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生 年 华 一


 

人 生 年 华
 
 
没有寂寞
几个朋友来约,说好到大多数人都没有去过的妙高寺玩,按约八点出发,只有我七点半就来了。我没有寂寞几个朋友来约,说好到大多数人都没有去过的妙高寺玩,按约八点出发,只有我七点半就来了。等急了?我在心里抱怨道:“好家伙,难道他咬着点到?”
谢天谢地,总算来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才开始热闹起来。
那位从未见面的郭飞云,她是这次行动的发起者。她随着指向八点正的指针到来。
她一伸腿,脚着地站稳:“本男子汉没有迟到吧?”
接着把手伸向我,“欢迎你。”
我跟她握了握手,想:真有点野性。
她看着我笑了,说:“真没想到。”
我说:“我也没想到呀。”
大家一挥手,说:“开拔。”带路先行了。
她把车靠近我,说:“喂,新来的,,看你那鲁莽样,真不敢相信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是你写的。”
我笑了笑。
“你别笑,敢和我来个两公里赛吗?”
我心里想:你是欺这辆车,还是欺我这一挡中最不起眼。我瞟她那辆新的小凤凰一眼,说:“小姑娘,我怕你输了哭鼻子。”
大家七嘴八舌地笑开了。
“男子汉还形小姑娘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
“小郭,今天遇上克星了。”
“……”
她头一甩,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克星,你有本事跟我比吗?”
我说:“放你先行两百米”
“好,你别后悔。”她边说边向前冲去。
“两百米早过了,为男子汉争气,晓明,冲啊。”这是男人们的叫声。
她还真有两把劲,快追上她时,我已有些气喘了。
我要接近她时,她突然左摇右摆地总挡在前面,嘴里说:“当今。是女强男弱的世界,乖乖地跟在后面等两公里以后再说吧。”
迎面开来一辆大货车,她老实多了,我反而歪歪扭扭起来
在汽车减速靠近时,我猛然从她和汽车之间的空隙中超过了她。
 
她吓得尖叫一声,继而高喊:“等一等,我认输了。”
我让单车滑行着等她。
她赶上来说:“你还真有男子汉气魄。”
我说:“你本来就是小姑娘嘛。”
她说:这方面我认了。你带作品来了吗?”
我说:“带了一首小诗。”
她说:“你不知道,这种集会,其实有点儿比本事大的味道,你的作品好,大家就会刮目相看。”
我说:“那可是我学习的好机会了。”
她说:“你不是假得可以,就是一定行。”
我说:“何以见得?”
她说:“就凭你追上我的创举。”
我哈哈地笑了起来。
她笑着说:“到了,车就停在这里。”
我提着一大袋食品健步登上一道高高的土坎。郭飞云随后赶到,把左脚踩着了土坎边,一只手按着左膝盖,也想一步蹬上去,可是,力量和速度都没有达到上坎的标准,慌忙又用另一只手去抓土坎,但是来不及了,一下就滑了下去。
我伸出手,她边伸手给我边说:“不早点见义勇为,真是的。”
我把她拉了上来说:“这是让你体验一下生活,怕你的作品出现没有基础的楼。”
她说:“你只不过力气比我大一点。”
我说:“本来就没有全才。”
她说:“我看你除了力气外,什么都不如我。”
我回头盯了她一眼,说:“当一名钳工,你没有我行。”
她不屑一提地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尖端,我的主人同志,我可希望不要在你的作品里见到那些俗里俗气的人。”
“俗气?肚子饿了才俗气。”
“所以说,你一辈子注定是一个工人的命,最多能挣一个业余作家当当。”
我在心里说,真能成一个业余作家也是很荣幸的事了。
“那你少说也得挣个专业作家当当了。”
“何止,我还想得诺贝尔文学奖呢。”
我严肃地说:“据我所知,古今中外没有小说家是脱离生活的,特别是现实的生活。”
“傻瓜,你知道吗?创作是靠天才,天生之才!”
我说:“未来的获奖者,你生下来就会读书写字吗?”
她甩出一句:“有理跟你讲不清。”踏着被野草掩住的山道独自而去。
郭飞云站在要五六人才围抱得过来的孔雀杉下面,大声说:“这是妙高寺的守护神,转过弯,就能见到妙高寺了。”
咦,在它的周围还有几位残存的断头香插着,可见它已神了,只是它的树兜处,不知是被雷电扯空去一大块呢,还是被善男信女们的香火烧去的。
上完七级大台石阶的弯道,只见围墙大部分已倒塌,剩下的也残缺不全,寺庙大门光秃秃只剩下一道石头镶成的门洞。石头门拱顶上刻着“妙高寺”三个大字。右边刻着:修行须静心,左边刻着:得法必度人。
我摇了摇头。
郭飞云说:“里面还有更精彩的呢。”
我们走进去,到处断垣残壁,残壁还残留着“文革”时的大标语。
在这一片废墟中,公然也有善男信女们的香火,只是这香火不像敬神的,倒像是给神送丧的一样。
郭飞云说:“看出精彩处来了吗?”
我说:“在我的眼里,只有颓废,被摧残的景象。”
她说:“残缺了才显得更完美,更使人富有想象力。”
“它的精彩之处,就在于此。”
我说:“你也可以美了。”
她咯咯地笑道:“我可不敢。”
大家哄的大笑了起来。‘
郭飞云喊:“别笑了,我朗涌我的《寂寞》给你们听。”
她朗诵道:
寂寞
把忧伤播种
用芒刺戳滴血的心
思的翼巳破
被粘在了蛛丝上
 
断了的弦
怎么也系不好
脱落的琴键
东倒西歪的影
不停地在墙上地土
写着一个杂乱。
还不等大家发言,她就接着说:“下面看这位新来的刘晓明了。”
我说:“我可是没有你这么复杂。”
她说:“简单得可以也行”
大家拍手催迫我。
我只好朗诵道:
怀   
 
夜深了
我还在读
黄昏的那首诗
中天的月亮
把我的思绪
拉得很长很长
明天的早霞
我想不出
你的模样
真想问问明月
又怕多舌的风
把话传向四方
月光下
我不知写了
多少永恒
赠给那一片
一一红红的枫叶
大家又是鼓掌又是七嘴八舌地叫了起来。
“小郭,有所托了。
“飞云,将和寂寞孤独告别了。
“为热烈欢呼。”
……
郭飞云道:“我不干?我不干,需要寂寞,我需要孤独,不然,我就什么也写不出来了。”
再一个说到:“那你要把另一个也搞了寂寞起来才甘心呀。”
又一个说:“绝了,今天真绝了。”
……
大家又是使劲鼓掌,又是大笑着硬把把我和郭飞云闹成了大红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