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总被风吹雨打去


风流,总被风吹雨打去

    
或是飞升,或是堕落,这是任何人都避免不了的趋势。有些人,其一生是在挣扎中升腾;有些人,则是先升腾后又堕落。勿庸讳言,对人类的大多数来说,从呱呱坠地的婴儿到进入坆墓,几十年短促的人生,大都是一个堕落的过程。19世纪法国艺术家罗丹那座题为《老妓女》的雕塑,就形象地揭示着这一令世人讳言的哲理。

 

罗丹的美学主张是:在自然中一般人所谓,在艺术中能变成非常美,在艺术中有性格的作品,才能算是美的。面对着形象丑陋、干瘪如柴的《老妓女》, 让人联想起一名妓女,为生活所迫痛苦卖身的一生。罗丹将人世间悲剧形象的老妓女之灵魂和肉体,淋漓尽致地呈现于观众面前,使人不忍目睹,不仅没有歧视之意,反而产生深深的同情之心,并为其社会所造成的苦难感叹不已……

   
人类的艺术精品,都是世间某种客观规律或普遍情绪的凝炼概括。“或是飞升,或是堕落,这是任何人都避免不了的趋势。”古今中外之实例,俯拾即是。青年汪精卫,曾是现代中国有数的叱吒风云的人物之一,对中国的历史走向有举足轻重的影响。19103月,挟炸药到北京刺杀摄政王载滓,事泄被捕。被捕时吟咏的诗句“慷慨歌燕市,从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得到世人的喝采。中年的汪精卫,在上世纪30年代末中华民族最危险的时刻,却投靠了侵华的日寇,组织起一帮汉奸,干起了与中国人民为敌的卖国勾当,堕落为民族的千古罪人!

 

张国涛,周佛海、陈公博不都于19217月在上海、嘉兴南湖红船上出席了中国共产党的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吗 ?  之后呢? 张国涛叛变人民,参加了反动的特务组织,为反革命效起了鹰犬之劳。 周佛海、陈公博先后宣布退党,并都与汪精卫沆瀣一气,出任汪伪汉奸政府的高官,堕落成臭狗屎。

 

军事天才林彪,平型关疼歼日寇板垣师团,率四野将士从东北黑土地,横扫华北华南,一直打到海南岛。可19719月,竟驾机出逃,落了个折戟沉沙。

   
唐明皇李隆基,当上皇帝后励精图治,开创了中国历史上无与轮比的“开元盛世”。可后来,贪恋声色犬马,“从此君王不早朝”,又一再地偏袒安禄山等奸侫之人,亲手釀成了祸国殃民的“安史之乱”。

   
成克杰、陈希同、陈良宇、郑筱萸、王昭耀……,世上人,哪个不处在沉浮之中?大人物如此,芸芸众生,包括你,包括我,现实中的人,具体的人,不也都处在善与恶的挣扎之中?哪个人,都不想堕落;哪个人,都不想被世人唾骂;哪个人,都想飞升,都想青史留下美名。但不少人,还是无可奈何地向下坠落。

 

堕落,有个人原因,也有社会原因。如何在错综复杂、变化多端、令人着迷却飘忽不定的人间把握住自己,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终生要警觉的一大课题。个人在社会风云中,如同一棵草,如不保持警觉,坠落之时,就来得更早啦。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秋风中的衰草,能经几场雪雨啊?风流,总被风吹雨打去;男女,总是飘落风尘中。男男女女,成仙成道,飞升而上之男女,凤毛麟角矣。□

 

2006818于一棵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