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小的时间,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都要求我们一定要做一个“真、善、美”的人。而随着学习、生活的阅历增加,我们知道在真、善、美之外还要有包容性及博大的胸怀。
而人的这种包容性是不那么能够轻易达到的,无论天生脾气再好的人,在其人生中初期阶段也往往不能具有包容性,而之所以脾气好并非是具有包容性,而往往给人以没有原则的“肉蛋”脾气的不好感觉。从这一点上,包容性可能不是天生的,而需要后天的磨练、历练和逐步的真正的心胸博大、眼界逐步放宽而后才有的品德、品质、品行、品性。
而在人心胸博大,也就是包容性、涵养形成的第一阶段,往往是我们不能包容、不能博大----于是我们要么表现出非包容的排斥异己的狭隘和偏执,要么不得不用“忍”或“忍无可忍”来折磨历练自己的包容性。因为在这个阶段,我们每一个人心目中存在太多的、自身认为正确的、合乎自己生活家庭阅历的“正义感”(这种正义感似乎我们的本善就是自己坚持的正义感的来源),于是我们往往用自身标准的“正义”而去非议很多所谓的非正义,当我们看到别人不按照我们心理所坚持的正义标准去行事、思想、作为等的时间,我们就会心生怨愤,要么表现为我们希望通过舆论干预促使对方改变到符合我们要求的“正义”道路上来,或要么在无力改变局面时间我们就只能有一些愤青的唾骂,因为我们只能眼睛瞪得鼓鼓的而行动只能听任对方去任意胡为。因为在这个时间,我们只能忍---忍的时间,实际上是是我们心里有所不忍,而自身能力也无法改变对方或环境,于是只能在心口插上一把刀。而那些不能忍的就可能拍案而起、投笔从戎、拳脚相向与对方撕打在一起。
这么看来,班超投笔从戎、范仲淹、袁崇焕、曾国藩以文五四新青年知识分子拿起武器与帝官封殊死决斗、孙中山弃医变大炮、毛泽东周恩来仁义而杀人、大学生游行示威……凡此等等,无一不是不能忍而拔剑而起的郦食其一样的举动。而更多的凡夫俗子因为不能忍奋起灭掉别人性命而身陷囹圄、以血还血似乎更是不能忍的行为。当然,在民族大义面前,是存在“是可忍,孰不可忍”的状况的,因为我并非笼统地反对一切“不忍”。
而在人心胸博大,也就是包容性、涵养形成的第二阶段,可能就是我们已经要么麻木了、习惯了的麻木---这显然还不是我说想说的包容性;要么是我们心胸博大而能知道任何事物都要有那么一个阶段,把这个事物我们不能忍的这个过程看成这个事物可能的“高峰”,而应该理解到转机可能就在于你我不能忍的这个状态之后。所以,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在香港、意大利等存在黑社会的地方,往往黑社会分子过了30、40之后很多就会金盆洗手而退出江湖?而当年大学风潮时间,为什么大学生到工厂去呼吁工人跟随而鲜有响应?为什么圣人留话“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看来,包容性是随着年龄和阅历增加而逐步增加的,应该是基本常识。那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装出来的沧桑感是实际上没有包容性可言的。
而岁月蹉跎、时光流失,我们逐步明白---真、善、美是自动存在敌人的---不真、不善、不美;即使我们今天消灭了真善美的最大敌人,那么明天,真善美的敌人又会重新跑出来。这正如我们画的一个圈子,圈子里面如果圈上了真善美,那么圈子外面的“不真、不善、不美”就自动在圈子外面存在了;而且一个人按照自己的气量和胸襟标准画出一个“真、善、美”的圈子后,其他人或者画一个更大或与其交叉“真、善、美”圈子,这样就出现了大善非议小善、大真非议小真、大美非议小美等交叉复杂状况,于是我们自己认为很善了,但是高人、伟人认为我们所谓的善不过是小善,乃至于小善不善也是正常的认识。比如我们所谓的英雄往往具有大善,也因为其身上有大善,那么必然存在大恶如杀戮生命,那么这时间站在小善的标准上就可以认为英雄无一不是屠夫,这自然是难免的评价;其实,在另外一个角度,真、善、美等也如我们的前胸后背一样,我们前胸上胸怀里面如果是“真、善、美”,那么我们的后背自动就写上了“不真、不善、不美”----因为前胸与后背是我们身体不可分割的两个方面,有正就一定有反,有阴就一定有阳气。
而且我们相信,所有的自身认为是“真、善、美”的东西,可能里面就已经包括了“不真、不善、不美”的内在矛盾方面,这是事物的本质和规律----阴不仅在阳之对,而且一定在阳之内。
我的一个朋友,在我认为他是比较不那么胸襟博大的,但是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于是就经常劝他,“哥哥,你心胸要博大一些,不就那么一点屁事吗?让它折腾折腾呗”。这话本质上是没有错误的,因为即使一个人已经很博大了,你说他再博大一些,那也只能是让他成就更大、胸襟更加宽阔,气量更加雄伟,如果是我听到别人这么说我则我一定很高兴,并会问:哥哥,我怎么显示出狭隘了?只要对方指出的正确,我一定会改……
而我这个朋友那?哈,我一说“哥哥,你心胸要博大一些”,他就很生气,并且质问我:“怎么了?难道我还不够博大?难道你叫我变成一个没有感觉的、别人针扎我我也不痛的植物人吗?”,于是我只能苦笑---因为我知道,这可能是他已经到了自己胸襟的边缘,他的胸襟也就那么大了。哈。不仅如此,每每看到我很多情况下即使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怒不韫,我的这个哥哥就说:“哎,弟弟,我很恨你,你为什么要那么自大那?似乎你是天、你是地吗?你就能那么无动于衷吗……”,哈,回想起来,颇值得一乐
是呀,我的心胸有多大?我实际上也不那么聪明而能达到自知,我只是悟道而说自己“索性心空无一物,下半是地上半天”,但是我知道,我也有很多不能包容或能包容但还是忍不着爱批评人的,特别对于看不开的人、心胸小的人,我意识里面还是存在“你怎么可以这么胸襟狭小那?你怎么可以这样折磨自己那?你怎么可以这么强制别人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的?……”----实际上,我要求别人博大,难道不也是一种自己胸襟狭小吗?悖论,实在是人间难解的悖论,哈。
曾记得我与原来我初恋十年而没有摸过手、接过吻的女朋友在刚刚过去的2010春节前通个电话问候新年时间,我告诉她:“姐姐,时至今日,我方感觉我和你能够平起平坐甚至我能包容你、涵养你、可怜你了,也就是说我敢于有勇气说出我曾经深爱过你了…在我们谈“恋爱”的十年里面,我从来没有摸过你的手,也从来没有嘴上说过我爱你,我今天敢于发自内心地说过我曾爱过你,如果我们不是那时间而是今天我们谈恋爱,我就敢于亲你、抱你了…当然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哈,你也不用介意我对你贼心不死,哈,我真的挺感谢你曾经在我生命中出现过而历练我的博大,谢谢”。
话那头是无言的沉默,迟疑了半天,对方说:“王建新同志,我告诉你,就是你达到了“真、善、美”乃至包容的境界,那么,过于真、过于善、过于美、过于忠于自己的内心、过于包容而能达到无所不包,,那么不也是一种自私吗?,只是你的私心更真、更大而已”。
电话挂断了,留给我的是长久的沉默和思考:是呀,但凡上帝造人,总不能让很多母亲一起生产,也不能在孩子一起出生时间自动就用一个链条将同一时间天南海北生出的你、我、他、她栓在一起,那么人此生永远不可能与别人联体一起(联体婴儿还是变态而有疾病,需要实行手术分开的),那么,人此生看来永远都是自私而不可改变的呀。
自私是人的天性,自在是人一个个自私的个体存在的基本形式,真、善、美看来就是在和自私斗争、竞存过程中永远的人们的内心追求而不能达到的一种境界吧
但是,人们、人间正是在自私心理作用下去追求这种真、善、美的过程中,而逐步达到或靠近真善美(虽然我知道人类永远不可能达到这个境界),这是人类历史前进的动力。
因为,真、善、美的敌人总是自动存在的并将永远存在,不要指望它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