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白外。孟建平单位不远处。
左铁东的车内。
左铁东往孟建平身边凑了凑:说说你和你那小娘子。就这样一直耗着,耗到什么时候?
孟建平看了一眼左铁东,诚实地:说起结婚,不知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有些恐惧。是不是像我这样离过婚的人,都对结婚有这样的感觉?
左铁东不以为然地对孟建平:那只是你。我有一哥儿们,结了四次婚,离了四次婚,最近听说又要结了。我琢磨着结婚这事儿呀,也分人。有的人,越离婚越胆小,所以就不敢再结婚了,比如你;还有的人,越离婚越胆大,离了再结,结了再离,就好像吃家常便饭,比如我那哥儿们。嗨,人跟人就是不一样!
孟建平有些痛苦地对左铁东:像你那哥儿们那样,我还真做不到。哎,你说这是为什么?
左铁东不假思索地对孟建平:为什么?那是因为各人对生活对婚姻的看法不一样。
孟建平对左铁东点头称是:你这说得对!你那哥儿们可能已经不看重婚姻了,而我,或许更看重了……
左铁东打断孟建平的话:你是过于看重了。
孟建平不解地看着左铁东:这不好吗?
左铁东不置可否地对孟建平:所以,你会在婚姻面前表现出怯弱。
孟建平抢白道:不是怯弱,是慎重!
左铁东针锋相对地对孟建平:过于慎重,会让你犹豫徘徊,这就是怯弱!
孟建平看着左铁东,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九、白内。辛巴克咖啡馆。
陈蕊和明景生面对面坐着。
陈蕊客气地把菜单双手递给明景生:明老师,请!
明景生单手接过菜单,对陈蕊:咱们先说好,今儿你是公家掏钱还是自己掏钱?
陈蕊不解地对明景生:当然是我自己掏钱。
明景生爽气地对陈蕊:自己掏钱的话,那我来请你。
陈蕊不好意思地对明景生连连摆手,一个劲儿地:那怎么可以?是我来找您请教的。
明景生虎下脸,对陈蕊用广东腔:给你明老师一点面子啦!
十、白外。孟建平单位不远处。
左铁东车内。
左铁东继续对孟建平:婚姻不过如此,它只不过是一个形式。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把这个形式看得那么重要?
孟建平一字一顿地对左铁东:婚姻在我眼里绝不是一个形式,它是一个具有法律意义的承诺。就像一个有法律效应的合同,你能随随便便就跟别人签吗?你签了以后能不遵守这个合同吗?这是一样的道理!
左铁东一时语塞。少顷,他看了一眼孟建平,对孟建平语重心长地:也许,我说不过你。但女人的心你应该知道。对于女人——绝大多数的女人来说,她们恋爱的目的就是想结婚。陈蕊也不例外。
孟建平敏感地看着左铁东:难道陈蕊找过你?
左铁东点了点头。
孟建平皱起眉头,对左铁东:她找你干什么?她怎么能背着我找你呢?
左铁东对孟建平打圆场道:好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她,她可不让你知道的。
孟建平忍不住拍了一棋桌子:她不有病吗?
左铁东安慰孟建平:她来找我,反而是好事。你想想,我还能说你的坏话?我只会更把你们两个往一起撮合,让她更朝你身上贴。
孟建平生气地对左铁东:贴?她就是一块狗皮膏药,粘在我身上都快撕不下来了!
左铁东不禁笑道: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这等艳福,我都羡慕!你身上这块狗皮膏药啊,你要撕不下来,我帮你撕怎么样?撕下来了,我就把它往我自己身上贴了。
孟建平忍不住给了左铁东一拳。
十一、白内。辛巴克咖啡店。
明景生喝一口咖啡,皱着眉头地对陈蕊:哎呀,真不好喝,齁甜!
陈蕊不解地对明景生:您不喜欢喝咖啡吗?
明景生对陈蕊:不喜欢!这些洋玩意儿是你们小资喜欢的。我不喜欢。我最喜欢喝啤酒。熟悉我的人都知道,只要有啤酒,我就高兴。
陈蕊抱歉地对明景生:那改日我请您喝啤酒。
明景生当真地对陈蕊:你能陪我喝?我可一喝就至少十个以上。
陈蕊不好意思地对明景生:我可不会喝酒。
明景生生气地对陈蕊:不会喝还陪我?怎么陪我?躺着——喝躺下了陪我?
陈蕊脸红了,有点害羞地对明景生:瞧您说的,多难听!
明景生看着陈蕊:我这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你知道吗?
陈蕊摇摇头。
明景生对陈蕊:我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嘴臭。不会说好听的。怎么难听我怎么说。这一点,你得先习惯。懂吗?
陈蕊乖巧地点点头。
十二、白外。人民医院。
鱼兰兰仍然坐在医院花园的长凳上。
她身边的长凳上有一堆揉成团的纸巾。
鱼兰兰动作迟缓地掏出手机,摁键,并把手机贴在耳朵上。
十三、白外。孟建平单位不远处。
左铁东车内。
孟建平手机响。
孟建平接通手机。
鱼兰兰伤心而低沉的(OS):我刚才去看过亚明了……我受不了……他的右手握得那么紧……
孟建平安慰地对鱼兰兰:有一件事我本想晚一点告诉你,怕你伤心。亚明走的时候,他托我把一只戒指给你,这只戒指现在在我女朋友那里,她替你保管着。
鱼兰兰声音哽咽的(OS):是结婚戒指吧?他去外地前,说好回来要跟我结婚的……
孟建平同样也沉浸在悲伤中。
左铁东一直在注视着孟建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