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们怀疑市场？

　　方钦  复旦大学经济学院

　　当奥巴马上台发表总统就职演说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一句如此熟悉的话：“市场创造财富、拓展自由的能力无可匹敌，但是这场危机提醒我们，如果没有监管，市场很可能就会失去控制。”（问题并不在此，真正的问题是我们监管得了吗？我们至今似乎都没有找到方法，于是才有经济危机一次次肆虐。——社会学爱因斯坦点评）回想起来，我之所以感到这句话似曾相似，也许是由于不久之前一位来复旦讲学的英国教授在他最后一节课上让同学们参与的一次问卷调查。

　　   在这份问卷中教授特意安排了两道题：一道题问的是网上购物；另一道题则是关于当时的热点新闻—三鹿奶粉。

　　    尽管是局限于听课学生内的小范围问卷调查，但是搜集上来的回答仍然让我们这位外国教授感到有些困惑：对于前一道题，绝大多数学生信任网上购物（可能要附带一些信誉保证之类的条件）；对于后一道题，则绝大多数学生不相信听任企业竞争能够使市场变好，市场应当受到管制和监督。

　　   教授的困惑在于，在他看来网上销售和企业行为都属于市场竞争范畴，甚至网上交易的自由化程度更高。那么既然同学们欢迎并且接受虚拟世界的市场竞争，怎么又会反过来要求对现实世界中的市场进行管制呢？

　　    先不管其他因素，至少同学们的回答显然反映了当下一种普遍的民众共识，也就是全民总统奥巴马那句话的含义：我们喜爱市场，但是我们怀疑它可能干坏事。（这些坏事是市场干的吗？我们是否冤枉了“好人”，正真的元凶却逍遥法外，窃喜不已呢？——社会学爱因斯坦点评）在饱尝着金融危机苦果的时刻，“市场需要监管”似乎已经成为一种“常识”。

　　    人们怀疑市场也许出于这样一种担忧：放任自由的市场竞争会陷入混乱，从而导致灾难。换作经济学家们文绉绉的言辞来说，自由竞争市场会产生“市场失灵”。（这个是不容置疑的，历史与现实都证明了这一点。可惜的是全世界从古至今没有几个人去问为什么，即使问了，给出的答案也不尽人意，像纳什的博弈论。——社会学爱因斯坦点评）

　　    理论上而言，“市场失灵”是一个矛盾。因为既然经济学家们承认市场竞争会带来资源的有效配置，那么为何同样是自由竞争又会导致资源浪费呢？有人说，这是因为放任自由带来的结果：人人追求自身的利益以至于造成社会利益的损失。（这才是正真的问题，离正真的病因不远了。——社会学爱因斯坦点评）然而事实上这是一个早已被启蒙思想家们解决的问题（瞎搬，告诉我谁解决了，奥尔森？纳什？如果解决了，人类早已脱离苦海，何至于今日——社会学爱因斯坦点评）：放任自由绝不意味着放纵自己的贪欲，相反其意味着一种社会良序是如何可能的。

　　      因为现实可行的自由是一个悖论：每个人都希望纵容自己为所欲为，而当平等的个人相互交往时，他们发现唯有相互限制权利才可能最大限度地增进自己的自由。(说的有点道理，可惜，老是忘了去问为什么，于是不中要害——社会学爱因斯坦点评)大翻译家严复先生深明其理，所以当年将英国古典经济学第三代领袖小穆勒与其爱妻合著的最后一部杰作《论自由》译作《群己权界论》。

　　    不过也有人是因为另一种忧虑而对市场持警惕态度：公平问题（又提到这个蠢问题。我告诉你，世界过去、现在、未来永远都不会有公平。谁来定义公平？统治者、学者、精英？都不是。而是每一个人自己内心的感觉。人心各异，你如何做到公平，想想身边的例子吧，许多矛盾、冲突、悲剧就是因为这个可恶的“公平感”。许多人心中的“圣贤”孔子，说了一句至蠢的话“君子不患寡而患不均”，而他那有着“祖先崇拜”的弱智子孙对此话深信不疑，于是苦难从此如影相随。——社会学爱因斯坦点评）。是否自由竞争的市场无法兼顾效率与公平呢？在经济学界业内有一本很著名的小册子，叫《平等与效率》，是美国著名经济学家奥肯写的。他就认为“在平等与效率之间，社会面临着某种选择”。但是奥肯这一结论是基于结果平等的前提的。也就是说，如果一个社会过于强调收入上的平等分享，那么其必然会导致低效率。而市场要求的却是在给予社会中每个人机会平等基础上的理性竞争。因此，一个健康的市场机制当然能够兼顾公平与效率（是吗？——社会学爱因斯坦点评）。

　　      然而无论我说得怎样天花乱坠，这些空洞的理论似乎都抵不过“民意”：难道没有看见那些令人痛心疾首的事实吗？三聚奶、黑煤窑、血汗工厂，国有资产流失，0.4% 的人掌握着70%的财富……这些难道不都是市场化的恶果吗？而这次全球性的金融危机，更是市场缺乏监管的铁证。

　　    可是，我们目睹的这些“市场失灵”难道真的是市场问题吗？正是由于财富在社会分流过程中被权力截流才导致贫富差距的急剧扩大；正是因为市场的自发规则遭到过多行政命令的干涉才致使企业行为失范。这次金融危机更是表明，非市场力量对经济系统的不当介入才是市场失序的乱源。如果没有约翰逊总统时代签署的住房保障法案，如果没有民主党长期为“两房”作政治背书，美国会陷入如此严重的次贷危机吗？而当年要求政府放松金融管制的人正是如今要求政府保护的人。这难道还不能够说明，利益集团操纵下政府权力的过当干预使得市场法律监管完全失效，才是这所谓的市场灾难背后的原因。(要干预、要监管但是怎么做确实是一个考验人类智慧的问题。但我要说的是，即使他错了，也绝不是灾难的后正真的原因——社会学爱因斯坦点评)

　　    市场机制就像自然秩序，在允许它自我健康运行时就会变得生机盎然。然而就像历史无数次证明的那样，一旦有外来力量不正当地干涉其发挥作用，它也会和我们的大自然一样显示出“脆弱”的一面。（提到“秩序”不错，但想过他正真的含义没有。自然与人类社会有很大的不同，不要乱类比，再说了大自然不受干预就真的很好吗？想象一下你是狮子口中的那只兔子吧。——社会学爱因斯坦点评）

　　    因此必须承认市场不可能是完美的，而且肯定会出现问题。市场的不完美根源于人性的不完美（本文中最精彩的一句话——社会学爱因斯坦点评）。但这又是市场的伟大之处：它集中了那不甚完美的人性的全部力量，以尽可能创造更好的明天。

　　    我们的社会是由生活在其间的独立个人之行为构成，而我们的行为选择是依据自身对于外在世界的理解来作出的。无数个人对于自我生活的这种认知是独一无二的宝贵信息，它不可能掌握在任何一个权威机构手中。而通过不受干预的价格系统—市场机制的核心，我们能够相互交流沟通这些信息，从而作出最符合自身利益的决定。

　　    这就是当年经济学大师哈耶克试图阐明的道理，市场的精妙在于它通过价格系统集中了个人分散掌握的知识以帮助我们相互协调人与人的交往行为，从而形成一种能为我们自觉遵循的秩序：自发秩序（我的“秩序论”里会专门点评哈耶克及其理论，这里不多说。说一句，哈耶克虽然提到秩序，但他从未真正理解过他——社会学爱因斯坦点评）。而这一个机制的实现依靠的是自由竞争。

　　    与常人的理解不同，市场竞争从来不是指争名夺利。竞争是一个试错过程，是自主的个人通过价格系统反映的信息片段不断尝试获取分散知识从而作出最佳决策的过程。这期间当然会有损失、耗费甚至不幸，但是一个社会的公序良俗正是从这种不断尝试的挫折中产生。

　　    所以越是在市场失灵的时候我们就越应当信任市场。难道我们宁可相信不受我们控制的权力的干预而不愿信任我们自己的能力？政府挽救危机的措施也不应是一味强调保护，不是振兴“产业”而是振兴市场，让价格系统和自由竞争去发挥它们应有的作用。因为笼中的金丝雀永远不可能成长。

　　    既然市场的能力在于集中社会中每一个人的智慧，那么我们还认为“市场需要监管”吗？是不是应该反过来，“监管市场的机构”本身就需要受到市场的监管？

　　总体点评：我是从《周末画报》上看到这篇文章的，当时我就把它撕下来好作为点评文章。我之所以要点评她是因为首先他提了一个好问题；其次文中提到许多让世人困惑不解的概念、说法、理论。下面就是我的总评。

　　1.                    市场从来不需要怀疑，他给我们带来了繁荣与文明，所有的灾难与其无关。正如郭靖不需要怀疑武功一样。他仅仅是个工具。

　　2.                    监管、干预从来不需要怀疑。没有他我们会更糟。但错误的、被某些人利用的监管、干预会带来灾难。这正是考验我们智慧的问题。

　　3.                    灾难的根源在于人的“自利性”魔鬼的一面与“秩序”的魔鬼一面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