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的“沉默”战术有用也有限
盛大林

50余名城管执法队员整装肃立一旁，几桌食客原本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喝，最终抵挡不住，将占道的餐桌搬进了店内。15日晚，武汉市城管局在七城区同时展开专项整治，要求每区出动50名执法人员，只能采取宣传、劝说等方式治理占道经营。记者随洪山区城管执法大队参与占道夜市排档的整治，看到了文首那有趣的一幕。随后，执法队伍又来到竹苑夜市、虎泉夜市、鲁磨路等处，也都以“沉默”战术制服了占道摊贩。（据6月17日《楚天都市报》）

一会儿是“打砸抢”成了城管的代名词，一会儿又是“打人不能让脸上见血”的城管秘笈正式出版……近年来，人们见惯了“全武行”式的城管；而现在，武汉竟然出现了“注目礼”式的执法，这实在是非常“有趣”的一幕。文明、和谐、人性化……在网上，网友们齐声称赞。新浪的一位网友说：“谁发明的这个创意？太有才了！”并“希望能在全国推广”。

这确实是一次有益的尝试。这一试至少证明：非暴力也是可以解决问题的，人民群众也是通情达理的。不过，这一招的魔力到底有多大以及具有多大的推广价值，并不乐观。

笔者注意到，此次执法主要是针对晚间占道经营的大排档，城管面对的对象主要是消费者而不是经营者。消费者的“面子”当然要比经营者薄一些，他们也没有必要硬与城管“对抗”，在这种场合执法的难度本来就比较小。如果是在摊贩密集的情况下，“沉默”战术的效果肯定就要大打折扣。此外，“沉默注视”的效率是很低下的。就记者目睹的那一幕来说，“50名执法队员围站成一圈”，而且“对峙”了27分钟后，食客们才“顶”不住……也就是说，整个洪山区的城管执法队员都集中到这一个地方了。这么多的执法队员，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解决一处的问题——这个地方解决了，其他地方怎么办？如果都像这样执法，要付出多大的执法成本？

那是不是说“沉默”战术就不可取呢？也不是的。无论如何，这种“去暴力”执法的文明取向是非常值得肯定的，尤其是在城管执法暴力泛滥的背景下，这一尝试尤其具有特殊的价值。不过，也应该认识到这一做法的局限性，绝不能把“沉默注视”当成城管执法的“灵丹妙药”。在我看来，“宣传、劝说”等方式应该是城管执法的优先方式，但也不能止于“宣传、劝说”；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能见效的情况下，还是可以采取适当的强制手段，因为强制力是有效执法的保障。当然，“强制”不等于“粗暴”，在采取强制性手段的时候，理应控制在必要的限度内。

我当然希望“沉默”战术能够屡试不爽，但现实并不以我们的良好愿望为转移。城管执法中的暴力倾向是必须遏制的，但也不能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可以肯定地说，武汉市城管局的这一“鲜招”是不可持续的，也是难以复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