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1日,两位大学问家——任继愈先生和季羡林先生相继去世,诚乃中国学界之重大损失。想起数年前与任继愈先生的一面之缘,忆叙如次,以为对先生的怀念。
查了一下日子,应该是2003年1月19日,恰逢周日,著名作家王蒙在位于文津街7号的国家图书馆分馆开讲“《红楼梦》纵横谈”,笔者前往一听。记得我坐的位置很靠前,大概是左侧第一或第二排。
王蒙先生用他惯有的幽默京腔,把本就有趣的《红楼梦》讲得更加妙趣横生。讲座进行了大概一刻钟左右,时为国家图书馆馆长(或者是名誉馆长)的任继愈先生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进入讲座现场,到第一排正中落座听讲。这时,音响刚好出了点问题。王蒙遂趁机打趣道,任馆长大驾光临,吓得我悚然一惊,竟不知如何开讲了!其实,王蒙早年间干过文化部长,不折不扣应是作为国图馆长的任继愈先生的上司。
那天的音响好像老出问题。过了一会,王蒙讲到黛玉葬花时,认为她矫情太过,这时,音响突然又不出声了。王蒙自责道:刚对黛玉小姐有些不恭,对林小姐的在天之灵有所亵渎,林小姐就有意见了,弄得音响都出不了声。还要请林小姐的在天之灵宽恕老夫的不恭之罪。
对那天的讲座,笔者印象深者有二:一是王蒙谐谑多姿,二是久识大名、如雷贯耳的任继愈先生“大驾光临”。如今,六年多时间过去了,哲学史家任继愈先生已驾鹤西去,与孔孟老庄诸先贤会合。愿先生往生净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