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写下博客的文字了,夜深人静时坐在电脑前,一时竟不知该写下些什么,一直怔怔地发着呆,偶尔走到落地窗前隔窗相望熣灿的灯火,和宁静的夜空,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写作有时是一种习惯,每天勤写竟会让人思如泉涌,灵感不断,而一旦中断了就难以回复灵感的涌动,我现在就处在这种状态中。
还好我一直在读书。前几天一直在陪伴母亲,没有网络,没有电话的干扰,午饭和晚餐可以去食堂打,倒落得了个心境的平和,虽然悲痛一直在心中隐隐作怪,也不知这个心灵的巨创何时能走向平复,但我必须让自己尽快地平静下来,尽快地回复到一个正常的思考与创作的状态中。
在这个无人打扰的寂静的日子里,我在看两本书,一则为诺贝尔文学奖新科得主略萨的最新长篇小说《坏女孩的恶作剧》,一本是黄仁宇的《中国大历史》。轮换着看,这本看累了就会提拎起另一本,虽然它们陈述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但异曲同工的是它们都拥有一个绝妙的语言。黄仁宇的文笔且不用说,他当年的那本《万历十五年》就让学人们看得如痴如醉,明明是一本讲述明朝历史的书,竟然在他的生花妙笔下像小说一样好读,而且视角独特、新颖,让人佩服。
至于略萨的这本《坏女孩的恶作剧》,这是我近年来见过的最好的翻译文字(除却文革前的翻译著作),耐读且有味,这样一比较,略萨八、九十年代的那些译本真是有点儿“不堪入目”了,以至让当时的我怀疑略萨的语言功力,现在都释然了,全是翻译惹得祸。
《坏女孩的恶作剧》是一本奇书,我想一般的读者翻阅后可能会以为这是一本淫书,大量的色情之描写会让道学家们掩鼻而跑,但略萨则写得从容且泰然自若。很难想象一个步入晚境、功成名就的老人,竟会在这把年龄了还要宝刀不老地去捕捉欲望的躁动与爱欲的燃烧,而且是以这么一种(很容易让人看成畸情之欲)骇人的形态来昭示于人。他想哗众取宠吗?显然不是,以他个人的巨大的成就大可不必如此的无聊透顶,那他究竟想干嘛────在这么一个喧哗与骚动的时代,他遽然放弃了他一以惯之的政治反抗和对集权势力的揭露(当然,他以前还写过一部颇具浪漫的小说《胡姨妈和作家),放弃了他招牌式的对小说结构性的探索,而进入了一个对怪戾的谜一样的“坏女孩”的探究,其中还有似乎带有他自传性质的畸情的爱欲(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测,同为作家,我当然知道作家的能耐就是能将一个虚构之故事演绎得像是一个真实发生过的往事)。
我还在继续往下看,我真的是在好奇略萨的终极意图何在,他究竟想通过这一小说中的“坏女孩”去触摸人生的什么迷底?
我当然知道略萨在写作这部小说时(或许这亦是他的创作灵感)一直会默念着如下之词语:女人,你的名字就是一个谜,一个难以索解又让人着迷的谜。
且看略萨会如何解答这一谜语。我拭目以待!
我只能在这个深夜里写下这些文字,权当我回复写作状态的一次试笔,欢腾的圣诞之夜终于过去了,生活又要回归它最平常或许还是平庸的状态中,我们还要一如既往地向前走,没有回头的路。这就是生活,生活的本相,承受即生活!
我想有一天,我或许会为追随略萨写下一部《好女孩的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