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思想对《晏子春秋》的影响(作者:薛柏成)


  1972年4月山东临沂银雀山一号汉墓中发现了《晏子春秋》的竹简本,从而证实此书并非伪书,且成书年代较早,六朝人伪作的说法不攻自破。关于著作者的另外两个观点:一、晏婴本人所作;二、墨子门徒假托,经过历代学者的反复论证,现也已被否定,现在大家普遍接受的观点是战国时期[1],并且中后期说占了主要地位;关于作品的学派归属,前人多有争议,[2] 我们认为,虽然用诸子学派的观念衡量,将其列入儒、墨都可以找到根据,但不能把它就归入哪一家,“亦儒亦墨说”也不确,因《晏子春秋》的思想比较复杂,几乎集儒、墨、道、法家思想于一身,只能说《晏子春秋》包含了很多墨家思想的因素,其中墨家思想对《晏子春秋》思想形成产生了一定的历史影响。

  一、《晏子春秋》之总体精神之一是墨家思想

  1、《晏子春秋》中直接用墨子的评价作为一种标准,可见作者是景仰墨子及墨家之道的。

  《晏子春秋》这部书中所宣扬的思想景仰墨子之道,《晏子春秋·内篇问上·景公问圣王其行若何晏子对以衰世而讽第五》中云:“景公外傲诸侯,内轻百姓,好勇力,崇乐以从嗜欲,诸侯不说,百姓不亲。……晏子对曰:“其行公正而无邪,故谗人不得入;不阿党,不私色,故群徒之卒不得容;薄身厚民,故聚敛之人不得行;不侵大国之地,不秏小国之民,故诸侯皆欲其尊;不劫人以甲兵,不威人以众强,故天下皆欲其强;德行教训加于诸侯,慈爱利泽加于百姓,故海内归之若流水。……墨子闻之曰:‘晏子知道,道在人为,而失为己……故晏子知道矣’”。这里间接赞扬了“不阿党,不私色;薄身厚民;不侵大国之地,不秏小国之民”之道,而此道正是墨家兼爱之道。《内篇杂上·景公恶故人晏子退国乱复召晏子第五》亦载:“公自治国,身弱于高国,百姓大乱。公恐,复召晏子。诸侯忌其威,……共贡入朝。墨子闻之曰:‘晏子知道,景公知穷矣’。” 这里直接假托墨子评价晏子,可见作者是景仰墨子及墨家之道的。故柳宗元《辩晏子春秋》认为:“吾疑其墨子之徒有齐人者为之。墨好俭,晏子以俭名于世,故墨子之徒尊着其事以增高为己术者。且其旨多尚同、兼爱、非乐、节用、非厚葬久丧者,是皆出墨子,又非孔子,好言鬼事,非儒、明鬼又出墨子,其言问枣及古冶子等尤怪诞,又往往言墨子闻其道而称之,此甚显白者。自刘向、歆、班彪、固父子,皆录之‘儒家’中,甚矣!数子之不详也。盖非齐人不能具其事,非墨子之徒则其言不若是。后之录诸子书者,宜列之‘墨家’,非晏子为墨也,为是书者墨之道也”。(辩晏子春秋柳宗元 河东集卷四)这里柳宗元认为《晏子春秋》是墨子门徒假托说固然不确,但“为是书者墨之道”是没有问题的。

  2、《晏子春秋》中包含很多墨家思想的因素。墨家的主要思想“兼爱”、“尚贤”、“尚同”、“非攻”、“尚俭”、“节葬”等均可在《晏子春秋》中找到。如《内篇问上·景公问贤君治国若何晏子对以任贤爱民第十七》载:“其政任贤,其行爱民,其取下节,其自养俭;在上不犯下,在治不傲穷;从邪害民者有罪,进善举过者有赏。其政,刻上而饶下,赦过而救穷;不因喜以加赏,不因怒以加罚;不从欲以劳民,不修怒而危国;上无骄行,下无谄德;上无私义,下无窃权;上无朽蠹之藏,下无冻馁之民;不事骄行而尚司(同),其民安乐而尚亲。贤君之治国若此。”仅此一段就包含了“兼爱”、“尚贤”、“尚同” 思想。 这一点墨学专家张纯一总结得很好:“周季百家之书,有自着者,有非自着者。晏子书非晏子自作也,盖晏子殁后传其学者采缀晏子之言行而为之也。……其最恉曰:‘为人者重,自为者轻。’吾今乃知晏子后知晏子者,墨子一人而已。综核晏子之行,合儒者十三四,合墨者十六七,如曰:‘先民而后身,薄身而厚民。’是其俭也,勤也,兼爱也,固晏子之主恉也。夫儒非不尚俭,未若墨以俭为极;儒非不尚勤,未若墨勤生之亟;儒非不兼爱,未若墨兼爱之力:此儒墨之辩也。然儒家囊括万理,允执厥中,与墨异趣也。晏子儒而墨,如止庄公伐晋,止景公伐鲁伐宋,是谓非攻;曰‘男不群乐以妨事,女不群乐以妨功’,是谓非乐;曰‘不遁于哀,恐其崇死以害生’,是谓节葬;曰‘粒食之民,一意同欲’,是谓尚同;曰‘称事之大小,权利之轻重’,是谓大取;曰‘举贤以临国,官能以敕民’,是谓尚贤;曰‘独立不惭于影,独寝不惭于魂,行之难者在内’,是谓修身:皆其墨行之彰彰者。又必垦辟田畴而足蚕桑豢牧,使老弱有养,鳏寡有室,其为人也多矣,其取财也,权有无,均贫富,不以养嗜欲,所谓事必因于民者矣。政尚相利,教尚相爱,罔非兼以正别,况乎博闻强记,捷给善辩,前有尹佚,后有墨翟,其揆一也”。(晏子春秋校注叙)[1]当然其中也有片面之词,但的确说明《晏子春秋》中有大量的墨家思想因素,下面笔者分而述之:

  二、《晏子春秋》吸收了墨家“兼爱、交利”思想的因素。

  《墨子》伦理思想的核心是“兼爱”,认为天下治乱决定于能否“兼相爱,交相利”。 《晏子春秋》亦有这些思想的因素,如《内篇问上·景公问古之盛君其行如何晏子对以问道者更正第十一》云:“景公问晏子曰:‘古之盛君,其行何如?’晏子对曰:‘薄于身而厚于民,约于身而广于世:……为政尚相利,故下不以相害,行教尚相爱,故民不以相恶为名……此盛君之行也’。”其中的“薄于身而厚于民”、“为政尚相利, 故下不以相害,行教尚相爱,故民不以相恶为名”正是吸收了墨家的“兼爱、交利”思想。再如《内篇问下·吴王问保威强不失之道晏子对以先民后身第十一》载:“先民而后身,先施而后诛;强不暴弱,贵不凌贱,富不傲贫;百姓并进,有司不侵,民和政平;《内篇问上·景公问明王之教民何若晏子对以先行义第十八》亦载:“故明王修道,一民同俗,上爱民为法,下相亲为义,是以天下不相遗,此明王教民之理也。” “先民而后身”、“上爱民为法,下相亲为义”与墨子“兼爱”之说相一致,也说明其中有继承墨家“兼爱”思想的因素。

  三、《晏子春秋》亦强调“尚同” 、“尚贤”思想。

  “尚同” 、“尚贤”是墨家社会政治思想的根本,墨家主张尚同,以君上之是非为是非,认为“天下之所以治者何也?天子唯能一同天下之义,是以天下治也”(《墨子·尚同上》)。《晏子春秋》继承了这种思想,也强调“尚同” 、“尚贤”为治国之本,关于“尚同”,《晏子春秋·内篇问上·景公问古之盛君其行如何晏子对以问道者更正第十一》云:“刑罚中于法,废罪顺于民。是以贤者处上而不华,不肖者处下而不怨,四海之内,社稷之中,粒食之民,一意同欲。若夫私家之政,生有遗教,此盛君之行也’。”可见《晏子春秋》也认为古之成功的君主治国的要义是“四海之内,社稷之中,粒食之民,一意同欲”;另《内篇问上·景公问明王之教民何若晏子对以先行义第十八》亦载:“故下不敢犯其上也。古者百里而异习,千里而殊俗,故明王修道,一民同俗,上爱民为法,下相亲为义,是以天下不相遗,此明王教民之理也。” 吴则虞先生在其《晏子春秋集释》 认为“一民同俗”即墨氏之尚同,此说很确,所以上述“粒食之民,一意同欲”、“下不敢犯其上”、“一民同俗”,实际就是墨家主张的“天子唯能一同天下之义,是以天下治”的含义。

  关于“尚贤”,墨家“尚贤”说部分溶入《晏子春秋》之中并被改造成为其对待贤者的主要思想。《墨子》主张“尚贤”,指出“尚贤为政之本也”,(《墨子·尚贤中》)[1]认为天下混乱的原因是没有选贤任能。《晏子春秋》在提出爱民为治国之本的同时,也认为执政者能否用贤人,远小人,是政治是否清明,国家能否昌盛的关键。《内篇谏下·景公猎逢蛇虎以为不祥晏子谏第十》:“国有三不祥,是不与焉。夫有贤而不知,一不祥;知而不用,二不祥;用而不任,三不祥也。所谓不祥,乃若此者。” 《内篇问上·景公问善为国家者何如晏子对以举贤官能第十三》亦载:“景公问晏子曰:“莅国治民,善为国家者何如?”晏子对曰:“举贤以临国,官能以敕民,则其道也。举贤官能,则民与若矣。” 上述“三不祥”、“举贤官能,则民与若矣”与墨家“尚贤为政之本也”应是一致的。

  对于如何用贤,墨家主张“列德而尚贤”、“以德就列, 以官服事, 以劳殿赏, 量功而分禄。故官无常贵,而民无终贱,有能则举之,无能则下之,举公义,辟私怨”。(《墨子·尚贤中》) 《晏子春秋》也讲“列德而尚贤”、“以德就列,以劳殿赏, 量功而分禄。”如《内篇问上·景公问圣王其行若何晏子对以衰世而讽第五》:“其行公正而无邪,故谗人不得入;不阿党,不私色,故群徒之卒不得容”,是说“列德而尚贤”;《内篇杂下·晏子老辞邑景公不许致车一乘而后止第二十八》:“婴闻古之事君者,称身而食;德厚而受禄,德薄则辞禄。德厚受禄,所以明上也;德薄辞禄,可以洁下也”。《内篇杂下·景公以晏子衣食弊薄使田无宇致封邑晏子辞第十九》:“苟能说其君以取邑,不至公之身,趣齐搏以求升土,不得容足而寓焉。婴闻之,臣有德益禄,无德退禄,恶有不肖父为不肖子为封邑以败其君之政者乎?”《内篇问上·景公问忠臣之行何如晏子对以不与君行邪第二十》亦云:“不掩君过,谏乎前,不华乎外;选贤进能,不私乎内;称身就位,计能定禄;睹贤不居其上,受禄不过其量。”等等这些是说“以德就列,以劳殿赏, 量功而分禄。”

  对于如何识贤,《晏子春秋》主张要“观之以其游,说之以其行”,《内篇问上·景公问善为国家者何如晏子对以举贤官能第十三》:“请问求贤。对曰:‘观之以其游,说之以其行,君无以靡曼辩辞定其行,无以毁誉非议定其身”, 《内篇问上·景公问得贤之道晏子对以举之以语考之以事第二十七》景公问晏子曰:“取人得贤之道何如?”晏子对曰:“举之以语,考之以事,能谕,则尚而亲之,近而勿辱以取人,则得贤之道也。是以明君居上,寡其官而多其行,拙于文而工于事,言不中不言,行不法不为也。”认为判断一个人的是贤非贤,要看他的为人行事,重在实际表现,通过实际考察来识贤求能。这一点与墨家的说法也有一致之处,《墨子·尚贤中》载:“圣人听其言, 迹其行,察其所能, 而慎予官,此谓事能。故可使治国者,使治国,可使长官者,使长官,可使治邑者,使治邑。凡所使治国家,官府,邑里,此皆国之贤者也”。 所以《晏子春秋》的“观之以其游,说之以其行”应在一定程度上吸收了墨家的“听其言, 迹其行,察其所能” 思想。

  四、《晏子春秋》亦强调墨家“非攻”思想。

  墨家讲“非攻”,《晏子春秋》在较大程度上承袭了《墨子》“非攻”思想。《内篇问上·景公问圣王其行若何晏子对以衰世而讽第五》直接用墨子评价了其“非攻”思想:“景公外傲诸侯,内轻百姓,好勇力,崇乐以从嗜欲,诸侯不说,百姓不亲。公患之,问于晏子曰:‘古之圣王,其行若何?’晏子对曰:‘其行公正而无邪……不侵大国之地,不秏小国之民,故诸侯皆欲其尊;不劫人以甲兵,不威人以众强,故天下皆欲其强;德行教训加于诸侯,慈爱利泽加于百姓,故海内归之若流水。今衰世君人者,辟邪阿党,故谗谄群徒之卒繁;厚身养,薄视民,故聚敛之人行;侵大国之地,秏小国之进伐,天下不救,贵戚离散,百姓不兴。’ ……墨子闻之曰:“晏子知道……”又如《内篇问下·景公问国如何则谓安晏子对以内安政外归义第八》载:“上有礼于士,下有恩于民;地博不兼小,兵强不劫弱;百姓内安其政,外归其义:可谓安矣。”

  更具有代表性的是《晏子春秋·内篇问下·吴王问保威强不失之道晏子对以先民后身第十一》:“先民而后身,先施而后诛;强不暴弱,贵不凌贱,富不傲贫;百姓并进,有司不侵,民和政平;不以威强退人之君,不以众强兼人之地;其用法,为时禁暴,故世不逆其志;其用兵,为众屏患,故民不疾其劳:此长保威强勿失之道也。失此者危矣!”这简直与《墨子·兼爱下》之“然当今之时,天下之害孰为大?曰:强之劫弱,众之暴寡,诈之谋愚, 贵之敖贱,此天下之害也”的说法如出一辙。

  五、《晏子春秋》亦提倡墨家“节用”、“节葬”思想。

  《史记·管晏列传》载:“晏平仲婴者,莱之夷维人也。……以节俭力行重于齐”。可见尚节俭也是晏子的重要思想。《晏子春秋·内篇问下·景公问富民安众晏子对以节欲中听第七》认为“节欲则民富,中听则民安,行此两者而已矣。”《内篇问下·鲁昭公问安国众民晏子对以事大养小谨听节俭第十四》亦载:“晏子聘于鲁,鲁昭公问曰:‘夫俨然辱临敝邑,窃甚嘉之,寡人受贶,请问安国众民如何?’晏子对曰:‘婴闻傲大贱小则国危,慢听厚敛则民散。事大养小,安国之器也;谨听节俭,众民之术也’。”意为为政者只要能够不纵欲过度、谧用民财,老百姓自然会富裕充足。这与墨家讲的“节用”是“欲天下之治而恶其乱”(《墨子·辞过》) 是一致的。

  另外,墨家“节用”思想认为一切衣食住行,只求满足服务于物质生产和满足人民生存需要即可,其它一切便属铺张浪费:“故古者圣王,制为节用之法曰:‘凡天下群百工,轮车、韗鞄、陶、冶、梓匠,使各从事其所能’,曰:‘凡足以奉给民用,则止。……不极五味之调,芬香之和,不致远国珍怪异物。……古者圣王制为衣服之法,曰冬股钳纳之衣,轻又暖,夏服絺绤之衣,轻又清,则止。诸加费不加于民利者,圣王弗为。”(《墨子·节用中》)

  《晏子春秋》也这样讲的,《内篇谏下·景公为履而饰以金玉晏子谏第十三》载:“晏子曰:‘君奚问天之寒也?古圣人制衣服也,冬轻而暖,夏轻而凊,今君之履,冰月服之,是重寒也,履重不节,是过任也,失生之情矣。故鲁工不知寒温之节,轻重之量,以害正生,其罪一也;作服不常,以笑诸侯,其罪二也;用财无功,以怨百姓,其罪三也’”。《内篇谏下·景公欲以圣王之居服而致诸侯晏子谏第十四》也载:“夫冠足以修敬,不务其饰;衣足以掩形御寒,不务其美。衣不务于隅眦之削,冠无觚羸之理,身服不杂彩,首服不镂刻。……服之轻重便于身,用财之费顺于民。其不为橧巢者,以避风也;其不为窟穴者,以避湿也。是故明堂之制,下之润湿,不能及也;上之寒暑,不能入也。土事不文,木事不镂,示民知节也。及其衰也,衣服之侈过足以敬,宫室之美过避润湿,用力甚多,用财甚费,与民为雠。今君欲法圣王之服,不法其制,法其节俭也,则虽未成治,庶其有益也。今君穷台榭之高,极污池之深而不止,务于刻镂之巧,文章之观而不厌,则亦与民而雠矣”。综上所述,晏子认为,衣食住行能做到养生就可以了,而不能追求奢侈享受,这与墨子的主张是一致的。

  当然晏婴的尚俭思想主要表现在俭能养德、俭能利国、俭能修身,墨子的尚俭思想,目的是节财备荒,纯从消费上着眼尚俭。这与晏婴的尚俭是相异的。

  另外,《晏子春秋》也提倡 “节葬”思想,与墨子的“节葬”理论多有一致之处。

  《外篇不合经术者·仲尼见景公景公欲封之晏子以为不可第一》载:“仲尼之齐,见景公,景公说之,欲封之以尔稽,以告晏子。晏子对曰:“不可。彼浩裾自顺,不可以教下;好乐缓于民,不可使亲治;立命而建事,不可守职;厚葬破民贫国,久丧道哀费日不可使子民”。而《墨子·公孟篇》亦云:‘儒之道足以丧天下者四政焉。儒以天为不明,以鬼为不神,天鬼不说,此足以丧天下。又厚葬久丧,重为棺椁,多为衣衾……此足以丧天下。”这里《晏子春秋》反对孔子的话与墨子反对孔子的理论是一致的;《外篇不合经术者·景公上路寝闻哭声问梁丘据晏子对第二》也载:“古者圣人……非不知能累世殚国以奉死,哭泣处哀以持久也,而不为者,知其无补死者而深害生者,故不以导民。今品人饰礼烦事,羡乐淫民, 崇死以害生,三者,圣王之所禁也。” 又如《内篇谏下·景公嬖妾死守之三日不敛晏子谏第二十一》:“今君薄于贤人之礼,而厚嬖妾之哀。且古圣王畜私不伤行(苏时学云:“此语见墨子。”则虞案:见辞过篇“虽上世至圣必蓄私,不以伤行”)[1],敛死不失爱,送死不失哀。行伤则溺己,爱失则伤生,哀失则害性。是故圣王节之也 (则虞案:墨子节葬:“古圣王制为埋葬之法。”宋书礼志引尸子曰“禹治水为丧法曰,毁必杖,哀必三年,是则水不救也。桐棺三寸,制丧三日”云云。此言“圣王”,盖亦指此)[2]。即毕敛,不留生事,棺椁衣衾,不以害生养,哭泣处哀,不以害生道。今朽尸以留生,广爱以伤行,修哀以害性,君之失矣”。其中的“崇死以害生”,“敛死不失爱,送死不失哀。行伤则溺己,爱失则伤生,哀失则害性。是故圣王节之”等思想就是墨子的“节葬”理论。

  总之,《晏子春秋》是吸收儒、墨、道、法家思想相融合的多元产物,其中有较多墨家思想的因素,《晏子春秋》之总体精神之一是墨家思想,对《晏子春秋》思想形成产生了一定的历史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