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君山

 

 

 《中庸》有句话,叫君子居易以俟命。所谓命,既是使命,也是宿命,一体两面。一个人敢于“俟”——等待,是因为有信心赢得未来。

                                                        ——题记

 

 

一段时间以来,多位朋友问及我的状态。

 

可能是老想些无关稻粱的问题,老写些不谋衣食的文章,从“注目礼”到“超越自私”到“天地有正气”到“宇宙为什么如此寂寞”,透出的气象可能还比较淡定,有朋友认为我“很有背景”。

 

——错!本人一介山野小民,无权无势无背景。颇有名士风范的台湾佛光大学历史所所长李纪祥先生曾问及“君山”之名的由来,并建议刻出一闲章,就叫“天地君山”。要说背景,这就是:天和地!

 

打从大学退学开始,我就明确地不为稻粱谋,后来我更明确地认识到,被广大群众当作口头禅挂在嘴上的所谓生存问题甚至更广义一点的所谓经济基础问题,是个伪命题。

 

大多数人其实在瞒天过海,生存问题甚至经济基础只是个名头,注目礼才是后边的狗肉。舆论所传的最新中国“首富”沈文荣先生表示:“人再怎么有钱,也只能睡一张床,坐一辆车。”这个道理谁能否认?就是浑身长嘴吃不停,也只有一个肚子呀!

 

成天把经济基础挂在嘴头的人们可能从来就没有细想,现代生产力高度发达,而且严重过剩,而且整个地球都已经被剥削得奄奄一息,要是人还一个个都在为生存问题瞎忙乎,总体上,岂不是对现代文明的巨大讽刺?

 

 

本人之所以还比较淡定,不是因为“尘埃落定”,有所谓经济基础,而是因为有一点闲心。一位了解我生活的朋友曾感慨地称我“天下第一闲”,固然有点夸张,但我的确对今日世界的忙碌非常不理解,为什么放下新鲜的空气、美好的阳光及多少的良辰美景不去享受和欣赏,从最高领导人到普通百姓,一个个都搞得团团转,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我们这个时代真的还有贵族吗?

 

前不久在欧兰特俱乐部演讲《每临大事有静气》,当着那一双双对银子满是渴盼的眼睛,我诵了苏东坡先生在“赤壁”晒月亮时一段壮语:

 

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我觉得,东坡先生是真正的大财主,富甲天下。接触过一些有产人士甚至“资本家”,老实讲,他们财务上很自由,但我内心并无羡慕,因为自己常常也有一种富甲天下甚至民胞物与的感觉:别人的当然不是我的,这是财产权界定的,但为什么非得一定是我的呢?他们打理得好,让他们打理不行吗?

 

人很少去想:就是整个天下都划归你,你能咋样?不还是“站起三碗饭,躺倒三尺床”吗?不还得去请人打理吗?搞得不好累死你!一统天下的始皇帝追求长生,但寿并不太长,工作太多太忙太累应该是重要原因。

 

善佑善集团董事长褚武军先生对这一点看得透,讲过一故事:某富豪在郊区买了一大栋豪华别墅,月水电气费好几千。开始觉得没什么,但最后心态失衡了,因为工作在城里,事务也较多,一个月就回来二三次,他发现真正享有别墅的人不是自己,是保姆!

 

一生就做一桩事

 

不为稻粱谋,那究竟追求什么呢?“天下第一闲”也不可能一无所事吧!有朋友严肃地指出:君山,你天天讲注目礼,我看你就是追求注目礼!坦白讲,一点不要注目礼,完全摆脱“社会引力”,我还真的没这么崇高和伟大——尽管也有朋友称“隐士”。但如果说追求一般的注目礼,打死也不认。

 

因为这与事实不合,打从大学退学至今,单枪匹马,在绝大部分时间里,“古道、西风、瘦马”,根本没有注目礼。后来虽有像茅于轼先生、卢周来先生、邹东涛先生、冼岩先生、郑磊先生等一批名家高度赞赏,但更多的还是注目非礼。要是追求注目礼的话,应该早就被注目非礼所扭转,而不会寂寞中一路行来,一生就做一桩事——这是我的另一个重要状态。

 

如果不做这一桩事,我首先就自己过意不去,别扭。说起来有点大,但“折腾”至今,可以打开窗子说亮话了:文明处在紧急关头,人类需要新一次启蒙!这就是我为自己界定的一桩事,说白了,就是要让咱们这个时代一起来批评和分享注目礼的思想。

 

正因为这桩事,很少去想别的事,也很少去干别的事,心思单纯——这是我所喜欢的重要状态。从2007年初开始,我在一个媒体单位算是正式“挂”了两年,工作上自认为还对得起自己,但同事背后多议论我不投入,玩老庄,甚至混。总体上,我或许冷眼旁观,也确有一些老庄逍遥,但不承认混。

 

常说中国人民勤劳勇敢,对勤劳的问题,可能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按注目礼思想的推演,人都是有本分的。勤劳也应该在本分之内,越出本分的勤劳可能不是好事,对自己不是好事,对别人和社会都不是好事。今日世界的危机,尤其生态危机,包括气候变暖在内,某种程度上就是人类的勤劳所致。按《旧约·创世记》的说法,勤劳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而是上天对人类的惩罚——反正我相信:咱们世上走一趟,绝对不是来做事的!

 

一代明相张居正十分勤劳,但老天不长眼,58岁抱恨而去,一大堆事还没做呢!史料显示,张居正就是过劳死。海青天后来直言不讳地评价:“江陵工于谋国,拙于谋身。”这是很危险的,因为人首先应该是谋身,不谋身而谋国有可能是私心甚重,甚至虚荣发作。庄子曰“嗜欲深者天机浅”,这值得每个人深思。死后不久,张居正被抄家,还差一点开棺戮尸。

 

不急

 

启蒙的事做得怎样呢?一直在做,我把自己定位于推销员,有明确的推销意识,而且“人若不弃我,我定不弃人”,能不做吗?但也让一些朋友不高兴,一位了解我生活的朋友直接质问:“君山,你为什么就不急?”

 

原因很简单,这既是我的事,又不是我的事,也是别人的事。本人无权无势无背景,推销的是新思想,如果没有对方的感悟,我再怎么推再怎么销也没用;认为这是我个人的事,我是绝对做不了的,不如回家打球玩去。闲聊中触及这一点,一朋友十分惊讶,说:“君山,你怎么这样想?”我不但这样想,也这样做,在某种程度上,不急就这么来的——“债多不愁,虱多不痒”,你没法急!

 

上纲上线讲,我对人类的理性精神十分失望,对人类的势利表现印象深刻。关于这一点,还可以举两个明显的例证。一是关于人民币“汇率”的大争论,从亚洲金融危机开始,热闹了十来年,我去年三月因工作原因偶然介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所谓“汇率”,完全是个伪命题,我们连货币是什么都没有搞懂,但可爱的学者专家们至今还在折腾。

 

链接:《关于货币及“汇率”问题的基本思考

 

一是关于楼市的大争论,算来也有十来年,至今高潮迭起,我前年三月也因为工作原因偶然介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拔开暴利甚至泡沫问题暂不考虑,我们连市场是什么也没有搞懂,但可爱的学者专家们连同房地产商至今折腾不已。最新便是中国社科院发布《房地产蓝皮书》,以市场为由再一次提出涨。拔开涨还是跌暂不考虑,咱们先把市场搞懂好不好?求您了!

 

链接:《准确认清市场机制,真正确立市场信心

 

等待

 

扯远了,一生就做一桩事,可这一桩事也“吊儿郞当”,不急,也没法急,心思简单,这是什么状态呢?《中庸》上有句话,叫“君子居易以俟命”,我喜欢!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就只能“俟”——等待!这可能有些宿命,但何尝不也是高度自信,甚至于就是使命呢?

 

一个人敢于等待,是因为有信心赢得未来。多位朋友问过我自己对注目礼思想的看法,包括茅于轼先生年初也问到我是不是对自己的思想还不够自信,我都一句话高度答问:

 

注目礼思想的崛起势不可挡!

 

这不是本人要如何,能怎样,而是西方经济学发展的必然,更是人类历史发展的必然。我不论注目礼,迟早也有人论注目礼。走笔至此,禁不住吟起电影《贫民窟的百万富翁》所要突显的主题词来:

 

命中注定!

 

轻轻地努力,轻轻的等待,笑看那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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