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原创]:中华巨龙
2009年岁末,河南省文物局在北京发布了一条令全世界震惊的消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曹操的高陵被证实位于河南省安阳市安阳县安丰乡西高穴村,即西高穴村高陵被确认为曹操墓。
自2009年12月27日曹操墓被认定之后,关于曹操墓真假的质疑之声一浪高过一浪,由于学术观点的不同,对于曹操墓的真伪自然分为观点截然对立的两派,一派质疑(称反曹派),一派力挺(挺曹派)。质疑方如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副院长袁济喜教授认为下结论“为时尚早”;收藏界名流马未都也接连发表博文,质疑证据的真实性。力挺派的人称质疑者是“外行搅乱”、“瞎搅乱”

2010年1月11日,社科院专家团考察曹魏高陵。当时,河南方面已制定方案发掘曹操墓。另据河南安阳传出消息拟建曹操高陵遗址公园,确定门票定为0.6元,将进行规模巨大的商业和旅游开 发。。
本月21日,来自中国各地的20余名“反曹派”人士齐聚苏州召开“三国文化全国高层论坛”,共同声讨曹操墓造假系“河南版周老虎”。并要求中国国家文物局取消曹操墓“2009年全国十大考古发现”的资格。论坛组织者声称河北闫沛东手里掌握有关于曹操墓造假的“铁证”,并将择机对外公布。
2010年8月27日,曹操高陵考古队领队潘伟斌对外发表声明,将对“三国文化全国高层论坛”的组织者倪方六等人提起诉讼,追究其法律责任——这简直是中国的新天方夜谭。从此,反曹派和挺曹派的隔空对骂就针锋相对,誓不两立。
许多网友评论说:古今中外的学术界对于不同的学术观点历来都主张“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挺曹派听到一此质疑之声就要提起诉讼,追究法律责任。这不是盗墓贼的逻辑吗?难道潘伟斌心虚了吗,你到底怕什么?是怕阳光的照射还是历史的检验?
9月4日,身在济南的闫沛东向《山东商报》记者出示了一则安阳曹操墓造假的证据。闫表示,目前他已掌握了18件“铁证”,就连造假者的“私下会议纪要”材料他也弄到了手。 闫出示的是一份书面证明:“我是河南省安阳县西高穴村民徐××,参与了河南考古队发掘‘一号墓’和‘二号墓’工作,是潘伟斌和安丰乡党委书记贾振林通过渔阳村民龙××,到南阳市张衡东路一个假文物窝点订制了‘魏武王常所用石牌’共63块,让我和徐××一起埋进大墓的……证明人徐××2010年8月23日”
证据公布以后,河南考古队方面表现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式,依然坚称曹操墓的发掘绝对不存在造假的问题。
曹操墓造假“铁证”首度曝光
西高穴村几位徐姓村民在观看有关曹操高陵的信息
闫沛东
4日下午一见面,闫沛东就拿出了那份参与造假村民写的书面证明,并说:“曹操墓中的假石牌,就是这个村民和另一人一起埋到空墓里的,现在他给我出示了书面证明。”闫沛东还向记者介绍了找到这位“关键证人”的经过:“1号墓挖过后,我就开始怀疑这里造假了,但开始想法很幼稚,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来,发现这个事情不简单后,我开始主动去了解。当时,苏州会议就要开了,我已经买了票,忽然接到了消息,说这位举报人从郑州打工结束回安阳了,当时,往墓里‘埋石牌’就是他亲手埋的,我必须要去见他,就派别人去了苏州。8月23日,我拿到了这份证据,也给他录了音。”
当这份证据在网上公布后,记者多次联系安阳曹操墓考古队队长潘伟斌时,他已不接电话。随后,记者还通过手机短信,请潘对此事进行回应,截至记者发稿时尚未收他的回复。9月1日,潘伟斌曾在博客上毫不客气地批评闫沛东的个人心态有问题。
闫沛东告诉记者,这个墓5年前就发现了,当时就已经是空墓了,“里边一点文物都没有了。他说,2005年春节,大墓顶被炸开是真盗墓,后来就是“导演”的盗墓,人为地组织人去“盗墓”了。接着,闫沛东拿出了一本名为《曹操墓真相》的书:“你看,刘庆柱是这本书的学术顾问
。
笔者不研究考古,对考古方面的问题也不能做出正确的叛断。但我的好友北京大学政府决策(管理)与发
展研究院的研究员翟志高(教授)先生多年来从事曹操墓埋在何方的研究,深知曹操生前设计的七十二疑冢玄机难测,早在 2005 年11月19日于北京北大学园就发表了博文“曹魏帝陵之谜”,利用大量科学严谨的分析,充分的事实根据论证了河南安阳西高穴村的陵墓不可能是曹操墓。在我印象中翟先生做学问思维缜密,逻辑严谨,所以我对他论证深信不疑。当我在电视节目中看到刘庆柱以中国社科院专家的身份认定河南安阳西高穴村发现的汉墓就是“曹操墓”时大惑不解,马上和翟志高先生通电话进行了交流,翟先生无奈地说:“2005年我曾把我的观点同河南考古界进行过交流,他们绕开很多事实根据闭而不谈,硬说这就是曹操墓我们也没办法”。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以潘伟斌为首的河南考古队对这里是不是曹操墓早以心知肚明,他们为什么硬是要违背历史,不惜采用造假的手段捏造事实硬要把它说成是曹操墓呢?道理很简单,就是利益的驱动,如果能够确定西高穴墓是曹操墓他们就可以申报“2009年度全国考古十大发现”河南考古队当然功不可没。从另外一个层面上讲,安阳已协同国家文物局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制定出修建国家级曹操高陵考古遗址公园。河南省和安阳市的旅游和商业开发就能获得巨大的经济利益。要不然安阳市总共花掉的6000万元巨资和230万元的发掘费用何以能收回成本?因为有了国家文物局做坚强后盾,有了中央电视台现场直播的有力支持,有了中科院专家刘庆柱的肯定意见。所以河南省考古队在铁的事实证据面前仍有持无恐地一口咬定,坚称“这就是曹操墓”。

安阳方面已经投资1600多万元人民币,包括对曹操高陵进行的发掘和保护,还有正在建设的展厅:原来民间流传曹操高陵展厅“门票70元”,但按目前的情况看,游客有多少成了未知数。安阳县文化旅游局副局长、曹操高陵办公室副主任贺志峰说,现在尚未开会讨论过门票问题。“可能会收取一定费用,也可能限定人次,免费参观”。
专家已认定洛阳曹休墓与安阳“曹操墓”属同一级别的墓葬,曹休墓不要钱也没多少人去参观:
人们不仅要问,这些支持挺曹派的部门和个人难道就没有头脑,他们不会用脑子分析和叛断能说明事实真像的根据和理由吗?
这也不难回答,潘伟斌在他的声明中称:“曹操高陵的考古发掘是经国家文物局批准,河南省文物局组织,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实施的一次正常考古工作,考古发掘符合《田野考古规程》,发掘过程中多次聘请国内权威专家对考古方案、出土文物和资料进行现场研讨和论证,确保了出土文物的真实性,地层的准确性,资料的可靠性,研究的科学性。所出土的石牌、画像石等文物,出土记录清晰详实,并经过相关专家认真鉴定,确定其文物真实性无疑。

闫沛东向记者出示了一张上面有5个人的照片,他说:“这是2007年12月28日,安阳当地有关负责人到北京请专家,进行‘公关活动’时消费的照片。”他同时还说,连曹操墓造假者的“私下会议纪要”材料,他也拿到了手。
如果闫沛东所说的情况属实,安阳市有关负责人到北京去国家文物局、中央电视台和中国社科院去攻关和打通关节,以及买通各方面的专家和河南省的各部门领导按照他们设计好的统一口径说出认证意见,需要拜访多么庞大的一支队伍?由此可见,媒体公布的发掘费用230万元,1600万元和6000万元的投资都去了哪里不就招然若揭了吗?
笔者没有证据,不敢说安阳市有关人员蓄意行贿,但根据他们为达目地竟敢在考古这样重大问题上篡改历史、捏造事实、蓄意造假的卑劣行为,迎合社会上盛行的贿赂之风也纯属自然。要不然像刘庆柱那样中国社科院尖级权威专家怎么会违背科学良知违心地把西高穴大墓硬说成是曹操高陵呢?
我们不仅要问;现在的专家学者为了一已之私,为了经济利益就可以不要科学精神,就可以不尊重事实,就可以把方的硬说成是园的吗?如果真是那样我们的专家学者还有什么威信可言?以前,只要是社科院发布的报告,社会各界都会百分之百地相信,现在也敢把假的就成是真的,有谁还敢相信它的真实性?这样会把国家和民族威信损失殆尽的。目前,刘庆柱在网上发表的文章中认定西高穴大墓就是曹操高陵的言论已被全部删除,可见国家有关部门已经撤消了对西高穴2号墓是曹操高陵的认证,一出荒唐的闹剧宣告落下维幕。潘传斌、刘庆柱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劳民伤财、费尽心机的不正当策划宣告夫败,闹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悲乎,悲哉!
难道当前的专家学者都利欲薰心,就没有公平公正可言了吗?非也,实事求是的专家大有人在,大多数事情都能体现公平公正的原则。中国考古界最高权威、原中国考古学会理事长,80多岁的徐苹芳先生断定,西高穴大墓不可能是曹操墓,他说:“刘庆柱与河南省文物部门一口咬定这是曹操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王巍(中国社科院考古所所长)和社科院考古所一直不敢肯定讲这就是曹操墓!和我差不多岁数的老考古学家都认为不是曹操墓,考古最重要的是讲证据,有一是一,有二是二,而不是猜测,盗过的墓是绝不可以列入重大考古发现的。

徐苹芳”
早报记者问:那当时最早是谁提出曹操墓的判断呢?从社科院考古所退休的刘庆柱先生为什么一直坚持这就是曹操墓?
徐苹芳:我也不知道是谁最早提出来的,到现在,王巍(中国社科院考古所所长)也不敢最终确定西高穴大墓就是曹操墓!他总要考虑社科院考古所的名声的!我也老早退了,我都80多了,我对自己的要求是,要么不说话,要说话一定要说实话,我怎么想的怎么判断的就如实地说出来。考古最重要的就是实事求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这也是做人的基本要求。至于刘庆柱,为什么一直要坚持说这是曹操墓,我也不好说,你可能还要去问问他!
早报记者问:河南省文物考古界一直坚持把西高穴大墓叫“曹操高陵”,前不久有关方面又提出巨资建设与曹操相关的旅游与遗址项目,您觉得这件事反映了一种什么作风?
徐苹芳:我对国家文物局也反映了这些事,和我差不多大的老考古界人员基本和我看法一样,不认为西高穴东汉墓是曹操墓,但国家文物局也许有他们的难处吧。考古应当是很纯粹的学术活动,是什么就是什么,有一是一,有二是二,考古不能做过多的推测,因为考古学在新的证据下随时可以更改,考古不能与别的什么挂钩,必须遵从自己的内心,遵从学术,而不是被别的东西牵着走,这很可悲!这其实是学术界的浮躁在考古界的反映,或者说整个社会都这样,社会浮躁,人心不古。
徐苹芳老先生一番挚诚致恳的肺腹之言蕴含着颇多的感慨,当今社会上为什么还会有那么混浊污秽的东西呢?笔者认为在西方的价值观中,人们做事首先讲法律和制度,按照中国人传统习惯和价值观首先讲人情,然后是讲情理,最后讲法律。所以做事首先要疏通、走关系。一旦走进情理之中合法与否就另当别论了。安阳死活要把西高穴大墓说成是曹操高陵的道理就是如此。所以当今社会滋生腐败的土壤非常肥沃,腐败现象也就极为普遍且极其严重。虽然党中央和国务院下大力气不断地整治,也还是屡禁不止。台湾的时事评论员黎建南先生在评论台湾的公务员风气时这样比喻道:“在德国如果有人说公务员作风不正,人们会感到不理解,认为他们是为公民服务的公仆,怎么会作风不正呢?而在台湾有人这样说,人们就会觉得再正常不过了。因为台湾的公务员渎职的情况非常普遍,说他们作风正派反到不正常”。
有关曹操墓的真假经过了一番暴风骤雨般的激烈争论,潘伟斌所代表的挺曹派已偃旗息鼓不再固执已见,曹操墓的结论似乎已尘埃落定。但国家权威部门却不愿做出肯定的结论,似乎想让这件事情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而慢慢忘掉。这又是为什么?道理很简单,如果按着法律原则认真去追究,涉及的部门之多,牵连的人员之广,情节之恶习劣,性质之严重不言面喻。作为科学考古范畴的学术问题都敢造假难道不是祸国殃民的犯罪吗?跟盗墓贼有什么两样?甚至更加可恶!

有人把这件事比做周正龙虎照的翻版,笔者认为,安阳“曹操墓”与当年陕西镇坪的华南虎事件不能混为一谈,更不是如出一辙,因为周正龙是一个没文化的普通农民,他地动机也颇为单纯地想出名儿乃至获点儿蝇头小利。而潘伟斌却是考古专业毕业的老大学生,安阳市的有关领导的政策水平,对是非的叛断能力和事物的辨别能力同周正龙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他们明明知道或者专家已经做出西高穴大墓不可能是“曹操墓”的定论,却不惜造假一口咬定是曹操墓。因此,这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性质问题,周正龙当初的目地比较单纯,而安阳市却是一欲孤行始终按错误的道路往前走,是明知故犯,知法犯法。性质极为严重,情节极为恶劣。
目前,国家任何单位都承担不起这样严重的后果,如果把问题说太清楚,没有人能蒙受这样的奇耻大辱,所以只好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淡化。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让历史和后人去评论真假“曹操墓”的是非功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