抠数字的文章抠错了数字

——语文“病例”之六

王照伦

    由于数字错误在书、报、刊中一再出现，近年来就有了专门分析这类问题的文章面世，这种文章在新闻出版界被称之为“抠数字的文章”。但由于作者在科学常识和数学修养方面的欠缺，在抠数字的文章里出现了数字错误。叫人哭笑不得。

    《新闻出版报》1997年底发表了一篇强调编辑要抠数字的文章，把发表在1997年12月7日《郑州晚报》上的题为《三峡工程的十大功能》中的一段话当作靶子：“《三峡工程的十大功能》文中……竟说：‘该工程年发电量850亿度，相当节约5000万吨煤，（可）少排放二氧化碳1.2亿吨，二氧化硫200万吨。’也就是说，5000万吨煤仅排放的二氧化碳和二氧化硫就高达1.22亿吨。”作者还自充内行地分析道：“可按照‘物质守恒定律’，一种物质转化为其他物质时，既不可能消灭，亦不可能增加，那么，5000万吨煤燃烧发电之后，所产生的煤渣、水蒸气、二氧化碳、二氧化硫等物质，其总量决不可（能）大于5000万吨，更不要说仅产生的两种有害气体就超过煤本身重量的两倍多了。而这一错误数字居然能闯过编、审、校多道关卡……就更表明抠数字确实不易。”《三峡工程的十大功能》中的这段话，后来多次被当作错误批判。中文出版事业核心期刊——《编辑之友》1998年第5期，发表了一篇题为《世纪之交的编辑知识结构》的文章，也把它作为靶子引用，说“1.22亿吨的数据是错误的。”只要我们用“平衡范畴”方法去计算，就可以很方便地算出来，5000万吨煤燃烧后放出的二氧化碳和二氧化硫，能超过5000万吨。因为在二氧化碳和二氧化硫两种物质生成的过程中，不仅消耗了煤，而且从空气中吸收了氧，所以它们的重量超过煤的重量是正常的。因篇幅所限，其具体计算过程就不在这里展示了。

    另外，“更不要说仅产生的两种有害气体就超过煤本身重量的两倍多了。”不是“超过两倍多”，是相当两倍多。此类问题我在拙文《这倍数不是那倍数——语文“病例”之一》中已有分析，这里不展开谈。

    专门抠数字的文章抠错了数字，“居然能闯过编、审、校多道关卡”，可见，要消灭书、报、刊中的数字错误，“确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