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小“妞儿”

    期末将至，女儿学校的钢琴中心举办演奏会，女儿作为整场活动的主持人和演奏人，邀请我去观看。我当然兴致勃勃。虽然事先想好要去拍照、录像什么的，但当孩子站在台上宣布演奏会开始，我竟什么都忘了……突然觉得女儿一下子长大了，言语间透着一股北京小女孩的“脆生”劲儿。真个一北京小“妞儿”，特逗儿。

    看着这孩子，想起来写写北京小“妞儿”。

    北京小“妞儿”和北京“侃爷”，都是深具北京特色的人群。小“妞儿”这词儿更是具有北京传统地方特色。我们一定都记得《骆驼祥子》里的“虎妞儿”吧。我们小时候的很多大院儿里的女性小伙伴都被冠以“小妞儿”。比如我们院儿里的的郭崇、那然、甚梅，我初中的同桌郝力、高中的同桌李力，等等，那可都是典型的北京小“妞儿”。尤其是大院里成天一起疯玩儿的那些小女孩，今天想起来个个都是泼辣开朗、天不怕、地不怕的“巾帼英雄”。

    小“妞儿”在北京地面和在新华字典里的适用年龄层次略有不同，大体相当于现在“美女”一词的适用范围，就像在俄罗斯从幼儿园小女孩到她奶奶你都可以叫“小白桦”一样。
    比起珠圆玉润的川妹子或者大眼睛瓜子脸蛋江南美女，北京妞儿多半要在盘靓条顺上似乎略有逊色。没办法，守着风沙肆虐的长城山口和干燥缺水的华北平原，一旦能出个把天生丽质的，那就成集全世界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章子怡。但一口干净整齐的白牙却往往是北京妞儿的识别标志之一，玉泉山的甜水不仅滋养了小夜曲一样的北京话，也练就了北京妞儿谈判不用打草稿、骂人不吐核儿的伶牙俐齿。石康曾这样评述：“北京妞浑身透着股嘎嘣脆劲儿，腿长个高，爽快利落，嘴巴灭人甚凶，生活里品节高尚，不占人便宜，也不太易被占便宜。”

    从祖国各地或者海外而来的新北京人和北京的妞儿打交道时间长了，就会发现这一群体的内涵远比外表要来得更深厚，这得益于北京城深厚的文化底蕴和教育事业的发达，没听说过哪个妞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妞儿们打小接受的传统教育的知书达理，给老爷们儿三分面子没问题，不用你哄也不用你废话，不会因为头发长点儿就跟你无理取闹，可要有什么事，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你想糊弄姑奶奶，她们会说：姥姥！

    最近居然发现北京的小“妞儿”还有专属的歌。

  北京小妞，北京小妞（嘿哈）
  北京小妞（阿）果然风流，
  人小志大不犯愁，
  北京小妞（阿）果然风流，
  路见不平就敢斗。
  只知春夏不知秋，
  美好的一切我追求，
  英姿飒爽闯世界，
  不到顶峰不回头。

    有好事者总结了北京小“妞儿”的特征，我以为还挺准确，于是总结提炼了一下：

    1, -傲：北京小妞傲在，生在北京，生在值得让人傲的城市。北京小妞还傲在恋爱有原则，即使你帅，你有钱，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北京小妞恋爱就是讲感觉。

    2, -勤：北京小妞是勤快的，她们会为了扔掉手上的香蕉皮冲向几十米开外的垃圾筒，也绝不图省事随手一扔。北京小妞的嘴也特勤快，麻烦、谢谢、不客气……一天说上十几遍，也不嫌麻烦。

    3, -实：北京小妞实在，很难让虚荣蒙上了心。如果哪天你对北京小妞说，带你去美国迪斯尼吧，北京小妞会很实在的说：还是去国务院吧。再看看那些偷渡去国外淘金者的队伍里，哪有北京小妞的影子。

    4, -傻：北京小妞忒傻，她们会为某个不真实的电视剧情哭得用去一包餐巾纸，她们会为剧情里的人物祈祷幸福。

    5, -矫：北京小妞会矫情。两人意见不一样了,北京小妞不会和你吵，她会跟你矫情，直到你让步。

    6, -稳：北京小妞稳。不会追求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因为她们不大相信"不劳而获"。

    7, -真：北京小妞真性情。她们不会因为你的发达而阿谀奉承，也不会为你的落迫而落井下石，她们只跟谈得来的人做朋友。硬装样子，没那功夫。

    8, -粘：北京小妞粘人。据说，做了北京小妞的男朋友，她会早上问你早安，中午问你吃饭了没，晚上跟你道晚安。她会一天告诉你三遍，明天要下雨了，记得带把伞，而往往自己会忘了带。

    9, -疯：恋爱中的北京小妞会发疯,，特别有想象力。她会在最冷的天,带你去内蒙古玩儿摄影，如果你说想她，她会摞下电话，最快的出现的你的面前。当然,如果你对不起她，恶意欺骗她的感情，她也会拿着菜刀要砍你。所以不要轻易惹北京小妞，除非你有足够勇气和诚意。

    ……

    冯•迪特里希曾经望着萨拉热窝叹息：“瞧，这座城市，它就是瓦尔特。”而某种程度上北京这座城市和它的“妞儿”也是一样一样儿的。可以犯懒、可以优越，可以嬉闹，备不住偶尔耍个小混蛋性子，但大是大非问题上绝对不会糊涂，永远是值得交的正义的朋友。所以，你可以不喜欢这里的妞儿，就像不喜欢北京城一样，却在每每恨得牙根儿痒痒时，最终因为留恋它的过人之处而无法离弃。列宁同志曾经说过一个民族的今天取决于它的男人，而明天则取决于它的女人。这一原理也许同样适用于我们的城市，看看今天的北京妞儿，您就知道，浑不吝但又透着实诚可爱劲儿的浸透着北京风土的地道“北京特产”，还将于千秋万代的批量生产下去。

    议论了半天熟悉的北京小“妞儿”，估计看到的“妞儿”们最终会报以一句亲切而带有异样情感的招牌式回应——“德行”！

2009-12-29参加2009年度精英选择颁奖典礼间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