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PK“无极”、“芙蓉”PK“超级女声”
——娱乐产品的经济学分析
河北大学 鄢军
一、引言
最近，网上流传着一段“篡改”电影《无极》而成的视频，在片中《无极》不再是那段掺和着爱情的魔幻故事，而是由央视主持人主持的一档虚拟法制节目，讲述的是“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对于这种“篡改”，陈凯歌昨天怒了，他声称要将这段视频的作者胡戈告上法庭。陈导说，“我觉得人不能无耻到这样的地步”。而胡戈称自己当时做《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完全是因为好玩，之所以选择《无级》也是因为这个比较容易改成自己想要的，这里面有可以选择的素材，“我当时就是因为好玩，也是想练练手，以前也在网上做个几个类似小东西，但都没这个难度大，也没这个完整和成熟。我根本没想到会引来这样的事情。”
连日来，“馒头血案”在互联网上疯狂传播。据《中国青年报》文章，
透过胡戈和他的“馒头血案”，以及前一段时间火爆的“芙蓉”姐姐和“超级女声”的网络大辩论，人们再次感受到网络日益掌握娱乐话语权的力量，网民们在某种意义上将这种现象视为新型的“娱乐民主”。这种来自于民间的自娱自乐的娱乐产品，相对于那些制作正规、投资巨大的娱乐产品而言，我们可以称之为“草根”娱乐产品。“从芙蓉姐姐、名人博客到‘馒头血案’，网络正为我们当下的社会制造着一波又一波的娱乐风潮。互联网已经成就了不少娱乐符号、民间文化英雄，还将推出更多……”一网民评论说。
二、娱乐产品的需求分析
自从1978年以来，人们的需求潜力逐渐得到释放，需求日益多样化。自从互联网普及以来，人们的需求满足日益网络化，呈现了许多新的特点。人们通过网络下载、传播和观赏电影、歌曲、动漫等。
人们对娱乐产品的需求是多层次的，既有“阳春白雪”，也“下里巴人”，还有“雅俗共赏”。既有大制作、正规、大投入的产品，也有小制作、小团体、小投入的产品，还有根本不需要多少投入的自创式的、业余的产品。
现代社会的工作快节奏和“自我主义”的价值观的普遍确立，造成现实中人们的隔阂、远离甚至独处，网络为人们提供了一种无需承担多少道德责任的宣泄之所，紧张之余人们需要轻松活泼、甚至“恶搞”的消遣来娱乐自己。
网络为使许多人的共同娱乐变得容易，当一件娱乐产品在一个小团体得到认同之后，它便可通过成员各自的传播而形成巨大的波及效果，巨大的反向需求随之产生。
三、娱乐产品的供给分析
我们可以将娱乐产品初步分为两类：一类是，有发行机构和批准发行的正规制作娱乐产品，它需要一定的投入，而这个投入一般的民众不能承担，这种娱乐产品可以称为“正规娱乐产品”；另一种是，没有法定发行机构、只需非常少的投入的自娱自乐或交流型的娱乐产品，因为成本低廉，只要稍微懂点技术就可以自己制作，这种娱乐产品多来自于民间的“自娱自乐”，我们可以称之为“草根”娱乐产品。当然，两类中还分别可以分很多层次，但是，显而易见，第一类的层次明显高于后者。
两类娱乐产品的供给目的不一样，前者追逐盈利，后者重在自娱自乐。因而，前者投入成本一般较大，一般制作精良，注重商业宣传；后者，投入较低，有现成的电影、动画和歌曲可以剪辑，可以“搭便车”，最初只在小圈子里流传。
前者的供给涉及较大的生产成本，相对于后者而言，有很大的垄断段成分，就中国而言，存在着“寡头垄断”——陈凯歌、张艺谋、张纪中等数位大腕导演，而人们的需求日益多样化和个性化，显然寡头们供给的娱乐产品是远远满足不了人们的需求和胃口的——可怜，一种精神产品极度匮乏的状态！因此，“草根”娱乐产品应运而生，娱乐产品的“DIY”时代来临——这是时代的进步，未来的主流！
四、“草根”娱乐产品的“陷阱”
“草根”娱乐产品制作成本低、不以盈利为目的、传播快、“搭便车”等这些特点，加上互联网的运营不规范、我国的法制社会有待形成，以及创作人本身的一些问题等，反倒使“草根”娱乐产品的供给和需求存在许多风险和不确定性，存在许多“陷阱”。
陷阱一：知识产权。部分法律专家认为胡戈的做法可能侵犯了著作权。北京律师协会知识产权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张永谊认为，《馒头》是在《无极》的原有作品上进行了修改，属于一种侵权行为。“这种行为侵犯了作品的完整权，这是著作权的内容之一。但由于网络上的作品大多没用来营利，一般被侵犯的当事人也不会去追究法律责任。”同时，张永谊表示，《馒头》虽然是免费下载，但是也不能否定网站是在利用了这部短片来增加点击率，所以，网站在此方面也侵犯了著作权。就经济学意义而言，为了制止“搭便车”的不利影响，只要使用了就得付费，不管你传播不传播、以不以盈利为目的。你使用了这些剪辑，就是消费了这些特定的产品，在没有相关的豁免规定的情况下，使用者必须付费。而法律意义的“知识产权”比经济意义的“知识产权”口径和范围窄，因此，在DIY“草根”娱乐产品中很容易误入“知识产权”陷阱。
陷阱二：“泛民主化”。民主是一种范式（它有很多类型），它不仅仅存在于政治制度之中，在许多娱乐产品的供给中都可以采用这种形式。“超级女声”就是采用的一种“海选”的民主形式（专业术语为“全民民主制”）。“草根”娱乐产品的传播和流行，带有相当大的底层民众性质，是“由下而上”的“选举”出来的，因而，它是民众的呼声，是一种自发的“海选”民主。政府压制或规范这种“草根”娱乐产品会有压制“民主”的嫌疑，这是个敏感而又重要的问题。
陷阱三：“精英”与“平民”的两极化。娱乐产品有层次的高低之分，但没有好坏之分。“精英”们自以为的高雅之物并不一定就是“平民”所需的，试问有几个“平民”能买得起一架好钢琴、能听得起音乐会；而“平民”们陶醉其中的并不一定就是“精英”们所斥之为“庸俗之物”的（回想一下某些高层人士或专家称“超级女声”为“俗物”所招来的“万人骂娘”）。毛主席在的时候还号召过，艺术要回到人民群众的生活中去。现在，“精英”和“平民”的对立在娱乐产品中进一步发酵了。处置不善，恐怕将越陷越深。
五、基本结论和建议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第一，自从互联网普及以来，人们的需求满足日益网络化，呈现了许多新的特点。人们的娱乐需求日益多元化、个性化和网络化。
第二，我们可以将娱乐产品初步分为“正规娱乐产品”和“草根”娱乐产品。“正规娱乐产品”具有制作成本高、政府许可发行、以盈利为目的、“垄断”等特点；“草根”娱乐产品具有制作成本低、不以盈利为目的、传播快、“搭便车”等特点。
第三，由于“草根”娱乐产品的特点、社会环境以及创作人本身的一些问题等，使“草根”娱乐产品的供给和需求存在许多风险和不确定性，存在三个“陷阱”：知识产权、“泛民主化”和“精英”与“平民”的两极化。
解决建议：
第一，希望政府和民众能够达成某种原则的共识，如价值观多样化、社会法制化、心态正常化等。
第二，解决好民众需求、知识产权以及鼓励创新之间的矛盾，侵权的界定不能影响“创新的激励”，民众的需求不能鼓励“搭便车”行为。比如政府可以限制正规娱乐产品的利润率，或对“垄断性”的娱乐产品采取“反垄断”措施，或对“DIY”者给予一定条件的免费使用权等。
第三，希望“大腕”或“精英”们有大腕或精英层次的风范，以为后人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