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胡志平)
50章 人类基础概念形态的产生和演变
意识与人脑中的概念涌现是同义的。那么,意识形态——即意识的“外壳”也就是意识外在形态,其奠基部分或者人类最初的意识形态构成是什么?
研究认为,四大类奠基部分的概念形态构成了人类最初的意识形态。它们分别是:含糊语声、情绪声音、肢体扮相、刻划绘画。这些基础性概念都是模糊概念,其物质形态如声波介质波长组合或肢体形态组合等,构成了人类意识形态的基石和源头。它们既可以发展为准确的语言、文字和数字符号形式,也可以延伸为动听的歌唱、声乐和击打旋律声波介质传递,还可以表现为富含印象美的绘画、舞蹈和映象概念形式。在这里,除了西方拼音文字属于断代文明的“后来者”异军突起外,人类的现代意识形态均是经过上述基础性概念形态连续而逐渐演变而来的。让我们来探索一下人类“基础概念形态”的产生和演变,它与意识的起源过程是密切相关的同一个进程。
如果站在我们的祖先,即“前人类”角度分析,人类意识的起源和发展则充分显示出“概念”作为拥有“对应物特征”的不断演变和延伸。这也是“意识”的定义中应所包含的原则:人的意识起初完全依赖“映像概念”。符号概念是映像概念的演变和延伸。
实验课题(NO:48)意识形态的基础概念形态怎样产生和演变的?
请本书读者先暂时把自己假定为“前人类”--是没有概念、没有意识的“高级动物”。看看下面两幅图:
(图八:代表此形状) (图九:代表彼形状)
如果是没有任何概念的高级动物大脑,则只能做到从神经反射条件上自然区分上图两种“物质”形态给予视觉的差别,这是自然物给予视觉神经的自然区分。这时,假定笔者是一位科学家,便能够给“概念”确定第一个基本属性,即:概念作为物质及物质形态,首先应该有形态上的区别。每个概念的物质形态必须是独特的唯一的。如果自然界的无机物、有机物、植物、动物都是同一种形态,就没有概念存在。如果一种物质与另一种物质无法区别,就不能构成两个概念。是大自然千姿百态的信息刺激为人类脑神经元的丰富和发达奠定了区别概念的基础性功能。今天的人脑都有“求异”才能,这种才能应首先归于大自然的“造化”。再看下图示意的人脑进化表现:
(图十:代表嗜血形象) (图十一:代表美味形象)
气象万千的物质及物质形态造就了上图的此形状和彼形状。处于意识混沌状态的“前人类”,不仅仅用视听感觉经验上图两种物质形态,而且经验了活生生的、同类痛苦惨叫的嗜血场面(图十)和自己享受(图十一)美味佳肴时的记忆积累,各种感官都参与了对两种物质形态的进一步感受。此后,它们一见到图十这种物质形态就顿生恐惧感(哆嗦),一见到图十一那种物质形态就垂涎欲滴(食欲)。这,能不能称之为人脑“意识”的产生?不能。只能称之为外部条件引起的脑神经反射。因为上面两种物质形象在“前人类”大脑中,既不发生互相联系也没有各自形成有对应物内含指向的某种概念。
但此时,则可以确切地说:上图两种物质形态均已成为“前人类”可产生脑神经反应的两种外部条件。这也是巴浦洛夫数十年人为实验的结论(其实完全不需要人为实验,通过现实观察即可得到的结论)。人类的大脑起初正像动物的大脑一样,是“榆木脑袋”,既不善于在联系中区隔物质形态――概念,也不善于在“求同中存异”中做出概念判断,它们只能以其自然积累的生化记忆存储产生条件反射。把这一原理引伸一下,如果现代人仍然习惯于孤立地看待事物,也同样可称之为返祖现象的“榆木脑袋”。
(图十二:视觉发现“条纹斑斓”)
突然,祖先视觉中发现猛兽一般的毛色,顿时感到毛骨悚然!因为大脑被激活的生化介质积累,是曾经恐惧的嗜血形象留下的脑生化物质条件。这,相比直接面对猛兽,是更先进一步的高度灵敏的知觉反应,能不能称之为“意识”?不能。因为猛兽般的“毛色”仍然是猛兽的一部分,缺乏对应物内涵的区隔指向。正如“杯弓蛇影”似的颤抖以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初级直觉条件反射一样,某些与同一个物质及物质形态反复、同时出现的物质形态,类似于雄狮出现伴随着怒吼,伴随着凶恶的眼睛,伴随着两只直立的耳朵;类似“奶瓶”也成为婴幼儿母乳或乳房的附属物质形态,均是同一个物质及形态的丰富和完善的“刺激条件”。其所带来的结果,是能够增进高级动物综合知觉的敏感性。直觉的低级状态近乎“意识”的“无意识”状态。
再看看下面的人脑进化表现:
(图十三:面对同类扮酷的祖先) (图十四:扮相所指对应物)
当与人类曾经有过同行进化路程的猴子和猩猩,由于环境条件的局限和不良信息刺激以及遗传的原因,而终止了大脑向“尖端机能”进化的步伐时,这支在生物进化“长征”路程中走得最远的庞大近亲族中,则有一部分不自觉迈上了更高一级进化台阶,然后继续进化、繁衍,逐渐壮大。这就是人类。人类起初产生意识并不是自觉的,但却与此前的初级直觉反应能力有明显区别和联系。
看上图示意:当这位远古人类祖先的眼前并没有猛兽及其直接关联形态出现时(即:摆脱了“亚型第三条件植入”时),他可能因某种间接刺激条件促使大脑响应形象思维,而激活脑生化积累并唤醒形象记忆,接着扮出一副酷相,伴随着不规则的手势和呀呀语音,以向同类昭示什么。此时可以判断:他脑中激活的映像记忆,正是高级直觉响应,是一种有潜在指向的、有对应物内涵的形象概念的浮现。他把这种形象记忆情不自禁地用形体(扮相)或语音传达出来,使自己的同类通过他的酷相、手势和模仿吼叫,像看到了“图腾”。
上图“扮酷”的祖先,尽管是没有经过统一规范的模糊意识的传达表现,但却是很原始的物质形态的“概念写照”。所以,概念的另一个基本属性是:一种物质形态一定要指向或对应另一种物质形态;脑中浮现的生化记忆要对应外部世界的某种事物;扮相、手势、语音或后来出现的绘画、符号,要对应应所表达的客观物质及物质形态。
直觉的高级状态是一种模糊意识状态。对现代人来说,直觉中的模糊概念可以经过思维涌现出精确概念;对刚刚意识萌芽的远古祖先来说,从模糊概念到精确概念这一过程,则要经历跨世纪传代和遗传积累。再继续观察人脑的进化表现:
(图十五:类似猛兽的凶煞图) (图十六:类似“凶煞”的猛兽)
当远古人类祖先把曾经感觉的凶相,制作成固化的“图腾”,或用形体模仿和绘画模仿等方式加以固定表现之后,人造的、指向对应物的物质形态(概念),便在人脑中与自然的对应物形态将逐渐形成固定的、可相互指代的对应物含义。这就是概念形态的又一种演变和延伸:不论是人造的概念还是自然物,一旦在人脑形成固定的对应物内涵后,则可相互构成概念指向和内涵。两种物质形态可互为概念的对应指向。这同时也是人脑展开艺术形象思维的开端。在“意识”的表现上也就是绘画、形体模仿、包括简陋舞蹈开始起源。
当人工制作或绘画的“映象概念”形态诞生和面世后,人脑在此基础上又继续它的下一步进化积累。再看图例:
(图十七:正在发力的人形) (图十八:接近现代汉字的“力”)
绘画用作人工概念的记忆积累是相当麻烦的。人类在此基础上为了达到简化记忆的目的,逐步抽象出绘画的主要线条,从而发展成为当今的文字符号。文字符号作为自然物概念形态的“抽象”和简化,在经过漫长时期的演变之后,渐渐脱离了自然物概念形态而变成了可以抽象思维的符号概念。于是,人类便进化到了今天这样的“意识形态”:
(原始概念5) (二进位5) (十进位5) (汉字5)
(远古概念“人”) (现代“人”)(双拼输入“人”)(英语“人”)
概念形态演变成抽象文字符号后,其相互对应内涵的功能更加增强。文字可以解说文字,符号可以证明符号;文字可以对应符号,符号可以表达文字;文字可以拆分重组,符号可以造句成章。但是,不论概念形态如何变化,它仍然是物质及物质形态。不仅它的自身是物质及物质形态,其所对应的内涵从根本上说也还是物质及物质形态。
今天的人类,完全可以脱离“概念”最初的物质形态,而依赖抽象符号形成意识、开展思维;可以在文字符号的抽象形态中展开概念互为对应的联想、推理使创新意识获得延伸。这,既加速了人脑的进化和逻辑思维的简洁性,但同时也带来了一个负面影响,即:现代人已经很难理解概念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人们日益崇拜文字和符号概念,崇拜抽象形态,很多时候甚至忘记了直接面对自然物和客观事实提取和创新概念,比在纯符号中兜圈子、比之没有对应物内涵的纯概念形式逻辑推理更重要。唯物辩证法所倡导的“实事求是”之所以比已经产生的概念系统更重要,原因就在于“实事求是”始终在守望着概念的本质。
人类大脑初始形成模糊概念并不是自觉的,而是视听等感觉经过许多次传入人脑的重复记忆和重复积累的区隔、复合响应,自然而然赋予了外界物质和人脑印象(生化形态)以对应物内涵的。概念,既有自然区隔的物质形态,也有人工区隔的物质形态。自然区隔的形态以光、形、色等自然信息传递,可为感官和脑神经自然分辨,如三个不同形状的石头在被自然区隔不同样式后,才可能赋予所分属的对应物内涵;人工区隔的概念形态可以各种人工智能化信息传递,可帮助机器区隔也可为感官和脑神经自然区隔,如电子排序组成的01数码串和碳素排序写成的汉字笔划等。
人脑的“意识”是无数神经通路完成的激活脑生化概念记忆、产生有对应物指向的信息区隔和介质重组;人脑的“意识形态”则表现为有对应物指向的概念记忆作为物质形态的激活和重组状态。可以说,人脑“意识”的结果,正是概念被激活在人脑中所呈现的“意识形态”。人脑学习记忆的结果,则是概念或初始响应积累在人脑中所呈现的“生化形态”。
数百年来,人们围绕“物质与意识”的关系问题争论不休,如今则可清晰地认识到:“物质与意识”的关系问题,说到底是主体以外的物质世界与人脑中概念双重性表现的关系;物质与精神的关系问题,则显然是外界事物与脑神经介质运动有意识(控制)与无意识(失控)作用力的关系。
(2008年加注:意识,是人脑中概念双重性表现的一半,它是“主观实在”。与“客观实在”相比,它多了一种主观的对应物内涵。因此,主观和客观两个“实在”之间既有统一关系又有对立关系。它们统一于对应关系中,可互为含义;又对立成两大领域,可互为作用力;“客观实在”可刺激改变“主观实在”的组合和存储状态,“主观实在”可形成改变“客观实在”的人脑动机和人体行为。辩证唯物主义有关哲学基本问题的发现和阐述,是马克思理论的基础。它指明了人类智慧产生的总根源,确立了人类认识自我、认识世界并创立科学理论的总起点,是科学思维方法最牢靠的奠基石。这块理论基石在过去100多年存在的唯一“模糊”之处,是没有明确阐述“意识”作用力的物质形态表现,即对人脑中“概念”的双重性本质没有发现。)
前章单列的“五种概念”的物质形态,前四项已经部分或全部实现了人工信息数字化编码,后两项彻底实现数字化识别和编码还有一个过程。但是,我们可以看到,人脑中的概念形态(非指概念内涵),一方面拥有自然科学属性,另一方面具备了哲学和人文科学属性。
由于人脑中的“概念”具有静态保存的物质形态,和动态激活的意识形态双重表现,所以脑生化物质形态的概念也就有充分的科学理由成为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相互接通的“总枢纽”和“总开关”。人类的所有科研活动都是在宏观和微观领域探索包括生命物在内的物质运动的空间结构和时间排序,这种结构和排序现象的被发现,既可与对应物形成文字介质、数字公式和数字编码形态的概念存储,也可与对应物形成人脑生化介质形态的记忆存储。
概念本身像自然物一样,既有空间结构也有先后排序。科学发现的本质就是获得有准确对应物内涵的“概念”。概念对于能够识别其对应内涵的人,可以称之为意识形态;而在其没有意识响应时,则是物质形态。概念作为物质形态传递时,可以称之为“信息”。意识不能称之为信息,而是神经通路完成的联系或指向对应物内涵的区隔和重组(被激活的具体表现)。当这种区隔和重组以物质形态存储或对外传递时,我们才可称之为“信息”。
当我们基本完成了人类“意识”的科学界定时,也能够明确意识到与“意识”衔接的“思维问题”应主要属于自然科学问题。哲学应该放弃“思维与存在”领域,积极研究可意识控制的思维方法问题。自觉的辩证逻辑、形式逻辑和自发的直觉逻辑是哲学的“近亲一族”。
值得强调的是:哲学所指的模糊概念,应是值得深入开掘的一门学说。它不仅仅是上述已经反复提到的“映象概念”,还包括没有太多阐述的一切无统一约定、无固定含义的“形体概念”和“声音概念”。比如,手势中的“招手”,模糊示意“点头”,当人们没有对“招手”和“点头”约定一个大范围的含义时,其概念均属于哲学所指的模糊概念。当人们约定“点头”=示意,不表示其他,这就进入了模糊学中的“模糊概念”;当人们规定“点头”=是,这又成了精确概念。比如英语中的“哈罗”――Hello的这种声音传递,当远古英伦岛人第一次发出这种“声响”或“叫声”时,它属于是有某种含义的哲学所指的模糊概念,当后来人们统一约定“Hello”=示意,这就进入了模糊学中的“模糊概念”,当人们又规定“Hello”=您好,这又成了精确概念。
人类意识的起源就是这样――依靠着“主映象链接补充定律”从绝对模糊发展到相对模糊,再依靠科学的分析和综合,才发展到越来越精确的,以至演变到当今时代的任何概念均可期望达到数字化的精确程度。当然,这种期望,由于人脑的认识能力是逐步提升的,因此,“期望”不等于现实,数字化也未必完全能纯而又纯地反映原始概念形态。而只有日益接近原始概念形态的认识和发现,我们才称之为科学的发展与进步。
模糊概念积累,是人类祖先在不知不觉中自我筑起的推动意识发展的第五级大脑响应平台。从此开始,已经酝酿和推动了人类必须积累精确概念的意识起源的进一步需求。
(不得翻印转载,引用请注明出处。因至今未签出版合同,而未做最终校对,请网友以正式出版物为准。)
查看更多胡志平文章:http://huzhip9.chinavalue.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