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真的实现了中国人的“无凡无圣”吗？

文/汪华斌

今天陪同几个朋友到一座庙宇游玩，碰到了无凡无圣，凡圣等一的条幅；于是大家自作聪明地高谈阔论，说改革能实现任何人的致富梦就是凡圣等一。我说如果这就是无凡无圣，那我们的改革的确实现了中国人的无凡无圣境况。这些朋友要我举例说名，我说“中国的国企负责人，农村的二流子；台湾的破产者，香港的马仔；这些是不是完全不同层次和类型的人，但他们却都能在改革中成为同样的百万富翁；这就是改革的无凡无圣。如果不是改革，他们能在不同的轨迹上实现一致的结果吗；肯定是不可能的。如果说无凡无圣是中国人的追求境况，那我们的改革的确实现了这个目标和境况。

是啊！我们改革开放前的身份是终身不变的，你大学毕业才能是干部身份；没有大学这个招牌，你想混个干部身份都难。改革开放后我们取消了干部身份，可以由领导自由提拔；于是任何人只要有领导提拔，随时随地都能为干部身份。如老家当地有个地痞流氓，靠收“保护费”而发财；后来成为了私人大老板，混到了政协副主席。这个连初中都没有毕业的人，最后竟然捞了个副局级公务员退休。我单位就是把正规化大学毕业的下岗，而把电大等学生提拔成干部；美其名曰是“正规化大学毕业的人容易找工作，而电大生难以在社会上找工作；所以只有把这些人留在国企”。结果是正规化的大学生最后只有吃低保的份，而电大生却成为了年薪百万千万的企业家。这如果不是改革，估计是不会产生这样的结果。

中国农民从来是老实本份，到城里干最没有人干的活；而拿城里最少的钱。改革开放后，我们一些农村的二流子进城了；他们并不是干活，而是从城里领导手里接活；最后再安排人干。当然他们最大的特点就是敢陪同领导吃喝玩乐，连领导家人的喜好也都了如指掌；结果我们领导自然也就把管的项目委托给这改革的弄潮儿。这些原本只指望有口饭吃的人，竟然在城里成了比城里人还富的大富翁。当初我单位有一个福建的农村小混混，竟然从我单位挖土方开始而成为了最大的富翁。发财了的他当然不会留在我们这里，而是到日本的定居了；这一个当时在农村打鸡摸狗的小流氓，成为了国际大富翁；他最感谢的当然是改革，是改革才使他成为大富翁。如果不是改革，他还只能在农村做个小混混。

我单位有个刚毕业的团矿研究生，竟然因为是研究生而没有实习就提拔成干部；而且快速地成为了企业负责人。谁知这位成为企业负责人的人，竟然在自己都没有管理实践的情况下；写出了《冶金管理理论与实践》一书。自己本来是管理的外行，又没有实践经验；可他却能写出实践的管理理论，这难道不是无凡无圣。如果不是改革，他想提干就得通过实习和实践；而现在不实习就名正言顺地当上了企业负责人，还写出了指导别人的管理理论。这就是改革的功劳，所以他全身心地拥护改革；因为改革使他一步登天，因而他死都要感谢改革给他带来的不可思议的好处。

改革并不是只有大陆人发财，而是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有位台湾的家具工程师，几十年在台湾都没有发起来；于是带了辞职金到了大陆。结果这里的优惠政策和大陆人的迟钝，竟然使这个只有辞职金的人成为了台资大老板；各大银行热情邀请他。在银行的流动资金帮助下，他真的成为了大老板；其经营的产业竟然超过当初台湾那家企业的多少倍。如果不是中国的改革，他最大也就是台湾一个退休工程师；大陆的改革，使他成为了知名企业家和老板；这就是我们改革的魅力，它能是梦想成真。

改革并不光是干事的成功之路，而且“空手套白狼”也能成功；香港的一位马仔赌博欠下了高利贷，跑到大陆来躲债。看到某政府正进行土地拍卖，他灵机一动感觉到机会来了；要香港的朋友为他办了假汇票，再来进行竞标。由于他是香港大老板，所以土地自然被他买到手了。就是这土地的钱还没有付，他竟然对海内外公开竞卖；在他香港朋友的哄抬下，土地竟然原地增值八倍。这时我们的政府后悔了，连忙找关系要再买回这块土地。自然原来的价格是不可能的了；用了六倍的原价买回了这块本属于政府的地。这位香港马仔没有投入一分钱，得到了一大笔横财；除了还清高利贷外，他自己也成了名副其实的富人了。只可怜了我们的政府，土地收回后却再也没有人过问了；自己用高昂的成本，买回了改革的代价。是啊！如果不是改革，这个马仔的命运能有今天如此幸运吗。

改革最大化地证明了无凡无圣，因为得到利益你就是巨人；而失去利益，你就立马变成了贫民。如我单位有个领导，见到ISO9000利益巨大；于是辞职办起了认证和咨询公司。当时因为依托我单位，把前后左右的企业统一纳入了业务范围；果然发了大财，成为了当地的巨富。可我单位负责人也不傻，于是将此业务自己收到了怀中；结果这个发财的领导一下子恢复了原形，结果不得不关门大吉。因为这些前后左右的单位还要依托我单位而生存，他们当然只听在职干部的呀；所以业务又全部集中到了在职干部那里，他这里自然也就没有生意了呀；最后不得不关门，就是因为没有业务呀。

是啊！看我们如今的社会，任何人都有出人意料的上下变化；今天你是一个小混混，只要领导看中你；明天你就可能是一个百万富翁。同样今天你是一个百万富翁，明天领导找你的麻烦；你立马成为穷人。这难道就是我们改革的无凡无圣吗，如果这就是无凡无圣；那我们这些被领导入另册的人就要认命了，因为成功永远都不是我们的了。

这时见我们争论热烈，一位僧人告诉我们；无凡无圣，是指无论是圣是凡；无论在何种境地，清灵之性，明空本质，宛然无异。这就是无凡无圣，难怪与我们争论的不同；也不是我们改革所达到的结果，而是我们都误会了什么是无凡无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