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怀“张中行先生”


感怀“张中行先生”

 

“都市柴门”之主人张中行先生在今年二月底驾鹤西去,至此“未名湖畔三雅士”只剩季羡林老先生,也是以羸弱之躯绵延床榻。可惜!这样的思想者天不假其永年,我辈俗人就少了许多清凉的启迪。 

 

其实,接触到张老的作品,也是从耗费其40年之心力的《顺生论》开始的,其冲淡平和的行文,学贯中西的笔力让人读之如雪夜饮茶,红泥火炉旁你掩卷沉思,窗外一片澄明。再后来,略闻其和杨沫先生的旧事,就深知这老先生为人之纯朴厚道,“余永泽”的原型让张老在特殊年代倍增压力,然而在杨沫先生落难情景下,他的检举词确是这样的:“她直爽,热情,有济世救民的理想,并且有求其实现的魄力。”  

 

我的母亲虽说是乡下妇女,却对《青春之歌》偏爱有加,因为这部小说让母亲很是着迷,记得小时候在夏夜的星空下听母亲讲林道静的故事,但后来我也一直没看过这本原著。大约十年前,在学校图书馆偶然发现了杨沫先生的《东方欲晓》,放暑假时告诉了母亲,母亲很是欣喜,希望我能借来给她看,但我大概忘记了,没能借出来。在母亲心里,作为《青春之歌》续集的《东方欲晓》该是同样精彩的,但杨沫先生自己说《东方欲晓》并不成功,但如论如何,今年能够和母亲一起居住,希望能够满足母亲的愿望,只是母亲要戴着老花眼镜才能读了,十年前还用不着的。 

 

写小说的杨沫先生是灵动而带着骄傲的,出生农门的张中行先生温婉而坚定。杨沫先生的葬礼他终究没有参加,“她不再是,或早已不再是昔日的她。”  风雨情路,殇在其中,谁言曲直,只有叹息!  后人只记得他们的作品,愿他们的灵魂在天国里安详的沐浴暖阳。

 

张说过:“是人生,。。。。。。生,来于天命,我们抗不了,于是顺;顺之暇,我们迈出几步,反身张目,看看它的脸色,总比浑浑噩噩,交臂失之,或瑟瑟缩缩,不敢仰视,好一些吧?” 如果我辈俗人能在大师思想的启发下,清醒地回顾来时路,不惮于怯懦,不惧怕困苦,轻装前进,人生的路虽再有跌宕,也不至于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