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物权法百科全书小辞典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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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息的法律适用

陈绪国

物权法第一百一十六条规定：“天然孽息，由所有权人取得；既有所有权人又有用益物权的，由用益物权人取得。当事人另有约定的，按照约定。”，“法定孽息，当事人有约定的，按照约定取得；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的，按照交易习惯取得。”本条款，规定了天然孽息、法定孽息取得的的基本方式。

上一辞条，简要分析天然孽息和法定孽息，在于弄清主物与从物的一些特征。本辞条，在于介绍孽息的法律适用范围。

依据物权法本条款的规定，天然孽息与法定孽息虽然同属于孽息，法律适用的侧重点是有所区别的。

通过两类孽息的性质特征比较，就会得知不同的法律适用条件以下：

一、天然孽息的法律适用方法

要弄清天然孽息的法律适用方法，核心问题是要弄清“既有所有权人又有用益物权的，由用益物权人取得。”的真实含义，弄清哪种所有权人和哪种用益物权人。

天然孽息主要产生于农村种植养殖业，是农村劳动力与土地两大生产要素的结合而产生的孽息。种植业的主要成分是土地租赁权人、永佃权人和其他租佃人，因此，孽息的主要物权主体是农用土地的用益物权人；养殖业的主要成分是从事畜牧业、渔业的地产所有权人，因此，孽息的主体是畜牧产品或者渔业产品的所有权人。

中国是土地所有权公有制国家，农民、渔民、牧民、林民等农民均不拥有自己的土地所有权，仅仅拥有土地的使用权即地产的所有权，他们都是用益物权人和土地使用权人。由此可见，从不动产权利人群体分析，天然孽息的最大群体，就是用益物权人和土地使用权人。

然而，从动产权利人群体分析，天然孽息的最大群体依然是所有权人。如庄稼、果树、牲畜、家鱼等等所有权人，其工作性质工作目标就是获得果实即天然孽息，他们当仁不让地成为天然孽息的主要权利人。

鉴于中国农民一律取消了农业税费的情况，农民们的农业所得几乎相当于土地所有权人的所得。在解读物权法本条款时，我们可以忽略农民阶级用益物权人和土地使用权人的身份，代之以承包经营权人和天然孽息物的所有权人身份。其他的土地使用权人，如从承包经营权人手中租赁取得的农用地使用权人，应当称之为天然孽息物的用益物权人，这一点，我们应当分辨清楚。

本条款所规定的“既有所有权人又有用益物权的，由用益物权人取得。”容易弄混淆。应当澄清的是，此项“所有权人”，是天然孽息物的所有权人，认定为土地承包或者农业承包的主要权利人，是天然物的所有权人，或者称之为地产所有权人，而非指土地所有权人；此项“用益物权人”，是天然孽息物的用益物权人，而非指土地用益物权人，是指租赁承包人土地的天然物的用益物权。

传统物权法国家，包括中国解放前的旧中国，法律认可土地所有权私有化，所谓天然孽息物是与土地所有权紧密挂钩的形式。天然孽息归谁所有，由土地所有权人即地主私人说了算，土地租佃农户十分被动。雇农是出卖劳动力赤贫阶级，天然孽息物全归地主所有；解放前如抗日战争时期，法定的天然孽息物，租佃户得农作物的三成多（37.5%）归地主所有。

解放后，农民上交国家的农作物仍然达产量的一成至二成左右，农村人口的暴增和人均耕地面积的减少，显示出农民负担仍然沉重。2006年，全国统一取消了农业税和其他多项收费，当年为农民减轻负担达500亿元。从此以后，所谓的天然孽息，完全为农民取得。只有实行了土地公有制并且取消了农业税的国家，农户们才有获取天然孽息物的主动权。

二、法定孽息的法律适用方法

法定孽息的法律适用方法，一般而论，要按照交易的习惯法和交易规则行事，实现权利人权利与义务的平衡。

所谓“法定孽息，当事人有约定的，按照约定取得；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的，按照交易习惯取得。”说来说去，都是指法定孽息的习惯法使然，有约定的依习惯法，没有约定和约定不明确的也依习惯法。

所谓“法定孽息”，就是指习惯法所惯用的孽息，其所规范的对象，首先是包括政府、企业、单位和个人，即一切涉及到利息的权利人。第一部分，关于利息刚性的规定较多，如规定利率的上限和下限是多少，什么时候调整银行利息，政府管制相当严格，相当于计划经济的成分。第二部分，租金、股息、利润提成等法定孽息，弹性的规定较多，国家并不规定其收益上限与下限是多少，政府对此不作硬性规定，完全由双方当事人协商决定。这一部分，相当于商品经济或者市场经济的成分。

权利人取得法定孽息，一定要与国家各个时期的经济政策相吻合，要与国家的调控目标相吻合，同时要与商品价值规律相吻合。要说“交易习惯”，这才是最大最主要的交易习惯。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尽管本条款规定了“法定孽息，当事人有约定的，按照约定取得；没有约定或者约定不明确的，按照交易习惯取得。”，但是，千万不要忘记所有权取得的限制语“依法”二字。任何单位和个人取得财产所有权，必须是合法取得、合法支配、合法转让。

即使是双方当事人有合意、有约定，即使是按照交易习惯取得，其前提条件，必须是双方当事人严格遵守国家的金融、财政及其他管制的政策，这种政策更是物权法之大物权法。这并非是公法、公权侵略私法、私权的缘故，而是最大最主要的交易习惯法。譬如，禁止放高利贷法，这在1911年辛亥革命时就提出来了。孙中山先生倡导“平均地权”、“节制资本”和“禁止放高利贷”等民生主义政策，直到现在及至以后，仍然有借鉴作用。

对于私募基金放高利贷行为、成立非法钱庄洗黑钱行为、组织传销获取不当孽息行为、持卡人恶意透支银行借贷不还本金和利息行为等等欺诈性行为，国家出台了许多金融监管法规，可依法追究当事人的民事责任、刑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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