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给李心一和心一妈妈照相。一位男士礼貌地等在一边，正待和我说话，见我又端起相机，欲言又止。我放下相机，这位三十上下的男士迎了上来，“是李杜老师吧？”我打量着这位先生，满腹狐疑。我的学生一般都比较年轻，这位，实在记不起何许人也。

见我面露尴尬，男士接着搭讪，以圆场面，“李老师和家人挺悠闲么？”我指着一身簇新的李心一说，“今天陪女儿过生日。。。。。。”男士寒暄几句，道别走了。

今天下午，我召集开了主管会后，便匆匆赶了回去。李心一过生日，也没时间去买蛋糕，准备就在小区的蛋糕房里买个精致小巧的，图个圆满。李心一的生日，我希望不事操办，过得清静祥和。一家三口，还有外婆，想乘天黑以前，在小区里闲逛照相。李心一乐颠颠地跑在前面，引得我们大惊小怪地追。

蛋糕店里，李心一颇有主见，挑了一个蛋糕。老板娘见李心一可爱，十元钱的小蛋糕，只收八元。我们现在总是沾心一的光，一次在中百买草莓，拿了一盒去称，店员边称边看李心一，一时犹豫了，低声说，“这是昨天的，今天的在那里，去挑点新鲜的吧。”

李心一捧着蛋糕，欢天喜地正欲离开，却见刚才那位男士寻了进来，想是找了一路。男士手里拿着一盒故事拼图，塞给李心一，说是生日礼物。我们瞠目结舌，一时感激不已，无法推辞，只得让李心一千恩万谢地收了。男子恭敬地说，他十年前上过我的课。那应该是我还在武大时，带过什么课的学生。他现在华师一教书，刚才来访友，在小区餐馆吃饭，瞥见我在门外，便上来打个招呼。

我一直没想起男士是什么班上的什么学生，真是愧对人家一番心意，专门去超市买的礼物。又惊，又喜，又难堪。只听得蛋糕店老板啧啧地叹，“还是当老师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