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文学,一个消费者的释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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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收录于杨宏海研究员主编的文学评论集《打工文学纵横谈》(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910月版)。

       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南方周末》1999年新年发刊词里的这句经典旗语,总让我联想到打工文学。  
       作为打工文学的一个消费者,首先庆幸自己能被邀请参加2007年11月22日在深圳如约而至的第三届“全国打工文学论坛”这一文坛盛事。论坛符合《国家“十一五”时期文化发展规划纲要》的精神,为贯彻国家的“文化低保”政策,为对包括打工者在内的弱势群体提供最低的文化保障和精神食粮,为打工文学的繁荣和可持续发展,为和谐社会构建劳而不怨的希望,都将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值得褒扬。
       我不算文学中人,只是一个文学的欣赏、接受或消费者而已。但是我喜欢写作,爱好文学。正因为我爱好文学,特别是爱好写作和思考打工文学,所以去年的四月至五月,香港中文大学资助我去做了一个月的专题研究,专门探究打工文学。在访学行程结束时,我勉为其难地做了一场关于打工文学的演讲,我认为打工群体是城市的流星雨,短暂停留,光彩夺目,遗憾无数,打工文学是流星雨的忠实记录,值得关注。来自美国、加拿大、中国内地、台湾、香港的专家学者,以及香港中文大学的学生,听取了这次演讲。香港当地的媒体记者以及新加坡联合早报的记者现场采访了我这个打工文学的传播者。新加坡联合早报还在2006年5月2日的“中国新闻”版中,发表了该报特派员易锐民先生的文章,题目是《让打工文学在香港开花结果》。以研究“中国打工妹”著称的香港科技大学潘毅教授,听了讲演后不久来到广州,就相关话题我们再一次进行了交流。
       往事今说,是想告诉人们,打工文学,不但不孤独,而且墙里开花墙外香;不但不粗鄙,而且还能登上学术的大雅之堂。做一个打工文学的创作者、传播者、评论者或者是消费者,其实都很光荣。正如做一个中国人很光荣一样。当然,台独者不以为荣,反而要搞“去中国化”,要“正名”,这是不得人心的。当下个别打工文学青年,成了名加入了作家协会后,便急于“去打工化”,反感别人还在他们的诗人、作家头衔前加上“打工”二字,这种“去打工化”趋向,只汲汲于“龙体”往何处去,而刻意忘本于“妾身”从哪里来,类似的回避历史和身世的“正名”心态和行为,是过河拆桥虚荣作怪,自毁前途,于创作无补,反授人于柄。
       黑格尔说过:“一个民族需要一群仰望星空的人,他们不只是注意自己的脚下。”仰望城市的星空,我们能够看到那些流星雨,那是打工群体的化身。俯首写作,打工作家们又怎能为摇曳多姿的都市风景所迷惑?而作为一个消费者,最大的希望也许就是——打工文学能以“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为担当,多出新人,多出精品,评价体系更完善,流通渠道更畅通,市场前景更广阔,真正无愧于时代,无愧于生活。
       南宋诗人陆游在《凄凄行》中写道:“小儒虽微陋,一饭亦忧国。”我爱好打工文学,我十分愿意在消费打工文学的同时,和大家一起深层次地思考打工文学。思考打工文学的概念与范式、定位与使命,打工文学的缘起、变化及新潮,她的忘记与铭记;思考打工文学的话语生态、叙事伦理和文化空间拓展,打工文学的精神实质、精神谱系、精神症候;思考打工文学批评家的精神气质与责任伦理,打工文学的困境及出路,打工文学研究的难题及对策……等等。
       毕竟,打工文学是中国传统悯农文学的一脉相传、推陈出新、老树新花,是全球语境下世界移民文学的中国范式、中国经验、中国制造;既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更是大众的。它已经并将继续为亿万打工者提供惠而不费的精神食粮,为日渐边缘的文学培育新的作者、读者和阅读市场,为和谐社会构建劳而不怨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