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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尔清溪川生态恢复工程的启示
--兼谈海口鸭尾溪水体治理的建议
范益民
一、清溪川生态恢复工程(案例一)的来由和概况
本世纪初,韩国首都汉城(今首尔)市完成了一件创举,这就是清溪川生态恢复工程,它对城市生态治理和发展战略产生了重要的影响,给予人们以深刻的启示。
自1394年朝鲜王朝(1392-1910年)迁都汉阳(今首尔),首尔市已有600多年的历史,1200百万居民居住在首尔及其5个卫星城中,人口总数占韩国总人口的47%,是世界上人口最密集的地区之一。清溪川是一条自西向东贯穿首尔市中心，流往汉江的河流，全长5.8公里。它最早被称为“开川”，是600多年前的朝鲜王朝国王为排除由汉阳周围山上流下并汇集到市区内的积水而经常引发洪涝灾害而下令挖掘的一条疏水内河，汇合了北岳山、仁旺山和南山上的多条溪流。几百年来, 开川成了首尔的母亲河,河道两岸也成了汉阳人的公共休闲场所，每逢节庆，是人们进行踏桥、放风筝、放莲灯及石战游戏(两边分伙儿，相互投掷石头的游戏)等民俗活动的最佳活动地点。
到十九世纪末日本占领朝鲜之后，开川被改称为“清溪川”， 在日据时代,清溪川沿岸居住人口尤其是贫穷人口的增多，居住环境越来越差,水患不断, 在枯水期由于缺水造成河道污染日益严重, 被逐渐沦为肮脏的下水道口。由于沿河两岸疾病肆虐，周边的居民死亡率较高，清溪川甚至成了垃圾、污水、贫民窟和贫穷的象征。为解决环境和洪涝问题,1937-1942年, 清溪川在历史上第一次被覆盖，由于缺少资金覆盖工程被停滞下来。到了1945年光复时，清溪川的河床已被大量污泥和垃圾所掩盖，在50年代初朝鲜南北战乱时期，沿河两岸乱建了更多木棚，排放的污水也严重污染了河道，发出的恶臭令周边居民痛苦不堪，清溪川成了一条“死河”,城市的整体形象因此受到严重的损害。
随着首尔市的重建，1958年清溪川覆盖工程又重新上马，到1978年20年时间里，覆盖工程完成，在没有经过治理的情况下,清溪川被水泥板所完全覆盖。至此，已经存在了600多年的，影响首尔市民生活的清溪川作为开放性城市河流的历史结束了。 1970年代，韩国经济开始起飞，首尔政府为了解决交通问题，提高城市中心区的道路通行能力，在被覆盖的清溪川上又修建了宽16m，长5.8km，双向四车道的高架桥，这条专用汽车道，成为横贯首尔东西的交通主干道，日均交通流量达到16万多辆，被认为是韩国城市现代化的象征，作为“汉江奇迹”一度被韩国人引以为自豪。由于交通便利，位于城市中心区的清溪川周边地区很快就成为以电子、机械工具、印刷及服装业为主的城市工业及服务业中心。但另一方面, 高架桥横跨城市中心，使历史古城的风韵荡然无存；汽车噪音、尾气污染日益严重，清溪川周边逐渐成为首尔的嘈杂地区的代名词。为此,首尔市政府组织了对清溪川进行研究，发现通过高架桥约67%的车辆为进出城，车辆通过时排放了大量有害气体，造成了空气污染并带来噪音。高架桥两侧的商业街长期停留于小商品和服装鞋帽的销售，与城市其它商业中心，特别是汉江南岸的现代化商业活动中心相比差距太大。因此,市政府做出了一个重大举措，即重建清溪川，恢复其原有面貌、改善周边环境、缩小南北差距、再现历史文化、为清溪川的繁荣和发展创造机会。这也成为清溪川重建工程的核心思想和理念。
2002年7月，时任首尔市长的李明博决定启动“清溪川复原工程”。2003年7月，工程正式启动，在提升首尔作为国际大都会的品位和吸引力的目标引导下，首尔市政府开始实施清溪川内河的生态恢复以及周边环境的改造工程。整个工程历时两年多时间，项目全长8.12公里，拆除了5.8km的清溪川路和覆盖在上面已经年久失修的高架桥，沿线6万多家店铺、1500多个摊位搬迁，修建了滨水生态景观及休闲游憩空间，还恢复和整修了22座桥梁，修建了10个喷泉、一座广场、一座文化会馆，共耗资3 800亿韩元(折合约31.2亿元人民币)。工程于2005年10月竣工，有清洁流水的清溪川作为内河重新出现在首尔市民的生活中。清溪川复原改造工程获得了人们广泛的关注，清溪川由此成为闻名国内外的知名观光景点，成为首尔的一张城市名片。并且已成为首尔重塑城市形象的一个起点，为首尔及韩国政府带来新的发展契机。这个项目从历史、政治、经济和社会的角度向世人证明了一个城市发展项目能给人们的生活带来巨大的影响,首尔的都市“生态城市”建设规划得到分析和验证。
二、清溪川生态恢复工程的启示
当初,首尔市政府的大胆决定一出台,即在韩国社会引发了轩然大波,饱受争议,报纸上每天都是质疑和支持的辩论。在许多人看来, 为修一条河而把这么重要的一条交通动脉拆除，几乎是不可思议的。
清溪川改造工程的目的体现在：
1、让清溪川河水清洁起来、流动起来，恢复其本来的自然环境面貌。
2、为城市人民提供一个具有娱乐休闲条件的亲水环境。同时使清溪川变成城市绿化系统的中轴，与周边的古迹联系起来，构成汉城的文化中心。
3、改造清溪川以恢复两岸的元气，创造出具有商业、工业价值和发展生机的环境，使汉城变成具有国际竞争力的金融中心、东北亚的商业中心和高科技信息中心。
4、改造清溪川，将汉城变成具有清洁河道的绿色城市，与环境友好的城市，增加汉城的整体价值。
首尔需要变成一座以人为本、与环境友好的城市，清溪川应为首尔创造一个良好的生态环境，以提高城市的整体价值。这些理念最终被人们所接受,工程的实施得到了公众的大力支持。
经过重建和改造,这些先进的理念得以充分地体现:
㈠水体复原。清溪川历史上死于污染，因此，保持水质优良和环境清洁是河川维护的第一要务。清溪川复兴改造工程最显着的成效是让清溪川恢复了其自然的本来面貌，使得清洁、流动的河水又重新回到首尔市民的生活中。整治后的清溪川，其补给水源，主要来自汉江和处理后的中水，供水量为98000吨/日。水质完全达到环保要求，对儿童戏水等亲水活动绝对安全，适合于1级水鱼种和中浪川及汉江上栖息的2级鱼类的栖息。除了自然化和人工化的溪流以外，清溪川复兴改造工程中还运用了跌水、喷泉、涌泉、瀑布、壁泉等多种水体表现形式。
为搞好清溪川的保护、管理和开发利用，成立了专门的管理机构清溪川管理中心，管理中心确定的目标是保证优质水供应，高标准地维护河川的自然生态环境。河川水质要求达到首尔市民饮用水源汉江上水源的一级水质标准，但实际上经过药品沉淀处理，水的透明度明显优于上水源。他们的口号是：让孩子们能够放心在河中戏耍，让更多的鱼种在水中栖息。在管理中心内部,由经营管理组负责经营策划、事业运行、广告宣传和场所使用管理及各种演出、文化活动的招揽、组织等；设施管理组负责设施巡察、维护管理、防灾除雪及各种安全检查及安全评估；生态管理组则负责清溪川水质、环境检测、环境影响评估、生态保护及绿地维护管理等。3个部门明确分工，有机合作，共同护好、管好、用好清溪川，齐心合力让这条生态河保持最佳状态。清溪川流域特别是主要设施所在地均配备了专职警卫人员，昼夜维护秩序，保护设施和游人安全，并负责卫生监督。清扫人员按河道区间定时和随时进行卫生巡察和集中清扫，每天凌晨游人到来之前清扫第一遍，处理完前一天到凌晨之间的垃圾，午后1点至傍晚，对绿地、岸边舞台、长椅等设施进行重点清扫。清溪川管理者们在发挥专业部门职能作用的同时，还积极组织“志愿服务者”参与对河川的保护。他们在大批报名者中优先挑选那些积极热情、责任心强又有条件能定期参加活动的人员，经过培训后，按地段和场所排出执勤日程。除引导游客、维持秩序外，重点是宣传环境保护，对有损生态环境的不文明行为进行监督劝阻。
㈡河道整治。工程为市民和观光客提供休闲娱乐的亲水空间环境，河岸设计采取了多种形式，包括西部上游花岗岩石板铺砌的人工化河岸，中部以块石和植草的护坡为主的半人工化河岸，以及东部下游以生态植被覆盖的自然化河岸。无论是哪一部分河岸，都强调亲水性的设计理念，充分体现人与自然的协调。河道设计为复式断面，一般设2－3个台阶，人行道贴近水面，以达到亲水的目的。高程是河道设计最高水位，中间台阶一般为河岸，最上面一个台阶即为永久车道路面。隧道喷泉从断面直接跃入水中，行走在堤底，如同置身水帘洞中，头上霓虹幻彩，脚下水声淙淙，清澈见底的溪水触手可及。
清溪川上的景观沿着河道形成了空间序列。河道虽长，但处处有景，让人在欣赏的过程中忘记了途中的寂寞。上下游高程差约15米，由多道跌水衔接起来。在较缓的下游河段，每两座桥之间设一道或二道跌水，在靠近上游较陡的河段处，两座桥之间采用多道跌水，形成既有涓涓流水、又有小小激流的自然河道景观。跌水全部都用大块石修筑，间隔布置。作跌水的大石块表面平整，用垂直木桩将大石块加固在河道内。踏着横在河中的大石块，可跃过溪水，跳到对岸。
㈢景观设计。清溪川复兴改造工程中注重通过建设有特色的人文景观来保护和传承历史文化。其中一个重要的举措就是对部分历史遗迹的恢复和重塑，如恢复重建了极具历史特色的朝鲜时代具有代表性的石桥“广通桥”、“水标桥”以及清溪川向首尔城外排水的“五间水门”。为了追忆过去传统的首尔市民在溪边洗衣的场景，在清溪川边上新建了“洗衣角”。西部清溪广场的地板砖取样于韩国传统手工包袱的模样，各不相同。瓷砖壁画“正祖斑次图”则再现了朝鲜正祖出行水原华城的情景，壁画共使用长宽各30cm的瓷砖5,120块，长达192米，登场人物多达1700多名，规模为世界之最。现代艺术的五色 ‘文化墙’, 以自然、环境为主题的五件现代艺术作品被设置于五件水门上流，这五幅壁画由五位韩国知名大学教授兼美术家按长10米、宽2.5米的规格分别制作,等等。这些都在向人们传递着传统文化的信息。清溪川上以桥、河堤、跌水、立墙等构成的景观设计。其景观设计别具一格，不同区段各具特色，在空间上又形成了序列，既保留了历史特征，又突出绿色城市主轴的生态性。 这里除了有融合传统与未来22座各具特色的美丽桥梁、经过考证复原的历史文化遗迹，沿途还有八大特色景点。此外,附近还有首尔市府广场、德寿宫、景福宫及仁寺洞大街、昌德宫及昌庆宫等著名文化景点，游客在欣赏清溪川景色之余，同时也能徜徉韩国文化之旅。
在景观照明方面, 力图通过照明规划创造迷人的夜景观，利用沿水岸布置的泛光灯和重点景观的聚光灯结合形成和谐又有特色的灯光效果。夜景观的塑造使得清溪川沿岸即使在夜晚也吸引了大量喜爱夜生活的市民，外来的游客更是流连忘返。
清溪川的复兴改造效果是十分明显的,它也带给人们深层次的启示:
▲工程促进了中心区生态环境的改善。清溪川的复兴改造极大地降低了原来首尔市中心由于高架桥所带来的哚声和空气污染，而且还减少了热岛效应，清溪川进行通水试验时，其平均气温要比首尔低3.6C。而在复原前，清溪川高架桥一带的气温比首尔的平均气温高5℃以上。而且，随着清溪川的开通，过去曾是高架道路或地面公路的地方，现已形成了冷空气移动的水边风路，平均风速有不同程度地增加，空气质量得到了明显的改善。此外，清溪川的河床是由南瓜石、河卵石、大粒沙构成，能很快恢复为河川，自净能力非常强。由雨水、地下水和抽取的汉江水形成的清溪川水系统则有利于鱼类的生存。复兴改造工程注重营造生物栖息空间，建设沼泽地、鸟类和鱼类栖息地、浅水滩和池塘等，增加了生物的多样性，重新营造的清溪川自然生态系统中已经有了包括鱼类在内的多种水生物及鸟类栖息。最令人惊叹的是自然生态恢复。复原前，清溪川下游地区的动植物仅有98种，许多物种早已绝迹，但在复原后，物种迅速上升为314种。其中清溪川水中和两岸能观察到的鸟类即达32种，还有鱼类15种、植物156种，形成了新的自然生态系统。
▲彰显城市传统文化和现代文明的结合。清溪川的复兴改造将建设有特色的现代滨水城市空间与保护和传承历史文化结合起来，重视恢复悠久的历史文化遗迹，建设滨水城市人文景观，为市民和观光
客提供回顾和欣赏历史文化以及品味现代文明的场所。清溪川的复兴改造使得河川文化的复兴与周边的历史古迹和博物馆、美术馆等文化场所相结合，形成首尔的文化中心，强化其作为传统和现代相和谐的文化城市的地位，进一步提升了城市的文品位。
▲促进城市内部的均衡发展。在首尔，以汉江为界，分为江南和江北两部分城区。依托举办1988年奥运会的契机，江南地区进行了大规模的建设，建成了基础设施和建筑环境较为现代化的新城区，而江北地区尤其是清溪川周边地区城市建设一直较为落后，存在着交通阻塞、空气和噪声污染、建筑环境质量恶化等等各种不同的问题，南北相比差异较为明显。清溪川复兴改造工程实施以前，沿清溪川地区由于周边环境较差，许多业主都把房子出租，搬迁到更适于居住的地方生活。据统计，2000年有12.9万人住在清溪川沿岸，这一数字比20年前减少了14.9％。清溪川的复兴改造推动了江北城区的改造，工程还在建设期间，周边的房地产就开始升值，改造工程结束后，良好的生态环境和滨水空间环境对江北城区建设和改造产生了极大的拉动效应，为周边地区整合成为国际金融商务中心、尖端情报和高附加值产业地区提供了条件。随着江北城区开发力度增强，成长潜力不断提高，首尔市进一步实现了内部的均衡发展，城市中心区经济活力和国际竞争力也得到了提升。据韩国权威部门的研究报告称，清溪川复原改造工程其产出效益是投资的59倍，还产生生产附加值效益24万亿韩元，解决了20多万个就业岗位。
▲推进了交通领域的改革。在工程改造期间,为纾解交通压力,首尔市政府采取了交通管制措施，经过首尔中心地区的车辆要交付通行费，以减少中心地区的车流量。随着改造工程的推进, 也带来首尔人观念的转变，即从以车为中心转为以人为中心。城市交通从以疏散急剧增长的车流量为中心转变为大力推行公交系统改革，在中心城区
增加专门的公交车线路，建立先进的公交信息管理控制中心，提高公交系统的效率。在工程改造后, 尽管与原有的高架路时代相比，这一带机动车的行驶速度有所下降，但是随着公交系统的改革和完善，拆除清溪川高架路带来的交通问题得到大大缓解。资料显示据统计，自2004年7月改编大众交通体系后，与2003年12月份相比，乘坐公共交通出行的市民增加了11％。在整个首尔，利用地铁的人数与2003年的6月份相比增加了6.0％，特别是在市中心，增加13.7％。人们原来担心的高架路拆除后交通会严重恶化的情况,并没有出现,这说明，清溪川复兴改造工程成为首尔市成功转变人们出行方式的一个重要契机，也是首尔市向着环境友好的人性化城市迈进的重要一步。
清溪川复兴改造工程的实施,极大的提升了首尔市的发展品质, 目前,首尔正在进行绿色和可持续城市建设,已经确立了环保、宜居、适合投资的21世纪城市目标构想。清溪川复兴改造工程建设中的人水相亲、城市人与自然和谐、人与文化交融、生态治理、工程建设与市民各阶层利益的协调等可持续发展理念，代表了当今城市河流治理的发展方向,其成功的治理经验,值得我国城市政府学习借鉴。
三、海口鸭尾溪水体治理的思考和建议
滨水地带是重要的城市界面，不仅具有巨大的城市环境和生态价值，还作为城市主要的公共空间，承载着观景、游览、休憩等综合功能。水环境状况是衡量一个城市居住、投资与旅游环境好坏的重要标志，对城市的可持续发展产生极大的影响。
海口市是一个富水之城,水资源比较丰富，地表水体由陆域地表水和近岸海域海水两部分构成，地面陆域水体由南渡江水系、其他河流、城市排污河沟、湖库等构成。集水面积100平方公里以上的河流有南渡江、鸭程溪、三十六曲溪、铁炉溪、演州河、昌旺溪等。海口市各类中小水湖库共有108个，总库容量达2.6亿立方米以上，其中库容100万立方米以上的有永庄、沙坡、丁荣、风谭等37座。海口市的地下水资源也很丰富。海口的海域面积为830平方公里，海岸线长131公里。
海口市的河网水系比较发达，纵横交错，围绕主城区呈现"二横五纵"的分布主格局。"二横"指的是"南渡江-横沟河-海甸溪-海洋"和"横沟河-鸭尾溪-海洋"两条主线，"五纵"主要是指五源河、秀英沟、龙昆沟、美舍河和南渡江。但目前除五源河、南渡江东岸和美舍河上游部分为天然水系外，其余水系(段)均受到人为改造和重新塑造，水系被分割，湖泊被填占，水环境面源污染严重,导致大部分水系水质下降，水生物消失，据2009年有关部门的调查数据显示:除南渡江监测点水质符合Ⅱ类标准外,其余水系均为劣Ⅴ类,其中化学需氧量、总磷、氨氮等污染指标严重超标。特别是中心区主要河沟水体污染问题尤为突出，水体发黑发臭现象严重, 严重影响了城市形象和市民的生活质量,像鸭尾溪的污染已成了海口市民的心中之痛。水环境状况与作为南国之滨的省会城市的地位、国际旅游岛建设的要求还远不相适应。
近几年来,市政府投入巨资进行一系列水生态环境整治,但水生态环境逆态发展的趋势还未得到根本上的扭转。今年以来,鸭尾溪白沙河段的改造工程倍受广大市民的热切关注,对有关部门正在实施的治理方案提出异议。近日,媒体报道, 鸭尾溪白沙河段整治已完成环评, 市政府已原则上同意采取暗涵方式进行改造。
我认为, 以暗涵方式进行改造的方案,目的依然是要填埋白沙河,这违反科学,违背民意,足不可取,此风切不可长。其理由如下:
㈠ 整治方案对鸭尾溪白沙河的功能定位是错误的。
鸭尾溪是海口水系“二横五纵”之一,东端通过横沟河与南渡江相连通，向西将海甸岛一分为二，西端在美丽沙入海,成为南渡江的另一个分叉出海口。在海口水生态体系中,它长久发挥着重要地作用,不仅具有排洪、排涝、排污的作用,湿地蓄水调节气温的作用,更是海甸岛的一条景观水体,具有多种生态价值。正是因为我们在城市建设中,忽视了它的重要生态价值,一些短视的、急功近利的开发行为,肆意侵占了水空间,人为地阻断了水系,破坏了它的自然连通性和水动力特性,弱化甚至丧失了它的水环境生态调节作用和景观水体价值, 功能严重受损,最终使它由生态湿地沦为一条“臭水沟”,被功能定位为“排污沟”。
我们应该树立“珍惜湿地，善待水体，科学治理”的理念，鸭尾溪的整治,着眼点应该是立足于恢复它的湿地生态功能,更好地发掘、发挥它的水生态景观价值,而不是迁怒于河,一填了之,继续过去的错误。
2006年编制的《海口市水系综合规划》, 规划提出:2010年前，海口市重点对鸭尾溪进行疏通、清淤、扩大和平大道涵洞或者修建桥涵；疏通鸭尾溪与海大湖联系，适时给海大湖补水；2020年前主要完成水体净化，治理措施与美舍河相同；2030年前进行河道水环境维护和养护。虽然规划提出的治理期限过于漫长,有待商榷,但其治理思路无疑是正确的。这应是首选的治本之策。
对于鸭尾溪白沙河段整治而言,在实施污水截流的基础上,要下大力气采取可行的技术措施,着力解决其向西与“海大湖”的贯通问题,恢复其自然水系的连通,提高其水动力特性,并采取生态治理措施,使它“水流岸绿、河清景秀、鸟语花香”。首尔市清溪川整治的案例,已经告诉我们,那种“填沟盖板”指标不治本的办法是不足取的,得不偿失的。
鸭尾溪卫星地图
㈡填埋了鸭尾溪白沙河现状西段,并不能解决其中段、东段的水体治理问题。
按照目前的“治理”方案,白沙河现状西段(海达路—寰岛大厦侧)两侧污水截流后,河道填埋,建成一处街心公园。其中段(海达路—和平桥)还是“断头河”,生态并未有效恢复,这就给再填埋中段,修建公交车场,留下了伏笔和根据,中段可以填,那西段为什么不能填?顺理成章。那人们不禁要问: 白沙河现状东段(和平路—寰岛小学侧)依然还是盲肠河,那是不是也要打算把它填了?!按照此思路,这是在“治理”水生态,还是在破坏和毁灭水生态?
今年6月，有一位网友在网上发帖说:“伴随着经济的发展，国内外很多城市都不可避免地出现过城区里河流严重污染的状况。为了挽救城市，为了拯救家园，这些城市的政府和市民也都做出过不懈的努力，付出了许多代价。纵观这些案例，还没看到一填了之的。我想，如果一填了之也算一种方案的话，那肯定是最不负责任的方案，日后若被提及也绝对是一种反面教材。但愿海口鸭尾溪永远不要落到成为反面教材的悲惨境地！”还有市民在鸭尾溪畔打出横幅“填埋鸭尾溪将成为历史的罪人”,话虽严厉,但却值得政府有关部门和领导认真地思考。我们不是经常在讲,要科学发展、可持续发展,具体到一条河段的治理,鸭尾溪的治理,如何体现科学、可持续发展,关乎舒解“市民之痛”的大事,难道不应该尊从民意,认真地进行科学地研究和论证?
据了解,近年来, 有关部门为治理鸭尾溪及白沙河段的污染治理,曾采取了多种措施,但均治理成效甚微。究其原因,主要是鸭尾溪东西两端与横沟河连通和入海不畅,断面太小,整条溪流水动力不足,水流停滞,再加上沿河污水直接排入和垃圾倾河,水体得不到及时更新,河床底泥严重污染,造成水体发黑、发臭。而白沙河段由于人民路、和平路修路时仅敷设了小口径的涵管,使河道被阻隔成三段,水流严重不畅,更由于寰岛大厦等建筑修建时,完全切断了西向流通的河道,使白沙河彻底成了一条“断头河”、“盲肠河”,河流感潮时,河道内污水不能交换稀释,污染越来越重,加大了治理难度。现在, 白沙河东端与横沟河入口处已建成水闸,感潮时加大了水流流速,促进水体交换,初步改善了鸭尾溪水体水质。有关部门打算尽快打通白沙河东端靠福安村一侧支流已被切断的入河口,届时,将进一步扩大横沟河来水流量,参与水体循环,改善鸭尾溪水质,可为白沙河段水体治理创造条件。
所以,我建议:把白沙河段的治理列为海口水生态治理的示范河段,目标是力争用三年时间,逐步恢复它的环境生态功能。采取的措施是:⑴ 鸭尾溪白沙河现状西段、中段,在完成河岸两侧污水截流后,停止原定的河道填埋并建设公园、公交停车场方案的实施;⑵抓紧研究和论证西向打通与海大湖贯通的可行技术方案;⑶在东向贯通前,先改造和平路、海达路涵洞,扩大河道来水流量, “以动制静、以清稀污、改善水质”,同时采用多种生态治理技术对水体进行生态治理,包括底泥疏浚, 采用适当的曝气机或曝气系统向水体强制充氧，构建生态护岸，种植多种浮水、挺水、沉水水生植物, 构建水生植被，以吸收和转化水和底泥中的氮、磷、钾等营养物，降低水体N、P、K及必需微量元素的含量与周转速率，抑制浮游植物生长，并根据生态系统食物链原理，通过放养滤食性动物及螺蛳、蚌、鲫、鳙鱼等底栖动物,以控制水华的发生，以逐步恢复生态功能; ⑷在西向打通与海大湖贯通后,全面综合治理,完全恢复白沙河段的湿地环境生态调节功能,还海口市民一个见水、近水、亲水的、优美、富于特色的鸭尾溪城市水空间形象。
四、科学地治理水环境,促进海口市可持续发展
海口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全市水生态环境的治理,决定投资6亿元巨资开展水环境综合整治,使全市江河湖库等地表水水质等地表水水质达到相应功能区标准，实现中心区河湖沟水清、无异味。整治工程五大项目已陆续展开。
近几年,海口市已投入巨资进行了东西湖、美舍河、大同沟、龙昆沟等水体治理,取得了初步的成效。但治理成效不能持续,或者成效不佳。报载相关负责人分析说，导致海口水环境差的原因主要有三个：首先，污水截流不彻底；其次，河沟湖泊淤积严重；第三，市内部分河沟湖泊无补充水源或者补水量过小。水动力因素的欠缺是导致海口市内主要河沟湖泊水质不断下降，甚至‘黑臭’的重要原因。
严重污染的大同沟 严重污染的鸭尾溪白沙河
我认为,可能还有一个原因至今还未能引起有关部门和领导的重视,那就是我们治理的思路和手段往往还停留在传统的技术层面上,对水环境的综合治理、生态治理缺乏足够的研究和应用。
有专家指出:传统的城市河流整治仅仅考虑河流的防洪、排涝、排污等主要功能,而没有考虑河流的生态景观效益,并且为了保证泄洪和防止冲刷,河道工程中大量地使用混凝土、浆砌块石等硬质材料砌筑河床,致使河流被完全人工化、渠道化。从生态学角度讲,硬化河床是治标不治本的做法,无法解决水生态恶化的问题,随之而来的严重后果是景观遭到破坏,河流中生物的生存环境也随之消失,大量的工业和生活污水直接排入河道,河水受到严重污染,使河道变成了开敞式的“下水道”,导致城市生态系统被破坏,水环境严重恶化,无法满足人们回归自然的要求。这个看法对我们以往的水体整治工作也许有很强的针对性。海口所有水体整治,包括东西湖、海甸溪、美舍河、大同沟、龙昆沟、红城湖等几乎都是采取简单的传统工程设计措施, 如石砌护坡,、直立高筑岸堤、河(沟)底硬化等,很少有采取生物治理、综合治理措施的。“在二横五纵”中可能现在只有五源河还保留着原生态,其它都被渠化了。
万绿园水塘 美舍河
龙昆沟 鸭尾溪
这种做法,首先是未能很好地体现水体河流功能的多样性，不尊重水体、河流的自然规律和价值，力图以人工技术体系来控制和支配水体河流，人为地把水与自然分开，影响了生物的种类与种群的繁殖和延续，结果给水体河流的生态环境结构、功能带来严重损害。渠化河道从水力学的角度来看是最优的,但从生态学的角度看则是灾变, 河道断面形式单一的渠系,破坏了生物的多样性,降低甚至于丧失了水体河流的自净能力, 致使城市河流失去了作为城市休闲生态廊道、保存河流生物多样性的功能。第二,我们的水体整治偏重于排污、排涝等功利价值,把滨水区的环境作为工程实体而非城市公共空间来看待, 较少考虑人的心理和生理需求,忽视了人对景观亲水性的需求, 也很少考虑滨水景观的内涵美建设及水文化等方面, 导致城市滨水景观弱化, 城市水空间形象不佳。海口很多滨水住宅区、滨水建筑都令人退避三舍,就连海口市环保局都承受不了大同沟的熏陶而搬迁。第三,单纯就河道整河道,忽视流域的综合整治,将会使整治效果大打折扣,投资效益大打折扣。海口龙昆沟、大同沟、美舍河等的整治充分证明了这一点。为什么海口很多区域一遇暴雨就成泽国,涝患严重,除了排水系统本身的缺陷外,恐怕重要的原因是城市建设、社区建设、道路建设中片面追求路面硬化,忽视了人工小湿地、透水地面、社区集水等微水环境治理建设, 地面的渗透能力降低,城市自身的水消纳能力差,加大了内涝发生的概率。海口地下水漏斗区面积持续扩大,地下水得不到及时地补充,是重要原因之一。
河流的自然生命是不能被泯灭扼杀的，否则会引发一连串的恶性反应，岸堤是城市水环境的基本要素，也是城市滨水地带工程的景观基础。这已为越来越多的人们所认识，“与水和谐相处”已成为许多国家秉持的城市河流治理的基本理念。目前世界上一些发达国家都在进行河流回归自然的改造。瑞士、德国等于80年代末就提出了全新的“亲近自然河流”概念, 日本在 90 年代初开展了“创造多自然型河川计划”，推行重视创造变化水边环境的河道施工方法，即“多自然型河道建设”。 与此相适应, “自然型护岸”、“生态护岸”、“人工湿地治理”等技术已越来越多地得到应用。实践表明，这些技术有效地促进了地下水的渗透和水的良性循环，提高了水边环境的自然净化功能。在我国,许多城市也进行了河流、水体的生态恢复、生态治理的尝试,取得了成功的经验。详见附件杭州长桥溪城市湿地公园（案例二）、石嘴山市星海湖国家湿地公园（案例三）、江西省新余市孔目江国家湿地公园案例（案例四）。这三个不同类型的案例将给予我们深刻的启示。
当前,海口市大规模水生态环境的治理已经开始,建议应总结过去治理工作的经验和教训,吸收国内外先进的治河思想、理念, 重视城市河流生态、环境、景观质量和地方历史文化内涵的建设，把污染源治理和强化水体的自净能力同时作为水生态治理的重要目标,实现城市河流水体的自然化、生态化、人文化。应充分考虑河流水体沿岸居民和游客的活动需求及环境感受，构建开敞的亲水性人文活动空间，为市民游客创造一个安全、舒适和富有情趣的滨水生态环境，促进城市滨水空间形象的改善，加快城市向滨水区发展的进程。
在治理工程技术方面，要淘汰不利于河流环境、生态的落后工程和方法，研究和运用与河流生态、环境共存的新一代河流治理工程技术, 尽量创造诸如：蜿蜒的岸线；浅滩、深潭；瀑布、跌水；河心洲；洄水区、洼地；丁坝、巨石；滩地；河畔林；水生植物；生态堤防护岸等多样化生境，为其他物种提供友善的生存空间，全力构建“水清、岸绿、安全、共生”人水和谐的城市水生态。
除了有关部门已经提出并采用的综合采用引调外水参与水体循环、城区河道疏导与整治和泵站强制机械循环的方式，改善水体的水动力环境等措施外,还应重视以下几方面生态修复技术的应用:
㈠“自然型护岸”技术。所谓“自然型护岸”技术,就是恢复自然河岸或放弃单纯的钢筋混凝土结构,改用无混凝土护岸或钢筋混凝土外覆土植被的非可视性人工护岸。它可以充分保证河岸与河流水体之间的水份交换和调节功能，同时具有防洪排涝的基本功能。生态护岸已成为国际上河堤建设、城市水系综合整治的主流趋势。通过固土边坡护岸、纤维织物袋装土护岸、面坡箱状石笼护岸法、高效三维网液压喷播植草法、骨架内植草法、植被型生态混凝土法以及土壤固化剂法等，增大土壤的渗透系数，重建和恢复水陆生态系统，尽可能地减少水土流失，提高岸坡抗冲刷、抗侵蚀能力，对降雨径流进行拦阻和消纳。
桩基、浆砌块石护岸改造断面设计示意图
桩基、浆砌块石护岸改造断面效果 浆砌块石结构的扦插的绿化改造效果图
绿化混凝土护岸施工前期效果图 绿化混凝土护岸植被恢复效果示意图
桥、涵洞生态护坡
新型的抗紫外线生态边坡系统
叠石压顶 合金石笼
今后，我市新建的河道整治工程应尽量采用上述自然型护岸技术，对于已经建成的河道岸堤工程，其岸型已难以改变，在市中心区水网动力工程实施后，研究考虑在接近常水位的部位，采用生态袋等有效方法进行生态驳岸维护。可先行选择部分河段进行试点。
慈溪市潮塘横江防洪排涝工程景观
水生植物
隐型驳坎 层级放坡
常州锡溧漕河工程的生态护岸 生态护岸
㈡ 湿地和人工湿地治理技术。
“湿地”是陆地与水体之间的过渡地带，有相关学术指出，它是地球上水陆相互作用形成的独特生态系统，《世界自然保护大纲》将其与森林、海洋一起列为全球三大生态系统。湿地具有保持水源、净化水质、蓄洪防旱、调节气候、固碳、美化环境和维护生物多样性等重要生态功能，同时，还为人类的生产、生活提供多种资源，被誉为“地球之肾”、“物种的基因库”。人工湿地就是模拟了天然湿地的结构来人工构建的湿地生态系统。在湿地生态系统中，由各种浮水植物、挺水植物和沉水植物组成的水生高等植被，具有很好的物理阻滞作用，通过消浪，促使沉积，降低沉积物的再悬浮，并大量吸收水体和沉积物的营养盐，以达到净化水质的作用，当湿地水体被排入一些工农业或生活污水时，湿地可以利用生物过程及化学转换将污水中的有毒有害成分储存或者转运，从而对污水起到较强的过滤作用，使流出的水质得到净化。
人工湿地污水处理技术的基本原理是在一定的填料上种植芦苇、美人蕉、水葱等特定的水生植物，当污水流过时，经砂石、土壤过滤，植物的富集吸收，植物根际微生物活动等多种作用，使水质得到净化。
人工湿地作为一种新型的污水处理技术,具有很多的优点使其具有巨大的发展潜力。与传统的污水处理厂相比，人工湿地污水处理技术具有很多优势：①建设成本及运行管理费用低廉。人工湿地的工程建设投资大约是城市污水处理厂的2/3，运行管理费则是1/8至1/10。②具有强大的生态修复功能。它不仅具有涵养水源、均化洪水、降解污染物、保护生物多样性的特点，还具有吸收SO2、CO2、氮氧化物、增加氧气、净化空气、消除城市热岛效应、光污染和吸收噪声等环境调节功能。③保护野生动物和提高景观美学价值。人工湿地能够控制土壤侵蚀、防风护堤，是众多野生濒危动植物特别是珍稀水禽的栖息、繁殖、迁徙、越冬集聚之地，对保护野生动物和提高局部地区景观的美学价值有很大的益处。近20年来，人工湿地净化系统在欧美得到广泛应用。在国内的应用也越来越多，我省部分市县也进行了人工湿地净化污水的试验，取得成功。
澳洲维多利亚的城市湿地 澳洲西奥的城市小湿地
日本的人工湿地浮床 上海某处的利用浮床净化水质的照片 景观浮岛可采用拼盘式浮岛产品 生态浮岛可采用竹木质框架，结构简单，造价较低 --北京碧水天成湿地生态环保科技有限公司
杭州市西湖长桥溪国家湿地公园
合肥碧湖云溪社区人工湿地实景
宜人的湿地居住环境 浅石滩系统
菌床系统及堰坝 水体长期保持清澈洁净
湿地植物种植示意
水岸复层植物群落
我们可以通过浮水植物、挺水植物和喜水植物的有机组合，喜水植物的乔灌木及垂直植物的搭配，常绿、落叶乔灌木及地被植物搭配的植物群落，乔灌木、地被（上、中、下植物立体）各种植物并存搭配，来体现城市滨水植物配置的生态性，完整城市滨水带和湿地的绿地植物群落。
海甸岛过去有丰富的湿地资源，大部分湿地系统已被人为地破坏而消失，仅存的海甸溪、鸭尾溪、海大湖也已岌岌可危。海口市尚有一些天然湿地资源，如白水塘等亟待保护、开发和利用。今后，海口市可以学习借鉴杭州、石嘴山、新余市的经验，把充分开发和利用丰富的天然湿地资源，作为水环境整治的重要补充措施，建设若干个大型生态湿地公园。
学习和借鉴欧洲一些城市建设城市人工小湿地的经验做法，构建城市人工小湿地。对城市公共绿地进行改造，建设一批下凹式绿地，在城市社区、政府机关、公共机构建设人工小湿地，这样既可以改善和丰富城市生态景观，又可以增加城市对雨水的消纳，提高抗涝能力。在现有已治理的河道水体，如美舍河、东西湖、红城湖、鸭尾溪等应用水生植物治污技术，合理配置适宜本地气候和水环境的水生植物，把“裸水”装扮起来。
通过这些措施，积极探索生态护岸构建技术、河流水质净化技术和植被景观建设协调技术等水环境修复技术路线，以建立滨水景观功能与水质净化功能相结合的水生态环境。
㈢ 微水环境综合治理技术。
从国内外介绍的一些治理技术看，植被浅沟、透水地面、植被屋顶、家庭社区雨水收集等措施，是微水环境治理和节能、节水的有效措施。
植被浅沟技术是一种防止和削减径流污染物进入受纳水体的一种措施。在地表沟渠中种有植被的工程措施，一般通过重力流收集处理径流雨水。当雨水流经浅沟时，在沉淀、过滤、渗透、吸收及生物降解等共同作用下，径流中的污染物被去除，达到雨水径流的收集利用和径流污染控制的目的。
透水地面是指在河流两侧入流量、承担荷载较小的人行步道和滨河路路面，采取在路基土上面铺设透水垫层、渗水路面砖的方法进行渗透铺装，以减少径流量的技术。海口有部分社区、少数公共停车场采用这种技术。
雨水收集在我市基本上还未有应用。植被屋顶有个别房产项目上有应用。
孔砖与草组成的透雨水地面 砖与草组成的透雨水地面
碎石铺成的透雨水地面 有气孔的透雨水砖地面
砖与卵石组成的透雨水地
社区自行车场的透雨水地面 德国弗莱堡步行街铺设的透雨水地面
弗莱堡居民区铺设的透雨水路面 伦敦停车场的立体绿化和生态地面
植被屋顶
建议结合水生态环境的治理和节水型城市的建设，有关部门应作出规划，在全市大力推广上述这些行之有效的微水环境综合治理和节水技术。对现有社区、党政机关、公共机构、商业停车场，凡没有敷装透水地面的，要提出要求，逐步予以改造。城市步行道旁的地面，也规划逐步改造成透水地面。通过扩大透水地面建设工程措施，增强城市地面渗透能力。在大的社区、公共机构、公共建筑提倡采用雨水收集、储存技术,收集的雨水经过简单处理用于绿化，替代自来水作绿化用水，减少水资源的浪费。鼓励有条件的社区、党政机关、公共机构在楼宇屋顶上种植植物，绿化美化屋顶，蓄积雨水，为建筑物纳凉，推进建筑节能。
㈣中水利用。中水利用是一项节能节水的有效措施，目前，国内外中水利用主要是两个方面：一是城市社区小型污水处理厂的中水自行消纳，用于社区环境绿化；二是城市大型污水处理厂的达标中水，用于城市公共绿化，以达到节水节能。
目前，我市社区自行建立污水处理厂的很少，有少数城市周边大型住宅区、高档次居住区，由建设小型污水处理系统的。其中水可以利用作绿化景观用水。海口白沙门污水处理厂一期日处理城市污水30万吨，在建的二期日处理城市污水20万吨，以及在建的长流污水厂、江东污水厂等其中水均未考虑回用，造成水资源的极大浪费。海口市有关部门应考虑达标中水的回用问题，比如，能不能考虑白沙门污水处理厂的中水不排海或少排海，通过建设中水回用管道，将中水用于鸭尾溪补水，以解决水动力不足，水体流动性差的问题。当然技术上是否可行，尚需研究论证，但至少这是一条新的治水思路。
以上我用了较长的篇幅，提出了海口治理水环境的一些想法和思路，也许有些还很不成熟或存在谬误，但其目的是旨在积极促进水环境治理工作，为构建起水安全、水环境、水景观、水文化、水经济、水生态相互协调和有机组合的水生态环境系统尽一点绵薄之力，仅供领导和有关部门参考。
（2010年9月18日）
附件：
案例一：首尔清溪川生态恢复工程照片
案例二：杭州市西湖长桥溪的生态修复
案例三：宁夏石嘴山市星海湖国家湿地公园的建设
案例四：江西新余市孔目江国家湿地公园的创建
参考文献:
首尔市政府清溪川官方网站. http://cheonggye．seoul．go．kr
韩国首尔清溪川复兴改造 冷红 袁青 国际城市规划 2007年第4期
玩儿转首尔清溪川
http://chinese.visitkorea.or.kr/chs/SI/SI_CHG_2_11.jsp?cid=299050
清溪川:高架桥下复活的生命浪花 2008年03月17日 大洋网-广州日报
韩国首尔清溪川恢复工程有感 http://blog.myspace.cn/e/401477069.htm
韩国首尔清溪川复原工程 jczz.dg.gov.cn/jyjl/wd/qxc.ppt
生态之河 生命之河——韩国清溪川调研报告作者：孙锋 中国水利网
海口投入近6亿元整治水环境 实现河湖沟无异味 南海网
鸭尾溪整治原则上采取暗涵方式 海南特区报 2010年9月1日
浅析水环境对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影响 范中亮 王剑楠 等
河道生态修复项目的国内外领域科技创新发展概况和最新发展趋势
http://www.czhbkj.com/E_ReadNews.asp?NewsID=1298
温瑞塘河综合治理问题研究报告 浙江玉垒环境生物工程有限公司 华东师范大学环境科学系
人工湿地技术在居住小区景观中的应用 SED新西林景观国际
小流域水污染治理示范工程—— 杭州长桥溪的生态修复 吴芝瑛，陈錾 Lake Sci．(湖泊科学)，2008，20(1)：33—38 杭州市西湖长桥溪截淤整治工程 中国风景园林网
新余大手笔:建江西首个生态湿地公园
http://bbs.jxcn.cn/dispbbs.asp?boardid=6&ID=5617
新余市保护湿地生态环境 打造宜居城市福建东南新闻网2007年12月19日
石嘴山星海湖国家湿地公园 百度网
宁夏星海湖 一个美丽的地方 互联网
星海湖山水园林新型工业城市的点睛之作 华兴时报 2009-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