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菜记

 

晚上，准备到武商量贩买东西，实在是饿了，打算附近找个地方对付一顿。

边上有个“海阔食府”，远远看去没什么人。正是晚饭时间，人烟稀少只能说明生意清淡。人少也许上菜会快一些，我们本来就只想对付一下。偌大的餐厅里有十四五张桌子，只有两个客人在吃饭。服务员扎在一堆看电视，那个叫阿星的汉产明星在说着荤素搭配的笑话。

要了三菜一汤——肚子饿的时候会将自己的胃口想象得很大——手撕包菜、小炒肉、姜香鲶鱼、排骨藕汤。边看报纸边喝茶等着上菜，十多页报纸的大小新闻全部看完，又讨论了一会广告，还是不见上菜。有些着急，催了一下，这才见电视机前两个厨师摸样的家伙跑进厨房。几分钟后，上了第一道菜——手撕包菜。估计就是用酱油和包菜在热锅里和了一下，碗里的东西就是黑乎乎的酱油加白花花的包菜。饥不择食，就是这样的东西也让我下了三四碗饭。半个小时后，一大碗手撕包菜吃得只剩下碗底几片红辣椒。服务员围在一起兴高采烈看着电视，随着阿星的笑话不时大声嚷嚷。

我有些沉不住气，将服务员叫过来：“看着，一碗手撕包菜只剩下几片辣椒了，要是我将这几片辣椒吃完还不上其他的菜，我就要走人了！”

服务员猛然醒悟，跑进厨房，转身就端来三个菜。

“怎么回事？”我问。

服务员倒是很诚实：“早做好了，忘了上。”

她好像忘了说“对不起”，转身又看阿星说笑话去了。

 

去年年底，我们到珞狮北路一个叫“天下一绝”的地方吃饭。听梅哥说，那里的牛肉炖鱼杂味道美妙，确是一绝。

到的时候正是晚饭时间，大厅里热气腾腾，人坐得满满当当的。点了一个主菜牛肉炖鱼杂，又点了两个炒菜，慢慢等着。周围的人们在大快朵颐，热火朝天，我们却在饥肠辘辘。久不上菜，将味碟吃完以后，又要了一次。第二次味碟吃完，估计坐了有20分钟了，这才上了一个菜。慢慢将这个菜吃完，连汤都用来下了饭，才又上第二个菜。坐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肚子也快填饱了，可主菜还没有上。有些着急，就将服务员叫过来。

“听着，我们到这里，主要是来吃牛肉炖鱼杂的，现在，你让我吃了两碟黄豆，两碟萝卜条，一碗炒土豆，一碗炒白菜。我快吃饱了，还没有看到牛肉炖鱼杂的影子。”

“你是不是不要牛肉炖鱼杂了？”

“……”我目瞪口呆。

“要不给你退了？”

“……退了吧。”

 

上周二上午，亚亚回家，中午，决定一起吃饭。下午亚亚还要回学校，午餐时间比较紧。

在卓豹路上走着，无意间发现一家叫“川香蜀味”的新开的饭馆，决定进去尝尝。全国各地走过很多地方，吃过很多风味，还是川味比较对味。这家酒店的招牌菜是 “梭边鱼火锅”。据说，这种鱼肉嫩味美而少刺，这正是我所喜欢的。点了一个梭边鱼火锅，加上三个配菜，又点了一个肥肠烧土豆，一个小炒鸡。点完菜，我特意交代老板娘快点上菜，我们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进去的时候，人还不是很多。我们点完才后，陆陆续续进去了不少人，一会儿就坐满了，其中大多是四川人（事后我才知道，那一天的梭边鱼火锅打对折）。

坐了20来分钟，主菜梭边鱼火锅上来了，但三个配菜只上了两个。鱼的味道确实不错，就是味道太辣，而且油太多太多。我们很急切地等着另外两个菜。老板娘和蔼可亲地一桌一桌招呼着客人，脸上是迷人的微笑。客人一下子来得太多，老板娘和服务员都有些手忙脚乱。边上一桌客人，因为等不及，点了菜没吃就走了。吃了20来分钟，火锅里的东西都捞干净了，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了，而且大家都还没有吃饱。很难为情地，再次催老板娘快点上菜。

 “老板娘，我们马上得走了。我们还有两个炒菜和一个配菜是不是赶紧给我们送来。”

老板娘满脸和蔼温馨的笑容，用我熟悉而且喜欢的四川话说：“老板，对不起，今天人实在太多太多了。你还有什么菜没有上？”

“肥——肠——烧——土——豆，小——炒——鸡！”我尽量克制着，一字一拍地用四川话告诉她。

“晓得啦。马上上。”老板娘说完，跑进厨房。

几分钟后，服务员端来一盘菜，一看，是青椒炒肥肠。

有些疑惑，但没有时间询问或者找人论理了。

“买单！”

老板娘远远跑过来。

“我要的是肥肠烧土豆而不是青椒炒肥肠，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娘依然满脸灿烂的微笑，她亲切的四川话仍然动听。

“做肥肠烧土豆比较麻烦，还要削土豆皮，还要切，还要炒，比较费时间。青椒炒肥肠比较简单一些。肥肠比较贵一些，我要厨师多放了一些肥肠，没关系，我不多收你的钱！”

“……”

 “另外，小炒鸡来不及做了。实在人太多，对不起，欢迎你下次再来品尝。”

老板娘的四川话依然婉转动听，她诚恳的提议让人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