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南的藏獒(玉树日记之三)


 

索南求周,比我还小几个月,但看上去老成了很多。

但我拖着行李箱,非常无助地在大街上拦了几个小时的车,近乎绝望时,他的车停了下来。和很多在玉树采访的同行一样,那些天里,愿意为大街上的陌生人停车的,基本只是藏族司机——2008512汶川地震时的情形可不是这样,那里基本做到了“招手就停”。

我小心翼翼地问索南,他的家人还好么?

索南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的父母这次都去世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下有些慌了神。

“那天早上5点多,第一次地震后,我还给他们打了电话,问他们情况怎样,说没事儿,我也就大意了。我怎么就不……”,索南一边开车,一边似是自言自语。

车行一段,索南在一个巷口停了下来,“我想先回去拿点东西,然后再送你到目的地,好么?”

我当然没有任何说“不”的可能,并征得他的同意,随着一起走过去。

人在巷子里转来转去,旁边都是坍塌或半塌的房子,基本没有人的踪影,大抵活着的都去帐篷区了吧。

有只很凶猛的獒,被铁链栓着,对着我们狂吠,并上蹿下跳,显得异常焦虑不安。我和索南绕着它走了过去,在扎曲河畔的一片废墟前停了下来——这里的房子原来是土木结构的,也就是所谓的“泥巴房子”,在这附近,在玉树结古镇的扎曲沿岸,这种房子很常见。

“这就是我父母原来住的地方,那天我住在一个姐姐家,帮她看房子,早上第一次地震后,我还给家里打了电话的,他们说没事,可谁想得到……,”索南又一次深深地自责。其实索南的父母后来被“挖”出来送到过医院,不过那时已经无济于事,他们的去世与玉树的很多死者一样,“被泥土掩埋而窒息”。

索南是来取家里养的小藏獒的,都在一个大铁笼子里关着,皮毛黑得发亮的小獒一只只“虎头虎脑”,调皮得紧。索南提着它们的脖子,从笼子中拎进大纸箱,拎进了这只,原来那只已进了纸箱的又很不安分地探出头儿想往外钻。

着实忙乎了好一阵,7只小獒才全被装进箱子,“原来有8只的,昨天不知道被谁拿走了一只。现在我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来养它们了,只有托给朋友了……”

                                      李微敖 2010/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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