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对电视剧《贞观长歌》的几则诘难及李世民是进步力量的代表摭言


我每年看电视剧大片的时间不多,也就是春节前这段时间。今年央视热播82集《贞观长歌》,据说是大唐王朝战争与和平的历史画卷,我自然入眼上心。很多年了,都是这样,我把看电视连续剧喻做看“戏”。看戏就是看艺术,历史剧也是如此,看历史剧我是不全信戏的,看完戏,翻翻史书,真是视通万里、思接千载,不亦快哉?可有人看历史剧看重一个“正”字,以“正”看剧,就不免生出多许的闲话、牢骚、怨忿。比如殷谦,一句话讲到卯,“《贞观长歌》被拍成了“贞观葬歌”

何以言之?依先生的说法,一是演员问题自打唐国强和张铁林还有那个扮演安康公主的演员出现在在屏幕上的时候,我想已经没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这三个人一出现,让我无法将他们与唐朝的那些联系在一起。比如说,看到唐国强就会想到“雍正爷”,看到张铁林就会想起“皇阿玛”,看到张澜澜就会想到“陈圆圆”;脸太熟了不说,演技风格也没有丝毫的变化,看完之后感觉这些人总是在唐朝、明朝、清朝之间穿梭徘徊,给人留下了虚假、别扭的印象。

二是经不住推敲、大不近情、虚假。“比如,李世民怎么会住着汉王朝的宫殿?罗成的老爸怎么就成了李世民前期最大的敌人?还没有看到胜负的结果,而李世民为什么要将一包毒药让自己最宠爱的妃子“淑妃”服下?震慑部族头领有很多方式,为什么颉利会忍痛下令杀死自己的堂叔哥伦来震慑部族头领?尤其是那个安康公主,看上去不像是高贵的公主,倒像是花街柳巷的妓女,她无论见了谁都会主动向别人抛媚眼,浮显在她美艳的脸上的是一痕淫亵的,狎昵的倩笑……还有那个太子妃令人匪夷所思,一个大唐国的太子妃,自从被蜀王强暴后就从未露出过笑脸,而她见了李勣后却有一种暧昧的眼神,从她的眼睛里透露了太子妃所从来未曾接触过的一种女性的温存,而在这种温存的背后,却又显然障伏着一种欲得之而甘心的渴望……”我真的佩服殷谦看电视剧的认真, 可我怎么也不明白, 他是如何从安康公主美艳的脸上看出“一痕淫亵、狎昵的倩笑”,反正我看不出来。一位皇家的公主,衣食无忧,天生优越,心纯如银,日日如鸟儿般畅快地飞来飞去,这就成了现代人殷谦眼中的“花街柳巷的妓女”,这究竞是人心不古的不幸,还是当代俗风熏染的不幸?至于太子妃于李勣,你殷谦也不要想得那么黄,戏还在进行中。
    
殷谦的批判精神还是比较地道的,
据历史,贞观元年太宗才是近30岁的人,而在《贞观长歌》中让55岁的唐国强来刻画太宗,是不是有点遗笑大方了?当时太子承乾应该才9岁,可是在这里却变成了一个能和海棠姑娘花前月下的大老爷们;庶次子李恪在当时也不过8岁,可是在《贞观长歌》他竟然是一个20来岁的大小伙子,并且能肩负着关乎大唐生死存亡的使命,千里迢迢地去和颉利谈判,他还能阴险狡诈、狼猛蜂毒地伤害自己的同胞,强暴自己的嫂嫂;贞观三年李世民覆灭突厥,安康公主就在那时候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可笑的是在《贞观长歌》里她摇身一变成了20多岁的姑娘,整天围在她父皇身边叽叽喳喳,动辙还能干预朝政;还有那个虚头巴脑的施罗叠,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大可汗颉利的长子,堂堂的太子殿下,怎么在这部电视剧中变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二杆子?还有很多,比如唐朝大商人窦义的儿子慕一宽,历史上有这个人么?孙达、范兴、迟德立、张玄索……这些都是哪里跑出来的人物?李世民身边根本就不存在这些虚构出来的人物。 接下来,先生谈了自己的正剧真实观,得出结论,“为了剧情的需要,为了艺术上的渲染,适度的穿插一些故事情节也很有必要,但是这并不是说他就能改写历史,而是适度地“改写”历史人物生活中的故事,就算“改写”历史人物生活中的故事,也不能反其道而行之的走极端,更不是简单的反叛和否定;导演在拍一部历史电视剧的时候,必须在对人的尊重和理解、对社会的批判力度和反思深度、对道德规范和精神秩序的重建等等方面,显示出比原本的历史更高的境界和更大的活力以及更新的拓展,它的态度不能是嬉皮士式的任性和胡闹” ,“如果仅仅是从“娱乐”的角度来欣赏这部电视剧,那真的是无话可说,不就看个热闹吗?又何必较真?观众已经很少甚至忌讳用“真实性”的尺度来衡量一部电视剧。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毕竟《贞观长歌》是以电视艺术的形式来反映历史的,它对人们对历史的了解有着更直接更直观的作用,这是《贞观长歌》,而不是戏说贞观长歌”戏说的剧是有的,但贞观长歌这样的吗?贞观长歌是剧、是戏,就可以有虚构,可它的主题、主要情节我是赞许的,剧中的一切虚构在服务这个大主题、大情节下考量,就构不成改写历史,更谈不上简单地反叛和否定,而这些恰恰是艺术上的渲染,对社会的批判和反思。

那么,这个大主题、大情节是什么呢?吴子牛说是一种民族的英雄情节,在中华民族迎来一次新的伟大崛起的今天,观众更期待的一定是最能够传输力量鼓舞人心激扬士气的作品,因为,中国人近代历经的民族苦难实在太多了,期待这样的民族复兴的时间实在太长太长了。什么是英雄呢?李世民就是,这位唐朝的第二代皇帝是一位十六岁就横槊马上的战争勇士,是一位锐意激浊扬清开创政治新局的改革者,是一位弹笑间能令樯橹灰飞烟灭的谋略家,是一位不怒自威能遍御夷汉的帝王,这些优点堆砌在一个人身上,他当然能成为了中国历史上最杰出的皇帝,也成为了中华民族的民族骄傲。剧中的情节就是围绕这个大主题、大情节来展开的。上半部主要集中在对颉利的几次交锋中,危险纷至沓来,李世民凭借天才般的睿智,岩石般的坚忍一次次化解,在下半部主要集中在克服改革的阻力纠正自己的错误还有为了保证贞观路线的延续而另选接班人等事件上。看剧是看这个大主题、大情节,因为历史剧不是历史课、不是历史书。乐毅先生在中青报上发文章说,整部剧中就似乎有个声音在嚎叫:阴谋!阴谋!阴谋!之所以言此,先生受不了的是,一部描写贞观之治的戏,不写其内政——政治开明、吏治清廉且高效,四海升平;不写其外事——唐军以当时全世界最先进的装备,最优良的训练,荡平东突厥,跃马葱岭;不写其文化——兼容并蓄,万邦景仰,移民如潮,却嗜好食痂地大书特书“中国式算计”,诸子夺储,尔虞我诈;群臣谋私,勾心斗角 殊不知,贞观之所以盛世,不是凭空的,是腐朽与进步势力斗争的结果,李世民是进步势力的代表,是盛唐的始作俑者,功莫大于焉,说《贞观长歌》被《雍正王朝》灵魂附体实在不通。

    李世民通过“玄武门政变”登上皇帝宝座,面對的是一个腐朽的政權,唐高祖爱好酒色,昏庸无能,还是做太原留守的時候,就和佞人斐寂非常亲密, 斐寂私送宫女给他, 和他昼夜赌饮酒. 起兵以后, 斐寂又送宫女五百人, 作为全军统帅, 居然接受这批宫女, 他的昏谬可以想见.女色的享受,也是是扬廣滅亡的一个重要原因,据史書記载,隋炀帝皇宫内分一百余房,每房美女数百人,全国杨廣一人享樂的美女总数在十五万人。唐太宗在这方面显示出了優秀的个人品质,吴導演在他的身邊安排一个安康公主,有人看了怎么就沒有多想一下李世民不是一个聲色犬的人呢?另一方面,在安康公主的身上,也让人想起后来的武傉,是不是以安康来暗示武则天提示未來大唐的命運,这就不得而知了,可不管怎么说,这个形象構造得不錯。

李世民的節儉,在剧中有反映,历史上也确有其事。朝中大臣上奏,以为宫中地势父權而潮濕,建议修建一座楼阁居住。唐太宗说:“我有气喘之类的病,哪里適合住在低洼潮湿之处呢。只是如果同意你们的请求,要耗費的钱财实在不少。过去汉文帝根建造露台,由于珍惜相当于十戶人家的产业而停止了。我的恩澤比不上汉文帝,而耗費的财物雺超过了他,这難道是身为百姓父母的作法吗?”沒有答应。这段史实,在剧中得到了立体的展现,貫穿了太子太倉、慕氏父子、兵变,这是编剧的作为,也是電視剧的魅力。

李世民作为進步勢力的代表,主要表现在他纳谏和用人上。有人说, 唐时,宰相在皇帝面前是有座位的,唐实行的又是群相制,也就是说在实际的上朝中,群臣中一些人是坐着的,好动的李世民倒可能站着;唐的三省六部制,臣下对皇帝有反驳权;唐时皇帝的诏令,没有分管大臣的副署就没有法律效用。正是在这些制度的熏陶下,在盛唐的官场,如果一个官员从不敢顶撞上司,就会被人认为没出息,仕途也就不好。魏征能屡屡把唐太宗顶撞得七窍生烟,并不全是个人的禀性刚直,也是整个时代官场风气的产物唐朝的重要制度都是在贞观时制度的,是制度造就了官场的风气,还是李世民的氣度造就了制度。我看到是李世民善于倾听不同意贝,判断是非,择善而从,如果择非而从,那就不能叫纳谏。唐太宗说他自己是这样认识这个問題的:“我少年时就喜歡弓箭,得好弓十几张,自以为有最好的弓。近釆给弓工看,工说,都不是好弓。我問緣故,工说,木心不直,自然脉理都邪,弓固然硬,发箭却不能直。我才知道过去的鑒別不够精确。我用弓箭定天下,还不能真正懂得弓箭,何况天下的事务我怎能都懂得。”他知道自己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这就有了纳谏的度量。在晚年,李世民的骄矜心和享樂心也在增長,大臣们歌頌功德,说的都是谀言,他说,你们说得不对,我成功的原因只有五条,第一,从古代帝王往往妒忌有才能的人,我看到别人的才能,好似就是我自己的才能;第二,一个人做事,不能样样都会,我用人总是用他的长处,避免用他的短处;第三,人主升进贤良的人,喜爱得要抱到怀里来,黜退犯错误的人,厌恶得要推到沟里去,我敬重贤良,原谅犯错误,吏他们都得到适当的待遇; 第四,人主常憎恨正直的人,明杀暗杀,历朝都有。我即位以来,褒奖正直,从没有黜责过一人。第五,从古以来,都是贵中华,贱夷狄,我独不取这种偏见,同等看待汉族和非汉族人,因此境外部落都来亲附

李世民是中国最杰出的英君主,如果有什么遺憾的话,那就該说是他沒有進行制度建設,所谓秦建中先生说大唐盛世的兴衰,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盛世之诞生,渊源于唐朝初期的政治清明;而盛世之灭亡,就是社会腐败所造成的严重恶果。当开君主不复存在的时候,大唐王朝的危机就要来临了。历史事实证明,一个社会的长治久安,需要的不仅仅是为数众多的廉吏,需要的不仅仅是有雄才大略的英君主,更需要的是一个能保证不出贪官和少出贪官,出现了贪官污吏能有效惩治的社会制度可这是不是用现代人的思想來苛求古人呢?要李世民建立起三杷分立的制衡制度来把腐敗呢?有人自問自答,编导们投巨资拍出这样的电视剧,其用意何在。也许是帝王将相的文化情结在作怪,也许是对贞观之治所开创的大唐盛世情有独钟。还说,中国人的盛世情结应该结束了,中国人的我们先前阔多了的阿Q精神应该抛弃了。君不见,马嵬坡前草青青,大唐盛世今安在?真是感慨頗多,可一定要告訴这些人的是,自从盘古天地,李世民就是中国帝王中最受中国人称颂崇拜的人物,由于他的勋业,也由于他的帝王德,他是清楚地认识到了民为邦本的領袖,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他是那个時代,能够以史为鑒,所作所为能够代表曀步力的是难能可贵的,是不是也要求一下李世民搞全国普選,直接差額選举国家領導人呢?

  《贞观长歌》藝術的反映了中国人歷史上的黃金朝代,那个時代不同于以后的康乾盛世,康乾盛世是关着门封閉的盛世,这是一个开放的真正的盛世。我们藝術的欣賞这段歷史,当然有思考歷史周期率的必要,有与当代世界民主法治制度这些好東西看齊接轨,但也不必諱言,一个節儉、樸實、以人为本、虚怀若谷,廉潔自律,代表进步力量的領袖,是人民之幸、民族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