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智慧之域嵌入发展之域


     我们的学者,习惯把“怎样看”“怎样用”当做问题意识、纳入方法论范畴,并试图以抽象的纯粹理性方式面对现实发展问题,以求获得某种哲学高度的社会引领和指导性。 其结果之可悲,可以列举一组社会现象来描述:


    当政者‘迷’,在野者‘聪’;某权者‘利’,无利者‘反’。

    践行者‘错’,幻思者‘明’;民生者‘愚’,民主者‘智’。

    改造世界者‘不言’,颠倒世界者‘会说’。

   ‘不言’者曰:世界是干出来得;‘会说’者曰:世界是想出来的。

    追求幸福的、丢掉中国的,扼杀中国的,仰赖西方的。

    社会的民主-政治必须以国破家亡为代价个人的自由-人权必须以西方的普世价值观来统辖

    这是一个相互颠倒的世界,一个颠倒有理、且有据的世界

    会干的不如会说的,会说的不如会看的,会看的不如会想的————问题很清楚:今天不是民主了嘛!

    于是大家都用本体感知用良心评价用脑来分析用西方价值观去巡查——问题的肇始和根由究竟在哪里呢?!

   ‘是者不是非者是’,‘无为有处有还无’
  
    就是说,他们言说的世界观、方法论,统统是以思辨的方式来完成;所陈述的思想,不过是通过概念内涵及外延对问题意识的‘逻辑通约’与‘论证’。至于基于现实发展,是否需要赋予概念新的内涵,是否需要加载人类生产生、完成
文化递进——像这类超出形式逻辑规制的问题,他们从不过问。 

   
     时代在变,我们观念世界、提出问题的方式也要变。那种罔顾时代精神、专注抽象的问题域,实则用一层不变的思维理性套弄发展现实、愚弄变革社会。殊不知,像这类理性思维一开始便被“碎片化世界”
排除在语境之外了(当我们的感知和观念,被市场化、信息化、全球化和知识增长给重构,我们的心意以内的意识及其认知的世界便被碎片化了)!国际生产要素在全球化背景下对传统地缘政治/经济/文化的重组,人类社会的发展,文化思想的流变,早把这种思维理性置于绞杀之境。无论你如何执着探寻真理,只要你的生存状态被变化的世界所网结,思维中理性就不再是贯通历史进程的逻辑理性,它所面对的世界就不再是鲜活完整的有机世界!

    所以,我们有必要把“怎样看”和“怎样用”这类问题,纳入人类社会正待面对的智慧之域、发展之域。这是一个把每一生命个体及其文化类群网结其中的现实世界。在这里,理性——将是把我们族类生命状态直观其中的社会生命理性,发展——将是把我和自己族类社会结构一起的共同发展。
   
    因此,面对这个崭新的智慧之域、发展之域,哲学必须重新确定她与这个世界构成发展关系(交互关系)、理性对话的真正主体;一个在人类变换自然的历史活动中,能够以其特有的文化精神、并在全球经济生活中拥有稳固的市场结构地位的社会生命主体。人类要完成智慧之域向发展之域的历史嵌入,就必须成为这样的主体。具体来说,这个主体就是人类历史上顽强生存、自强不息的类群文化整体;就是所有以市场-文化运作的方式参与全球经济生活的民族国家(它显然不同于与这个世界仅仅构成认知关系的理性个体)。

    人类变换自然的全部进程,都是在这样一些类群文化整体投身全球经济生活的实践文化中现实发生的。乃至,一旦这个与世界发展谐一的类群文化主体,在全球经济生活中取得了合法认知的主体身份与确认,我们对当下世界“怎样看”的问题,便在这个主体同以人类变换自然的社会主体性构造中历史地解决了! 
  
    不仅如此,在人类共同面对的发展问题上(它不同于理性个体所面对的个别事物与个别问题),也将因为这个主体在国际社会合法身份的确认,而在“怎样用”这个关系到人类发展的一系列问题上,结成了具体社会实施的关系构架。毋庸置疑,每个民族国家,每一类群文化主体,都拥有同自己历史文化和发展道路相适合的社会基础与文化心性。当所有民族国家-文化类群投身到全球经济生活的实践文化之中,这里所说的‘社会基础’、‘文化心性’,便成为媾和在他们/它们(不同类群文化主体)之间不可超越的发展界限,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人之为人的社会主体性构造。显然,人类的一切理性和发展,都是在人之为人的社会主体性构造中完成的。有价值的哲学思考,恰是借着具有自己文化心性的类群文化主体及其同这个世界媾和一起的发展关系来完成的
   
    如此一来,我们便在新的哲学视野中确立了“怎样看”的关系主体,那便是以其投身全球经济生活的市场-文化运作方式驾驭自身社会发展进程的类群文化主体(所有民族国家);亦在这个哲学视野中确立了“怎样用”的具体关系构架,那便是参与全球经济生活的所有类属文化单元(民族国家)在全球一体化进程之中——各自所处的地位、各自所面对的问题。

    以至,当我的理性被我和自己文化类群共同发展的社会命运所网,便构成了关于我们社会生命状况的智慧之域;当我的存在关系被自己文化类群投身全球经济生活的市场-文化运作(实践文化)所网结,便构成了关于我们社会生命状况的发展之域。未来人类社会的发展,就是在这样的智慧之域和发展之域来运行的。
  
    概言之,透过这样的哲学主体,所言说的概念-词语、能指-所指、语义-语境,都需要在他们/它们(类群文化整体)结构在全球经济生活的社会生命状况中来约定、去预设。这同我们从前了解的智慧哲学,根本就是两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