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的窗前有三棵芙蓉花树,比起别的树来,他们的叶子似乎长得稍晚一些,所以甚至以为这几棵树已然死掉了。心里很是有一些着急,这两天看着枝头逐渐挂满了叶子,才把心放下。
芙蓉树上,会开一些毛茸茸的粉红色的花,觉得很好看,但是自从那个胖胖的姑娘要称自己为“芙蓉姐姐”。这个芙蓉,多少有一些别样,且不说还有那个“排山倒海”的郭芙蓉。
这些年,各地弄出各种名目的头衔,来套在学者的头上,比如名头很大的长江学者,上海的紫江学者,广州的珠江学者之类,觉得也很好,不过湖南弄了一种“芙蓉学者”,多少有一些“出位”
其实,我认识的植物很少,虽然以前读一些诗词啥的,知道了“丁香花的愁怨”,还有什么海棠,芙蓉之类,其实并不一定能对上号,之所以认识它们,还要感谢公园和小区里这些树上有牌子,说什么科,什么属。
有一种感觉,似乎诗人必须先是一个植物学家,或者是动物学家,孔老夫子,就说要“多识鸟兽草木之名”作为学习《诗经》的基本功。小的时候读一些报纸上的诗文,总是在猜想“蒲公英”是啥玩意,还有“车前子”之类。
(二)
本班有一个湖北吴君,因为在密云水库的大坝上,高声朗诵高尔基的《海燕之歌》,被冠以“骚人”之美名,昨天看电视,刚好听到一人在里面高声朗诵“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的飞翔。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它叫喊着,──就在这鸟儿勇敢的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欢乐。在这叫喊声里──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在这叫喊声里,乌云听出了愤怒的力量、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
(三)
我其实是很羡慕那些会做诗的人的,去一个地方,留下一些诗词,抒发一下自己的情感,乃是文人之基本功,但我因不通音韵格律,又不认识这么些动植物,所以只能读,而不能写。
也有一些好显摆的人,不时拿出自己的诗作教育我,我也会厚着脸皮评论一下,忽然有人说我跟词有“亲近感”,大约是因为看过一些宋词的缘故吧,总是对那些人生之叹息,深有感触,所以总能透过“密密的格式”而找到词人的“柔软处”。
有人说,人有身体的故乡,也有灵魂的故乡。“何处是乡关”,“生活在别处”,多半是指灵魂。
(四)
每次跟劳马喝酒,总会喝得难受好几天,原因无他,因为他总会拿郭小川的诗来助兴,
财主醉了,
因为心黑;
衙役醉了,
因为受贿;
咱们就是醉了,
也只因为生活的酒太浓太美!
其实,每次大家高声朗诵这些句子的时候,多少都已醉意朦胧,因为没有那么美的“生活的酒”,只好直接用酒精把自己弄醉了。
(五)
大觉寺,是我比较喜欢去的地方,特别是那里的玉兰花和绍兴菜馆,颇有可流连之处。因此多为人文向往之处。以前文人前往,也有骑毛驴的,比如俞平伯先生,从早上出门,到晚上才回来,结果是驴累趴下了。
现在的文人,去的也不少,前几天,有一好事者,给我发来一首季羡林老先生在大觉寺写的“绝句”:“屋梁狂窜小松鼠,满园开满太平花。”倒也是“鸟兽草木”,可是这小松鼠对太平花,真是令人不禁倒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