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尝“年”的滋味


      年年月月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转眼间,新的一年又匆匆来到身边,难道又要匆匆而别?在驻足与沉思之际,我慌忙伸出了那无措而有忙碌的双手。

       俯首往昔

       年,在我的记忆中也只就是年了。为什么这么说呢?从道理上讲,重复的事情往往能让人记忆深刻,而“年”,随着人生年轮的增加,我发现这种记忆与感觉慢慢地开始变得平淡而模糊。因为记忆中的年,尤其是那种期盼与喜悦,那浓厚的年味变的是如此平淡与无味。

      过年是一种期盼。记得自己小的时候,过年,盼望的不是自己又长大了一岁,而是花炮、糖果、新衣服、压岁钱……在诸多期盼中,花炮是我们最喜欢的,就玩法而言,除了将买回的鞭炮点燃放外,还有将其剥开,将其中的炸药取出,自己制成“甩炮”,有时炸药不够,就用火柴头来代替;还有自己做的“炸药枪”,有时候可以打死空中飞动的麻雀……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是性别身份的一种象征,有时更是资本的一种炫耀。

       现在想来,童年的年味之所以让人留恋、回忆,除了当时农村纯朴的民风——有孩子的人家是很少区分彼此的,比如在给自家孩子吃饭时,总要给串门的孩子端上一份;孩子们之间更是如此。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出去打架、搞破坏……这在过年钱后就更是如此了。八九十年代的中国农村还是比较贫穷的,每逢过年晚上,全村的孩子都是挨家转户地看烟花,跳火堆(传说中这样之后,来年可以避邪)。在当时能解决温饱问题的就算好光景了。正因为那样,在家乡的每一个山脚与坡洼上都有我们足迹,春天我们去摘青的发绿的且长着毛毛的杏、夏天去别人家的菜地里偷摘西红柿等、秋天去吃苹果、冬天跟着父辈们去打野物。 当时的农村真是我们孩子的天堂,这里的孩子也就是大山名副其实的孩子。

         当我把自己童年的过年经历讲给11岁的弟弟讲时,他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觉得我在讲童话。因为社会的竞争早已延伸到小学、甚至是幼儿园。本该干的事,它们又没去做,因为功课占据了他们许多宝贵的时间,甚至夺走了他们美好的回忆。从某种意义上说,当自己满头白发,想给后人讲述自己的童年的生活而又觉得无话可说,这的确是一种悲哀,而且应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驻足现在

         过年究竟是个啥滋味?如果让我回答,我觉得就是越过越没有滋味的那种滋味。因为大学即将毕业,人生的事业还没有开头,前途究竟如何还不得而知。至于小时候所盼望的过年就是吃好吃的,穿新衣服,现在的物质条件已经可以随时满足。正因为生活中少了这些期盼与奢望,再加之人生特殊的年龄,或许在年味十足的当下,除了肩上沉沉的重担外,就是另一种思索与成熟。

        也许,传统告诉人们——过年就是一种团聚,一种亲情的体验,一种人生的阶段总结。但我觉得,这过年似乎是别人的,与我无关。正如“梨子的味道只有亲口尝了之后才能知道”,而人生的收获,只有在奋斗之后才能体验。

        简言之,过年是啥滋味?在没有滋味的滋味中体验这种平淡的滋味,而人生的这种价值也许就在这种平淡滋味之后才会显现。当人们的欲望在此时、此刻不能得以满足时,就会转向别处。我希望在新年走了不远之迹,我们回首往昔,驻足现在,为的是更好的展望未来。正如忘却是为了记住他,平淡的滋味是为将来更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