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格选择比亚迪未必靠得住

陆新之

    一年一度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股东大会5月初又召开了。不过受经济危机影响，巴菲特主政下的这公司2008年比较郁闷。因为首先旗下公司去年第四季度投资收益骤降96%，全年创造了他1965年接手公司以来的最糟糕表现。其次，他执掌的公司在过去一年里股价缩水将近四成，而且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保险业务的评级，也首次从“AAA”级降成了“Aa2”级。

    所以这次与会的高达三点五万人，其中不乏有问题向巴老求教乃至求证者。例如，中国工商界比较关心的话题，就是巴菲特投资比亚迪引来的巨大非议。

    鸿海老板，电子制造业的巨头郭台铭虽然是竞争对手，但是他远隔大洋，发动麦克风战争，向巴老提出的问题还是很有代表性。郭的第一问是“为什么要投资偷窃商业机密的公司？”“巴菲特不是一直标榜只投资有诚信、长期经营的公司吗？为何投资偷窃富士康商业机密的比亚迪？”“比亚迪绝对不是我的对手，对于偷窃商业机密的公司，我绝不把它当对手；只要是公平的竞争，鸿海全球绝对不怕竞争。”比亚迪的这几年，是非和官司不少。尤其是在鸿海起诉比亚迪的电池一案之中，至少到现在，诉讼还是朝着比亚迪不利的方向演化。一生老成持重的巴菲特，这次的投资决策，确实与他过往的风格大不一样，无怪乎引来许多问题。不过事情原来也清楚，投资比亚迪，更多是巴老助手芒格的决定。

    此前几天，巴菲特在接受美国《财富》杂志采访时，对于投资比亚迪一事表示，“我对手机或者电池一窍不通，也不懂得汽车原理。”不过他补充称，“查理·芒格 和索科尔都是聪明的家伙，他们理解这些。而且1995年以来比亚迪取得的成就确实了不起。”在股东大会上，替巴菲特出面回答的，是伯克希尔第二号人物芒格。投资比亚迪，正是他给巴菲特出的主意。而说实话，在巴菲特的传奇投资生涯之中，芒格更多时候是扮演助手的角色。芒格投资生涯之中，选择的范围比起巴菲特多得多，而命中率和成功率，和巴老比起来，就要逊色不少。他选股和投资的功力，离巴老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郭台铭还问巴菲特的另外一个问题也非常有意思。“国际大厂油电混合车领域很久才开始赚钱，以何种专业知识判断比亚迪的潜力？”他的理由是丰田、本田、福特、通用等国际大车厂投资油电混合车领域很久以后才开始赚钱，为何比亚迪介入这个领域仅仅三四年就能比起别人都快赚钱？而翻查最近的有关比亚迪电池的专利问题，也是一直有争论。

       2008年北京车展之上，据一个网站现场记录了比亚迪老总的答问实录。主持人先问，（比亚迪的）铁电池的成份到底是什么？这个电池的所有人是在美国， 会不会面临到要取得他的许可？王传福回答：“铁电池我们传统的命名上有一些错误，命名应该是正负级来命名的，不能用通道，通道命名发展太快，最后大家就叫不清楚了。我们铁电池，中间有一个体系的，也就是说是作为通道的，正级体系确实美国有一个专利，但是这个专利还在打，这个专利到底属于谁的还不知道，还在打，我想专利问题没有问题，等打完以后是谁的我们就买谁的，现在还不知道是谁的，专利费还不知道交给谁呢，专利不是大问题，我们会根据事实来做一些安排。”所以，这也无怪乎有人说“铁电池”不是铁电池，是磷酸锂铁电池，而国际上的磷酸锂铁专利之争还正打得激烈，比亚迪的专利要成立，显然不是那么容易。

    同样，比亚迪汽车的外观“仿冒”和“借鉴”引来的汽车同业的质疑也层出不穷，这对于一家目标高远的公司来说，也不是好事。

    诚然，巴菲特一生以发掘传统产业之中的和公众有关，有成长性的公司著称。从这个角度来说，他选择电池动力汽车这个领域，显然是有远见的。但是，这个投资的抉择方向可能不错，但是最后落实选股的时候，更多是芒格的意思。比亚迪是否一个他们非常好的选择，目前看似乎真的缺少说服力。无论是当年的可口可乐还是吉利，又或是华盛顿邮报，巴老真正精彩投资的公司，恐怕从来没有遭遇过像比亚迪这么密集的企业伦理质疑和公众的抱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