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现实才能化解危机
一
决不能孤立的看当前我国一些民营企业在经营中面临到的困境。
如此之多的企业遭遇到如此之重的危机应该说是多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即有海外市场因美国泡沫经济破灭而发生萎缩,又有体制的束缚使得企业自身应变能力不足,难以及时调整过来,而最主要的原因则在于管理层因对危机策略严重失误。去年底,管理层不顾国内企业已面临的困难,以对付通胀为由,毅然决然施行经济紧缩,扎紧了钱袋子,结果,通胀没治住,企业负担却因此而大大加重。紧缩银根必定使资金供应出现紧张,资金使用成本被抬升,这对面临人工原材料不断上涨,已陷入窘态的企业而言,是雪上加霜;而紧缩经济导致股市楼市相继发生雪崩,老板们投入进去的钱被大半席卷而去,这对于是企业发生了重大亏损,老板们再也无法从账户中随时抽出足够的资金来应付生产的需要,一些实力不足的,经营难以为继就不让人奇怪了。
这些民营经济只是国民经济的一个环节,他们遭遇到的问题实际上说明我国经济已到了一个相当危险的境地,而之所以困难最先从他们身上表现出来,就是因为他们离消费市场最近,所以最先触地,当然也因为他们没有政府在做后盾予以保护,问题就一览无余。
如果问题继续恶化,那么,危机就会毫不犹豫的持续上传、扩散,决不会是这些民营小老板们跳楼跳海后就此打住,危机就算解决。我们现在已经看到钢铁价格已经大幅下跌,石油价格也已大幅度走落,楼价也终于挺不住了,一些粮油价格也同样的回调,而观察机械设备制造业景气的采购经理人指数也继续滑落,局外人或许对物价的缓和而心喜,但局中人已是不禁要为面临更大的困境而愁上心头了。这些企业才是银行的主要客户,他们将无可避免的追随着那些先期倒闭的企业而走上不归之路。实体经济走向崩溃,银行跟着就要出现重大亏损,政府还肯为银行出现的巨额坏账买单吗?
逼人的寒气已经袭来,如果等到大地被冰封时再急着去找棉袄,显然为时已晚。
如何化解这场危机,或者更大层面上来说,力挽中国经济于不倒,因此成为今日社会各界争论的焦点问题之一。
一种权威观点认为,应放任自然,由市场机制自身主导,发挥作用的结果就是部分企业倒下去,淘汰掉部分产能,使市场重新恢复平衡,同时危机促使部分企业改善经济结构,走向技术创新,新兴产业的崛起将使经济从衰退中走脱出来,重新恢复元气,最终使经济再次走向繁荣。
显然,其核心思想就是主张“无为而治”。
这种观点应该说是对传统思想的具体应用,不能说全无道理,如果放到一些国家,那将是最正常不过的方案。不过,它对于当今的中国恐怕不能应用。企业大规模的破产倒闭(注意最终的结果绝对不止于现在这些中小民营企业,更多的内陆企业,包括国营企业,是跑不掉、躲不过的,经济运行的本身已经使产业链条的不同环节形成了对应的产能,如果前边的企业发生危机,后者的产能同样就要最终出现多余,供给平衡就要被打破,危机就要被传递而来),必使社会发生巨大的阵痛,这对别的国家还好说,游行示威习以为常,政府因此而跨台大不了再换一个,社会也是见怪不怪,但中国的政府是否能够经受住这一阵痛?当局好好想想吧。这些年,社会之所以没有发生大规模的社会骚乱,并不完全是因为高压体制奏效,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这一阶段经济在增长,大体上人民还可做到安居乐业,但是,如果经济停下来,以千万计的人被抛到街头,那么,这些生存上发生危机的人接下来要干什么,政治家们是不难想到的。
从产业升级这方面来讲,如果产业能够顺利实现升级,危机当然就能摆脱,传统的理论将最终的出口就定位在这里。不过现实社会中,在这地球上,符合这一模型的国家屈指可数。技术的提升,产业的升级,是要有一定条件的,如果自身条件不足,根本就没有能力实现升级,而又要把出路定死在产业的升级上,那么,问题就大了。一面是众企业纷纷破产关张,另一面新生产业却没能如期而至,届时,统治者不仅仅是尴尬无比的事了。
现在的中国,要求结构转换、产业升级的声音越来越响亮,“升级”几乎成了社会各界,包括上中下、左中右一致认同的摆脱危机的出口,对此,我是忧虑大于兴奋。如果中国现在再来一次大规模的低水平重复建设,我想,肯定是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是致力于产业的升级,想在高端领域登上霸主地位,我想,那只是天真的愿望而已。如果政府在民意的引导下产生冲动,将中国的未来压在这上面,以为中国的产业升级一定就能成功,那就很可能将中国的未来引向不测之中,历史的大错误很可能就此形成。在下边咱们不妨就此接着再分析分析。
二 没能成功升级的原因---基础条件尚不具备
从大方向上来讲,这一想法当然没有错,观察历次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经济危机的最终解决,结构转换、产业升级无疑是最主要的方式。无论是日韩还是美欧,新兴与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大都走这条路。人们都以为上世纪美国经济之所以出现繁荣是里根减税的功劳,其实,减税只能实现缓解危机,而真正解决问题的还是后来克林顿大力发展的新经济。
正是基于这种认识,产业升级才成为社会各界的共识。实际上,政府本来就是把最终出路放到产业的升级上,而且促使产业升级的过程早已进行了,并不是从危机发生的今年才开始,在一些发达地区动作还比较大,比如在广东的东莞、深圳等地,对那些升级无望的,甚而强行逼退,以便腾笼换鸟。可见,官方不是没有预见到可能的危机,也不是没有预备方案。但遗憾的是,真正实现突破的仅是极少数,大多没能及时跟进,以至危机来临时再想躲闪已是不及。
为什么中国的产业没能象日韩那样实现整体上的跃进?
冷视我国,我们不难发现,除了与这些行业自身的原因外(一些本来就是简单加工制造组装,技术含量低,买台机器就可生产,如果可以技术升级来解决问题,那就不会一再从高收入国家往低收入国家流动了)从宏观层面上来看,我国尚且不具备整体上升级的条件。
产业要升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它追求的不是产品在量上的增长,而是产品技术上的创新,所以它必然即需要大批人才,即包括有眼光的经营管理型人才、更需要具体承担技术革新的研发型人才,还要大批将设计图纸变成成品、能够熟练操纵现代化设备的技能工人。
中国呢,就人才上而言,表面上看,每年进入大学校门的数以百万,每年毕业的博士研究生也高达几万,规模上讲那是实现了世界第一,但由于坚持世界上最为愚腐的教育体制,把人当作大腥腥一样来训练,而不敢放开学生的思想机器让他们去思考,结果,可以思考的创新型人才严重不足。国外估计我国培养出的真正符合社会需要的人才合格率仅5%,而这些为数不多的人还有许多为国外高薪所引,远走高飞,或为国内的外企服务,再加之不当的择才标准使稀缺人才难以得到重用,所以中国企业,特别是实力不足的民企,想实现技术的突破,领先世界一步是太难了,多数企业可以说从来就没有这个想法,以后也没有这个打算。科研人才的不足,培养的水货又多,使得我国每年取得的科研成果与我国的经济规模严重的不对称。据称,我国现在每年专利发明申请量达五万多项,从数量上看,十分让人惊喜,然而,90%的都没有实用价值。大国的经济规模,小国的科研能力,使得使中国的升级事业更多的只能是继续走洋务运动的道路,购买国外先进设备、利用现成技术,但又碰到会操作的技能型人才不足的问题,顶尖人才我国培养不了,实用的技能型人才的数量同样不能满足社会需求。据调查,我国现在劳动力中高级技师不足1%,而国外发达国家,则占40%,这一差距就决定了我国经济发达不起来。一方面,技校不足,高级技校更是严重不足,另一方面,学生学习了太多无用的内容,无论初中生高中生,还是大学毕业生,因为所学与社会所需是两码事,结果一跨出校门,就业就出现困难。中国的教育不改革,中国要想进入一流的科技大国,产业要想在高端领域中大获全胜,那是门都没有。
我国坚持社会主义道路的重要一条就是要坚持国企的主导地位,结果就使广大民营经济处在野生状态,自生自灭,无政府扶持,也无社会鼎力相助,为国家垄断的金融甚而不对其提供服务,不以其为重要客户,他们宁可把贷款放到效益极差的国有企业,让肉烂也烂到锅里去。但是,国企由于体制原因,无技术、无活力\无动力,升级非常困难,民企虽然活力最强,效率最高,发展的动力也很大,但不是国家经济的主力,因此就无法有效的利用到社会资源,很难得到政府到位的服务,这让他们如何发展壮大?这与日韩等国以举国之力支持是绝然不同的。
日本韩国这些国家,产业只所以实现技术的腾飞,也与全民支持有莫大关系,国民只认本国牌子当然也有其弊端的一面,但无疑利于企业的生存与发展。而我国则是相反,按道理说新开发出来的高科技产品,在市场需求不足的情形下,政府要出头买单,千方百计的为国货的发展送上一程,日韩是这样,美欧国家也是这样,但我国偏不这样。近些年我国自已搞出来的飞机、火车机头,汽车等都没能得到政府的关照,相反出现在政府采购单上大头一直是洋货,这就对我国的高科技产业造成了严重的打击,而国民也天生就是崇洋媚外,以为洋货就高贵,国货就得便宜。由此可见,先天条件的不足使得我国产业要在升值所能许可的时期内升级,对大多数企业主而言,是不可能的。随着世界经济走向萧条,需求开始萎缩下,它们不能随着成本的上升同步的提升产品出厂价格,结果只好准备关门歇业了
当然,我国民企之所以发展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真正长大,也与以前政府对其在财税等方面的歧视有莫大的关系。对外资采取的系列优惠政策实际上置民族产业于不公之中,重负之下的民族产业纵使技术与外资处于同一水平,也因为多交税费而赢利大大少于外资,这么多年的发展,积累无多,没有强大起来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此外,由于仍是人治社会,司法部门很难有效的打击违法行动,经济活动中,到处是欺诈,诚信社会建立不起来,向外扩大业务就会缩手缩脚,当然也就别指望有钱人提供风险资金来支持技术的开发; 同样的原因,银行也不放心将资金交给那些私营企业主升级设备、发展生产。民间信用的不足,使得民间融资只能依赖地下高利贷,可想而知,在高利货支持下的产业能走多远?人治社会下,法律就难显捍卫公平与正义的本色,公民的财产权都有可能不保,更遑论知识产权的保护了。老板如果想把事业做大,必须寻求到权力的仳护,如果有了权力做后盾,那么即便是走歪门斜道,甚而将公共财富占为已有,也会得到政府的力挺,如果与权力发生了疏离,那么即便是财富是真打实拼而来,也有可能一朝失去,所以才有了中国的企业家们花了40%的精力在跑政府、拉关系之说。中国的权贵经济模式不改,中国经济是很难走上靠质的进步寻求发展的正道上的。
由此可见,一些专家学者设计的所谓强行逼迫企业升级的路线之荒唐性。或许置于死地而后生确实寄有某种善良的愿望,但国情的不允许使得相当多的企业,被政府置于死地之后就只有在那里等死了。
中国产业要想升级,就必须老老实实的对劳动者进行知识与技能的升级,对制度体系进行升级,对思想观念进行升级,指望企业家们独自跑到时代的前面,那就是企图急功近利,搞拔苗助长,不现实。
三 增加有效需求最现实,最需要
升级没戏,如何拯救?只好采取最现实的办法,立即输血。现在采取的办法一是拔款二千亿急援,以解资金不足,二是对一些行业提高出口退税,以减成本。这些措施不能说不对缓解危机起到一定的作用,然都是头痛医头 脚痛医脚,只能缓解症状,不能解决问题。因为它们面对的困境主要是市场萎缩,从银行里拿到钱能解决需求不足吗?需求上不去,就没有盈利空间,企业即使将产品生产出来,不能以理想的价钱卖出去,那就还是赔钱,所以有银行人士针对此举评论说这二千亿资金只能充当一些企业的遣散费而已,虽然给业主们带来了一个欣喜,但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减税能起到降低成本的作用,但不要忘记了,这又回到了补贴出口的老路了,即是对自己劳动的作贱,又会引会一些国家的反击,人家会提高海关进口税或减少配额来抵消你的补贴的。
全国经济一盘棋,为对付即将到来的经济衰退,拯救必须站到更高的角度上,不要以为谁有困难就给谁搞点补贴就能解决问题。管理层明智的话,首先应该在宏观上明确放弃紧缩政策,小步的降息、降利(存款准备金利率),放开物价控制,放弃对汇率的控制,恢复市场本来面目,提供经济转暖的预期,同时着手振兴实体经济。
如果说出口企业的不振是国外市场萎缩导致,设法使国内需求提上来就是了。对此,别的国家或许做不到,但我们中国却能在这方面有很大做为。当前中国的内需依然不大,人均消费量仍在第三世界的中下游,也就是说如果将国内的消费拉动起来,那么企业面对的需求不足的困境就不再了。到集贸市场去转一转,就发现二手衣服比一手衣服卖的快,二手手机电脑也是火暴得不得了,二手汽车同样畅销中国。这些从美国日本等地倒腾回来的二手货在美国人日本人眼中其实就是垃圾,运走不但不收你钱,还给补贴,可是一旦运到中国就成了宝贝。为什么这些洋垃圾屡禁不止?就是因为有强大的市场需求呗。中国的穷人那是太多,联合国发布报告说每天消费在一美元的中国人有1.4亿,二美元以下的有4.3亿,太多的人没有钱,不得不依靠垃圾级的产品过日子,无疑是内销市场不火,企业只能转向海外的原因。政府为了挽救经济,最现实的办法就是这些低收入者的收入大幅增加,让他们也能赶上消费的潮流,买起新颖时尚的产品,将消费水平拉动起来。一旦国内需求跟了上来,就抵销了国外需求的下降,使得厂商接到的单子不是下降而是上升,在这样的条件下,厂商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提价,将上升的成本转移出去,因此就可以得到合理的报酬,有了利润,即能更好的从银行那里得到贷款,也有条件有实力实现自身的升级。内需的拉动可以避免政府再给企业补贴来维持出口,因为需求的扩大使厂商在价格上有了发言权,谁给的价高就卖给谁,供不应求必然导致价格走高,届时老外不想出高价也是不行的,毕竟,相对来说还是中国的商品物美价廉。这样企业运营的目的就得到校正,是为了赚钱而出口,不再是为出口而出口、为赚取外汇而出口,中国的那些出口企业可以更多的以较为稳定的人民币来计价、结算,避免因外币的动荡而发生损失。
可见,大幅提高中低层劳动者的收入,才是一举将整个棋盘激活的关键之着。此前已做一文---《如何让中国的穷人阶层富起来》对此已有了专门的论述,所以在此不再多说,不过需要对其补充的是,内需的扩大不仅避免了过剩的危机,对产业的升级也是大有帮助。更多人有了更多的收入,那么他们的生活质量就会有大提升,就可以购买更多的附加值更高的产品,这就为厂商技术升级创造了前提,而劳动有了更多的报酬,劳动者才能敬业爱岗,不至于老是跳槽,也才能有更多的人愿意从事高科技的研发与生产,大批人才外流的势头也才能被遏制,甚而较高的工资也能将境外的人才吸引过来。中国一旦也成了高档产品消费中心,因为中国人口规模的优势,那么更多的国际巨头就会将更多的研发中心和生产线转移到中国来,互动的结果,很容易将中国引向一个科技大国、制造强国,而不仅仅再是一个大装配车间。
当然 启动内需不是说对海外市场心灰意冷,实际上,即便是我国产品价格有所上扬,但在世界性的通胀大前提下,别国的成本也要上升,相比较,我国产品在性能价格比上优势依然明显,在以后相当长的时期内,我国商品在世界市场上的占有率将是稳步提升,别的国家是比不了的。不过,为了增强我国在国际市场上的地位,政府应该继续推动自由贸易,深化与其它国家的经贸关系。
我国与主要贸易伙伴日美欧韩国,虽然关系密切,但是并未签定自由贸易协定,与各方贸易中仍存在着一些障碍,因此可以通过推进与相关国家的自由贸易深度来进一步深化关系。比如,针对美国经济出现的历史性困难,我方可以提出建立中美自由贸易区的方案,以消化更多美国产品来促进美实体经济的发展,当然同时也进一步的稳定我在美市场上的地位。与主要贸易伙伴关系的深化无疑能够明显的起到扩大我国出口规模。
我国与东盟南美巴基斯坦等一些国家已经签定了自由贸易协定,但是有其名无其实,因此通过努力使其名副其实甚为必要,兑现条约的时间虽然未到,但是在某些区域提前实现应该是有可能的。
包括伊朗在内的上海条约组织各国,以及海湾诸国,都应该在自由贸易拓展的范围之内。其中的几个国家因为油价不断上涨而大发横财,而我国的主要产品又恰是他们所需要的,与这些国家搞自由贸易,无疑会明显提升我国产品在当地的市场份额。其中的邻国俄罗斯,在政治上,正为西方挤压,现在非常需要与我国进一步的拉近关系。我国应该借此时机,将包括经贸关系在内的战略合作再推进一个新的层次,为此建议尽快向俄表明意向,尽早展开自由贸易谈判,以为我国产品全面占领俄市场开辟道路。当然为避免因此而与美产生战略磨擦,可同时向美提出同样的建议。
世界上还有诸多象中国一样消费能力明显偏低的国家,中国为了帮助它们消费中国的产品,就需要象当年的日本美国一样,展开对外大援助。这使我国在未来一段时期可能内成为世界上对外最大的援助国,不过,援助的前提是必须保障我国的权益,可以低息贷款,但决不能白给。
特别的是,应该进一步缓和大陆与台湾的关系,促使三通真正的实现,加速两岸经济进一步的整合,使两岸经济形成事实上的一体,这不仅大大利于提高大陆经济质量,也利于增加大陆对台的出口,改变双方贸易不平衡状态。当然也有助于台经济的繁荣,对马英九实现执政的承诺是一大帮助。
四 重工制造升级更重要
无疑,当前从事出口的这些中小民企最终的出路就是结构转换产品升级,但是要想从根本面解决问题,就不能将目光仅盯在它们的身上,还需要关注更深层次的产业,即重工领域,特别是其中的设备制造业.只有它们先走一步,为轻工业提供出效能更高、物有所值的机械设备、生产工具,轻工业部门的升级才能顺利实现,否则,还是依靠外商,在动则几百万、几千万美元的高昂设备面前,怕是众多的小老板们迈不动升级的步伐。
重工制造才体现了一国的经济水平,才是决定一国是“发达阶段”还是“发展中阶段”的分界线,所以重工的升级改造、实现与时俱进,相对轻工而言,对促进中国的现代化建议具有更深刻的意义。历史的原因,我国自改革开放后轻工产业风风火火,一直是台上的主角,重工被凉到一边,三十多年的高速经济发展,基本与重工制造没有关系,中国重工业到现在为止没有几家说得过去的企业。这次,轻工业遇到了危机,无疑为沉寂多年的重工业的发展带来了历史性的机遇。我国不缺资金,也不缺人才,更有当今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市场需求,可谓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上了,我国完全可以把握住这次机会,通过为轻工业提供急需的更先进、技术含量更高的装备,将我国重工制造自身推上一个新的水平,就是拼到世界前列,将我国打造成为世界重工制造中心,也不是没有可能。
致力于重工制造的大跃进,就会启动新一轮投资,能够避免经济衰退,还可为社会提供更多的高收入职位,使高级人才得到利用,满足了让更多的劳动者进入白领阶层的愿望,同时也会使传统的重工业基地迎来新生,利于改变地区发展不均的局面。
尽管社会对重工制造的大跃进抱有很高的期望,但是我国现存重工企业为规模所限多处在国企领域,而国企源于体制的束缚,对自身升级的态度非常消极,这就导致了我国的重工制造水平严重的落后于时代。为了使我国的重工水平迎头赶上来,“国企改制”将再次走出台面。一些老工业基地将因此而得到新生。
为了将我国打造成为世界上最先进规模最为浩大的重工制造中心,设法使我国对设备与机械的采购主要面向国内是必要的,如果继续走海外采购之路,贵贱不说,我国的重工制造那是永远没有希望长大了,在这一点上真的要向日本学习。不过与日不同的是,我国不应排斥外资以不同的方式参与进来。
自力更生太难,制度屏障的突破需要一个艰难的过程不说,还会遇到即有霸主强有力的压制。中国经济的全面开放,使得企业需要的是世界上具有最先进水平的机器设备,这就需要赶上甚而超越国际即有巨头的水平。以中国的实力,行吗?最现实、最有效、最省力、最迅速、最经济的办法就是让这些巨头们来华发展。如果说从鞋帽到电子产品,中国产业的发展在相当大的成分上都是国际产业转移的结果,那么,未来技术含量非常高的重工业同样需要国外资本参与进来,而且是充分参与。中国的国情使得中国难以象韩国日本台湾那样,搞出几个大企业就能将整个国民经济提上去的。民族产业力争上游值得嘉许,单兵突进肯定有可能,但毕竟势单力薄,想实现整体上的晋级,想在短时间内将占据高端的霸主一一打倒,取而代之,那是在做梦。所以中国索性敞开大门,放马让国际巨头进来。至少在制造业领域,中国应该采取世界上最为开放的态度。
对外资而言,特别的优惠肯定是没有了,而且还要面临支付更高的劳工工资,提供更好的工作条件与环境,同时也有更为严格的环保要求,如果事业过于突出,还要面临中国民众的责难,这些都使老外们付出更多。但是强大的市场在那,老外是由不得自己不钻进中国,未来的中国将成为新型装备的主要消费市场,也就意味着中国完全有理由成为最主要的设备制造基地,未来的中国也相应的也就成为国际巨头们的必争之地。
随着新一轮发达国家的技术和资本密集型产业进军中国,不可避免的是,更多的国企乃至民营企业成批倒下或者是被外资活活吞并,这也是无奈的选择,谁让咱们自己没有长进呢。在与狼共舞中,中国的人员会得到训练,技术会得到积累,经验会得到增长,铸就高端产业的链条会得到完善,本土企业因此就能在一个更成熟的环境、更高的起点上成长起来。随着改革进一步的深化,各方面关系得到逐步理顺,轻工业发展的那一幕完全有可能在重工制造上重演一遍,更多的华为、海尔就会同雨后春笋一样生长出来,在二三十年内,中国完全有希望做到不仅仅是轻工制造的中心,而且还是重工制造的中心,不仅在产业链条上的低端领域取得完胜,在高端领域同样可以取得应有的席位。
在那个时候,中国经济的繁荣真正建立在智慧的充分施展上了,而不再象今天这样,靠着低人权优势,依赖透支血汗与体力来维持,那时,中国才能实现令世人尊敬的崛起。
一
决不能孤立的看当前我国一些民营企业在经营中面临到的困境。
如此之多的企业遭遇到如此之重的危机应该说是多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即有海外市场因美国泡沫经济破灭而发生萎缩,又有体制的束缚使得企业自身应变能力不足,难以及时调整过来,而最主要的原因则在于管理层因对危机策略严重失误。去年底,管理层不顾国内企业已面临的困难,以对付通胀为由,毅然决然施行经济紧缩,扎紧了钱袋子,结果,通胀没治住,企业负担却因此而大大加重。紧缩银根必定使资金供应出现紧张,资金使用成本被抬升,这对面临人工原材料不断上涨,已陷入窘态的企业而言,是雪上加霜;而紧缩经济导致股市楼市相继发生雪崩,老板们投入进去的钱被大半席卷而去,这对于是企业发生了重大亏损,老板们再也无法从账户中随时抽出足够的资金来应付生产的需要,一些实力不足的,经营难以为继就不让人奇怪了。
这些民营经济只是国民经济的一个环节,他们遭遇到的问题实际上说明我国经济已到了一个相当危险的境地,而之所以困难最先从他们身上表现出来,就是因为他们离消费市场最近,所以最先触地,当然也因为他们没有政府在做后盾予以保护,问题就一览无余。
如果问题继续恶化,那么,危机就会毫不犹豫的持续上传、扩散,决不会是这些民营小老板们跳楼跳海后就此打住,危机就算解决。我们现在已经看到钢铁价格已经大幅下跌,石油价格也已大幅度走落,楼价也终于挺不住了,一些粮油价格也同样的回调,而观察机械设备制造业景气的采购经理人指数也继续滑落,局外人或许对物价的缓和而心喜,但局中人已是不禁要为面临更大的困境而愁上心头了。这些企业才是银行的主要客户,他们将无可避免的追随着那些先期倒闭的企业而走上不归之路。实体经济走向崩溃,银行跟着就要出现重大亏损,政府还肯为银行出现的巨额坏账买单吗?
逼人的寒气已经袭来,如果等到大地被冰封时再急着去找棉袄,显然为时已晚。
如何化解这场危机,或者更大层面上来说,力挽中国经济于不倒,因此成为今日社会各界争论的焦点问题之一。
一种权威观点认为,应放任自然,由市场机制自身主导,发挥作用的结果就是部分企业倒下去,淘汰掉部分产能,使市场重新恢复平衡,同时危机促使部分企业改善经济结构,走向技术创新,新兴产业的崛起将使经济从衰退中走脱出来,重新恢复元气,最终使经济再次走向繁荣。
显然,其核心思想就是主张“无为而治”。
这种观点应该说是对传统思想的具体应用,不能说全无道理,如果放到一些国家,那将是最正常不过的方案。不过,它对于当今的中国恐怕不能应用。企业大规模的破产倒闭(注意最终的结果绝对不止于现在这些中小民营企业,更多的内陆企业,包括国营企业,是跑不掉、躲不过的,经济运行的本身已经使产业链条的不同环节形成了对应的产能,如果前边的企业发生危机,后者的产能同样就要最终出现多余,供给平衡就要被打破,危机就要被传递而来),必使社会发生巨大的阵痛,这对别的国家还好说,游行示威习以为常,政府因此而跨台大不了再换一个,社会也是见怪不怪,但中国的政府是否能够经受住这一阵痛?当局好好想想吧。这些年,社会之所以没有发生大规模的社会骚乱,并不完全是因为高压体制奏效,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这一阶段经济在增长,大体上人民还可做到安居乐业,但是,如果经济停下来,以千万计的人被抛到街头,那么,这些生存上发生危机的人接下来要干什么,政治家们是不难想到的。
从产业升级这方面来讲,如果产业能够顺利实现升级,危机当然就能摆脱,传统的理论将最终的出口就定位在这里。不过现实社会中,在这地球上,符合这一模型的国家屈指可数。技术的提升,产业的升级,是要有一定条件的,如果自身条件不足,根本就没有能力实现升级,而又要把出路定死在产业的升级上,那么,问题就大了。一面是众企业纷纷破产关张,另一面新生产业却没能如期而至,届时,统治者不仅仅是尴尬无比的事了。
现在的中国,要求结构转换、产业升级的声音越来越响亮,“升级”几乎成了社会各界,包括上中下、左中右一致认同的摆脱危机的出口,对此,我是忧虑大于兴奋。如果中国现在再来一次大规模的低水平重复建设,我想,肯定是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是致力于产业的升级,想在高端领域登上霸主地位,我想,那只是天真的愿望而已。如果政府在民意的引导下产生冲动,将中国的未来压在这上面,以为中国的产业升级一定就能成功,那就很可能将中国的未来引向不测之中,历史的大错误很可能就此形成。在下边咱们不妨就此接着再分析分析。
二 没能成功升级的原因---基础条件尚不具备
从大方向上来讲,这一想法当然没有错,观察历次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经济危机的最终解决,结构转换、产业升级无疑是最主要的方式。无论是日韩还是美欧,新兴与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大都走这条路。人们都以为上世纪美国经济之所以出现繁荣是里根减税的功劳,其实,减税只能实现缓解危机,而真正解决问题的还是后来克林顿大力发展的新经济。
正是基于这种认识,产业升级才成为社会各界的共识。实际上,政府本来就是把最终出路放到产业的升级上,而且促使产业升级的过程早已进行了,并不是从危机发生的今年才开始,在一些发达地区动作还比较大,比如在广东的东莞、深圳等地,对那些升级无望的,甚而强行逼退,以便腾笼换鸟。可见,官方不是没有预见到可能的危机,也不是没有预备方案。但遗憾的是,真正实现突破的仅是极少数,大多没能及时跟进,以至危机来临时再想躲闪已是不及。
为什么中国的产业没能象日韩那样实现整体上的跃进?
冷视我国,我们不难发现,除了与这些行业自身的原因外(一些本来就是简单加工制造组装,技术含量低,买台机器就可生产,如果可以技术升级来解决问题,那就不会一再从高收入国家往低收入国家流动了)从宏观层面上来看,我国尚且不具备整体上升级的条件。
产业要升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它追求的不是产品在量上的增长,而是产品技术上的创新,所以它必然即需要大批人才,即包括有眼光的经营管理型人才、更需要具体承担技术革新的研发型人才,还要大批将设计图纸变成成品、能够熟练操纵现代化设备的技能工人。
中国呢,就人才上而言,表面上看,每年进入大学校门的数以百万,每年毕业的博士研究生也高达几万,规模上讲那是实现了世界第一,但由于坚持世界上最为愚腐的教育体制,把人当作大腥腥一样来训练,而不敢放开学生的思想机器让他们去思考,结果,可以思考的创新型人才严重不足。国外估计我国培养出的真正符合社会需要的人才合格率仅5%,而这些为数不多的人还有许多为国外高薪所引,远走高飞,或为国内的外企服务,再加之不当的择才标准使稀缺人才难以得到重用,所以中国企业,特别是实力不足的民企,想实现技术的突破,领先世界一步是太难了,多数企业可以说从来就没有这个想法,以后也没有这个打算。科研人才的不足,培养的水货又多,使得我国每年取得的科研成果与我国的经济规模严重的不对称。据称,我国现在每年专利发明申请量达五万多项,从数量上看,十分让人惊喜,然而,90%的都没有实用价值。大国的经济规模,小国的科研能力,使得使中国的升级事业更多的只能是继续走洋务运动的道路,购买国外先进设备、利用现成技术,但又碰到会操作的技能型人才不足的问题,顶尖人才我国培养不了,实用的技能型人才的数量同样不能满足社会需求。据调查,我国现在劳动力中高级技师不足1%,而国外发达国家,则占40%,这一差距就决定了我国经济发达不起来。一方面,技校不足,高级技校更是严重不足,另一方面,学生学习了太多无用的内容,无论初中生高中生,还是大学毕业生,因为所学与社会所需是两码事,结果一跨出校门,就业就出现困难。中国的教育不改革,中国要想进入一流的科技大国,产业要想在高端领域中大获全胜,那是门都没有。
我国坚持社会主义道路的重要一条就是要坚持国企的主导地位,结果就使广大民营经济处在野生状态,自生自灭,无政府扶持,也无社会鼎力相助,为国家垄断的金融甚而不对其提供服务,不以其为重要客户,他们宁可把贷款放到效益极差的国有企业,让肉烂也烂到锅里去。但是,国企由于体制原因,无技术、无活力\无动力,升级非常困难,民企虽然活力最强,效率最高,发展的动力也很大,但不是国家经济的主力,因此就无法有效的利用到社会资源,很难得到政府到位的服务,这让他们如何发展壮大?这与日韩等国以举国之力支持是绝然不同的。
日本韩国这些国家,产业只所以实现技术的腾飞,也与全民支持有莫大关系,国民只认本国牌子当然也有其弊端的一面,但无疑利于企业的生存与发展。而我国则是相反,按道理说新开发出来的高科技产品,在市场需求不足的情形下,政府要出头买单,千方百计的为国货的发展送上一程,日韩是这样,美欧国家也是这样,但我国偏不这样。近些年我国自已搞出来的飞机、火车机头,汽车等都没能得到政府的关照,相反出现在政府采购单上大头一直是洋货,这就对我国的高科技产业造成了严重的打击,而国民也天生就是崇洋媚外,以为洋货就高贵,国货就得便宜。由此可见,先天条件的不足使得我国产业要在升值所能许可的时期内升级,对大多数企业主而言,是不可能的。随着世界经济走向萧条,需求开始萎缩下,它们不能随着成本的上升同步的提升产品出厂价格,结果只好准备关门歇业了
当然,我国民企之所以发展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真正长大,也与以前政府对其在财税等方面的歧视有莫大的关系。对外资采取的系列优惠政策实际上置民族产业于不公之中,重负之下的民族产业纵使技术与外资处于同一水平,也因为多交税费而赢利大大少于外资,这么多年的发展,积累无多,没有强大起来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此外,由于仍是人治社会,司法部门很难有效的打击违法行动,经济活动中,到处是欺诈,诚信社会建立不起来,向外扩大业务就会缩手缩脚,当然也就别指望有钱人提供风险资金来支持技术的开发; 同样的原因,银行也不放心将资金交给那些私营企业主升级设备、发展生产。民间信用的不足,使得民间融资只能依赖地下高利贷,可想而知,在高利货支持下的产业能走多远?人治社会下,法律就难显捍卫公平与正义的本色,公民的财产权都有可能不保,更遑论知识产权的保护了。老板如果想把事业做大,必须寻求到权力的仳护,如果有了权力做后盾,那么即便是走歪门斜道,甚而将公共财富占为已有,也会得到政府的力挺,如果与权力发生了疏离,那么即便是财富是真打实拼而来,也有可能一朝失去,所以才有了中国的企业家们花了40%的精力在跑政府、拉关系之说。中国的权贵经济模式不改,中国经济是很难走上靠质的进步寻求发展的正道上的。
由此可见,一些专家学者设计的所谓强行逼迫企业升级的路线之荒唐性。或许置于死地而后生确实寄有某种善良的愿望,但国情的不允许使得相当多的企业,被政府置于死地之后就只有在那里等死了。
中国产业要想升级,就必须老老实实的对劳动者进行知识与技能的升级,对制度体系进行升级,对思想观念进行升级,指望企业家们独自跑到时代的前面,那就是企图急功近利,搞拔苗助长,不现实。
三 增加有效需求最现实,最需要
升级没戏,如何拯救?只好采取最现实的办法,立即输血。现在采取的办法一是拔款二千亿急援,以解资金不足,二是对一些行业提高出口退税,以减成本。这些措施不能说不对缓解危机起到一定的作用,然都是头痛医头 脚痛医脚,只能缓解症状,不能解决问题。因为它们面对的困境主要是市场萎缩,从银行里拿到钱能解决需求不足吗?需求上不去,就没有盈利空间,企业即使将产品生产出来,不能以理想的价钱卖出去,那就还是赔钱,所以有银行人士针对此举评论说这二千亿资金只能充当一些企业的遣散费而已,虽然给业主们带来了一个欣喜,但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减税能起到降低成本的作用,但不要忘记了,这又回到了补贴出口的老路了,即是对自己劳动的作贱,又会引会一些国家的反击,人家会提高海关进口税或减少配额来抵消你的补贴的。
全国经济一盘棋,为对付即将到来的经济衰退,拯救必须站到更高的角度上,不要以为谁有困难就给谁搞点补贴就能解决问题。管理层明智的话,首先应该在宏观上明确放弃紧缩政策,小步的降息、降利(存款准备金利率),放开物价控制,放弃对汇率的控制,恢复市场本来面目,提供经济转暖的预期,同时着手振兴实体经济。
如果说出口企业的不振是国外市场萎缩导致,设法使国内需求提上来就是了。对此,别的国家或许做不到,但我们中国却能在这方面有很大做为。当前中国的内需依然不大,人均消费量仍在第三世界的中下游,也就是说如果将国内的消费拉动起来,那么企业面对的需求不足的困境就不再了。到集贸市场去转一转,就发现二手衣服比一手衣服卖的快,二手手机电脑也是火暴得不得了,二手汽车同样畅销中国。这些从美国日本等地倒腾回来的二手货在美国人日本人眼中其实就是垃圾,运走不但不收你钱,还给补贴,可是一旦运到中国就成了宝贝。为什么这些洋垃圾屡禁不止?就是因为有强大的市场需求呗。中国的穷人那是太多,联合国发布报告说每天消费在一美元的中国人有1.4亿,二美元以下的有4.3亿,太多的人没有钱,不得不依靠垃圾级的产品过日子,无疑是内销市场不火,企业只能转向海外的原因。政府为了挽救经济,最现实的办法就是这些低收入者的收入大幅增加,让他们也能赶上消费的潮流,买起新颖时尚的产品,将消费水平拉动起来。一旦国内需求跟了上来,就抵销了国外需求的下降,使得厂商接到的单子不是下降而是上升,在这样的条件下,厂商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提价,将上升的成本转移出去,因此就可以得到合理的报酬,有了利润,即能更好的从银行那里得到贷款,也有条件有实力实现自身的升级。内需的拉动可以避免政府再给企业补贴来维持出口,因为需求的扩大使厂商在价格上有了发言权,谁给的价高就卖给谁,供不应求必然导致价格走高,届时老外不想出高价也是不行的,毕竟,相对来说还是中国的商品物美价廉。这样企业运营的目的就得到校正,是为了赚钱而出口,不再是为出口而出口、为赚取外汇而出口,中国的那些出口企业可以更多的以较为稳定的人民币来计价、结算,避免因外币的动荡而发生损失。
可见,大幅提高中低层劳动者的收入,才是一举将整个棋盘激活的关键之着。此前已做一文---《如何让中国的穷人阶层富起来》对此已有了专门的论述,所以在此不再多说,不过需要对其补充的是,内需的扩大不仅避免了过剩的危机,对产业的升级也是大有帮助。更多人有了更多的收入,那么他们的生活质量就会有大提升,就可以购买更多的附加值更高的产品,这就为厂商技术升级创造了前提,而劳动有了更多的报酬,劳动者才能敬业爱岗,不至于老是跳槽,也才能有更多的人愿意从事高科技的研发与生产,大批人才外流的势头也才能被遏制,甚而较高的工资也能将境外的人才吸引过来。中国一旦也成了高档产品消费中心,因为中国人口规模的优势,那么更多的国际巨头就会将更多的研发中心和生产线转移到中国来,互动的结果,很容易将中国引向一个科技大国、制造强国,而不仅仅再是一个大装配车间。
当然 启动内需不是说对海外市场心灰意冷,实际上,即便是我国产品价格有所上扬,但在世界性的通胀大前提下,别国的成本也要上升,相比较,我国产品在性能价格比上优势依然明显,在以后相当长的时期内,我国商品在世界市场上的占有率将是稳步提升,别的国家是比不了的。不过,为了增强我国在国际市场上的地位,政府应该继续推动自由贸易,深化与其它国家的经贸关系。
我国与主要贸易伙伴日美欧韩国,虽然关系密切,但是并未签定自由贸易协定,与各方贸易中仍存在着一些障碍,因此可以通过推进与相关国家的自由贸易深度来进一步深化关系。比如,针对美国经济出现的历史性困难,我方可以提出建立中美自由贸易区的方案,以消化更多美国产品来促进美实体经济的发展,当然同时也进一步的稳定我在美市场上的地位。与主要贸易伙伴关系的深化无疑能够明显的起到扩大我国出口规模。
我国与东盟南美巴基斯坦等一些国家已经签定了自由贸易协定,但是有其名无其实,因此通过努力使其名副其实甚为必要,兑现条约的时间虽然未到,但是在某些区域提前实现应该是有可能的。
包括伊朗在内的上海条约组织各国,以及海湾诸国,都应该在自由贸易拓展的范围之内。其中的几个国家因为油价不断上涨而大发横财,而我国的主要产品又恰是他们所需要的,与这些国家搞自由贸易,无疑会明显提升我国产品在当地的市场份额。其中的邻国俄罗斯,在政治上,正为西方挤压,现在非常需要与我国进一步的拉近关系。我国应该借此时机,将包括经贸关系在内的战略合作再推进一个新的层次,为此建议尽快向俄表明意向,尽早展开自由贸易谈判,以为我国产品全面占领俄市场开辟道路。当然为避免因此而与美产生战略磨擦,可同时向美提出同样的建议。
世界上还有诸多象中国一样消费能力明显偏低的国家,中国为了帮助它们消费中国的产品,就需要象当年的日本美国一样,展开对外大援助。这使我国在未来一段时期可能内成为世界上对外最大的援助国,不过,援助的前提是必须保障我国的权益,可以低息贷款,但决不能白给。
特别的是,应该进一步缓和大陆与台湾的关系,促使三通真正的实现,加速两岸经济进一步的整合,使两岸经济形成事实上的一体,这不仅大大利于提高大陆经济质量,也利于增加大陆对台的出口,改变双方贸易不平衡状态。当然也有助于台经济的繁荣,对马英九实现执政的承诺是一大帮助。
四 重工制造升级更重要
无疑,当前从事出口的这些中小民企最终的出路就是结构转换产品升级,但是要想从根本面解决问题,就不能将目光仅盯在它们的身上,还需要关注更深层次的产业,即重工领域,特别是其中的设备制造业.只有它们先走一步,为轻工业提供出效能更高、物有所值的机械设备、生产工具,轻工业部门的升级才能顺利实现,否则,还是依靠外商,在动则几百万、几千万美元的高昂设备面前,怕是众多的小老板们迈不动升级的步伐。
重工制造才体现了一国的经济水平,才是决定一国是“发达阶段”还是“发展中阶段”的分界线,所以重工的升级改造、实现与时俱进,相对轻工而言,对促进中国的现代化建议具有更深刻的意义。历史的原因,我国自改革开放后轻工产业风风火火,一直是台上的主角,重工被凉到一边,三十多年的高速经济发展,基本与重工制造没有关系,中国重工业到现在为止没有几家说得过去的企业。这次,轻工业遇到了危机,无疑为沉寂多年的重工业的发展带来了历史性的机遇。我国不缺资金,也不缺人才,更有当今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市场需求,可谓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上了,我国完全可以把握住这次机会,通过为轻工业提供急需的更先进、技术含量更高的装备,将我国重工制造自身推上一个新的水平,就是拼到世界前列,将我国打造成为世界重工制造中心,也不是没有可能。
致力于重工制造的大跃进,就会启动新一轮投资,能够避免经济衰退,还可为社会提供更多的高收入职位,使高级人才得到利用,满足了让更多的劳动者进入白领阶层的愿望,同时也会使传统的重工业基地迎来新生,利于改变地区发展不均的局面。
尽管社会对重工制造的大跃进抱有很高的期望,但是我国现存重工企业为规模所限多处在国企领域,而国企源于体制的束缚,对自身升级的态度非常消极,这就导致了我国的重工制造水平严重的落后于时代。为了使我国的重工水平迎头赶上来,“国企改制”将再次走出台面。一些老工业基地将因此而得到新生。
为了将我国打造成为世界上最先进规模最为浩大的重工制造中心,设法使我国对设备与机械的采购主要面向国内是必要的,如果继续走海外采购之路,贵贱不说,我国的重工制造那是永远没有希望长大了,在这一点上真的要向日本学习。不过与日不同的是,我国不应排斥外资以不同的方式参与进来。
自力更生太难,制度屏障的突破需要一个艰难的过程不说,还会遇到即有霸主强有力的压制。中国经济的全面开放,使得企业需要的是世界上具有最先进水平的机器设备,这就需要赶上甚而超越国际即有巨头的水平。以中国的实力,行吗?最现实、最有效、最省力、最迅速、最经济的办法就是让这些巨头们来华发展。如果说从鞋帽到电子产品,中国产业的发展在相当大的成分上都是国际产业转移的结果,那么,未来技术含量非常高的重工业同样需要国外资本参与进来,而且是充分参与。中国的国情使得中国难以象韩国日本台湾那样,搞出几个大企业就能将整个国民经济提上去的。民族产业力争上游值得嘉许,单兵突进肯定有可能,但毕竟势单力薄,想实现整体上的晋级,想在短时间内将占据高端的霸主一一打倒,取而代之,那是在做梦。所以中国索性敞开大门,放马让国际巨头进来。至少在制造业领域,中国应该采取世界上最为开放的态度。
对外资而言,特别的优惠肯定是没有了,而且还要面临支付更高的劳工工资,提供更好的工作条件与环境,同时也有更为严格的环保要求,如果事业过于突出,还要面临中国民众的责难,这些都使老外们付出更多。但是强大的市场在那,老外是由不得自己不钻进中国,未来的中国将成为新型装备的主要消费市场,也就意味着中国完全有理由成为最主要的设备制造基地,未来的中国也相应的也就成为国际巨头们的必争之地。
随着新一轮发达国家的技术和资本密集型产业进军中国,不可避免的是,更多的国企乃至民营企业成批倒下或者是被外资活活吞并,这也是无奈的选择,谁让咱们自己没有长进呢。在与狼共舞中,中国的人员会得到训练,技术会得到积累,经验会得到增长,铸就高端产业的链条会得到完善,本土企业因此就能在一个更成熟的环境、更高的起点上成长起来。随着改革进一步的深化,各方面关系得到逐步理顺,轻工业发展的那一幕完全有可能在重工制造上重演一遍,更多的华为、海尔就会同雨后春笋一样生长出来,在二三十年内,中国完全有希望做到不仅仅是轻工制造的中心,而且还是重工制造的中心,不仅在产业链条上的低端领域取得完胜,在高端领域同样可以取得应有的席位。
在那个时候,中国经济的繁荣真正建立在智慧的充分施展上了,而不再象今天这样,靠着低人权优势,依赖透支血汗与体力来维持,那时,中国才能实现令世人尊敬的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