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福书展是全世界规模最大、影响最广泛的图书博览会,被誉为“出版人的奥运会”。今年是第62届,屈指算来,它创办于1949年,离开德国战败不过四年时间。由于去年中国是主宾国,今年来参展的国内出版人相对较少,不过,仍有数百人之众,毕竟我们有40多家出版集团,但绝大多数是来洽谈生意或观摩考察的。在三联书店的安排下,我携带着今年春天出版的童年回忆录《小回忆》、我策划主编的《现代汉诗100首》(还有夏天北大社的人文随笔集《在耳朵的悬崖上》和去年广西师大社的科学随笔集《难以企及的人物》),以及英、法、西、斯拉夫和土耳其版的个人诗集,作客法兰克福书展。 讲座和朗诵会结束后,中国出版集团老总和有关主管领导上台祝贺并合影。
10月5日,我结束了对乌克兰哈尔科夫大学的访问,从基辅乘飞机抵达法兰克福,住在威斯巴登中国出版集团下榻的PH旅店。当天晚上,书展隆重揭幕,德国总统武尔夫和主宾国阿根廷总统克里斯蒂娜一起出席了开幕式。次日下午一点半,我在德国诗人、翻译家布加特夫妇的陪同下,在中国馆所在的第六展馆演播厅(三联编辑张志军博士担任司仪)作了一场题为《漫谈中国诗歌》的讲座,从《诗经》一直聊到了朦胧诗后。随后进行的是我的个人朗诵会,我们用中德英法西五种语言朗诵了十几首诗歌,吸引了40多位各国读者和出版人,由于演讲厅是开放的,路过的听众更多。最后,为了向主宾国阿根廷表示敬意,我朗诵了自己从西班牙文翻译的博尔赫斯青年时代的诗作《南方》。
读图时代的版权交易。蔡天新摄,下同。
据张编辑介绍,我可能是参加今年书展的唯一的中国作家,而这场诗歌活动可能也是中国出版界在此次书展期间仅有的几项文化活动之一。虽然7日下午,我即离开法兰克福,飞往立陶宛首都维尔纽斯,参加同样历史悠久的立陶宛诗歌节,仍利用有限的时间参观了书展。第一印象当然是书展的门票,单日36欧元,通票72欧元,可谓价格不菲,且持门票买书不享受任何折扣(仅周日一天可以售书)。但是,因为门票没有写名字,可以与朋友分享。书展期间,在法兰克福市内和往返机场,可以免费搭乘公共交通,读者仍纷至沓来。下面谈谈我这个出版门外汉的几点感想。
第一,惊叹书展规模之大仍秩序井然,这与德国现代管理和交通、媒介的发达不无关系。展会地点叫MESS,在法兰克福甚至整个德国可谓家喻户晓,这说明全民参与意识很强。我在机场提取行李时,看见转盘上方的电视屏幕(那里通常报道行李到达消息和收费广告)出现了阿根廷国旗、探戈等画面,接着是博尔赫斯、科萨塔尔、胡安-赫尔曼等数位阿根廷作家的头像,很是惊讶。展会有八个分馆,每个分馆高达四层,每层面积大约有三分之二个足球场,因此全部展馆面积可以达到八个天安门广场那么大。
法兰克福机场行李转盘上方屏幕里的科萨塔尔
第二,大牌出版社云集,且参展商日程满满。我重点参观了六号馆所在的法国馆,八号馆的美国馆、英国馆,以及第五馆所在的主宾国阿根廷馆等。我发现,在诸如HARPER COLLINS 、兰登书屋、剑桥大学出版社等大牌出版社租用的场地展馆大,比我们中国的一个出版集团要大好几倍,且每张桌子、每位编辑的日程排得满满的。我曾在出版美国女诗人伊丽莎白-毕晓普(我翻译过她的诗歌,且出版过《与伊丽莎白同行》,花城出版社,第二版)诗歌全集的法拉出版社(美国四大诗歌出版公司之一)面前伫立良久,虽然门面不是特别大,但值班的德国小姐告诉我编辑约谈的时间已安排到第三天,只好拿了一张名片。相比之下,我们的许多出版社只陈列书籍,较少有见外国出版商来晤谈,而版权交易是法兰克福书展的重点项目。也就是说,我们的国际化还做得不够。
哈泼-考林斯出版社展台现场
第三,无论我走到那个馆,放眼望去,书籍的封面琳琅满目、色彩纷呈。这其中,也包括漫画卡通,可以说书籍的装潢设计越来越体现读图时代的特点。这方面,日本馆颇占优势,日本人近年一方面频频得诺贝尔科学奖(物理、化学、生理或医学),作家村上春树则屡次获得文学奖提名,另一方面,他们的卡通制作则堪称强大、完美,获得的荣誉和赞美在许多外国青年人眼里甚至超过了传统的汽车业和家电业。这似乎预示着在短暂的经济危机或停滞之后,日本可能会有一个新的飞跃。
书展组委会为出版人提供的免费按摩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