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大四(上)


那年,我们大四

——谨以此文献给所有帮助过我

和我想帮助的人

 

终于还是决定重新拾起那根“笔”,记录我的心历路程,记录我在求职中成长的大四。

——贸然提笔,却不知从何写起。过去已模糊了起点,只剩下记忆的点滴,如一张张分隔的电影胶片,时断时续……

 

片断一:抉择,在找工前夜

    午夜时分

    下渡82401出租屋。

 

    在连续抽完第十支白沙后,小肥终于瘫倒在自己的云雾里,提前进入了渴望已久的梦乡。我拿起酒瓶,踱步到窗前,看着缭绕烟圈中镜子里自己的脸。喧嚣的下渡已然恢复了夜的平静,隔壁不远处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只偶尔听到几声锅碗盆碟的碰撞,旋即回复寂静。就这样对着窗户,一直站着,直到天亮。就在那天晚上,我作出了一个足以影响终身的决定。

    这是搬出宿舍委身下渡备战考研的第N天(N<50),这一天我们极度压抑和沮丧。当然,并不完全是因为考研。我买了22年来的第一包烟,5元钱一包的劣质香烟;小肥买了啤酒——这次已不再是波萝啤,我们就这样凑合着在茶几边抽喝了起来。

    从踏进这扇门的第一天起,生活就完全丧失了规律,心照不宣,却不约而同。夜里三点,我例行地对小肥说,今晚就早点睡吧,明天下午去图书馆得了。小肥头也不抬,嗯。可是,第二天午饭过后,小肥床上依然鼾声不断。于是,一天的一半就这样在床上流逝了。

   慢慢地,我们都习惯了这种猫头鹰式的生活,夜里奋斗,白天睡觉。要不这样,我们委身下渡又有什么意义呢?当偶然成为必然,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忘记了原来的生活,淡漠了外人的眼光。

   无日无夜,无始无终,这就是我的考研生活。

    几天后,我终于彻底放弃了考研,理由很多(恕我在这里无法详述),但绝不是因为厌倦。那天是920,中秋节后的第三天,从81算起,正好50天。最终的结果就是,我,加入到滚滚的找工洪流,而小肥,当初的铁杆考研伙伴,依然坚定不移地挣扎在考研的汪洋大海中,不愿自拔。

 

片断二:初涉职场,找工进行时                    

无果无实的金秋十月

校园里每一个足以让找工者驻足片刻的角落。

 

又在匆忙的网投中度过了一上午,感觉像在大海中游泳。累了,爬上岸边休息,养足了精神,再接着下水。如此反复,慢慢也便成了习惯,但开始的激情,已然不复存在。

十月一日,我正式踏上求职的征途,没有所谓黄金周,也没有期待中的长途旅行。从闯入宝洁复试继而兵败,到global market群殴惨遭不幸;从IBM音讯杳无到Mars笔试后被拒,整个人经历了从大喜到大悲,继而大定的过程。所谓大定,类于禅宗打坐,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也,虽然夸张,但我的心态变化可见一斑。投得多了,也便慢慢悟出:所谓的好单位很多,而我最终选择的只有一个,与其“海投”不如选择一些自己喜欢的去好好准备,或许这样,一击即中的概率会更大一点。

虽然想通了这一点,但真正实行起来并不容易。郎有情未必女有意,在成千上万的求爱者疯狂进攻下,再谦虚谨慎的单位也会变得飘然和挑剔起来。如此循环反复,信心便会开始动摇,加之好单位皆擅于舆论造势,大有不网罗天下英才决不罢休之势,如此一来,你就很可能重新陷入广撒网与否的困惑之中。

对于初涉职场的我们,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长期深居象牙塔,对外面的世界我们有着太多的迷惘与无知。突然间,招聘单位蜂拥而至,才惊觉:大四了!终于要毕业了!马上就要融入现实社会了!仿若一夜之间,校园古惑仔与魔兽们也都变得成熟懂事起来。“现实点吧”遂变成口头禅,流传于“市井坊间”,嘻笑怒骂之中,大有十年寒窗皆在梦中,而今一朝觉醒茅塞顿开之感。

于是乎,代替了令人艳羡的相携漫步于晚霞之中的校园情侣,奔忙在校道考场宣讲会之间的毕业找工一族成了校园中一道新的风景线。白天,三五成群赶往教学楼笔试,抑或相约打taxi外出面试,晚上则大多守在显示器前苦填网申,海投简历,直到凌晨关机上床前也不忘打开email,检点撒网后罩回的鱼儿。大多数时候,收件箱中空空如也,连一封平时痛恨而此时略可自慰的垃圾邮件也没有——当然,更有黯然神伤的时候——当thank you letter不期而至之时。即使脱衣上床,也是心有牵挂,万一招聘单位打来电话而我又酣睡梦中怎么办?思虑之下,只好开设了自动开机功能——即使没听到电话,也知道曾经有人打来过,起床后再打回去就OK了。一切稳妥之后,便一头扎入了无边的梦境之中,梦中看到邀请信满天飞,还有一个接一个的offer发过来催着你签……oh乖乖,一觉醒来方知南柯一梦!

求职虽然艰辛,但日子还是照样要过。毕业论文开始破题了,导师语重心长一再告诫之下,当然不敢掉以轻心;下学期要去美国做一个研究项目,两周后美方教授要过来查看我们的计划初稿,又是一件不可怠慢的事情;报了新东方求职口语班,明天晚上模拟面试,上午却要赶去暨大参加专场招聘会,哪里还有时间准备?国家公务员考试还有一个礼拜,买来的书却纤尘未染,如何是好?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忙的事情都凑一块了。

深夜静卧在床,已是腰酸背痛。睁眼间,却见隔壁小肥的房间依然灯火通明。我开始忍不住问自己,当初的抉择是否明智?何时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抱得我想要的offer归?

唉,夜正长,求职之路也正长,而我,还疾走在路上。(未完待续,请阅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