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的爱情:也曾暗恋,也曾被爱,却未曾结婚


康德于1724年4月22日出生在东普鲁士的首府哥尼斯堡,现属俄罗斯,更名为加里宁格勒。加里宁格勒当时是德国普鲁士王国的领域,在历史上其归属发生过几次变化。

康德的父母都是虔诚的宗教信徒,因此康德从小就受到严格的宗教熏陶。但康德所上的学校提倡人文主义教育,反对宗教带给人们僵化的思想。学校的教育改变了康德的宗教态度,使他开始怀疑建立在感觉与感受上的宗教。

康德大学毕业后一直在附近的小城镇做家庭教师。在谈到康德一生时有不少文章写到,康德「深居简出,终身未娶,一日一餐」,一辈子过着单调刻板的学者生活,他把全部精力献给了哲学,似乎根本就不懂得享受生活。

在哲学史上,他是个理性的刻板老头。关于他的生活点滴,莫过于他的生活极为规律,以致于邻居看到他出门散步,就知道某个钟点到了。这个细节是他枯燥哲学生活最著名的一个注脚。

康德的业余生活也很丰富,他喜欢打牌,经常去看戏剧或听音乐会。康德的生活十分有规律,「他每天早上5点钟准时起床,喝一杯茶,吸一袋烟」(很像一个老农民)。

他每天都邀请各界朋友一起讨论政治和哲学,午餐是他一天中最大的享受,他不愿意一个人单独用餐,认为一个人吃饭更消耗精力,因为孤单一人用膳,头脑就得不到休息。

而如果用餐时同朋友们边吃边聊可以使人不再想其他的事,使人身心快乐。康德生活中的每一项活动,如起床、喝茶、写作、讲学、进餐、散步,都是按照固定的时间完成的,如每天下午3点是他散步的时间,风雨无阻。

据说一个又一个思想火花就是在他一成不变的散步中诞生的。(孤独是哲学家的必要条件)

康德一生中几乎没有离开过哥尼斯堡,他的活动范围最远不超过100公里。有人提出疑问,一个既知天文地理,又掌握深奥哲学的伟人居然一生未离乡土,这真令人不可思议。

晚年的康德已变成了一位疲惫的老人,他经常沉浸在深思中,对客人很冷淡。他自己曾说过:“我现在越来越感到衰老和疲惫,你们最好把我当成一个孩子来看待。”

1804年2月12日上午11时,康德在家乡哥尼斯堡去世,离他80寿辰只差不到两个月。康德去世时全身骨瘦如柴,遗体像一具存放了上百年的木乃伊。

康德逝世的消息传出后,哥尼斯堡的居民排着长队来与这个城市的最伟大的儿子告别。当时天气寒冷,土地冻得无法挖掘,整整16天过去后康德的遗体才被下葬。

在康德的墓前鲜花终年不断,因为哥尼斯堡即加里宁格勒的年轻人有一个约定俗成的习惯,结婚时都要带上一束花放在康德墓前。人们经常能看到,扎着鲜花的彩车载着新娘新郎在去婚礼的路上绕道来看望康德。

康德曾说:在这个世界,有两件事最让我们感动。一个是我们头顶灿烂的星空,另一个则是我们内心深处的道德标准。回忆中,没有多余的故事发生。我望着星空,触摸心灵,可惜在那最美的时刻,只是执手,无关爱情。

实际上康德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凡人。德国《世界报》的一篇文章介绍说,哥尼斯堡的年轻女士们眼光一直追逐着穿着雅致的康德硕士,他是社交场合的灵魂。他虽然个子不高,但眼睛炯炯有神,谈话风趣、幽默。

但他对女性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管哪个女孩多么狂热地追求他,康德都不会越雷池一步。实际上「康德心里一直暗恋着凯塞林克伯爵夫人」,而他自己则是伯爵儿子的私人教师,这位中年丧偶的伯爵夫人端庄美丽,气质洒脱。

康德每天都到凯塞林伯爵夫人家去上课,以便能看一眼他心中的情人。但由于世俗的禁锢,一个伯爵夫人怎可能下嫁给一个平民?1763年,这位伯爵夫人又嫁给了另一个贵族,康德不得不悲伤地辞去了私人教师的工作。

现在已无法证实他们之间是否产生过真正的爱情,但有一个事实是,伯爵夫人对康德起码有爱慕之情,在伯爵夫人的私人沙龙场所,夫人在自己的座位旁边一直为康德保留着一个空位子。

在康德的心目中伯爵夫人的形象不能被任何人所取代,从此后康德没有再与任何女性有过接触。「他的后半生没有性生活,没有紧张疲劳,没有悲伤,但他有自己热衷的哲学」。

“我寻求爱情,首先是因为爱情给我带来狂喜,她如此强烈,以致我经常愿意为了几小时的欢愉而牺牲生命中的其他一切;

我寻求爱情,其次是因为她接触孤寂,在世界的边缘,俯瞰那冰冷死寂,深不可测的深渊;

我寻求爱情,最后是因为在爱情的结合中,我看到了圣徒和诗人们所想象的天堂景色的神秘缩影。”

这是康德的爱情理论——一个没有恋爱过的人写下的对爱情的无限憧憬。

然而,美好的爱情却不同于两个人的生活。康德说:

“所有由这些感受(指 恋爱)而得到的「美好和甜蜜」,都只是在一开始才具有其全部的强烈力量,但是随后就由于共同生活和家务操劳而逐渐变得日益迟钝,这时它就退化成为「互相信 赖」的爱情;而这里面的伟大艺术就在于仍然能保持这些东西的「充分的残余」,从而无所谓的态度和厌倦都不会勾销欢愉的全部价值……”(《论优美感和崇高 感》)

也就是说,康德一早就 明白爱情给人带来的激情与欢愉只能维持一段极有限的时间,过后便会冷却变质,只有转化成相互信赖的亲情,夫妻之间的感情才能长久。这种观点与中国传统婚姻 相近,十分注意后天(婚后)夫妻的感情培养,讲求“相敬如宾”、“互敬互爱”,这种爱情虽不再充满激情,却更为持久、稳定,虽然平平凡凡,却更为耐人寻 味。

据康德一个学生说,他曾两次爱上女人,两次想结婚。有一次,他准备向人家求婚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与另一个男人步入教堂,另一次是他正思考要不要向人家求婚时,人家已经离开了哥尼斯堡。

康德终生未娶,对于他为什么不结婚,他有自己独特的解释:“当我需要女人的时候,我却无力供养她;而当我能供养她时,我却再不需要她了”。

世上从来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物,人生总是有得有失,康德没能获得世俗婚姻的幸福,却获得了真理、智慧的眷顾,获得了精神世界的幸福与永远的荣誉。比较康德的得与失,上帝对他是公平的。就如霍金,虽然没有得到正常人的健康,却获得了超凡的智慧。

阿尔森·古留加的《康德传》中提到了康德对性爱的态度(多为八卦,邓晓芒老师课堂上也提及过),很多人都知道康德一生未婚,那他对性爱是怎么看的?甚至他有无感受到真正的性爱?古留加经过多方调查,终于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据说,一次有人问康德,他怎么看待男女床第之欢。康德思索了一下,以一贯的理性主义精神答道:「那是男女之间一系列无规律动作的组合」。

康德在家里把有关结婚的字眼列为禁忌,因此,有人从这些事实推测,康德在性方面可能隐藏着极强的自卑感。他终身坚守不结婚以及不近女色的信条,他对于这方面的信仰,几乎比信仰哲学信条更专心、更虔诚。怪不得有人推测他可能怀有性方面的自卑感。

当然,这并不表明康德是不会欣赏女性美的人。话说在康德晚年却得到了对女性美和女性魅力的感受。他70岁时,一位朋友的未过门的儿媳妇使他赏心悦目,他总是让她坐在他昏花老眼所能看到的桌子旁边。

康德终身未婚,据说有两次他准备结婚。康德曾经想娶一位温柔漂亮的寡妇为妻,但他在清算资产,计算自己的收入和开销以后,便把这个决定一再往后推延。最后这位寡妇同别人结婚走了。

康德坐失良机。后来,康德喜欢上了一个威斯特法利亚来的姑娘的伴侣,康德陪着他四处游玩,被这个女孩深深吸引,他正在考虑是否要向这个女子求婚、犹豫不决时,这个女子却带着仆人走了。

康德也曾考虑过对一个柯尼斯堡女士的爱情,但后来却失去了热情。这位女士很可能就是路易斯.吕培卡.弗里茨。她晚年一口咬定康德曾经爱上她。此后终身未娶。

康德爱情轶事的另外一个版本要详细许多了:康德某日碰到一贵族女子,那位贵族女子对康德的才识十分钦佩并心升爱慕,后来给康德写了封信。康德收到后怀揣这封信便离开了这个地方,再也没有见过这位贵族女子。

但是此后这个贵族女子每次赴宴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的披风搭在她旁边的座位上,但是从来都没有人坐过,当她身边的朋友闻起的时候,她总是回答说:“这是留给我心中最爱慕的一个人的。”

虽然这第二个版本似乎有杜撰的嫌疑,却最能给人以深刻思考的余地。也许很多人都认为贵族女子傻,实际上康德根本就是甩掉了她,电影《纯真年代》(the Ageof Innocence)里有一句话:“远离你,就是为了了无牵挂的爱你。”

这个应该是康德回应的写照,所以,贵族女子大概是幸福的,对于一段不大可能有结果的爱情。(身份悬殊,三十岁之前康德主要的生活来源是给贵族的子弟教书;或者康德不爱她,只是为了不伤害她),何不停留在最美的时候,让它成为一段回忆呢?……

然而,伟大的圣贤们似乎有很多孤独一生:康德一辈子只会在哥尼斯堡的林荫路下散步;叔本华没有婚姻,没有家庭,也没有爱情,一向看不起女人;可怜的尼采为莎乐美神魂颠倒,却惨遭拒绝,在瑞士的山谷里孤独地过完短暂的一生。

爱情与哲学缘悭一面,爱情的天堂也就迷失在滚滚红尘中,任由强大的权力、金钱、道德观念来左右爱情的命运。

如果格舍恩的绯闻还没有为哥尼斯堡的骚人墨客提供足够的闲聊的话题,那接下来还有更多:不久之后,康特尔的太太也对丈夫不忠。康特尔一时之间成了整个哥尼斯堡的笑柄。

在这种情况里,好心的忠告自然络绎于途。克里肯德(Krickende)曾在前往柏林的路上遇到康特尔,后来在写给舍弗纳的信中声称“他不应该如此频繁的旅行”,因为“如果丈夫不在家的话,年轻貌美的太太迟早会出事的”。这个女人让我认识到了一个真理:

“笨女人比聪明的女人容易诱拐,后者比较有荣誉感,情绪也比较平稳。”

如果说康德在这个丑闻发生以前还有一点点结婚的念头,那么现在他可能再也不考虑了。玛丽亚似乎在他对女人与婚姻的看法中留下了烙印。至少我们知道希佩尔就是在这些事件中形成了他的定见。他在《论婚姻》(Abhandlungvonder Ehe,1769)写道:

“事实上只有三种人适合结婚:傻瓜、恶棍和牧师。牧师习惯受缚于义务,恶棍希望他的太太不贞,傻瓜则相信他的太太是忠实的。”

他自己在一年前就已经决定一辈子不结婚。他的心意是如此坚定,使得他认为“很难解开这个结”。希佩尔也确实没有再改变他的想法。

康德对于婚姻的保留的态度,似乎是在这些事件发生后不久形成的。1770年3月,他似乎有要结婚的意思。希佩尔在该年写信给舍弗纳说他遇到康德,“不是很确定的”,即将获聘为数学教授的他,“不会在下一分钟变成新郎,因为有人说,他现在已经不完全排除踏出这个很不哲学的脚步的可能性。”

但这一步康德始终没有跨出去。他那时候已经46岁,而且看过了朋友们的教训,他对婚姻的感觉充满矛盾。无论如何,我们从他的人类学科中知道他相信“少妻主宰老夫,少夫主宰老妻”。在当时的社会习俗下,他似乎不会有什么美好的前景的。

康德订下了这个准则:“一个人不必结婚。”其实,每当康德想要说明准则可以接受很少数的例外时,他就会说:“规则仍然不变:一个人不应该结婚,但是这对可敬的夫妻是例外。”

准则可以有例外,而且不仅仅是就与婚姻有关的规则而言。然而就如同很可敬的婚姻才能构成例外,一般而言,准则的破坏只能在非常少的情况下才能够被容忍。

康德的话是引自一个名叫里竭的人。他在1741年写了一首诗,藉由充足理由律证明一个人不应该或者“不必”结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康德把“不必”又改成“不应该”。

据统计,康德和女人的通信只占他一生通信的2.17%,这足以表明康德对女人是何等的寡情少欲。

Via:慧田哲学根据《康德传》整理编辑|《也曾暗恋,也曾被爱,却未曾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