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解放日报》问Ⅲ:灵魂的自由是最重要的自由


答《解放日报》问:灵魂的自由是最重要的自由

 

1、说起村上作品的翻译,肯定绕不过那次 “跑步风波”,您能告诉我们,当您知道出版的是别人的译稿,您怎么想?

——“跑步风波”对我的影响还是有一些的。说实话,根据合同翻译和提交的译稿而被搁置下来的情况以前从未有过。仅仅搁置倒也罢了,更令人不解和不快的是被当成了负面炒作材料。也就是说,在那之前我是作为译者和学者安安静静沉浸在村上文学的翻译和研究之中的,而在那之后突然被抛入同正常的翻译及学术讨论无关的极其诡异的境地。在这一过程中我当然不得不思考一些东西。思考最多的是:无序竞争和无良炒作是怎么一回事——它造成的伤害并不限于我这个译者,还涉及数量很大的读者群以至村上文学的译介事业。你也知道,一个外国作家的作品由一个译者译出来,使之保持相对统一的风格,应该说是很难得很值得庆幸的事,这样的事四九年以后是不多见的。村上在中国持续走红与此有直接关系。这点已是学术界和读书界的共识,即使对我的翻译本身持异议的人也情愿承认。当然,那场风波对我也有积极作用,那就是促使我加快了从翻译向创作和学术研究转型的步伐。打个不一定恰当的比方,以前我乐意把脑袋租给村上,现在我更想把脑袋搬回到自家肩膀上。开句玩笑吧,这也像当下中央提倡的经济转型——总搞加工贸易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嘛!

 

2、在翻译村上的作品20年后,您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为了灵魂的自由》,从村上的文字背后第一次现身,这是基于怎样的考虑?

——转型的阶段性成果有两个,一是《为了灵魂的自由》,另一个是散文集《乡愁与良知》,几乎同时出版。尽管我晓得“惟美主义”未必全是正面含义,但我还是要承认自己有这种倾向。在“美”——文字之美、意境之美、情思之美——这点上,两本书都留下了明显的痕迹。至于基于怎样的考虑,上面大体说过,就不重复了。

 

3、能跟我们分享一下这部书的基本内容吗?

——《为了灵魂的自由》这本书写的主要是二十年来、尤其近两三年时间对村上文学的感悟和思考。书的性质固然是文学评论,但笔法则更接近文学创作。我的一个追求,就是以富有亲和力的随笔式文体传达学术性思维,以便在“象牙塔”和大众之间搭建一道桥梁。我以为,文学批评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验证以至构筑令人目眩的某种文学批评理论,而在于通过文本解读或赏析促成一种深度认识和审美体验。作为书的体例,大体分长篇、短篇和随笔三类,每类以时间顺序一书一评。随笔集以“村上朝日堂”系列为中心品评八部;短篇小说集以《东京奇谭集》殿后品评九部;长篇小说品评十二部,从处女作《且听风吟》、《挪威的森林》到最新的《1Q84》,将村上所有小说类作品“一网打尽”。除了品评每本书、每篇作品所体现或蕴含的艺术特征、心灵信息和精神趋向,还连续提取了村上较为典型的生活细节和创作思想的变化轨迹。因此,纵向读之,不妨视为作家传略和创作谱系;横向读之,又是相对独立的文本解读和作品各论。

    我以为,灵魂的自由是最重要的自由。相应地,灵魂的束缚是最严重的束缚。好在,一个人即使什么主人也做不了,也可以做自己灵魂的主人。

 

4、听说,您在写这本书的时候对文字是很苛刻的,那么在翻译中是否也是这样字斟句酌?

——不瞒你说,我这人有一种“洁癖”,无论对社会现象还是在日常生活中,对文字也是这样。您当然知道,舞文弄墨乃雕虫小技,雕虫不同于雕龙,雕龙稍有败笔也问题不大,而雕虫则很难容下败笔,虫太小了!当然不是说我的翻译没有败笔,但我主观上的确力争完美。您看我的原稿(我不用电脑)说不定吓一跳,往往改得“满堂红”,甚至隔一天自己都不认得了。高手是大处落墨,而我是工匠,不敢掉以轻心啊!

 

“七”乐无穷,尽在新浪新版博客,快来体验啊~~~请点击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