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山丽水 地质情怀(下)——一个普通地质工人走过的路


秀山丽水 、地质情怀(下)————一个普通地质工人走过的路
罗嗦一大段,只怕看的人都要厌烦了的,更何况写出来。好在快敷衍完了。上面的那些县市都是我不曾有多大印象的。这里的这些就不同了。
6、云和
      云和在妈妈的描述中是露天的不分性别的粪池,牛粪水,破开的竹节取水等不堪的情节。而在五六岁的我,记忆犹新的是在一个叫岭上的村子
里,和弟弟到房东家偷梨,那时的医疗预防工作还不是很先进,后来闹出蛔虫,又痛又羞,闹腾得厉害,惊得全村的人都笑我们,就不提了。
     再有就是对陆角尖的些许记忆,说是浙江第三高峰,可惜那时人小,没爬上顶峰。现在还留有一张在盘山公路上擦眼泪的相片,当时有很多优
秀的大学生很喜欢逗我们,我们却一点也不留情面,没想到小时候就是个不喜交际的主。  
7、松阳
      初二那年,爸爸接我到他的不能停工的稀土工作组过年。什么叫山路十八弯,也算是亲眼目睹了一回。驾驶没5年的人一般是不准许开的,路窄
陡度又大。从家里到松阳县城,天色已黑,没了去板桥镇的车,爸爸说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肯定会走三四十里路到达工作组,而有我在,只能夜宿了一宿,两人花了5元钱吃的饭,就一蛋汤,还让爸爸好生心疼了一阵,那时爸爸妈妈都很节约的。到了之后,专门为我打扫的房间在赵秀芳阿姨隔壁,其实该叫姐姐的。刚从武汉地质学院毕业没几年,气质超众。特喜欢她房间的相片,她在大学时拍的,细细的眯缝着的眼,自信的眼神,纷发的意气,青春逼人,样子极标致的男朋友如影随形,武汉人,一直追她到她找的工作地。对他俩,我很喜欢一起玩的,只是不满她常取笑我不敢自己一个人过来,还要爸爸回去接我来,然后教唆老爸让我自己一人坐车回家。那之后没几年,他们就辞职了,把她的脚踏车送给了老爸,回玉环老家下海当珠宝商去了,生活富足得很呢。还有一个叶松岳叔叔,满屋子的书画,多次获过大奖的,要教我画国画。原本见除了亲人之外的人都比较拘谨的我还是憧憬着的,可是一回,他写对联,繁体的“人杰”两字,叫我说后两个字是什么,我答不上来,他倒没怎么反应,我却炯得慌,后来他再要带我爬山,搞测量,我都不肯去了。当时的他恋爱总不成,我在的那段,在追一个幼儿园阿姨,没成。前年,我又撞见他了,直呼都长成大姑娘认不得了,还邀我去参加他的婚礼,和一个高中老师,他说回忆起在野外的日子那真叫郁闷,我笑。金丽温高速公路有他的一份功劳呢,听说现在也出了地质队了,一个中专生,才能倒好的。呵呵。想着之前,坐的都是金温铁路的列车,哪天驰骋在这高速公路上该有多亲切哪,呵呵。 
     爸爸在稀土工作组也就是看看水磅之类的,一个简陋的机房,里面有一部摇摇的电话,很古老的那种,那之前也就在电视里头见过,一天,趁
老爸不在,拨了随意一组数字,一摇,通了,马上挂断,继之以一种恶作剧的窃喜,其实这种恶作剧实在是每个小孩都做过的。从房东家到那要走几里山路,一次去的时候,一路老感觉有人跟着,我走他也走,我回过头来蹬他,他就停下来冲我微笑,是个男孩,比我小三四岁,手提两个热水壶。就这样,一路到了爸爸那里,才知道他爸爸和爸爸是好朋友,爸爸的热水都是他走两三里路送来的。没说上几句话,回家后在校的一天,收到平生第一封信。那天,班主任把我叫去如临大敌一般地盯着我看 ,说些学业为重之类的教导 ,害我走出办公室之后好是憨笑了一回,大概是老爸闲着无聊尽在他面前吹嘘我那丫头读书很棒的,年年当班长的牛皮,你呀,要向你姐姐学习之类的,所以当他遇到学习上的困难时,想到了我,写信请我教他 ,还很想知道山那边是什么, 想过来玩。可惜碍于老师家长的威力,我连回信的胆都没有。
     先前有在网上看到松阳有一个依山傍水、白墙黑瓦的古村落叫石仓,是省级历史文化保护区,拥有一大批清代民居群。民居里各式雕梁画栋扑
面而来。年前,村民们会用草灰将一坛坛米酒加热,而古民居内外、村头巷尾,更是布满拿“长枪短炮”的人,吸着旱烟、一脸饱经风霜的老人、稚气未脱的小娃娃、打年糕的汉子都是值得定格的画面。烧米酒这在我是司空见惯的,而什么古建筑倒是没留意到过。

8、遂昌
      高三那年暑假,和妈妈到遂昌隧道工程指挥部。印象中妈妈第一次给我到裁缝店量体裁衣做了两条连衣裙。在那里我见识了茶叶是怎么炒的,
在云雾里采茶就像在彩云间遨游;见识了高建在山上的砖瓦房,昏黄的灯这样的景致;在青青水田,有老水牛悠闲地摇头晃脑,身旁还有白鹭相伴,“西塞

山前白鹭飞”确是在江南的, 听妈妈说白鹭就专门找有水田的地方,喜欢和水牛呆在一起的;还有类似圆明园的建筑、
祠堂、水库、隧道,乃至门外的小桥流水都还是那般亲切。我们和他们单位的十几人一起吃饭,其中有一个 小伙子涛子在一群老干事之中就特别吸引我注意,腼腆得很,在外面单独碰上了顶多也是颔首示意一下,后来爸妈和他的交谈多了,也渐渐熟悉起来,知道他是江西人,妹妹也还在念大学,他要负责大半的学费;走那天,原本休息的他也起了个早为我和妈妈送行,脱去了又旧又脏的工作服,穿了件干净的白衬衣和七分长的休闲裤,目送车子离开。前年爸爸回大队部,我也见到了他。可没打招呼,或许他不认得我了吧。只听爸爸说,妻子是单位和地区医院联欢时认识的,是医院护士,刚生了个大胖小子,我抿嘴一笑。还有一个小女孩春香也是要提的,我去的那年,她念初中,就住在那山上房子里,昏黄的灯下,能看到大片的奖状, 后来展转听说读完高中就在外面打工挣钱了,记得她带着我骑自行车去玩,带我上山看他打柴,下山时牵怕脚底滑而不肯动弹的我的手。 这里给我留下的唯一不好的地方是消息不灵通。 外婆病危,打电话过去,房东家没电话,只有包工头有电话,通上了叫他转告爸爸,耽误了半天才想起来,终没有来得及让爸爸送外婆最后一程。现在大不同了,经过多年建设,爸爸所在地质队在这里发现了埋藏丰富的金矿。不知这里还会出几个汤显祖呢?
    
9、丽水
     爸爸退休前那几年,不在野外了,回到丽水市区大队部,爸爸就是在租了他们单位房子办的旅游学校管管安全,白天空得很,得以游遍市区景
点,比较普通的景点。在灵山寺看十八罗汉,抽签算命,抽到第100签郭子仪挂帅硬敲我50元钱,我只扔了5元; 登白云山、 南明山;酷暑时说带我到仙都避暑的杭大毕业的胡老师,还有弟弟级的从学生发展起来的张老师等,两人一起经营开的冷饮店开张时还被请去好好趁了一回,有了小孩之后因女方家长坚决不同意又分开还能继续是好朋友同进同出,她和另外一个人结婚时,爸爸还去喝了喜酒,现在又出国去了叔叔那里,看着她们的变迁,真觉得自己的人生叫做平淡。    
     那个寄错了地址被误拆了信,妈妈住院到医院看望,刚好到这里有活动的善意的谎言
,没有落座马不停蹄地赶回丽水,领导到这边开会,借领导开会之机 ,开了领导的车到我家的小林随大队搬到杭州了,因单身不符合分房条件没得单位房子买了商品房。在上次考公务员时,远远望见 鬼使神差没有上前打招呼,这回爸爸去,又请爸爸喝酒,说快要和杭州一大学刚毕业的大学生结婚了,请叔叔有空来喝喜酒。   还有那个云南白族皮肤却黝黑得像木炭的小李子,在退休回来前一晚,和爸爸席地而坐喝了半瓶白酒给我们唱民歌,那嗓子要在平时我可是不留情面笑翻天的,而看着他那认真的笃定的眼神时,我只感到了一种神圣。他说那晚是他们那里的火把节,他说他已经两年没回去了,他还没挣够足够的钱去浪费在火车费上,他还说到了西湖根本比不上的美景和难以摆脱的贫穷,那晚,他喝得烂醉,爸爸走时没有喊醒他。只在环境中心呆了一年时间就回云南和青梅足马博士毕业留云南某高校任教的硕士生小丁,以为浙江工资高来到丽水,和男友网上视频打电话也好,鸿雁往来也好,终敌不过相思之苦,置违约金于不顾,辞职奔过去了……

      写下的都是那般重复琐碎的生活,可谁能说生活本身不就是艺术作品的根源呢。只是文笔拙劣,不懂得提炼而已。我的本意也就是做回忆的忠实信徒,记下然后又放下。
      秀山丽水,因为地质,我和你相识。这里民风淳朴,山民们生活清贫照样有一种很多人难以体会到的知足,发自内心的真
的快乐。几千万乃至几亿的日销售额又如何,白领金领又奈何?   或许一个大贪官漏下一滴口水就够这里的人活上几辈子,但他们的幸福心态却是烧钱买到的快乐无法比拟的,不是吗?
    
      看这幅《我们不是井底蛙》,摄于塘岭下村,村子不大,风景却很美丽,背靠的山
和面前的田野都是绿意融融的,在这个小村子里有一个历经100多年风雨仍保存完好的老祠堂。走过一段段弯曲的乡村小路,老祠堂就映入眼帘,它建于清光绪年间,庄严典雅,那历经了百年风霜的斗拱飞檐,仿佛在向我们诉说着曾经的往事 ,今天,当我们再一次站在祠堂内,依然可以感觉到祠堂的敞廊是孩子们课余嬉戏的好地方,活泼的孩子们让陈年的祠堂里洋溢着生气。看着孩子们纯真的笑脸,还有在上课时一双双渴求知识的眼睛,难道不能激发起身为一名老师的骄傲?它又让我想起了这么一则故事: 一个摄影记者到山区采风,看到一放羊的小孩,当对他拍照时,他表示出了对摄象机的好奇心理,记者说,你们没见过这东西吧,让我来告诉你。记者说话的语气或许略微有点轻蔑惊奇吧,小朋友竟然一口气发出了好多质问,“你也不知道很多东西类。我的爸爸是谁,你知道吗;我的妈妈是谁,你知道吗……让这位记者无以作答。山里孩子,要挺直了身躯做脊梁!只是真正站直了,像大山一样才叫人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