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半个世纪
赵焕焱
1955年的童年生活
“落雨了,打烊了,小八啦子开会了,24路电车打弯了”;
“香炒糯米糯白果,香是香来糯是糯”;
“阿要买冰哦,冰结冰来买冰哦”;
“阿有坏的综绷修伐?阿有坏的藤绷修伐?”
“削刀磨剪刀”------
脑海深处无法删去的网页在刷新后又搜索出半个世纪前的多媒体记录,把我拉到已经遥远的年代。下雨时是童谣;白天是叫磨刀;傍晚是买白果;在炎热的夏日是买冰声。经常还有“爆炒米花”的叫声,人们花一些钱使生米、干的年糕片爆成炒米花和脆的年糕片。在火候到了的时候,爆米花的人大叫一声“米花爆了”,随即就“蓬”的响了一下,就好象放了礼炮。那时没有冰箱,我把买来的冰里加上醋,觉得很好吃。夏天我家还用白糖来腌青梅,等白糖都化成液体后,白糖梅子就做好了。再把梅子拿出后,表面会有白花花的一层糖。
我在这年7年前的
我后来又把两个人送进复兴东路第三小学上第一天的课,一个是我侄女,一个是我女儿,这是一个重点学校。侄女第一天上学有点紧张,觉得到得太早,后来她自己当了其他学校的教导主任。女儿入学前的面试时从1到100地背诵。
我们的学习很轻松,放学后我们玩“逃江山”,在附近有一个堆有泥土的地方被我们称为“苹果山”,大家分两批来进行“官兵捉强盗”。我们玩的还有“叮麻将牌”、“叮橄榄核”、“括香烟牌子”、“打弹子”、“刮豆腐夹子”、“抽贱骨头”等。那时很少有人打麻将,我家有个邻居是“跑街先生”(销售员),他买了零食吸引我,并教我打牌。但是我以后成年后再也没有参加打麻将。50年后的今天,中国大地到处可见麻将台和扑克桌,麻将和扑克正在无情地在吞食中国人的精力。在居民小区,不少营业网点难以为继,但是棋牌室却一枝独秀、非常兴旺,甚至在半夜后的凌晨4时,还有兴奋的评议声在每一局麻将结束后来干扰工薪阶层的睡眠。当年在我家旁边的一户人家因为是做“包打听”(律师)的,大门前可以有4级石梯,这就是我们“叮麻将牌”的地方,把麻将牌放在最上面的一级,大家轮流来叮,哪张牌叮落台阶就归属叮落它的人;“叮橄榄核”也是同样的规则。“括香烟牌子”是在平地上画一个方框,把香烟牌子放在正中,谁把它刮出框就归谁。香烟牌子最早是放在香烟中的,每包香烟里放一张,内容是形形色色的,例如有《水浒》108将的彩色图片,香烟牌子涂了麻油后更加挺刮,叫作油片。“打弹子”是用大拇指和食指来打出玻璃弹子,击中了就赢取。“刮豆腐夹子”是用纸折成方的田字型,用“括香烟牌子”的办法来玩。“抽贱骨头”是用棍子系绳子抽打陀螺使之不断旋转。
“打你一记走过”,这个游戏是一人面向墙、背对大家,其他人分别扮演各种角色走过,其中会出现“举手的走过”、“摸耳朵的走过”等等,最后要背向者说出做某种动作走过的人的名字。
在这年春节时,我在城隍庙买了岳云使的双锤,在红栏杆街充当了岳家军。那时候的天总是很兰,日子过得很慢,春节总是姗姗来迟。我的生活却还是很丰富的,我有一本集邮本,所有来信的信封都会开天窗,每张邮票都得到了珍惜。我还有一本书,里面夹着花花绿绿的糖果纸,每粒糖的包装纸也都会得到珍惜,我记得有许多糖果的名称也都很值得回味,例如有一种长长的花生牛轧糖叫“甜甜蜜蜜”。用“玻璃纸”包装的糖果都是上品,有的“玻璃纸”有各种颜色,形成系列,我就作为一套来收集。每到春节,糖果纸的王国里就会增加许多新成员。
我还养过鸡,我训练鸡从楼梯下去,再从楼梯上来。我家的鸡会与其他人家养的鸡进行无数次的较量。我喜欢鸡,把自己口里的软糖拿出来喂给鸡吃。我也养过蟋蟀,它们的家是“天落盖”、“和尚盆”,里面有很小的食盆和水盆。我试图让蟋蟀过冬,在盆里放了棉花保暖,但是没有成功过。
记得我那时在上海的郊区坐过烧木头作燃料的汽车,烧木头的小拖车在汽车的后面。后来我懂事的时候坐过用天然气作燃料的汽车,那时的中国公路上都跑着车顶上有一个大包的汽车,包里装着天然气。因为以前都知道中国是贫油国,直到大庆油田发现后,汽车上的大包才消失了。中国的石油状况在1993年是分水岭,在这之前还是生产大于消费,1993年是生产等于消费,1993年以后就一直是消费大于生产了,而且净进口的数量越来越大。根据2003年的统计,中国是全球石油第6生产国,却是第2消费国。2003年中国平均每天生产354万桶油,消费却是560万桶。亚洲开发银行首席经济学家阿里预测,如果油价每桶50美元,就会使中国2005年的GDP下降1.1个百分点。中国的石油消费三分之一是用作汽车的燃料,中国的汽车数量以一个较大的幅度在上升,我不知道是否有人把燃油汽车的生产和石油消费的情况综合起来考虑过。现在用电池作汽车动力没有普及,而且电池对环保的影响问题不知是否能够解决。我在电视上看到日本用太阳能的汽车,但是还没有用于商业生产。太阳能、风能、水能等天然能源是最好的能源,天然的是最好的。
7月,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审议并通过1953年至1957年的第一个五年计划。
这年,对胡风文艺思想的批判转变为肃清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斗争。
我哥考入清华大学,母亲到火车站送行,我哥有意告诉母亲一个错误的窗口,以避免分别的难受。
我记得这年在文庙附近的蓬莱电影院看意大利新现实主义影片《罗马,不设防的城市》。我第一次看到血性的镜头,知道了世界的残酷。
(时代录音)1955年的一首歌:“老师呀,再见吧;小朋友们再见吧。爸爸、妈妈,等着我们早回家。老师呀,再见吧;小朋友们再见吧。明天再来,一同学习又玩耍。”每当一天读书结束回家前,整个班把课椅倒放在课桌上、起立合唱,在唱“老师呀,再见吧”时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