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只狗的亏欠


这一周走来走去,没消停。

因为去浙江,必然是要回家。或者说去浙江公干的一个重要目的是回家。

近乡情更怯,即使我知道父母的等待,我依然在外面盘桓了一日多,而迟迟不肯回家,一直到昨夜天黑,看到父亲在桥头的张望。

听着河水的声音和山上的风声,10点多就睡了。

早上,早早地听到父母在楼下忙乎的声音,

听见水开了的声音,一会后有食物的香味飘上楼,

没等他们叫,我起床,走上房顶,看着四周那些树、竹子和小河中清澈的水流。

 

就是这样,也一直是这样,一切似乎又重回过去,像是一部不断重演的老影片。

 

但是,在去机场的路上,突然听到说狗走了,而我似乎因为临走的仓促,并没有看它一眼。

 

我到北京后,给我弟弟发短信,问这狗的名字,要它的照片,却都没有。

姑且称之为“未名”

 

做为曾经的德国种“小宝”的继任者,它太不起眼,小宝曾经因威武,冠绝临近的群犬,经常见它把别的狗直接轰入小河中,小宝对家人春天般的温暖,任由还当时还只有5-6岁的甘蔗小朋友骑在它的身上。对我记忆最深的事则是有一次我回家,它居然第一时间冲到桥头迎接,依靠它良好的听觉。

但是,因为过于威猛,导致别人的恐惧,有时也会伤人。终于在有一次将我家一个亲戚的耳朵咬穿之后,被迫送人。

 

又一次回家,“未名”在欢叫。相对于曾经的小宝,这样的小狗,未免令人有一些失落。再加上它的眼睛里长了一个小的赘肉,使其形象受损。但它似乎接受了这样的落差。

 

我觉得狗之所以受欢迎,最主要的素质是不管他是否见过你,却准确地知道你是否是这个家的成员。

 

“未名”是自己坚决要成为我们家的一员的,大约是被遗弃,有一次他跟着我父亲回家,所以不知其来源,也不知其年岁。正因为如此,我父亲甚至有一次故意将它带到镇上放走。但是很快它又自己回来了。于是我们也就接受了。

 

但是,去年(或者是更早),我回去的时候,发现它被链上了,因为它也咬伤过人,所以只有在晚上才能将其松绑。对于家里的人它依然是很亲近,即使是我这样的“生张”,但我们能感觉到它的痛苦,因为它的脾气似乎越来越差。

 

今天早上,我下来刷牙,跟往常那样,它会看着,没有任何异常。

早饭后,大姐给它一块鸭肉,看它叼着,但这却是我对它最后的记忆。

 

总之,我们全家人去大酒壶吃饭,饭后,父母回家,我直接去机场,“未名”选择了这样的一个时间,自己离开。可能是怕我们看到它的痛苦。

 

在车上,我和我弟弟有一些伤心,我们甚至有一些自责,因为昨天晚上,我们讨论过是否要养只新的狗,难道它感觉到了。

 

通常说,狗通人性,我有时想,其实人可能是亏欠着狗的,至少我对于“未名”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