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被打黑掩盖了反腐不力的事实


惩治腐败,这十几年看起来还是有了很大进步。一些被抓的腐败分子,开始有了部级官员甚至能牵出一张一张腐败网。但我们也应该看到,腐败没有被彻底惩治了,反而有越演越烈的感觉。各地方政府的明目张胆的官员卖官买官腐败,官员基础建设腐败,官员子女和亲戚靠掌握地方经济主体资源的腐败,不降反升。很多地方群体事件和官民冲突,第一位的引发原因就是腐败。

但最近2年来,反腐的手法已经陈旧,反腐的效果也已经失效。社会动荡之下,黑社会开始抬头。黑社会之所以能够发展壮大,还是地方官员的腐败所致。集体腐败,自然需要一群打手,而打手们要形成规模,必然要官员做保护伞。这样,打黑在一个稳定的地方政府,几乎不可能推行。除非有一个强势的新官员团队空降一个新地盘。但考虑到盘根错节的官员保护伞体系,他们也不敢轻易对新进入地区进行打黑反腐。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保不定当地某个黑社会组织,跟他处的更大一级官员有关系。《红楼梦》里抄写的金陵护官符的存在,也就是怕新来乍到的官员,误打了跟京城有关系的大官的亲戚旧友什么的。

比如近年提出的“裸体做官”的,不能做一把手。这只是从制度上做出核定的第一步,可控制的范围太窄。大多数腐败的官员,在发现腐败之前,一直是地方经济最有力的推动者。还比如,从严管控官员的情妇问题,也是一个伪问题。没有一个落马官员没有情妇,为何落马前,没有一个人说出来呢?因为没有落马前,他有权力。知道他有情妇,知道他情妇在腐败链条中扮演重要角色的人员,多数是有求于官员的人士,自然不会选择最不利于自己的方法去控告官员个人生活问题。甚至在一些经济发达地区,当企业家个个三妻四妾的时候,官员如果想要保持自己的不落后形象,往往要在出入一些特别场合时,带一些所谓的红颜知己,去打通其中的经济利益关系。面子上有面子,也保持了一种男人的平衡。这样反腐,效果自然大打折扣。

接受检举和揭发的机制不畅通,反腐几乎轮为打击报复。很多地方,一些二把手三把手官员非正常死亡,都是源于举报机制的不完善。非实名检举不予接纳,实名举报则会遭致打击报复甚至性命不保。举报人除非被逼无奈,很少主动举报。而被逼无奈的人,往往举报不出确切的事实,举报沦为污蔑,证据不足。媒体在这方面,也因害怕遭致打击报复,往往也是闭口不言。

比如足协打黑,虽然足协副主席已经被抓了两个,一大堆俱乐部的人也牵涉其中。但我个人总感觉,足协和各足球队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畸形的,必然会出现现在所暴露出来的各种问题。一个协会组织者的权力太大,结局就跟地方政府的扫黑和腐败一样。足坛黑幕也就很好理解了。足坛就是一个小社会,社会上有的问题,足坛一样不少,甚至更甚。我们打黑已经打了一年,似乎有人在打黑,就是反腐有力的证据。这是一种错觉,是一种误解。民生的好坏,跟黑社会关系不大。黑社会更多实施的是代理人的角色,只是他们对社会的稳定造成了损害,对人民的生命财产造成了直接的影响。应该拨开黑社会产生的社会背景。千万不要因打黑,而掩盖了反腐不力的事实。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认为足坛的扫黑,应该从足协和地方球队关系以及球员关系上来找根源。否则,抓了几个副主席,未来的足坛之黑,还会依然如故。总不能,把所有副主席都给抓起来吧,正主席呢,就一定没问题了?近20年职业化足球之路,我们的足球始终停留在亚洲二流,难道仅仅是俱乐部的问题,或者仅仅是球员的问题?地方政府同样如此,光有GDP,没有幸福指数。房价高也同样孳生官员和地产商之间的腐败,不从根本解决问题。抓多少贪官,都解决不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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