太少,在我们走出封闭之后,娱乐娱乐,娱乐以至于致死,似乎是在主宰全部的文化生活。
 
 因此现在的娱乐似乎成为一个潮流。因此贾樟柯就在最近的一次访问中直言说,“中国的电影只剩娱乐,不提供文化”。人们只是在考虑商业的因素和商业的运作,而且利用商业院线上映自己拍摄的影片,就是只剩下票房了。因为即使是现在最感动人心的《唐山大地震》其中的那些植入的商业元素也是无法避免的,好在那些生硬的商业元素,人们也是知道这是因为资金的缘故,比没有这样的商业大片想比,那么有商业化元素就有吧?!
 
 小沈阳说:“我不知道什么东西是低俗,我只知道观众喜欢我的表演,东北二人转过去的确有黄色内容,但是我的师傅赵本山已经改革过了。现在表演者都实行绿色表演。那是一种健康的喜剧。”从这一意义上说,小沈阳不会有大的造诣,也不是如此说是对赵本山的一种不恭,而是说作为一个地方喜剧形式,它所承担的文化使命这样的重担,来讨论起这样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小沈阳是不具备这种能力的。因为一个成熟的艺术演艺者,迎合观众是低位的低层面的,能够唤起大众的审美兴趣,你是引导者,而不是让那些趸拥者和你一起享受低俗。
 
 美媒体的文章分析说,这种现象来源于中国对性愈来愈宽容,黄腔段子和跟性有相关的话题,逐渐走上台面,成为中国公众谈话的内容。因为不管是小沈阳的反性别的演出或是李玉刚的女性角色的转换,以及在社会上的性别异性手术,和媒体的热衷于八卦新闻的传播,以及网络上的各种和性有关的“门”的大肆出现,炒作自己或是被别人炒作,文化本身的意义已经不在,而只剩下所谓的娱乐精神,而且娱乐至死,就成为哲学家评价当下娱乐社会的一个最真切的评价。
 
 而殊不知,这似乎就是一种风气,而且是中国现在的男伴女装的舞台表演艺术,或是说用比女人还要女人的娱乐性表演,实际上正是人们精神脆弱的一种表演和需要,因为思想毕竟是严肃的事情,而且一说起文化概念来, 现在的主流媒体尚且如此,更不用说这些以市场来养活自己,并且要活得好一些的这些不在体制之内的演出团体的演出了。
 
 “我是纯爷们儿!”小沈阳在接受《新闻周刊》访问时辩解说:“我只是想让自己的表演逗大家笑而已。”他的追随者也说:“他可以演娘娘腔,也可以演大丈夫。”其实对于小沈阳来说,这的确不是他的错,而且作为一个从草根中拱出来明星,出名对于他来说是很意外的事情,而且是跟着赵本山的初衷也绝非是对艺术的一种追求,而是出于对出名的渴望,而且作为一个民间世俗的演唱像是他们和这个演出形式本身并没有担负崇高的使命。说得好听一点是艺术,说得苛刻些,那就是一种逗笑一种搞笑,而且是在我们这个普遍的思想浮躁的时代,我们对于思想本身的意义承担者尚且不过如此,更何谈小沈阳这样的娱乐人物呢?因此把小沈阳定位之后,会发现我们士气高雅的要求的无力的,而已经成为偶像的那些人物,大众对其的渴求就会很无力。
 
 最近有文章分析了当下的文学现象中的浮躁的思想时,也谈到了精神的衰弱。 精神性的衰弱主要表现在:一是文学缺少整体性的思想追求,被表象现实攫持,不能赋予其叙事以整体性的思想与哲学深度;二是不能把笔触通过现实问题的描写深入到历史、人性、生存的主题中来认知,而是将现实问题伦理化、浅表化、情绪化,缺乏深度处理与精神烛照;三是文学手段单一,不能创造与精神的复杂与高度相匹配的艺术形式,甚至表现出与市场合谋、与现实利益合谋的趋势,丧失了人文性与批判性的立场。总之,是借着“个性”、“个体处境”、“真实”的名义,行着琐碎和平庸之实。  
 上述精神性的匮乏,当然首先是“时代之病”的一个体现,但反过来说,时代的病症也是文学之病的一个内涵,文学中的精神衰弱,直观地体现并且深化了某种时代精神的危机。这一点值得我们认真思考,需要强力介入和改变,否则我们的文学将长期在一个比较平庸的水平上徘徊。毋庸置言,这样的分析是很深刻的,而对于我们现在来说似乎是已经忘记了舆论的社会伦理责任。  
 对于社会伦理问题,笔者将继续探讨,不过现在对于小沈阳的是否低俗是不用细究的,因为不粗俗就没有市场,是大众的低俗要求,提供了搞这些低俗存在的市场,只是在我们原来感到娱乐不足之后,娱乐已经泛滥成灾。
 
 (济南 李华新)二○一○年七月三十一日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