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瓷器口 悠悠嘉陵情


很早就想看看千年瓷器口。据说,这个小镇凝聚着重庆这座城市的精髓。长江和嘉陵江在这里婉转流过,滋养了自强不息、火暴豪爽的重庆人。朋友驾车和我一起穿梭于山城蜿蜒的公路间,两旁葱葱郁郁的绿叶将整座城市装点的是那样的生机勃勃。一路上听朋友介绍,磁器口古镇原名龙隐镇,位于嘉陵江畔。自明、清时期以来磁器口古镇就名扬巴蜀大地。昔日这里是一个热闹非凡的水陆码头;如今仍然保留着那千年不变的浓郁纯朴的古风。

我们把车停在了嘉陵江边,马鞍山下。只见远处现出一处高大的牌坊,门匾上写着“瓷器口”三个大字,每个字下面挂着一盏大红的灯笼。这牌坊、门匾和灯笼给我带来了一丝浓浓古意,使人感到仿佛置身千年前的时空。

穿过牌坊,就真正地迈入了瓷器口的小镇街巷,街道也开始变得狭窄而弯曲。走不远两三步,在小巷的左边,又有一条比小巷更窄的门巷,上挂一块牌匾,上书:“清代翰林旧居”。如今这翰林旧居已经是一个小小书画社,门口还摆上一张木牌,简要地记述了翰林的生平。翰林的笔墨书香,历经了数百年,仍然萦绕在这小小的院落里。走出翰林旧居的巷道,对面就是颇为气派的钟家大院,和翰林旧居的规格和位置形成鲜明的对比。小镇虽小,但不管是落魄的读书人还是钟鸣鼎食富家大户,不管是苦读的书生还是游荡的纨绔,它都能够包含、容纳和接受,并且让他们和谐完整地留存下来。 

沿着小巷,向山上的方向走去,我们深入到小镇的内部,探寻更多的古风古意。道旁店铺林立,都不大,道上有人络绎,都不匆忙。这些摊点有的经营巴渝传统吃食,有的定做字画牌匾,有的专卖手工艺品。尽管经营的内容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个好听而不俗气的名字,而且牌匾上的字却都是非常好看。雅致的名字,加上凝重的书法,大大成衬托出小镇的古朴之风。平增添了几分文化气息。

不知不觉,来到了小镇的“深水古井”。这个古井的来历颇有些传奇色彩。相传本是一口枯井,明建文帝朱允文落难于此,藏于井中,饥渴难忍,突然有清泉喷涌而出,甘甜可口,饮后饥渴顿消,躲过一劫,这口井因此得名“生水井”。井边一石碑,上书四句诗:
                     风云一统说灵泉
                     井底波澜汇百川
                     共仰真龙抛万念
                     至今气统马鞍山

    读罢不禁让人感慨:“富贵荣华一场空,抛却万念度峥嵘”。从重庆这地名的诞生开始,这个地方天生就和“王气”挂上的上钩,不过这里的“王气”显得有些肃杀和颓败,和长江尾上的那座城市遥相呼应。

从和朋友的叙谈中得知,古镇磁器口昔有“三多”:庙宇多、名人足迹多、茶馆多。庙宇当中最为出名的就是宝轮寺。宝轮寺建于唐初,寺地范围大,由大雄宝殿,至马鞍山,一直到童家桥,都是宝轮寺范围,到处都修建有神殿庙宇,气势恢弘。在古镇磁器口最有特色的一景是茶馆。昔日在这千年古镇,随处可见茶馆。书场茶馆戏曲品种不少:有川剧坐唱、四川清音、四川竹琴、荷叶清唱。直到如今,茶馆仍是磁器口一景,百来米长的老街便有13家茶馆,家家茶客满座,古风犹存。

经过了居民区,就到了嘉陵江边了。站在江边,回头望那居临江的吊脚楼,仿佛再次看到那曾经的故事和无数的传说。如今,只有嘉陵江依旧静静地流着,轻轻地人们讲述着发生在这里的往事。 夜上阑珊,江岸灯火辉煌,正如那瓷器口的民谣所吟唱的:“白日里千人拱手,入夜后万盏明灯。”

在夜色中,我们告别了瓷器口。当车子行驶到嘉陵江的桥面时,回首再望,那潺潺的江水依稀还回荡着古镇曾经的号子和繁华。再见吧,重庆;再见吧,瓷器口小镇的那份质朴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