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庙纪事（系列之三）

　　（接系列之二）上次写道阿文家里的鼠患，阿文购药除鼠的事情。

　　那天，阿文的老婆在家里，嗅到了一丝臭臭的气味，其实，阿文知道是自己的除鼠行动，有了阶段性效果。阿文的老婆在家里，是百事不管的闲人，除了每天早出晚归上下班，甚至，连饭也不煮。自然这除鼠的事情，她也很少知道，或者觉得与她无干。

　　阿文听老婆说家里很臭，那天下午，他下午没有课，连班也没有去上。他在楼层的纸糊的天花上仔细寻找，终于，他在一个角落发现了秘密。那里的纸出现了一些褶皱，并且颜色也变得暗了一些。阿文找了一张实木凳子，小心翼翼地站上去。他用一把小剪刀把纸轻轻剪开一丝缝隙。

　　“问题就在这里。”阿文心理想。他刚刚剪开一点缝隙，就嗅到一股浓烈的臭气。

　　那时节，暮春已过，夏季来到。天气变得炎热起来。他猜想，一定是死了的老鼠，在这里腐烂多时了。

　　阿文又找了一片裁纸用的刀片，轻轻地沿着变暗的纸的边沿，用刀片把那块纸整个划了一个大圈。好像一个外科手术给长了脓包疮的病人做切创治疗一样，阿文已经行将完成这个手术了。她感觉大功告成。顺手在家里找来一个塑料垃圾桶，对着那个切开了的纸片。

　　现在，只要小心用力一拉那层纸就能结束这个工作了。

　　但是，阿文担心，一只发臭的大老鼠掉进垃圾桶，让自己看见以后会恶心。其次，它还不确定哪个地方就是一只死鼠腐烂后的痕迹。还有，会不会是被毒死的其它动物，如小猫。

　　阿文胆子不大，虽说是个男人，也怕看见一些死猫死狗之类。有一次，在郊区的一条小沟里，阿文发现了水面上的一只死猫，竟然几天吃不下饭。每次端起饭碗就会想起那一幕情景。一次，在外面和别人吃饭，一个朋友给他夹了一大块胡子鲢。阿文竟然连声说，我不吃我不吃。原来，他曾经听人说，胡子鲢这种鱼很凶，专门吃沟里坑里的死猫死狗，并且长得特别肥大。从此，阿文再也不吃这种在别人看来是鲜美的鱼了。

　　阿文决定拉开那块白纸，打定了主意，他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用报纸覆盖了，怕从那个洞口掉下一些灰尘弄脏床上、桌椅等。阿文的老婆虽然不做这些，但是，她是个极讲究整洁的妇人。

　　阿文做好了准备工作后，就把垃圾桶靠近了那个切口处，他用手轻轻地撕起来，慢慢地撕。现在，他终于看见了，那确实是一只死鼠。尾巴已经粘在纸上，周围是一些黑色的毛。死鼠的躯体还在，时间一长就变成了枯骨。

　　洁净楼层后，阿文喷洒了一些消毒水在里面。又找来大一点的一块白纸，把它用浆糊重新糊好。（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