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八幕剧本——新斯芬克斯之谜的诞生
(原脚本:索福克勒斯著名悲剧——《俄狄浦斯王》)
人物:
斯芬克斯——狮身人面的女妖
俄狄浦斯——拉伊俄斯的儿子,伊俄卡斯特的儿子和丈夫,特拜城(新)国王,科任斯城国王波吕玻斯的养子
祭司——德尔斐神庙阿波罗神的人间代表
拉伊俄斯——老国王
伊俄卡斯特——老(新)王后
大力士——特拜城的
智慧女——特拜城的
克瑞翁——王后弟弟
婚礼主持人
仆人——特拜城的
仆人(牧羊人)——拉伊俄斯的
信使(牧羊人)——科任斯国王的
民众——特拜城的
地点:
阿波罗神庙;特拜城西三岔路口;王宫前
剧本缘起:
斯芬克斯的真相是集“诱惑”与“恐吓”于一身的“现实社会”,这一真相被人彻底地识破了,从而,斯芬克斯之谜再也不存在了。与此相伴,另一个新的谜语——新斯芬克斯之谜——随之诞生。[1]
序幕:新斯芬克斯之谜
(背景主题音乐:《歌剧魅影》,莎拉布莱曼演唱)
(序幕开启。由远及近、由小到大一遍遍地传来悠扬深沉的声音。这声音一直贯穿在序幕的始终)
斯芬克斯的真相是集“诱惑”与“恐吓”于一身的“现—实—社—会”!
斯芬克斯的真相是集“诱惑”与“恐吓”于一身的“现—实—社—会”!
斯芬克斯的真相是集“诱惑”与“恐吓”于一身的“现—实—社—会”!
……
斯芬克斯:
俄狄浦斯:
(从两侧倾听状徐徐上场,吃惊地、共同说)啊?!几千年来,除斯芬克斯和俄狄浦斯我们二人知道之外,斯芬克斯之谜的真正谜底,仍在沉默着啊!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们可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他是谁?!
(平静地、心满意足地)亲爱的,斯芬克斯的真相被人彻底地识破并说了出来!我们的秘密再也不存在了!(二人向后、两侧倒退下)
斯芬克斯:
(紧接着,从侧面旋转舞着上台。以手抚心状)啊,怎么了?此刻,我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厉害?!(省悟状)哦,我明白了,这声音就像魔鬼的笛声,它重新点燃了我久违了的爱情?!
(眼睛向着远方、虚幻地)谁是说出这谜底的——人?说出这谜底的人是——谁?!(亢奋地)——我珍藏了几千年的爱情属于他!
(对大众)芸芸众生啊,请你们不要走开!
我的一个新谜语——新斯芬克斯之谜——一个旷世之谜已经诞生!请你们快快回答我:谁是今天真正地解开斯芬克斯之谜的人?!
——猜出的人,保你永生;猜不出的人,你的命运将比俄狄浦斯还悲惨!……
(序幕终)
第一幕:斯芬克斯之灾
(背景音乐:《歌剧魅影》)
斯芬克斯:
(仿《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曲调唱)有一个美丽的谜语,它的名字叫斯芬克斯之谜。这个谜语说的是……
(得意地、具擂主之霸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答上谜底来!
(指手画脚地说)唉呀呀,放眼特拜城芸芸众生,都是些世俗名利之徒。他们利令智昏、胆小如鼠,一个个都死在我的脚下!——英雄啊英雄,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大力士:
女妖,不要高兴得太早,你看看我是谁?我可是特拜城的大英雄,人称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力士。让我来回答你的谜语吧,快说出来!
斯芬克斯:
来来来,大帅哥,让我告诉你。你看!(频频转身,显示狮子的后半身企图恐吓大力士。大力士无动于衷)
(又搔首弄姿、妩媚尽显)你看!我的谜是这样的:什么动物……(未及说完,大力士即抢话说)
大力士:
呀,原来是个美人呀!美人,(色迷迷地)我若答得上来,你可得做我的老婆啊!你是我见过的天底下最美的女人了。你让我浑身热血喷涌,啊呀呀,我受不了了。让我抱抱你、亲亲你吧!(说着,就要向前非礼)
斯芬克斯:
(不避闪,主动迎上去)没问题,大帅哥!只要你答上谜底来。(大力士痴痴迷迷,呈半醉半醒状)
请听谜:什么动物早晨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走路,腿最多时最无能?
大力士:
(迷迷糊糊地)这种动物是……是……是……
斯芬克斯:
蠢货!去你的吧!(作一脚踢翻在地,然后顺手抓到嘴里香甜地大嚼状)
呸!这小子被色欲迷住了心窍,乖乖地做了我的手下败将。可惜了呀,一世英名的大力士!(胜利者的姿态)
智慧女:
斯芬克斯,你太无耻了,你用自己的美貌迷住了所有的男人,但我却不受你的诱惑。请说出你的谜来吧,我可是特拜城最有智慧的女人,定能答出你的谜来!
斯芬克斯:
好啊!我佩服你的勇气。你说自己是有智慧的,那我先问问你:什么是智慧?
智慧女:
智慧,有大智慧和小智慧之分,你是想听小智慧呢还是想听大智慧?
斯芬克斯:
那还用问,当然想听大智慧了!
智慧女:
好,我就对你说说什么是大智慧,也好让你长长见识!
中国先知老子说,大智若愚;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说,智慧就是知道自己的无知;释迦牟尼说,智慧就是波若波罗蜜;耶和华说,智慧就是不偷吃禁果不犯原罪;耶稣基督说,智慧就是爱……
斯芬克斯:
好了好了,打住吧!我没有兴趣听你像个老学究那样地掉书袋!因为,在我看来,真正的智慧是回答上我斯芬克斯之谜的谜底来!
智慧女:
那你就说出来吧,我定能回答出来!
斯芬克斯:
请仔细听清:什么动物早晨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走路,腿最多时最无能?(刚一说完,随即转身,狮子的尾巴扫到了智慧女的胸部)
智慧女:
它是……?(尖声大叫)啊!——(吓晕倒地)
斯芬克斯:
(骄傲地)可怜的女人啊,你这懦弱的代名词,你也成了我的美餐!(香甜地大吃起来状)
(仿《小白菜》曲调绝望地唱)特拜城啊特拜城,没有一个真英雄!(如泣如诉地)英雄啊英雄,你在何方?在何方?!为什么呀为什么,你还不快快来到我身旁?!……
(斯芬克斯唱着下,拉伊俄斯和伊俄卡斯特同上)
拉伊俄斯(老国王):
我的天神啊,你为什么要派这样一个半人半兽的女妖来毁灭我的国家?
全国所有派去回答她谜语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回来!我作为一国之君,也束手无策。(绝望地)天啊,这怎么办啊,怎么办?!
伊俄卡斯特(王后):
夫君国王陛下,请不要忧愁,我们特拜城是受阿波罗神保护的。请您速速带仆人上路,去千里之外的德尔斐神庙祈求阿波罗神的帮助吧!请您速去速归,国内之事,我会用心打理。
拉伊俄斯(老国王):
啊呀呀,我怎么连这个都忘了!
感谢我美丽智慧的王后,您的话让我重新打起精神!
(深情地、含泪拥抱)夫人哪!我这一去不知何日归来,请夫人多多保重!特拜城就托付给您了!(两人依依惜别)
来,仆人们,上路!……
(第一幕终)
第二幕:可怕的神谕:俄狄浦斯命将杀父娶母
(背景音乐:《歌剧魅影》)
俄狄浦斯:
(恭敬地向前)尊敬的阿波罗神庙的祭司啊,神赋予您无所不知的智慧。我是您最忠实的奴仆,求求您告诉我:我的身世到底如何?前天,在王宫里的一次宴会上听一个喝醉酒的大臣说,我不是自己父母亲生的儿子。我去问父母这是怎么回事,父母就把那个大臣训斥了一番,这事就不了了之了。谁都知道,“酒后吐真言”,所以,我今天才来向您请教!
祭司:
(慈悲地)可怜的俄狄浦斯啊,神说,你命中注定要杀父娶母,犯五逆之罪,将来下阿鼻地狱受苦。年轻人,好自为之吧!
俄狄浦斯:
(如五雷轰顶)祭司啊,您说什么?!我将杀父娶母,犯天底下最大的罪恶,成为万劫不复的罪人?!
祭司:
(双手合十,庄严地)阿弥陀佛!——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神谕不可违,快快回家吧,年轻人!
俄狄浦斯:
我将杀父娶母?——我的悲惨的命运啊!
虽然神谕不可违,但是,我决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向命运挑战!
(向着王宫方向鞠躬,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兮一去不回还!”永别了——生我养我的父母,为了不至于犯下天底下最大的罪恶,儿子只好远走高飞了!
(唱)雄赳赳、气昂昂,大步向前方!年轻人,要勇敢,誓把命运抗!
前方是一个三岔路口,咦,对面来了一辆马车。那是多么漂亮的马车啊,只有在宫廷才能见到这么豪华的马车!一个气宇轩昂的老人坐在车上,下面还跟着五个仆人。
仆人:
(野蛮地)前面的小子,快快让路!不然,我就用鞭子抽你了!
老国王(拉伊俄斯):
(粗鲁地)滚开,臭小子!我有急事,不要挡着我的路!你还不快滚!我的手杖可不长眼睛!(挥舞手杖)
俄狄浦斯:
(自言自语地)人要不顺,喝凉水都塞牙。想我堂堂太子,何曾受过如此窝囊气。(暴怒地)哇呀呀,气死我也!幸亏我自幼练就了十八般武艺,今天正好小试牛刀!——小子们拿命来!
(顺手夺过手杖)啪!——啊!(老国王死)噼噼啪啪、哐哐嘡嘡——啊、啊、啊、啊!(一阵格斗声,四个仆人死)
仆人(牧羊人):
不好!国王和我的四个弟兄都被打死了,我还是三十六计,跑为上策吧!(拔腿跑掉)
俄狄浦斯:
好,亏你小子脚底抹油,也是你命大,否则,一个不留!
(思忖状)我不能沿着马车来的那条路走,只好走这条一个人也没有的路了!
(唱)雄赳赳、气昂昂,大步向前方!年轻人,要勇敢,誓把命运抗!
(恐惧地、眼睛看地下)这条路上怎么到处白骨粼粼、血迹斑斑?!……
(第二幕终)
第三幕:斯芬克斯与俄狄浦斯
(背景音乐:《好一朵茉莉花》)
斯芬克斯:
(仿《好一朵茉莉花》曲调柔美地唱)此山它是我开,此树它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答上谜底来。要从此路过,答上谜底来呀,答上谜底来!
唉呀呀,放眼特拜城芸芸众生,都是些世俗名利之徒。他们利令智昏、胆小如鼠,一个个都死在我的脚下!
——英雄啊英雄,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俄狄浦斯:
(侧耳听状)哪儿传来如此悠扬的歌声?
啊,原来是个女人在大路中央边舞边唱。
(走近)好一位闭月羞花的美女呀!
(趋前)前面的那位姑娘,请让让路叫我过去!
斯芬克斯:
(转身,惊讶地)啊!好一位英俊少年!这不就是我昼思夜想、等了多日的英雄吗?!我的爱终于有了归宿!
这位英雄,你姓甚名谁,来自何方?快快告诉我。——要过去容易。只要你答应我随我而去,比翼双飞……
俄狄浦斯:
(仿《鸽子》曲调唱)你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命中注定流浪,流浪远方,远方……
(一转脸)我若不愿意呢?
斯芬克斯:
(威胁语气)若不愿意,你就必须回答我斯芬克斯一个谜语。答上来我让你过去,若答不上来,我就要吃掉你!
俄狄浦斯:
(自言自语地)奥,她就是传说中的斯芬克斯女妖呀!今天我可得好好会一会她!——想我自幼饱读诗书,人人都说我是聪慧无比的神童,从来还没有一个谜能够难倒我呢!
(对斯芬克斯)吃掉我?您这位大姐真会开玩笑!好好好!随您便!
(对斯芬克斯)您就说出来吧!
斯芬克斯:
(迎上来)尊贵的英雄,你可是我见到的最最帅气的男子,我们两个可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呀!
(展开妩媚的功夫)我爱你,让我拥抱你、亲吻你吧!
(展示自己迷人的一面,声音甜美地)来来来,你看我的眼呀你看我的眉……(见俄狄浦斯不为所动)
(接着又深情地唱)你问我爱你有多深?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问一问,月亮代表我的心……(顺势依偎到俄狄浦斯怀中)
俄狄浦斯:
(眼神冷竣地盯视着)少来这一套!在王宫里,什么样的美人我没见过?实话告诉你:再美的女人也不能打动我的心!快快说出你的谜来,天不早了,不要耽误我赶路!
斯芬克斯:
英雄,我承认你见识过不少美女,但像我这样既有智慧又有美貌的女子你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你就依了我吧。来来来,(上前抚摸、爱恋)啊,你的肌肤真白,你的眸子真亮,你的心在怦怦跳……
俄狄浦斯:
(一把推开)走开!少来美人计!看清楚了,我俄狄浦斯是不吃那一套的!
斯芬克斯:
(脸带愠怒地)好,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听清了:什么动物早晨四条腿,中午两条腿,晚上三条腿走路,腿最多时最无能?
俄狄浦斯:
(略一沉思)这——有何难!(骄傲地、拖着长腔)它的谜底是——
斯芬克斯:
——是什么?!(气恼地半转身向俄狄浦斯露出狰狞恐怖的一面,恐吓俄狄浦斯。俄狄浦斯无视一般)
俄狄浦斯:
(骄傲地喊出)人!
人出生后四条腿爬行,长大后用两条腿走路,晚年需要拄拐杖,变成三条腿。不是吗?!
斯芬克斯:
(气恼地)哇呀呀——羞死我也!(指着俄狄浦斯,由爱生恨地)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算我看走了眼,把你当作英雄看待,哪成想你是如此的自以为是,如此的傲慢无知,如此的刚愎自用!
年轻人,你将受到罪恶的诅咒,你必将为你的狂妄无知和刚愎自用付出惨重的代价——那就是用你自己的双手戳瞎你自己这一双浑浊的、有眼无珠的眼睛!
年轻人!好自为之吧!
啊,我也必须为我的有眼无珠付出惨重的代价——万丈悬崖,你就是我的归宿!(作纵身跳下悬崖状)
俄狄浦斯:
瞧瞧瞧!(摇头状)真是不可思议!我明明正确地回答出来她说的谜的谜底,她竟然还不服气,竟然诅咒我,说我的双眼将瞎掉;而她自己又以跳下悬崖来惩罚自己!
(迷惘地)这是怎么了?!
(自言自语地)唉,女人呀,死要面子活受罪!
——实践证明,我是天底下最有智慧的人!
——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
——我的人生我做主!(志得意满地)
哈、哈、哈、哈……
民众:
啊!救我们出灾难的英雄出现了,他的名字叫——俄狄浦斯!
(第三幕终)
第四幕:俄狄浦斯与王后
(背景音乐:《歌剧魅影》)
仆人(牧羊人):
尊贵的王后陛下,奴才有要事禀报。(作慌慌张张状)
伊俄卡斯特(王后):
你不是与国王一起去德尔斐神庙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国王呢?
仆人(牧羊人):
王后陛下请听!
我们与国王陛下日夜兼程,走到特拜城城西的一个三岔路口处,遇到了一伙打劫的强盗,国王和其他人都被他们打死了,小子跑得快,特回来禀报于您!
伊俄卡斯特(王后):
啊!!!(晕眩过去,旁边的侍者急搀扶住)
(一会儿苏醒过来。悲伤地、抽泣地)我可怜的夫君啊!你怎么这么狠心,扔下我一个人——走了呢?!……
(一个激泠,如梦初醒)不行,国家需要我,人民需要我!我要打起精神,不能沉浸在个人的悲伤之中。国,不能一日无君!
(忧虑地)可是,我和夫君没有儿子啊,谁能来担当起国君的使命啊!?
民众:
(民众簇拥着俄狄浦斯上)王后陛下,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们特拜城的灾难被这个英俊的年轻人解除了,他机智地回答出了斯芬克斯之谜,他是天底下最有智慧的人!
俄狄浦斯:
(鞠躬状)参见王后陛下!能为您和您的国家效劳,是我无上的荣光!
伊俄卡斯特(王后):
感谢你,英俊智慧的年轻人!你的出现治疗了我丧夫的悲痛。为了解除斯芬克斯的灾难,我夫国王刚刚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的出现,国王若地下有灵,必会感到无限的欣慰。
(转向老国王的牌位)夫君啊,您的使命被这个年轻人完成了!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俄狄浦斯:
王后啊,您的悲伤就是我的悲伤!请您节哀!
民众:
(纷纷对王后)王后,请让这个智慧的年轻人做我们的新国王吧,我们都愿意服从他的领导!
(纷纷对俄狄浦斯)年轻人啊,您就做我们的新国王吧!我们全国人民都拥护您!
伊俄卡斯特(王后):
(对俄狄浦斯)智慧的年轻人啊,你看,我的国家的人民都拥戴你,那就请你做我们的新国王吧。
俄狄浦斯:
恭敬不如从命!——尊敬的王后陛下、特拜城的全体人民,感谢你们的信任!让我们一道把我们的祖国建设成一个自由民主的伟大国家吧!
民众:
国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克瑞翁(王后弟弟):
根据我国的传统,若国王没有自己亲生的儿子继位,新国王必须娶老国王的王后为妻。
让我们为新国王和王后准备盛大而隆重的婚礼吧!
(第四幕终)
第五幕:俄狄浦斯与王后的婚礼
(背景音乐:《婚礼进行曲》)
婚礼主持人:
今天是个举国欢庆的日子!现在我们为国王和王后举行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婚礼:有请新郎新娘入场!(奏婚礼进行曲。盛装的国王王后缓缓入场)
民众:
(唱)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祝国王和王后——万岁!万岁!万万岁!
婚礼主持人:
新郎,你愿意做美丽的王后的丈夫并娶她为妻吗?
俄狄浦斯:
我愿意!
婚礼主持人:
新娘,你愿意嫁给这位英俊的新郎让他做你的丈夫吗?
伊俄卡斯特(王后):
我愿意!
婚礼主持人:
新郎新娘互换戒指。
拥抱、亲吻。
婚礼主持人:
新郎新娘注意!
一拜天——地!(上下左右四方大拜。奏乐)
二拜高——堂!(向老国王牌位。奏乐)
夫妻对——拜!(鞠躬九十度。奏乐)
共入洞——房!(一前一后牵手而入。吹吹打打)
婚礼主持人:
新国王和王后款待大家,大家共同赴宴!
婚庆宴会开始!(婚礼进行曲终)
(第五幕终)
第六幕:神谕说出特拜城瘟疫的根源
(背景音乐:《歌剧魅影》)
俄狄浦斯:
(两人相拥着缓缓地上场,深情地互相望着)亲爱的王后,感谢您对我多年的爱情,感谢您为我生下了两男两女。在您的辅佐之下,经过了十几年的励精图治,我们特拜城可以说是迎来了史无前例的盛世。
可是,好景不长,一场空前的大瘟疫正在特拜城大地蔓延。你看,田间麦穗枯萎,牧场上牛羊瘟死,妇人流产,哀鸿遍野;带火的瘟神降临到这城邦了!
——王后啊,这绝对不是一场普通的瘟疫,否则,全国最优秀的医生怎么都会束手无策呢?
王后,您说如何是好呢?(忧伤地)我感到了自己的无能啊!
伊俄卡斯特(王后):
国王陛下,不要忧愁,实在没有办法的话,我们只好再去求助德尔斐神庙的祭司了。
只要有阿波罗的神谕,特拜城就会有救!
俄狄浦斯:
那就照王后您说的这样办吧。
(对仆人)仆人,你们速速前往德尔斐神庙请求祭司,请他给我们一个神谕,帮助我们解除这恼人的瘟疫!
仆人:
遵命!国王、王后陛下!
伊俄卡斯特(王后):
(爱恋地、抚摸着流泪的俄狄浦斯)国王陛下啊,请不要忧伤。仆人很快就会带回解除瘟疫的神谕,特拜城的灾难不久将终止。
仆人:
报告国王和王后陛下,神谕求来了!
神谕说:只有找出杀害前国王的凶手,瘟疫才能停止。
俄狄浦斯:
原来如此!速速下去查找,地毯式搜索。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仆人:
遵命!
俄狄浦斯:
(焦躁地)等待是多么地煎熬人啊!
仆人:
报告国王和王后陛下,全国都找遍了,可就是没有找到凶手。
俄狄浦斯:
废物!这怎么可能呢?
我一定要亲自找出杀害老国王的凶手来为他老人家报仇!
(第六幕终)
第七幕:俄狄浦斯杀父娶母的真相曝光
(背景音乐:小提琴协奏曲:《梁山伯与祝英台》)
克瑞翁(王后弟弟):
(对民众、仆人)我听咱们特拜城的盲先知说,杀害前国王的凶手就是我们现在的国王,我的姐夫。
民众、仆人:
(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怎么可能呢?这恐怕是谣言吧?可是,……新国王就没有可能吗?!是啊,他就没有可能吗?!……
俄狄浦斯:
(气愤地)克瑞翁,不是看在你姐姐王后的面上,我必置你于死地。你这个可恶的妄图篡夺王位的阴谋家!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克瑞翁(王后弟弟):
国王陛下,我的亲姐夫,我以自己的名誉担保,我没有造谣,不信,您就亲自去问问盲先知吧。
俄狄浦斯:
我根本不需要去问他!(自大地)我比他更有智慧!想当年,是我破解了斯芬克斯之谜,那时他到哪里去了?他为什么一言不发?
伊俄卡斯特(王后):
我亲爱的弟弟,你与你姐夫国王陛下吵什么?还不快回家去!
克瑞翁(王后弟弟):
姐姐有所不知,特拜城的盲先知对我说姐夫是杀害老国王的凶手,姐夫知道了说我勾结盲先知造谣想篡夺王位。冤枉我啊!
伊俄卡斯特(王后):
弟弟,盲先知的话不可信。人的话都没有可信性,只有神的话才是真的。你还记得当年我和老国王刚刚生下一个儿子第三天就将他扔到后山涧了吧?因为,我们去德尔斐神庙求神赐给我们一个儿子时,神答应了我们的请求,但神又通过祭司——人——对我们说,我们的儿子将杀死自己的亲爹然后娶自己的亲妈为妻。于是,我们就钉住他的双脚跟扔掉了——他死在他爹的前面,他爹是在城西边的一个三岔路口被一伙强盗杀死的。所以说,人的话不可信。回去休息吧!
国王陛下,您也息息怒。我看这事就拉倒吧,通过祭司这“人”之口说出的神谕,都是不可信的。
俄狄浦斯:
(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夫人呀,听了您的话我心神不安,魂飞魄散!(脸上虚汗阵阵)您刚才说老国王是在城西边的一个三岔路口被一伙强盗打死的?(焦急地)有证人吗?他现在在哪儿?能找到他吗?
伊俄卡斯特(王后):
当然有了。当时一个随行的仆人逃得性命回来说的,全城的人都知道。这个人见到你掌权之后,就请求我让他到一个远离城市的偏僻的地方牧羊去了。
你想见他很容易的。我这就叫仆人去将那牧羊人找来!
夫君,请不要忧虑!
俄狄浦斯:
这不是天灭我吗?!——王后啊!(拖长腔哭诉)……你知我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冷静下来)快告诉我,老国王长得什么模样,多大年纪了!
伊俄卡斯特(王后):
(比划着)他个子很高,头上刚刚有白发;模样跟你差不多。
俄狄浦斯:
(更加深了不祥的预兆)我刚才像是诅咒了自己!我浑身发抖!我真怕那先知的眼睛并没有瞎啊!天啊,请告诉我,是谁的眼睛瞎了?!(无以复加地痛苦状)
伊俄卡斯特(王后):
亲爱的夫君,你的话也让我发抖!我的心在滴血!啊!天啊,这是为什么?!(泣不成声)请你告诉我,你有什么难言之隐?!
俄狄浦斯:
亲爱的王后啊,你有所不知,我是从邻国科任斯不辞而别,偷偷逃出来的王子,因为我在向阿波罗神请求了解自己的身世的时候被祭司告知,我的命运是杀父娶母。我不想玷污母亲的床榻,我不想杀死自己的亲爹啊!……
信使(牧羊人):
(对众人)我从邻国科任斯带给你们的主人俄狄浦斯一个好消息:他的父亲已死,留下遗嘱让他回国继承王位。
(对俄狄浦斯)俄狄浦斯陛下,请您跟我回国吧!
俄狄浦斯:
(自问自答状)这是真的吗?那个阴森森的折磨了我多年的神谕就这样不堪一击吗?啊,我没有杀死自己的父亲!
夫人,您说得对,我是被那个恐怖的神谕吓破了胆,一直受它的摆布。现在,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想来是可以的。可是,那个可怕的预言还在提醒我:那个老妇人还活着。所以,我的忧愁还不能彻底消散……
信使(牧羊人):
您说的是哪个老妇人?可否说给我听听?
俄狄浦斯:
当然是我父亲的妻子我的母亲王后了。(惊恐地)只要她一天还在,我就绝不敢回去。
信使(牧羊人):
(胸有成竹地)嗨!原来如此!您是怕那个杀父娶母的预言吧?
请主人放宽心!我来解除您的恐惧!——您与我们的国王和王后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您是我在后山牧羊时从邻国的一个牧羊人朋友手中接过来的孩子,当时您的双脚跟被钉在一起,是我给您解开的。您知道您的名字俄狄浦斯的意思吗?就是双脚肿胀的意思,这是我为了纪念您幼年的创伤而起的名字。
俄狄浦斯:
(十分吃惊地)是吗?!(焦急地)那个将我送给你的牧羊人你能指给我看吗?
信使(牧羊人):
(指了指众人)他是这里的国王拉伊俄斯的牧羊人,你们这些本地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仆人:
他所说的人正是您所要找的那个在乡下的牧羊人。这件事,王后陛下最能够说清楚。
俄狄浦斯:
(对王后)夫人,您还记得刚才我们想找的人吗?这人所说的是不是他?
伊俄卡斯特(王后):
(有种真相大白后的平静)不要问他所说的是谁了,此事到此为止。把一切都忘掉吧!不要再关心你的身世了!
国王陛下,看在天神面上,如果你关心自己的性命,就不要再追问了。
俄狄浦斯:
马上将要解开我的身世的秘密了,岂可半途而废?!我一定要追查下去!
伊俄卡斯特(王后):
(彻底地认命、逆来顺受、掩耳盗铃)求求你了,我亲爱的老公!我的老祖宗!我给你下跪了行不?!(跪抱双腿)为了你好,为了我们两双可爱的儿女,请再也不要提起这件事了!(两双儿女拥在国王王后身边轻轻啜泣)
俄狄浦斯:
(斩钉截铁地)这是不可能的!王后也不能阻止!
上天啊,你让我睁开眼吧!
仆人(牧羊人):
国王陛下,您要找的前国王的忠诚的牧羊人到。听您吩咐!
俄狄浦斯:
(指着信使对老仆人说)你认识他吗?你多年前曾将一个婴儿送给了他?从实说来!
仆人(牧羊人):
(耍滑头)我眼睛有些昏花,头脑也不太好使,已记不得他是谁了。
信使(牧羊人):
你这位老哥真是健忘!我们曾一起放牧过三个春秋,亲如兄弟,你可能不认识我吗?没关系,你如实说吧?主人不会难为你的。
俄狄浦斯:
牧羊人,不要耍滑头!想欺骗我?那是不可能的!——(又显出无知的轻狂)要知道,我可是天底下最有智慧的人。说!要不动刑了?!
仆人(牧羊人):
(战战兢兢地)我说、我说、我说!我从王后手中接过婴儿,没有遵从国王夫妇的嘱托将这个孩子扔下山涧,而是给了他。此事千真万确。
俄狄浦斯:
国王和王后为什么要你杀死这个婴儿?
仆人(牧羊人):
因为他们害怕那不吉利的神谕!——这孩子长大后要杀父娶母。
俄狄浦斯:
你为什么不杀死他而送给了别人?
仆人(牧羊人):
我想,这孩子太可怜了,他是无辜的。如果把他送得远远的,远离他的亲生父母,那神谕就不会应验。谁知道,我救了他,反而闯下了大祸。
如果您就是当年我送走的人,那么,我只好说:(满脸伤悲地)您的命太苦了!
俄狄浦斯:
哎呀呀!一切都应验了!!!(呼天抢地般)
苍天啊!我现在向你看最后一眼!(绝望地抬头一望)
(王后奔向王宫)
仆人:
(高声吆喝)不好了!王后刚刚在王宫里悬梁自尽了!
俄狄浦斯:
王后死了?!——(痴了一般)死了好啊!她有什么脸面活着!——这个在同一张床榻上“给丈夫生丈夫,给儿子生儿女”的人!
——(对着众人吼叫,指点着)你、你、还有你,你们所有的人,都有什么资格活着?!你们都去死吧!!!
(彻底崩溃地)啊!——我的真正的眼睛早已瞎了,还留着这双混浊的眼睛有什么用!噗、噗!(俄狄浦斯拔下王后胸前的金别针戳瞎了自己的双眼!)
(刷,一道闪光照得通亮。大彻大悟状)啊!怎么了?!我已戳瞎的眼睛竟然亮起来了!亮如驱散一切乌云的太阳!
——苍天啊!原来,您重新给了我一双眼睛——这是一双慧眼啊!(激动地指着自己的双眼)这可是我用那混浊的、盲目的肉眼做代价换来的啊!
(大梦初醒状)斯芬克斯啊!——我现在终于明白,当年我根本没有真正地解开你的谜!——我辜负了你伟大的爱情啊!
(平静地、毅然决然地)我必须放逐我自己!——走,远离这伤心之地!去那早已等候着我的雅典的圣林!(在大女儿陪伴下消失)
(第七幕终)
第八幕:新斯芬克斯之谜的诞生
(背景音乐:《斯卡布罗集市》,莎拉布莱曼演唱)
斯芬克斯:
(身心舒畅地重新出现。仿《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曲调唱)有一个美丽的谜语,它的名字叫斯芬克斯之谜。这个谜语说的是……
——(深情地念白)这古老的歌谣我唱了几千年,今天是我唱最后一次!
(自问自答地)斯芬克斯从来不曾死去,我怎么会死呢?!我一直在期待着俄狄浦斯的复活。
俄狄浦斯:
(俄狄浦斯复活。舞着上场)我这一梦就是几千年啊!
(对众人)芸芸众生啊,你们这些天生的贪婪者和懦弱者,你们怎能经得起斯芬克斯的考验呢?!——我俄狄浦斯是勇敢的!我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杀父娶母,以淋漓的鲜血为代价,最终才彻底地解开了斯芬克斯之谜!
(诡秘地)虽然,但,“吾知,吾不言!”——让人世间那些贪婪者、懦弱者都去死吧!
——(自豪地)我俄狄浦斯复活了!我俄狄浦斯永生了!
(深情地、感恩地)斯芬克斯啊,我最亲爱的!重生的我,才真正地知道你的爱情的伟大和珍贵!
斯芬克斯啊,你在哪儿?!你听到我的呼唤了吗?!
(呼唤状)斯芬克斯啊,你在哪儿?!——我愿将我的爱情献给你!
斯芬克斯:
(对俄狄浦斯)我亲爱的俄狄浦斯啊,你终于醒来了!君不闻圣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你醒来的并不晚啊!
——(两人互相搀扶着、深情地端详着)俄狄浦斯啊,错过季节的果子不要吃了。请收起你的爱情吧,我已经不需要它了!
俄狄浦斯:
斯芬克斯啊,我知道,我不配得到你的爱情!——是我自己杀死了我的爱情!
斯芬克斯:
俄狄浦斯:
给你[2]
(深情地、含泪齐声吟诵)
我时而年过七旬又时而成为三岁顽童,
忧愁常使我微笑而欣喜反叫我热泪纵横!
这便是我由于爱你——
才呈现给你的一个造型。
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如影随形,
我不会选取你圣洁心室来建造我那座小小坟茔。
我仅仅骇怕你总有一天会恍然大悟——
到那时你呼唤我念我你将只得到你的回声。
那回声是你的也毋宁说它正是我的,
我活在当代却早已接受未来的熏蒸。
倘你感到我的爱是那样真挚那样悠远——
你请呕一腔热血出来替我——滋—润—苍—穹!
斯芬克斯:
(突然地)你听,俄狄浦斯,那是什么声音?!
俄狄浦斯:
(侧耳细听状)是啊,这是什么声音?!这声音是如此地悠远深沉、高亢洪亮,这声音正由远及近,旋而即弥漫太空,继而将响彻宇宙!
(惊讶地)怎么,有人在大声地说:斯芬克斯的真相是集“诱惑”与“恐吓”于一身的“现—实—社—会”?!(背景音响起)
——这不是将斯芬克斯之谜彻底地解开并将谜底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了吗?
斯芬克斯:
俄狄浦斯:
(两人相视、吃惊地。共同说)啊?!几千年来,除我们二人知道之外,这个谜的真正谜底,仍在沉默着啊!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们可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他是谁?!
(平静地、心满意足地)亲爱的,斯芬克斯的真相被人彻底地识破并说了出来!我们的秘密再也不存在了!(二人向后、两侧倒退下)
斯芬克斯:
(紧接着,从侧面旋转舞着上台。以手抚心状)啊,怎么了,此刻,我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厉害?!(省悟状)哦,我明白了,这声音就像魔鬼的笛声,它重新点燃了我久违了的爱情?!
(眼睛向着远方、虚幻地)谁是说出这谜底的——人?说出这谜底的人是——谁?!(亢奋地)——我珍藏了几千年的爱情属于他!
(对大众)芸芸众生啊,请你们不要走开!
我的一个新谜语——新斯芬克斯之谜——一个旷世之谜已经诞生!请你们快快回答我:谁是今天真正地解开斯芬克斯之谜的人?!
——猜出的人,保你永生;猜不出的人,你的命运将比俄狄浦斯还悲惨!……
(悠闲地、仿邓丽君《何日君再来》唱)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错过好季节,人生不再来……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