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康“N跳”的心理学解密


  惊闻“赴死扛”昨夜再发“12跳”(目前香港媒体传出发生“13跳”),脑海中频繁闪现三个疑问:

  第一,为什么“12跳”集中发生在深圳,而不是江苏,山西或者重庆?(我绝对不是希望悲剧在其他地方重演)要知道,深圳富士康不是富士康的全部。第二,20岁的青春年龄,连“跳楼”二字本身尚未能理解,有啥权利选择跳楼?第三,各政府、包括集团总裁都发话,要改善条件,提高福利,增加关爱,为什么还是有人要跳?难道纯粹是“要钱不要命”。

  坦白说,笔者几年前刚走上工作岗位时,也曾接到昆山富士康人事部的面试电话,并且出于个人兴趣,请了2个小时的假去了一趟(当时已入职)。后来,作为台商杂志社的编辑身份,三次前往采访昆山富士康领导层等。大家也许不知,单单就昆山富士康的人事部员工就有700多人,实在不敢想象管理上的难度。

      对于近期富士康频频发生的“跳楼悲剧”,不管是《南方周末》记者潜伏富士康28天揭露出的“真相”,还是深圳市政府的调查报告,笔者认为,更重要的原因,或者说责任在于员工方面,当然员工不是单独个体,和社会转型环境、家庭教育环境、个人适应能力等密切相关。

  而且从心理学角度来分析,跳楼漩涡其实牵扯出四种心理危机。

  首先是“群羊效应”在作祟。它表现为在职员工和想进入富士康的人群的跟风现象,导致每天有1500人从富士康出来,又有1500人进入富士康。于是问题来了:既然富士康是“血汗工厂”,为何还有那么多人挤着去工作?富士康又不是不让辞职。这里面就是一种“群羊效应”——当你置身于每天几万人的上下班洪流中,你没法保证不会迷失。笔者在富士康短短三个小时的采访,就明显感觉到自己进入“桃花源”,似乎到了一个与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

  其次是“热炉法则”引发情感流失。龙华富士康拥有30万员工,董事长郭台铭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县委书记”。而且作为企业经营来说,还必须考虑成本、管理等要素,因此规章制度成了不二之选。于是,问题又来了:在每一位“富士康人”公平、一致地执行公司奖惩规定时,表面的秩序或许显得很平静,但员工精神压力、精神世界变得迟钝阴暗,这就反过来对富士康管理造成“暗涌难防”,因而血案不断。

  再次是员工自身的“青蛙效应”加速悲剧的发生。笔者通过不同形式,咨询过多位大陆台商,富士康的员工待遇到底怎么样?“肯定不是台资企业中最差的!”这是他们一致的回答。那么问题的症结最终在哪里——员工身上!

  按照媒体的消息,富士康执行深圳市最低工资标准900元,再加上每天8小时之外的3倍加班费,一个月下来也得有2000元以上,况且富士康还包吃包住,因此,如果说每月没有结余是不可能的。同时,每位员工在高收入的诱惑、同事之间的攀比、“别人能我为什么不能”的忍耐中,一不小心就好像成了那只“温水青蛙”。

  最后,就要提到“齐加尼克效应”了。“齐加尼克效应”就是值因工作压力导致心理上的紧张状态。日复一日地沉浸在高强度的加班狂潮中,精神决堤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需要注意的是,富士康并没有强制要求加班,是员工在追求利益最大化,谁都没有错。这就好像,你在一个公司上班,对老板从没怨言可以保住饭碗,但从不和老板说一句话,你就可能要打道回府,虽然你也没有错。

  或许,富士康应该彻底思考下一步的投资和管理策略方向:

  是否应该把工厂转移到成本更低的中西部?因为2000元的月薪在深圳不算什么,在那些地方就是天文数字;

  是否应该分散管理,实行分流,比如一个厂区的员工限制在5万人以内?富士康在大陆的其他分公司的情况就是很好的例证;

       是否应该进一步延伸产业链,不能仅仅拘泥于代工巨头的苦恼中。开设数码电器大卖场,引导员工从事电子销售,转移投资成本风险,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