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琪:谁能让文化更有钱?


这几天,《广州日报》爆出了一份文化名人出场费的报价单,上书易中天、李承鹏等等人的出场费价格。也不知为什么,居然也有我的报价。

这事儿挺荒唐的,因为写书的作家,谁也不会指着商业活动活着,有经济掮客在外报价,那都是忽悠土财主的事情,哪还能当真呢。

以文化名人而言,公益活动、大学讲座这都是不收钱的,纯粹义务奉献。电视台、电台的节目有一些通告费,纯粹补贴车马,还不够写几百个字挣的多。真正收费的是商业活动和商业讲座,这纯粹是劫富济贫的事情,打劫有钱财主,讲课给贫苦员工听,算是挣个中间费。

我这么说不是爆料作家有钱赚,恰恰相反,我是要说,文化人和作家挣的钱实在是太少了。

大众有个奇怪的看法,觉得作家、学者、文化人就不能有钱,所谓的穷做学问,只有穷的够彻底,才能把学问做好。

于是大家看到作家挣钱,就众口一词的鄙视,而娱乐明星挣钱,却加油呐喊。全世界恨不得作家都穷死,娱乐明星都富死,这都是什么心态?

逼迫一个人在贫穷的边缘,去探索和思考知识,这不过是大家臆想出来的场景,只有小部分人可以做到,而绝大部分作家也要生活,也有欲望的追求,所以谁养着他们,就替谁说话。

在很多很多年里,体制养着作家,文联养着作家,作协养着作家。所以很多作家不接人气不说人话,只做喉舌。大家都埋怨许多作家光说体制爱听的东西,光写不着四六的书,可大家要想一想,他们就指着上头拨钱下来活着,他们的家人小孩就靠着这一口呢,体制养着他们,不这么写又怎么写呢?

最近爆出来的鲁迅文学奖诗歌奖的事情,看起来好笑,其实很心酸。因为这些文学奖,已经变成了献媚奖,你向金主献媚,则金主给你好处,最后体制内作家们都只剩下摇尾巴的功能。

 

为什么我能自在的说这些话呢?因为我是个畅销书作家,我的金主是老百姓,平民百姓养着我,我就替他们说话,写他们有用而爱看的东西。

我有优越感,真的,如果我是一头牛的话,这缰绳没有牵在体制手里,而是牵在一个个普通人的手里,那是我的幸运,我的福报。

出场费的事情爆出后,有记者来问我对作家赚钱的事情怎么看。

我说很简单,我希望中国作家都能变成财迷,每天想着从老百姓那里赚钱。因为拿谁的钱就替谁说话,以前作家都是体制养的,所以不说人话,只做喉舌。而现在不少人靠老百姓养着,反而开始说人话了。作家越赚老百姓的钱就越象人,也不会去琢磨鲁迅文学这种烂奖。

不要把作家当圣人,就算是牛也要吃草。如果这喂养牛的责任交给体制,那么牛的所有权就是体制的。而如果是老百姓养着牛,那么所有的乳汁,所有的气力都是老百姓的。

如果作家都需要金主的话,我希望是这社会上的大多数,是底层的,是难以发出声音的人。因为作家有笔可以写,有嗓子可以说话,能替沉默者喧嚣咆哮。

我看了那个出场费的新闻,即使是真的,我也觉得不够,远远不够。一线娱乐明星出场费动辄百万,而文化名人却不到十万,太少了,太寒酸了。

如果中国真的要再成为文化之邦的话,那天作家们的出场费定是和娱乐明星一样的,他们有更高的地位并能有更好的生活。

让作家富起来,让文化更有钱,这是一场战争。体制和普通人们在争夺语言的权力。

谁赢得这场战争,谁就赢得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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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琪:励志作家、畅销书作家、编剧;著有《潜伏在办公室》、《上班奴》等;

陆琪说什么?说职场是“老板公敌”;说情感是“男人公敌”;说成功是“所有成功者的公敌”。在任何时候,都只为小人物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