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与民心辨


北京天则经济研究所学术委员会主席  张曙光
 
我提三个问题,你来解决一下。
第一个问题,你刚才讲民主和民心,民主的问题确实人家形成了一套民主的程序,尽管它有缺陷,但是确实是可以实施的,投票也好,辩论也好,反正最后的那一套东西是可以实施的,而且让少数人的意见能够保留,当然你在执行的过程当中是有很多问题的。但民心的问题确实不像民主有那一套程序可以实实在在地实施,民心是看不见抓不着的东西,所以实施起来非常难,你怎么形成一套民心可以表达,操作的东西?现在不解决这个问题,恐怕是很难实施的,这是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你刚才讲双重合法性,其实西方的这套东西也不是单纯的合法性,也是个双向的合法性,而且人家的合法性实施起来还相当有效,我们这套合法性实施起来又是一个比较困难的问题。
第三个问题是道德和上帝,为什么提这个问题?因为我自己在读汪丁丁,韦森和姚洋他们搞的制度经济学的三人谈,我觉得是一个制度秩序的三人谈,里面谈到很多有关这一类问题。你这里最后也讲了有关道德的东西,你讲道德不是一个人的东西,至少是两个人,但有一个问题,上帝是个信仰,那么道德是不是信仰?还有信仰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但是上帝又是信仰的第三者,正因为有这个第三者,西方的这套东西才显得有效。一个规则的实施,有第三者在监督,而且这个第三者力量很大,上帝的力量很大,国家现实中间的法律这套东西的力量也很大,这是一个整合的机制,道德我想不是一个信仰,而是一个共识,而且道德是相互的,没有第三者实施的问题,上帝是个有无的东西,道德是个是非好坏的东西,你不能说上帝是或者非,好还是坏,但是道德恐怕是有这些东西在里边,这样一来,如果天下的这套东西,如果有上帝的状况和没有上帝的状况,这中间实施起来又提出了许多困难的问题。我就提这三个问题。我再加一句,你刚才讲到的欧盟的情况确实是新的问题,联合国确实是一个空的东西,是一个讲坛,大家去发表意见,但是欧盟比较实,货币统一了,财政有限制,现在还要搞一个欧盟宪法,这个情况不大一样,而这个已经突破了民族国家这个东西,在某种程度上可能还有仿民族国家的状况,确实是提出了一些新的东西在里头。

    西方的上帝大家信仰,这样就起到非常大的作用在里头,中国的道你信仰不信仰?但是问题在于,在中国起实在作用的是道德,不是道。现在可以看到,西方的这套东西,上帝也好,民主制度也好,在辩论的时候它保护少数,中国现在的状况是道那些东西也没有了,中国的现实是没有人不准你讲话,什么话都可以讲,但是说实在的,你到人大会上,到政协会上你敢讲吗?我刚才提的几个问题你能在理论上给我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