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后咬定青春不放松


《陌生诗刊》总第7期
   
“60后诗人诗歌理论专刊”征稿启事
    (欢迎转贴)

 

   本期编委名单:

   总策划:洪烛

   顾  问:潘洗尘

   主  编:古筝

   副主编:陈鱼观、应闻

   编  委:江雪、杨春生、玄鱼(添加中)

60后,这是一代有着特殊经历的一群诗人,本期《陌生诗刊》专为60后诗人开设一期诗歌理论专刊,欢迎60后诗人及诗评论家投稿,投稿文章要求简洁有新意,字数尽量控制在3000字内。


    投稿注意事项:
    1,作者范围:原则上年龄必须限制在60后这个年龄段,但因为是诗歌评论文章等,其中作者或者被评论者中有一位是60后也可作为投稿的范围内。
    2,稿件请投专用信箱:
[email protected]
    3,起始时间:即日起征稿,截止日期到2009年6月20日为止。
    4,本期征稿栏目如下:
       -)诗人随笔
       二)序与跋
       三)文本研读
       四)诗人访谈
       五)诗艺广场
       六)流派论坛
       七)诗学研究

回归与热爱

                                   ――读归来诗人汤松波诗集《灵魂没有淡季》

 

                                                               古筝


    2008年夏天,因主编《陌生》诗刊“归来者诗群”专刊号,我认识了诗人汤松波。因其投稿的《在诗歌的引领下归来》一文,以及大型组诗《二十四节气》的气势磅礴引发了我的关注。谈及新世纪诗歌归来者的话,在众多的归来者中,我自然不可避免的要谈到广西诗人汤松波。他归来后,通过自觉的写作和勤勉的努力,取得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丰硕成果。在沉寂了那么些年后,汤松波的诗歌无疑在情感和经验上都存在厚积薄发的状态。短短几年间,他在《人民文学》等知名刊物上发表了大量诗作,并于07年出版了一部诗集《眷恋》,诗集《灵魂没有淡季》则是他归来后今年再次重磅推出的第二部力作。

     汤松波在“归来”一文中写到:“归来了!二十多年来,我离开故土辗转南北,从事过多种工作,经历了多个行业,风雨中走过了并不平坦的道路。为了生存和事业,我曾经淡漠过诗,远离过诗,但心底深处,从来没有厌弃过更没有忘记过——诗歌赋予的刻骨铭心的爱与关怀。”
    这来自灵魂深处又滚烫在字里行间的感叹,何尝不是所有在新世纪归来的诗人的共同感受?汤松波的文章勾起我对八十年代的回望。缅怀伟大的八十年代,于我来说是一种极其复杂的伤春情怀,里面包含了诸多消失的人与事,以及抚摸疤痕时一种青春的隐痛。我被这样的心声深深感动。对这批诗歌归来者我怀有惺惺相惜的情愫。我的青春曾经历了诗歌狂热的八十年代,也亲眼目睹了它从繁荣走向衰竭的九十年代初期。可以这样说,90年代的市场春风把一批风华正茂的青年诗人造就成为一批商人或官员,但在他们的心灵深处却从来不曾遗弃过诗歌,而少年的梦想却在诗歌何为与生存抉择的现实冲突中破碎了。
    我们那一代写诗的人,不少人都与汤松波有相同的经历,恍惚中不知不觉已过去十多年。尽管人到中年,不少人如今已拥有尊贵的社会身份和丰足的物质财富,但依然无法忘怀少年时期的诗歌梦想,少年的梦总是要圆的。其实,人的一生都在圆梦。我们这群归来的诗人,就是在人到中年后,再回转来圆青少年时期的梦想。归来的感觉就像诗人洪烛先生精确到位的比喻:“小别胜新婚”。那种情感比年少时更炙热和虔诚,是那种失而复得再也不能失去的感受。
    千禧年后,大家忽然都归来了。这部分人便是在21世纪回归诗歌的归来者。有研究诗歌史的广东学者张德民博士注意到并研究这群诗人集体回归的现象,他在同评论家向卫国先生《关于当代诗歌创作现状的对话》中,将这些诗人集体的回归命名为“新归来派”,并指出:他们的归来对推动中国的诗歌发展有着积极的意义。汤松波便是这群归来者中相当引人注目的重要成员。其他一些优秀的归来诗人,回归后也都写出相当一部分出色的作品,他们是诗人潘洗尘、默默、老巢、刀、凸凹、雷霆、张后、顾北、樊子、沙克、赵树义、雪丰谷、杨春生等,要列举的名单实在太多太长了,就不一一列举了,这群归来的诗人都相当有实力和出色。

    我手中现在捧着的这本就是汤松波新出版的诗集《灵魂没有淡季》。这本诗集是《归来者诗丛》一套六本中的其中一本,其他五本分别是归来的诗人洪烛《我的西域》、周瑟瑟《松树下》、邱华栋《光之变》、吴茂盛《到达或者出发》、周艺文《我和你》。这是一套非常有纪念意义和诗学价值的丛书。集中展示了归来的代表诗人的精神向度和宝刀不老的诗歌实力,有兴趣的朋友不妨购一套研读或收藏。

    作家邱华栋先生在《结构中华文化符号的整体主义诗歌》一文中评价汤松波诗歌时这样写到:“当时间和岁月的剃刀在他生命中划过的时候,他不在意个体生命的疼痛的瞬间,而是在对我们自身文化的深刻凝视中,他留下了这些大诗。这些大诗如果不是用血肉写成的,也是他在自己的心灵里,在对中华文化的膜拜当中所提取和凝结的盐。”这的确是一个高度概括和深刻阐述汤松波诗歌的结语。事实也的确如此,汤松波的诗歌无愧于称为大诗,而他的这些大诗又有别于那些空乏冗长的长诗。在他写农耕节气,以及《锦绣中华》系列组诗中,我看到的是一个个生动的细节组成的来自灵魂的赞美,阔达流转、厚重磅礴,这使得他的诗歌区别于庸常的套路模式,而形成自身的大气和规模。
    汤松波诗歌的风格,除得毋庸置疑的大气和弘大外,我必然还要谈到他诗歌中流动的音律美,这些明亮的诗歌读起来琅琅上口,传承了中国古诗词的音乐性,我个人觉得,这些在现代新诗中已很少见到的音乐美,应该归功于他写歌词的深厚功底。我是很喜欢汤松波的诗歌的,虽然有些人会认为这些诗歌在表达手法上比较落伍,甚至是简单的直抒胸臆,但是,就是这些看似敞开又散发泥土气息的诗歌,却给我们带来春天新鲜的树木和山水的旋律,与古诗词的“游子吟”有着异曲同工的感人力量。诗歌并非是文字游戏,没必要为追赶外在的时髦而丢弃血液中的中国的乡土情结,其实,汤松波的诗歌,便是那种在物与我皆在其中的一种广阔的境界。
    对于汤松波来说,只有投身大自然中,倾听季节拔节的声音,用诗歌行走在56个民族,34个地域中,抒发对自然和祖国大好河山的赞美,认清大爱无限的意义和诗歌的本质,诗人才能真正担当他在大地上诗神赋予他诗人的使命和职责。在诗歌这片园林中,不仅需要各种流派的诗歌如万紫千红的花卉,更需要像汤松波这样有自己独树一帜的开阔的视野,诗人是自然之子,自然在召唤和需要倾听诗人的灵魂之弦发出的乐音。汤松波正是按照诗神的旨意完成他在大地上承担的诗人赞美“物”的使命。
    在汤松波那里,自然与诗歌始终是关联在一起思考的。面对一个转型中的喧嚣时代,他在“二十四节气”《寒露》中表现出一种特有的执著和安静的精神:“很少有人像我一样/不怕冷的滞留在/小镇寂寥的街口/那些机灵的飞鸟/那些失魂落魄的花朵/早已撤离现场/只有我/还要在这里执著的等/”。与日常俗见写农事的不同,汤松波要求一种来自心灵的观察与对象的对话。在汤松波回归后的这个时期的诗歌中,他向世界敞开的内心世界都融合于具体的物化的对象上,在敞开中又迂回的有节制的释放,这造就了他诗歌意味着向广远的呼唤,而使得这样一种大诗成为一种可能,并不流俗于空洞的说教。
    汤松波的这些原样的抒情诗歌,是契合里尔克所说的“心灵作品”,意识和情感皆同心灵融合为一。在汤松波的诗歌世界和精神领域中,世间有灵性的万物都可以存在他的赞美中,一切正在消失的季节,或者走过的山川河流,从他的书写中获得丰盈并呈现在诗歌的载体中。因此,汤松波的诗歌可以用大气磅礴一词来形容其风格。
    我想,要不是因为编辑《陌生》诗刊“归来者诗群”专刊号,我一定也不会认识汤松波,也会错过认识许多优秀的归来诗人,我感谢那些支持和投稿的归来诗人,让我读到一批厚重有质量和分量的诗歌,同时也感谢汤松波赠送的这本诗集,让我读到这些让我为之感叹和震动的“事物诗”,也看到了维系着他无数记忆的存在和美好的咏叹。
    所有的诗歌都是一种赞美,那是一种近乎于神性的赞美。在汤松波的这本诗集中,我看到一个热爱土地、山川、河流的田园诗人,他以季节的各种声音演奏出山水的魂魄,以及超越视觉和听觉的编钟之声,体现出一种民族文化的底蕴和传统脉搏的延续。在汤松波这些易读又富有浓浓韵味的诗章中,还表达出一位男性诗人特有的气度和魅力。我从这本还散发油墨清香的诗集中,嗅到我们共同怀念和经历过的八十年代的浪漫气息,以及诗歌对灵魂的冲击力表现出强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他这部“汤松波编年诗选(1985-2008)”集结出版的整体展示,集中体现了一个时代精神的歌唱和赞美,是归来后诗歌在经验和技术中一次漂亮的飞翔和突破。


                                                         2009-05-30古筝写于秦淮河畔

 

 

 

 

汤松波 男,湖南新宁人。广西青联七届常委,中国作家协会会员。1980年代习诗,中途辍笔十余年,作品散见于《诗刊》、《人民日报》、《词刊》、《青年文学》、《十月》、《莽原》、《中国散文家》、《湖南文学》及中央电视台等报刊媒体。有作品入选《中国年度最佳歌词》、《中国年度最佳歌曲》、《中国当代歌词精选》及高等艺术院校音乐教材等。著有诗集《有一盏灯》、《眷恋》、音乐专辑《阳明山之恋》、诗合集《命运的火焰》等。荣获第三届“全国各族青年民族团结进步优秀奖”,共青团中央第九届“五个一工程”奖,广西第五届“五四”青年奖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