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5月21日 星期三
上午,我在做“1963年高二、高三数学竞赛题”。
下午,我正在午睡呢,宣捷来了。我和他一起去他家,按着他的复习资料,给他订了一份高考前的冲刺计划。我们正说着呢,卓放、徐西明和高山也来玩了;我们几个一起去商场转了一圈,我买了本《我们爱科学》(5)。
1980年5月22日 星期四
今天下午,我去延河厂电影院,想看纪录片《少奇同志,人们怀念您!》。因为观众太少,影院停映此片了;我又去纺织城俱乐部看这部片子。本想找个同学一起去看的,可我问了几个同学,他们都不感兴趣。
下午政治课上,丁老师提问我:“唯物辩证法和形而上学的根本区别是什么?”,我迅速答了出来,得到了丁老师的表扬。这如果是在别的课上,就很平常了;可在政治课上,我得到老师的表扬就难得了。
记得有一次政治课考试,我说“李自成是无产阶级”,丁老师把这件事讲给全年级的同学们听,同学们都笑话我。可至今我还是搞不清楚,为什么不能说李自成是无产阶级呢?
1980年5月23日 星期五
丁老师今天在课上谈到了我的政治考卷,说我答题的时候,文学语言太多,而政治语言太少;说我在阐述资本主义社会的腐朽时,举电影故事做例子是不合适的。我记得我在答题时,举了香港影片《生死搏斗》的例子,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如果要举实例,我们到哪儿去观察现实中的资本主义社会呢?我已经花了不少时间在背政治复习题了,可很多东西我总是搞不懂。
1980年5月24日 星期六
今天下午,物理老师崔景成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他鼓励我要更加努力地学习物理课知识。他说我平时的物理课成绩和卓放是差不多的,他问我这次考试我的物理成绩为什么比卓放差那么远?他让我把物理考卷拿回去,再认真地做一遍。我越来越觉得,我们这个初中的班主任,其实对我是非常好的,我的心里感到热乎乎的,也觉得之前对崔老师的一些偏见很不应该。
1980年5月25日 星期日
从今天开始到三十号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是我们考大学填志愿的日子。去年高考,过了初选线的考生才填志愿;而今年,报考的时候就要填,还要求考生至少要填一个外省的院校,和一个水利、地质、农林、石油、煤炭方面的专业。
这次,西安市高考模拟考试,我们年级排在前六位的同学是:我,卓放、吴小芳、徐西明、杨永学和宣捷。不过,我们六个同学的差距也挺大:我上了400分,宣捷才过250分。
下午四点,我们中学的杨德林书记和我们的任课老师,来我们班开会。会上说,把这次考试前十五名的同学组织起来,成立一个高考突击小组;以后,每天下午放学以后,让老师再给我们辅导两个小时,还要求我们晚自习从七点半上到十点半。
1980年5月26日 星期一
今天,我又去小山坡背政治了。看到我们班有两个同学背靠背坐着在聊天,我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份闲心。我没理他们,从他们旁边走了过去。
晚上,住在我们楼头,比我们高一年级的许子昂,来我们家问我一道物理题。他和他大妹妹许子羊同一个年级,许子羊还是姐姐的同班同学。我的好朋友同学当中,严翔、余伟龙和潘朝明经常来问我问题;两个女同学吴小芳和杨新英,也经常来问我问题;上一个年级的冯斌和良娃也来过多次了,许子昂是偶然来的。
听严翔给我说,他们班的女同学蔡改玲和张秀琴都很羡慕他有我这个学习尖子的好朋友。她们给严翔说:“你和任海勇那么好,怎么不和他一起学习呢?如果是我们的话,早就这样做了。”
说起蔡改玲,我有一种很特殊的好感。上小学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跳舞;我和同学蒙大农、王杰,还经常跑到厂卫生所旁边她家的附近,去等她出来。现在想想,小男孩和小女孩还挺有感觉的。蔡改玲性格开朗活泼,爱说爱笑的,是少有的我很有好感的女生。
1980年5月27日 星期二
今天下午扫完地以后,我和卓放去问余老师:我们该怎么填报高考志愿呢?余老师说:填写第一志愿,最好在北大、清华和科技大这些一流大学里选一个;而第二志愿的学校,和第一志愿的档次要拉得大,可以考虑在西交大、西工大和西军电里挑一个。
我回去给父母说,我很想考到上海去,第一志愿我想填复旦;父母都是上海人,自然很赞成我的选择了。
这段时间,我订了一份《招生报》,我想看看报上的介绍,然后再确定该怎么填志愿。
1980年5月28日 星期三
今天下午,我正想写作文,宣捷来了;而上午,我正在看书的时候,潘朝明又来了。潘朝明说,想和我一起学习;我不想这样,但又不好意思明着拒绝他。我这段时间特别怕有人来找我聊天,都什么时候了,已经是高考的最后冲刺阶段了,我什么别的心思也没有了。
潘朝明人倒是挺直的,可为人处事没有眼色,有时难免让人讨厌。他们家住着我们光明小区唯一的两座平房之一,虽说是平房,可他家把房子扩建地挺大,潘朝明有一个单独的房间,房间里摆放着大写字台,桌上有台灯。那么好的条件,我们班没几个同学有的,可他今天给我说,一个人学习学不进去,想上我这儿来和我一起看书。他也经常买书,已经有一书架子的复习资料了,可他偏偏不喜欢看自己的书,而要借书看。真邪门了!
1980年5月29日 星期四
晚饭后,我去小山坡。我坐在长满软草的坡面上,晚风轻拂,柔和温和,我觉得浑身舒坦。背着政治题,也觉得特别轻松。
今晚,我去学校上晚自习;我觉得那样不如在家里看书效率高。
1980年5月30日 星期五
下午,我写了篇作文《谈谈又红又专》。晚自习的时候,余老师过来坐在我旁边,问我复习得怎么样了?我和余老师聊了一会儿。我说:今年以来,有关红与专的论述,在政治课和语文课的各种考试中,多次出现过,看来这个话题是今年高考的热点问题。余老师说:这个问题很含混,好像是说红到多高的程度,专也到多高的程度,这才叫又红又专;但是,许多的自然科学大家,他们的专,远远大于他们的红,这就不是又红又专了吗?我对这类问题的思考特别地不开窍。余老师还说,我的作文还可以。
1980年5月31日 星期六
今天晚上,我问物理辅导老师齐老师两道物理题。齐老师想了一会儿,说题意不明确,就走了。他回办公室后不久,我们物理课的崔老师和我们初中物理课的赵老师就相继过来了:崔老师看了看题,让我别去钻那些偏题怪题;赵老师看了看题,什么也没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