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欧十国行

三——从奥地利到意大利小城乌迪内

瞿旋

   

    到了意大利境内，地处亚平宁山脉、半岛和平原，景色有另一番风格。相比之下，意大利在西欧的发达程度稍逊一筹。人均月收入1500欧元。这里田园风光依旧，不过比之奥地利，稍显粗糙一些。

   

    落地奥地利，剩下的旅行就是乘坐一辆豪华大巴。

    说到乘车，不能不提到一个插曲。这牵涉到所谓的第六感觉。

    按导游要求，成员第一次的座位就是以后的座位了。这样的安排是对的。因为以后十几天，车几乎等于成员的第二个家，一些不贵重的东西，就不用拿下来了，放在座位上方的行李架上就行。假如每次上车重新找座，肯定会引起很多麻烦。乘车人本能的选择就是快上车，占前边的座。按一般习惯，我没参与抢座，前边的座位满了，后边的几排反而更宽敞，基本是一个人有两个座位的空间。最后一排甚至可以享受“卧铺”待遇。第二次乘车的时候，有两姐妹似乎意识到了后边座位的优势，抢先坐了我的座位。我提出异议，没想到这年近六十的两姐妹嘴煞是快捷，性格煞是强悍，一口一个“我们的原则就是两个人必须坐在一起”，还连珠枪一样说出诸多理由，连周围替我打抱不平的话她们也不理睬。我知道无法和她们讲道理，便喊导游过来。没成想把导游喊成了“导演”。两姐妹其中的一个抓住这个一点，故意放大我的口误，一口一个“导演”你过来。一方面是为了羞辱我，一方面也想让导游替她们说话。导游过来，自然不赞同她们的做法，让她们回到昨天自己的座位上去。她们无奈地离座了，这时我不该补了一句话，“演员一样表演了一番，还是按照‘导演’的安排回去吧。”一位女士又回头冲我开了一阵机关枪。我赶紧不理睬她们了。

 

    

    意大利小城   

   

    这时，人的“劣根性”常常会发生作用。我想起来，过去的年月里，对我超出一般界限进行“欺辱”的人，现在的结局一般不好或者很不好。我想，这两姐妹会有报应的。不过我马上纠正了这种意念。一是过去欺辱自己的人得到的所谓报应，肯定是对正常生活规律的选择记忆，不可能是上天对他们的惩罚；二是自己对这两姐妹的念头是阴暗的，“诅咒”别人终归会诅咒了自己。假如她们出了事，一定会影响到这个团队，总而会影响自己。其实我早就确定了对我“对头”（人不该有“对头”，有了“对头”就是人生的失败）的态度——反对“上天”惩罚“对头”，他们也有享受幸福的权利；至于自己，上天佑护你达到人生目标就行了。我赶紧压住了阴暗心理，祈祷此行顺利、快乐。可说来也怪，这两姐妹要出事的感觉老是在心中游弋，压也压不住。果然几天后，她们其中的一个就因为采空一级台阶，摔断了大腿骨。幸好车上有J省中医学院的院长、教授，还有西医外科主治大夫，采取了许多得当措施，换到最后一排躺下，到巴黎后才送进一家医院，治疗了几天，又包了几个飞机座位，回了国。花了数万元钱。她们出了事，又躺在我后边，我自然要表示我的关心。其实这两姐妹也很直率，和我吵了架，过了似乎就忘了，出事前就有向我示好的表示。事后，没出事的那位在后边多次嘟囔“这都是报应啊”，不知是什么意思。还要强调一点，她们似乎信教。不过一定还没修持到家。日后几天，沉浸在痛苦中的那位女士，数次向我倾诉她的苦恼，我也尽力劝慰她，帮她出主意。我告诫自己，这肯定是一次巧合，与“惩罚”无关。并祝愿她们日后顺利。在这里，我再次衷心、真挚地期望这两姐妹日后一切顺利，幸福。

    说到第六感觉，以后，在奥地利美丽的小镇林茨外边的原野上，我和p女士夜间散步时遇到的事情，就让我毛骨悚然了。后边再说这件事。

   

    意大利原野

   

    乘坐豪华大巴旅游，两边都是宽大明亮的窗子，窗外的景色一览无余。有人说这样的旅行方式就是走马观花。自然有道理。可我说，走马观花应该是旅游的一项基本的方式。倘若只乘坐飞机，落到一个景点“重点”游览，省却了途中景色，损失不亚于忽略了重点景点的游览。到陌生的地域旅游，广袤的地表地貌，是最基本的风景，没有了这些，所谓的“重点景区”有什么意义？何况，我们的旅游是该走则走，该留则留，详略得当呢！所谓的深度游，只是相对的。许多华人在国外居住了数十年，也未必能了解、融入当地的文化。叫嚷要深度了解海外文化的人，常常连自己家乡的文化也未必了解。旅游就是游走，在游走中适度体验、了解当地风情。当窗外迥异于我们经验范围的景色不断扑入眼睛，如同饕餮一场视觉大餐，那种体验是非常奇妙的。

    除了人文景观，西欧的景色在城外，在田野。阿尔卑斯山脉像一列钢青色的长墙，一直绵延在窗外。在它的背景下，向我们这边铺展开一副美轮美奂的大画。奥地利山地较多，但所有的山峦峰谷，平畴原野，都覆盖着一层嫩茸茸的绿色。像被一床巨大的绿毯覆盖了。在这底色上，深绿的树木，斑斓的花草，别致的别墅，雅致的村落，构成了缓展起伏、错落有致的色块。常见国内有精心修剪的高尔夫球场，这里的任何一处都可媲那些高尔夫球场。剪裁下任何一角，都可以制作一幅风景挂历。

   

    意大利多有这种碉楼式的建筑，建在高高的山岗上。这是我拉近了镜头照的。

   

    我突然想，这里的自然生存环境已经艺术化了，人类社会发展到这种程度，是一种境界啊。中国文化的核心也是终极的观念就是天人合一，侧重点似乎还在形上的哲理上，当我们的物化环境也达到这一步时，这种观念似乎才是亲切的、可感的、实在的。

    车上的人纷纷拿起照相机、摄像机拍摄。我座位过道另一侧的一对老夫妻，男方L先生是从某省编志委员会副主任位置上退下来的，夫人是一位教师。两人年逾七十了，亢奋的像孩子，嘁嘁喳喳和我说个不停，更不时起身离座，这里那里狂拍。

   

   

    这是我们住的第三家酒店。地处意大利乌迪内郊外。

    我有固定的生物钟，晚上无论睡多晚，早上五点半左右必定起床，在家里是一边看电视一边做早操，出门在外，两人一个房间，自然不能这样，我选择了出去散步。甚至刚到西欧时，我也没有按照导游的要求，倒那六个小时的时差。自然地也就过来了，没感到有什么特殊。我又没有午睡的习惯，实在疲倦了，至多眯眼十几分钟，似乎睡眠少了些。

 

    我注意到，并在日后的旅途中不断得到印证，在西欧大地上走了十数天，数千里，看到的竟然全是田园牧歌式的景色，可以说没有一处厂房、烟囱之类的工业化的痕迹，你说他们究竟是发达国家呢？还是尚处在农耕文明时代？可他们确确实实是现代发达国家！无非是他们掌握了科学技术资源和金融资源的优势，把工业转移到了发展中国家而已。对他们的国家、族群而言，是一大幸事；对发展中国家呢？公平从来就是相对的。他们的幸福是建立在发展中国家的付出之上的。没有上帝充当世界公平的裁判，你的唯一出路就是同样强大起来。

    话再说回来，人类以这样的方式“进步”，最终的转移对象和剥削对象就是大自然。人类到底有没有前途，这是另一个话题了。

 

   

    地处乌迪内郊外的别墅——摄于23日早5点40分左右（以下照片同）

   

    别墅二——此时也有早起人。我看见一对夫妇发动开轿车，开出别墅院子，从我身边开走了。看来是到城里上班。

 

   

    这是城外的田野。以上的两座别墅在这片田野的路南侧。看去这片田野比较粗糙，显然比不了之奥地利的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