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伪圣王莽


 

  自迷恋董贤的同性恋皇帝、西汉孝哀皇帝在未央宫殿去世,太皇太后与大司马王莽商议立皇位继承人,最后选定中山王刘箕子。刘箕子,后又名刘衎,是汉孝元帝的孙子,中山王刘兴的儿子,汉孝成帝的侄子,汉孝哀帝的党兄弟。于是,朝廷派遣王莽的堂弟安阳侯王舜、大鸿胪左咸使持节迎中山王刘箕子为皇位继承人。刘箕子到了长安城皇宫后,即皇帝位,大赦天下,史称汉孝平帝。平帝当皇帝时,只有9岁。9岁大的儿童皇帝,什么都不懂,皇权自然而然地掌握在太皇太后与王莽手里。太皇太后临朝听政,大司马王莽执政。王莽权力日盛,孔光担忧害怕,不知怎么办,于是上书打报告,请求退休。孔光是孔子的一十四世孙。王莽并不想让孔光退休,觉得留着孔光这位三世老臣、孔子的后裔,还是在朝中有影响力的,对他的权力威胁不大,还有利用价值,因此,借口皇帝幼小,宜置师傅的理由,迁孔光的官职为帝太傅,位四辅(太师、太傅、太保、少傅),还有加官给事中职务,还有领宿卫、供养、行内署门户、省服御食物等职责。任命马宫为大司徒、甄丰为右将军。然后,葬汉孝哀帝于义陵。

 

王莽给益州地方政府打招呼,令塞外蛮夷自称越南、老挝的翻译与使者向西汉中央政府进贡一只白雉、二只黑雉。王莽为了取信于太皇太后与汉朝群臣,弄虚作假搞祥瑞之兆,来谋取更多的政治资本。白雉古时认为是瑞鸟。王莽这样做主要是因为《尚书大传》卷四有这样的记载:“ 周公居摄六年,制礼作乐,天下和平。越裳以三象重译而献白雉。”王莽在引经据典暗示自己就是第二个周公。周公把越南与老挝的人都臣服了,现在王莽也一样能让越南与老挝的人臣服进贡。群臣们在为王莽高歌颂德的时候,却没有人怀疑被欺骗了。王莽向太皇太后请示下诏书,用白雉祭献宗庙。群臣们纷纷拍王莽的马屁说:“在周成王姬诵年幼当国王的时候,周公姬旦辅政,平定了管叔、蔡叔、霍叔的‘三监之乱’,因此有越裳氏献白雉之祥瑞,现在大司马王莽辅政也有此祥瑞。因此,王莽应赐公爵,号为‘安汉公’,并且增加其食邑与户口数。”其实,这是王莽的亲信势力与被蒙在鼓里的大臣,想让王莽更进一步被加官进爵。而幕后总导演就是王莽。太皇太后让尚书起草诏书,批准群臣的请求。王莽当然没有那么傻,让别人看穿这是他在幕后操纵的,他故装谦逊地上书说:“我与孔光、王舜、甄丰、甄都共辅朝政,希望赏赐孔光等几位的功劳,不要赏赐我。”甄都听闻王莽上书要求太皇太后赏赐他与其他几位重臣,连忙进宫向太皇太后汇报情况,然后太皇太后对王莽下诏书说:“‘无偏无党,王道荡荡。’你有维护汉室的功劳,不可以以皇室亲戚的身份而忽视你的功劳不表扬不赏赐,你不要推辞。”王莽为了表演自己的谦虚与谦让,四次上书推辞爵赏,而且还装病来消极抵触。太皇太后的近侍对她说:“不宜强迫让王莽接受封赏,只封孔光等人。”王莽这才起身。他的假病也没了。太皇太后下诏书:“以太傅、博山侯孔光任职为太师。车骑将军、安阳侯王舜任职为太保,都增加食邑户口10000户。左将军、光禄勋甄丰任职为少傅,封爵广阳侯,这三人都授予‘四辅’的职位。侍中、奉车都尉甄邯封爵承阳侯。”这四个由王莽提议的人,都加官进爵了,但是还没有封赏王莽,王莽跪在地上,没有起身。群臣又进言说:“王莽虽然谦让,朝廷应该表彰他这种行为,及时进行奖赏,以重视大功劳,不使百官们失望。”太皇太后于是下诏书:“以大司马、新都侯王莽任职为太傅,做‘四辅’的工作,封爵号为安汉公,增食邑户口28000户。王莽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不得已而起身,接受了太傅的官职与安汉公的爵位,但是他又把增加食邑户口的事情给推让了。群臣们又争论,让王莽接受食邑户口。王莽坚持不肯接受,而是建议褒奖与赏赐皇家宗室成员、群臣。他的建议,很快被实施。立原东平王刘云的王太子刘开明为东平王;以原东平思王的孙子刘成都为中山王;封汉孝宣帝刘耳的孙子刘信等36人都为列侯;太仆王恽等25人都赐关内侯爵位。又令诸侯王公、列侯、关内侯,没有儿子、有孙产子的为爵位继承人;皇家宗室成员犯罪的绝宗籍的,恢复其身份;汉朝官员参照二千石待遇标准以上而退休的,取原待遇标准的三分之一,作为其养老金。还有一些惠及老百姓的善政,在王莽刚开始掌握大权的时侯,施行了很多。王莽通过一系列利用太皇太后名义的赏赐与惠政,让皇室成员、汉朝百官、黎民百姓,都对他交口称赞。他博得了朝野的好感,赢得了民心,为进一步掌控朝政大权奠定了基础。

 

王莽想要独揽大权,知道太皇太后王政君年纪大了,讨厌政治,于是向群臣们打招呼,要他们上奏说:“过去因考核功劳而官迁二千石待遇的官员,及地方政府所举荐的人才,有很多不称职的,宜让安汉公管理此事。另外,太皇太后年老体弱,不适宜管一些小事情。”太皇太后下诏书说:“从今以后,唯有封爵的事情向我请示汇报,其他的国政,无论大小,都由安汉公王莽及太师、太保、少傅这‘四辅’决断。州牧、二千石与其他官吏,由安汉公王莽负责考核、提拔、罢免。”这道诏书,等于是让王莽合法掌握了国家人事任免大权,为王莽培植更多的亲信,开辟了一条康庄大道。由于王莽懂得利益分享,而且还掌控着人事任免大权,很多想保住自己的官职的,或者想升官的人,都争着巴结讨好王莽。当时的情况是人人向他讨教询问,借以取得他的好感,还有的人暗中向他送礼行贿,阿谀奉承,以求仕途发展。对于符合王莽心意的人,官职升迁是不成问题的;对于不符合他心意的人,他会向太皇太后上奏,罢免这些官员的官职。国政虽说是由“四辅”决策,但是孔光是个胆小怕事、过于谨慎的人。四辅之一的太师孔光由于个性关系,所以,被王莽牵着鼻子走,很多事情要听王莽的。四辅之一的太保王舜是王莽的堂弟,他的荣华富贵离不开堂哥,当然听堂哥的。四辅之一的少傅甄丰是王莽的心腹,也听王莽的。虽然说名义上是四辅主管国家政务,作决策,但实际上是王莽一人说了算,再加上国家官员人事任免权集于一身,王莽的实际权力跟皇帝相差无几了。王莽把大司农这种官职更名为羲和官,工资标准二千石。

 

这年五月份,天上出现日食现象,汉王朝认为是上天的警示,于是大赦天下囚犯。四辅、三公、九卿以下的官员向朝廷举荐性格敦厚的、能坦率直言进谏的人才各一人。以这种人才充当政府官吏。王莽担忧汉孝平帝外戚卫氏家族跟自己争夺朝政控制权,于是向太皇太后进言说:“前面汉哀帝当皇帝时,背弃恩义,重用外戚丁氏与傅氏家族的人,扰乱国家,多次危害国家安全。现在孝平帝以年幼奉大宗为汉成帝的继承人,应该吸取汉哀帝的教训,为后代效仿。”王莽进言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外戚干预政治,提早打好预防针。当然,他这样做是有策略的。他派遣少傅甄丰奉皇帝玺绶,拜汉孝平帝的亲生母亲卫姬为中山孝王后;赐汉孝平帝的舅舅卫宝、卫玄关内侯爵位;赐汉孝平帝的三个妹妹“君”爵;然后下禁令,让卫姬、卫宝、卫玄,还有平帝三个妹妹留在中山侯国,不能到京城。王莽以朝廷名义封赏平帝的母亲、舅舅、妹妹,让别人无话可说。然后,限制他们进入首都,阻绝他们参政争权的可能性。

 

王莽的做法引起了正直官员的反感,有位扶风功曹申屠刚提出个人的反对意见。他认为周朝周成王年幼,周公姬旦辅政,但是引起了周召公姬奭的不满,还引起了四国流言。现在皇帝年幼,母亲与妹妹跟他分离,与外戚舅舅隔离不能联系相处,这样限制他们进入首都有违汉朝法律制度。他觉得应该让中山太后进京,居住在别宫,经常朝见皇帝;应该让冯氏与卫氏家族进京,然后任命这些外戚为官员,宿卫皇宫,保护皇帝的安全。这样做能保卫国家的安危,能保全“四辅”的性命与名誉。申屠刚的耿直言论,让王莽痛恨。王莽于是跟太皇太后说,申屠刚胡说八道、妖言惑众,而且还违背了大义。申屠刚对抗王莽的下场是被罢免官职,成了一介布衣草民。

 

处理完申屠刚后,王莽封鲁顷公姬仇后裔八世孙姬宽为褒鲁侯,奉周公姬旦的祀;封褒成君孙霸的曾孙孔均为褒成侯,奉孔子祀。王莽尊崇周公姬旦的目的,是因为他现在跟周公所处的境况与行为差不多,等于是把自己与周公姬旦等同起来了。尊崇孔子的目的,是因为孔子是儒家学派的创始人,而且太师孔光也是孔子的后裔,这样做能让人觉得他在把儒家学派发扬光大,还与太师孔光建立一种良性的好关系,让孔光听命于他。然后,又出了一道诏书命令,把全国的女囚犯放回家,交罚金雇山钱,每月三百文。还命令全国每乡都要推崇一名贞节烈妇。大司农在部丞中安排其中13人,每一个部丞巡视一州,主要职责是劝课农桑。

 

黄支国,是今天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西北部亚齐一个小国。黄支国向西汉王朝进献犀牛。黄支国在南海中,离汉朝首都长安城有三万里。王莽想要炫耀自己的威德,所以厚赠黄支国国王礼物,还派遣己国使者出使黄支国。越巂郡中发现有黄龙游江中。太师孔光、大司徒马宫等人为王莽歌功颂德,说王莽功德比得上周公姬旦,宜在宗庙举行祭祀大典,向汉室列祖列宗祷告。大司农孙宝不愿意参与这些歌功颂德的事,他提出了个人意见,他认为周公姬旦是上圣,周召公姬奭是大贤,尚有感情不睦的时候。现在风不调雨不顺,百姓缺衣少食,而朝廷一碰到祥瑞之事,就异口同声为王莽歌功颂德,这样做合适吗?当时在场听到孙宝的言论的官员们都大惊失色,他们被孙宝的胆色所震惊。承阳侯甄邯见势不妙,当场承制解散此次朝议。大司农孙宝派遣官吏去迎接母亲,孙宝母亲在途中生病,就留在了弟弟家里养病。孙宝只迎回了妻子。纪委干部司直陈崇弹劾大司农孙宝不孝顺母亲。王莽安排官吏对孙宝进行审讯。孙宝认罪,最后被罢免了官职,终老在家中。

 

 

大司空王崇跟王莽也关系搞不好,为保名节,不同流合污。于是称病乞骸骨归于乡里,被免去官职,以逃避王莽。王崇惹不起王莽,但躲得起。王莽的亲信,左将军甄丰任职大司空、右将军孙建为左将军、光禄勋甄邯为右将军。王莽不但升了亲信的官,还立代孝王玄孙之子刘如意为广宗王、江都易王孙子盱台侯刘宫为广川王、广川惠王曾孙刘伦为广德王。还封西汉大功臣后裔周共等人皆为列侯与关内侯。总共封官进爵117人。

 

 

     当时,西汉遭遇到特大旱灾,旱灾又导致了蝗灾,旱情严重的地方是青州,灾民流亡迁移,以求活命。王莽把旱灾向太皇太后汇报后,要求她穿普通衣服,减少膳食,向天下百姓以示节俭。太皇太后在与民同甘共苦。王莽上书捐赠钱百万,献田地三十顷,交付给大司农救助贫民与灾民。王莽的行为,起了榜样模范作用。西汉政府高官们纷纷仿效,捐赠田宅的官员共有230人,用田宅以救助贫民。王莽又在首都长安城中,选一块五里大小的地段,建保障房二百区,安居贫民。王莽率群臣上奏太皇太后,说幸亏有陛下的威德恩泽,才使得风调雨顺,甘露、芝草、朱草、嘉禾等吉祥瑞兆产生。要求陛下恢复原来的服饰与用膳。王莽又令太皇太后下诏书,表示不同意这样做。以后,每次有水灾、旱灾的话,王莽就吃素菜,不吃肉食,以示节俭。随从们把王莽的情况向太皇太后反映。太皇太后觉得王莽做得太过了,于是派使者跟王莽讲,听说安汉公天天以蔬菜为食,忧民太深了。现在秋天粮食丰收,安汉公你要经常吃些肉补补身体,为了国家而爱惜自己的身体。太皇太后以为王莽是忧国忧民,所以不吃肉食的。其实,王莽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以博取更大的名声与政治资本。

光禄大夫楚国龚胜、太中大夫琅邪邴汉,看到国家被王莽所掌控,都不愿同其流合污,都要求病退。王莽对这样的消极对抗、不敢明着对抗他的官员,还是很优待的。他令太皇太后下诏书,说朕以人事方面的工作烦扰了两位大夫,大夫现在修身守道是好事,国家为你们养老送终。对这两位要求病退大夫级别官员,都待遇优厚让他们荣退。

 

南昌县尉梅福曾经上书言政讽刺大司马王凤,险遭杀身之祸。他知道王莽的野心很大,迟早会谋朝篡位,于是弃妻子儿子,玩失踪作隐士去了。后来,有人在会稽看见过梅福,他已经变更姓名为吴市一个门卫。王莽派遣执金吾候陈茂去说服盗贼成重等200多人自首,送这些盗贼们归家后软禁。把重要的罪犯迁居到云阳。这些自首的盗贼们都被政府赐公田住宅,以奖励他们听政府的话,不再做盗贼了。王莽为了取悦太皇太后,向单于打招呼,命令他遣送王昭君的女儿须卜居次云进长安城皇宫侍候太皇太后,让太皇太后很有面子。当然,王莽对单于与王昭君的女儿赏赐也很丰厚。

 

西域车师后王国有一条新的道路通往玉门关,比原先的道路要近得多。管理西域的汉朝官员戊己校尉徐普想要开省道里半,以避白龙堆之厄运,有利于保护西域各国的商贾行人通过。车师后国王姑句因为往来的使者提供畜食导译,心里很不乐意。徐普想要把地界路段分清楚,然后向西汉中央政府上奏请此事,于是召姑句来为新道路作证明,姑句不肯答应作证明,于是徐普把他关押起来。姑句的妻子股紫陬对姑句说:前车师前王为都护司马所杀,你现在关押在这里这么久,必死无疑,不如投降匈奴。姑句等人于是乘机骑马突围,逃出高昌城,逃往匈奴。去胡来王唐兜与赤水羌之间发生侵略战争,唐兜不胜,向西域都护府告急求教。都护官但钦没有及时出兵援救。唐兜处境危急,因此怨恨但钦。去胡来王唐兜率部众向东撤退,想要在玉门关拒守,玉门关守将不允许唐兜入关。唐兜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之下,只好率妻儿老小、臣下百姓千多人投降匈奴。匈奴单于接纳了车师后王姑句与去胡来王唐兜,把他们安置在左谷蠡王所居地区,并派遣使者到长安上书,讲明情况说:我已经接纳了他们。太皇太后下诏派遣中郎将韩隆等出使匈奴,批评单于,不该收留姑句与唐兜。单于叩头谢罪,立即拘捕了两位反王姑句、唐兜,交付给汉朝使者。太皇太后下诏派中郎将王萌在西域恶都奴边界上接收这两个要犯。匈奴单于安排人马护送汉朝使者与押解两个俘虏,乘机向汉朝要求宽恕两个反王。中郎将韩隆、王萌等把匈奴单于的意思向王莽作了汇报。王莽不肯答应,还召集了西域各国国王到长安,陈列军队,当众斩杀了两反王姑句与唐兜。等于是想杀一儆百。王莽还宣布了四条规定:凡逃亡到匈奴的中国人;凡逃亡到匈奴的乌孙国人;凡投降匈奴的西域诸国佩带中国印信绶带者;凡投降匈奴的乌桓人;匈奴一律不准接纳。王莽还派遣中郎将王骏、王昌、副校尉甄阜、王寻出使匈奴,向匈奴颁布这四条禁令。把四条文件与诏书同函封好,交付单于,命令他执行。收回了以前汉宣帝约束匈奴的诏书,封好带回。王莽上奏,下命令中国人不准取两个字的名字。所以,我们看到西汉与东汉,全国从上到下每一个人几乎都是一个字的名字。例如,刘秀,是一个字的名字,如果叫刘秀全,就是两个字的名字,在当时是不允许的,是违反当时的法律的。王莽让出使匈奴的使者暗示匈奴单于,如果他改名取一个字的名字,汉朝会对他重重有赏。匈奴单于听从了这意见,向汉朝上书说,我很幸运能成为汉朝的藩国臣属,对汉朝的一些制度很喜欢。我原名是囊知牙斯,现改名为一个字的。王莽看到匈奴单于很顺从自己,很高兴。他奏报太皇太后,然后派使者到匈奴答辞,并兑现承诺,给予匈奴单于丰厚的赏赐。王莽通过大量的赏赐,使匈奴单于听命于他。又当西域众国王的面斩杀了反叛的国王姑句与唐兜,在西域诸国与汉朝进一步树立了自己的威信。国家大事几乎都打上了王莽的烙印,他权倾天下,权势跟皇帝没有什么区别。匈奴单于贪图王莽的赏赐,所以乐于听王莽摆布,还低声下气、不耻卑辞地奉承王莽。王莽重的是名声,名声给王莽带来了官职与地位,而匈奴单于重的是利益,利给单于带来的是奢华的生活。这些事情都让王莽权威大增,地位更加巩固。

 

王莽觉得让西域诸国向自己臣服,还不过瘾。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进一步巩固自己地位的办法,就是当汉孝平帝的岳父。让自己年幼的女儿嫁给皇帝作皇后,搞政治婚姻。于是他向太皇太后上奏说:陛下即位已经有三年了,还没有立皇后,又没有后宫嫔妃。以前的国家灾难是因为皇帝没有继承人,与皇后来路不明所引起的。按照儒学经文所记载,制定聘取皇后的礼仪制度,古代的天子一般要娶12个女人,纳入后宫作为嫔妃,以求得生儿育女。应该在殷商朝、周朝天子的后裔中,周公姬旦、孔子的后裔中,以及长安城里列侯的家中,挑选合适的女子作为皇后。王莽这个合理化建议并没有明说要皇帝娶自己的女儿作为皇后,但是王莽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搞暗箱操作是显而易见的。太皇太后采纳了王莽的建议,就安排官吏去办理此事。主管选拔皇后的官员向太皇太后呈上了初选名单,王氏家族的女子多被选中。尽管如此,王莽还是不放心,他担扰王氏家族的其他女子与自己的女儿争当皇后,那么他的如意算盘就会落空。于是他以退为进,以不争为争,上书说:我没有什么高尚的道德品质,我的女儿的资质与才能又是下等,她不适宜与众女子一起被挑选。太皇太后看到王莽如此诚心诚意,而且还谦让,很高兴。她下诏书说:王氏家族的女子,是我的娘家人,就不要参加挑选了。太皇太后并不知道自己中了王莽的圈套。王莽暗中安排亲信,发动平民、诸生、郎吏及以上官吏,天天守侯在皇宫大门上书,每天上书的有千多人,声势浩大,无非就是一个意思,想要让安汉公王莽的女儿当皇后。汉朝百官有的在朝廷中,有的在宫内官署下俯伏,都要求说:安汉公王莽功劳很大,应该立他的女儿为皇后。为什么要剔除他的女儿不入选呢?天下人的期望都是归聚在王莽一个人身上。我们希望安汉公的女儿作皇后。王莽为了表示自己并不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女儿作皇后,派长史等下属去做那些请愿的百官与诸生的思想工作。哪知道,不但没劝住,反而更多的人参加请愿队伍。王莽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他的粉丝也太多了。太皇太后迫于舆论压力只好听从百官的意见,挑选王莽的女儿作皇后。王莽又继续以退为进,继续谦让地说:应该在众女中海选一名女子作皇后。百官们争辩说:再选取其他女子,就会出现两个正统,两个皇后,这是不应当的。王莽就顺水推舟地说:请察看我的女儿吧。太皇太后派遣长乐少府夏侯藩、宗正刘宏、尚书令平晏纳采见王莽的女儿,然后向太皇太后汇报说:安汉公王莽的女儿受过高等教育,品德优秀,又长得十分漂亮,应该迎娶入宫为皇后。太师孔光、大司徒马宫、大司空甄丰、左将军孙建、执金吾尹赏、行太常事、太中大夫刘秀以及太卜、太史令戴皮弁帽、穿素裳,然后占卜,得吉兆。再然后,这些官员又到宗庙用太牢的规格祭祀,并以简策相告。有官员上奏:按照以前的惯例,聘娶皇后,礼金为黄金二万斤、钱二亿。王莽婉拒这些礼金,最后,形成一个妥协方案,收聘礼钱六千三百万。这礼金六千三百万,王莽只留了钱二千万,其余的钱四千三百万,被王莽赠送十一个随嫁的家庭,还有自己九族里贫穷的族人。王莽这些收买人心的做法很到位,让别人都无话可说。特别是王氏家族被初选为皇后候选人的族人们,对王莽恨是恨不起来,只有敬意,因为王莽太会做人了。

 

王莽嫁女后,他又进行了一系列变革。首先是搞车辆与服装制度。其次,又改革官民养生、送终、嫁娶、奴婢、田宅、器械等规定。再其次,继续改革帝王祭祀五谷神的社宫。最后,又在郡国、县邑、乡里都设置教育官员,相当于现在的教育部、教育厅、教育局、学校校长等官吏。搞车辆与服装制度,主要是规范老百姓与官员乘车标准与服装标准。不同职业、不同身份、不同级别的人的交通工具与穿着是不同的,是等级森严的。置学官的目的,看得出王莽比较重视教育,把教育作为基本国策来推行。王莽从一个政客变为改革家,而且他是一个十分喜好改革的人。当然,有些改革,确实有效,但是,有些改革却失败了。

      大司徒马宫的属下司直陈崇安排张敞、孙竦写了一份奏书。奏书的内容对王莽是歌功颂德,他们认为,应该扩大安汉公的封国,让他像周公一样;赐封安汉公的长子王宇,让他像周公的儿子姬伯禽一样赏赐的等级完全相同。安汉公其他儿子的封赏,都像周公的六个儿子一样。陈崇、张敞、孙竦这三个人,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讨好王莽。因为王莽的权力跟皇帝差不多,讨好的王莽,让他高兴了,就能得到他的关照,加官进爵是迟早的事情。太皇太后王政君把这份奏折让大臣们看,于是大臣们一起商量讨论此事。恰巧吕宽的事情发生了。刚开始,王莽的长子王宇非常反对王莽隔离卫氏家族,因为王宇担扰将来受到皇帝与外戚们的报复。为了免除这种潜在的危害,他讨好汉孝平帝的亲母卫后与皇帝的舅舅卫宝。王宇暗中与卫宝通信,教卫宝让卫后上书谢恩。并借机陈述前外戚权贵丁氏家族和傅氏家族的罪行,盼望打动王莽的心,让王莽同意她回长安。也在向王莽暗示,她卫氏家族不会像丁氏家族、傅氏家族一样作恶与夺权。王莽收到上书后,向太皇太后汇报此事,然后下诏书安排主管官吏褒扬与赏赐卫后,增加汤沐食邑7000户。卫后并不在乎食邑的户口多少。作为一个母亲思念自己的儿子是很正常的。卫后日夜哭泣,想念当皇帝的儿子,想要与儿子待在一起。王宇又跟父亲唱反调,再次教卫后上书要求进京城探望儿子。王莽不肯答应卫后的要求。王宇跟他的老师吴章和大舅子吕宽商量此事。王宇根本没有想到过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也没预料到他的老爸王莽对待政敌是如此的残酷,现在他硬是要踏这趟混水,等于是跟父亲大人敌对起来。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做法,使王宇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王莽伪装成大好人与大善人,但是对政敌是一个都不放过的。儿子王宇助敌与跟自己唱对台戏,王莽也没有放过自己的儿子。虎毒不食子,但是人毒起来,是要吃自己儿子的,王莽这个伪君子比老虎还要狠毒。名儒吴章认为王莽这人是劝不住的,但是他比较迷信鬼神,大家可搞些怪异的事情出来吓唬他。吴章又乘势推演,说应该把朝政大权移交给卫氏家族。王宇便安排大舅子吕宽在晚上出来用血涂洒王莽的住宅。吕宽做事不隐蔽,被守卫发现了,向王莽禀报了此事,王莽气得大怒。王莽通过审讯了解实情后,把王宇送到牢房里关押起来,逼他服毒而死。王莽最痛恨的是儿子竟然帮政敌对付他,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他不但不放过自己的儿子,还不肯放过大儿媳。当时,他的大儿媳吕焉正怀孕,也被王莽关押在牢房里,王莽等到孩子出生以后,再杀掉这个大儿媳妇。右将军甄邯又借机为王莽歌功颂德,他跑到太皇太后那里汇报此事。太皇太后王政君下诏书褒扬王莽:你身居周公姬旦一样的地位,辅佐像周成王一样的幼主,而实施对叛臣贼子管叔姬鲜、蔡叔姬度的诛杀。不以骨肉私情伤害君臣的大义,我欣赏并表扬你这种大义灭亲的壮举。王政君也担心卫氏家族掌控朝政大权,把自己甩在一边。如果让卫氏家族势力崛起,自己就不能垂帘听政了,所以,她暗示王莽要下狠心,斩草除根。王莽领会太皇太后的意图,再加上他想要政敌卫氏家族的人头替自己的儿子王宇与媳妇陪,所以他命令把卫氏家族全部屠杀,只剩下皇帝的亲母卫后一人。王莽屠杀卫氏家族等于是跟外戚的矛盾公开化了,是与现任皇帝与皇帝母亲结下了深仇大恨。名儒吴章是个书呆子,出了这样一个馊主意,不但害了王宇,还间接地害死了卫氏家族很多人。吴章他不但被腰斩,王莽还把他的尸体四分五裂。

        吴章本是著名的儒家学派学者,他的学生有千多人。吴章死后,这些学生也受到王莽的政治迫害。王莽诬蔑这些学生们为恶人党。凡是吴章的学生,都不得录用为政府公务员。这些学生们只好改姓名,投靠其他学者门下为弟子,不然,就很难将来当官了。平陵县人云敞,官职为大司徒掾。司徒的属官有司直、长史、掾、属、令史和御属。司徒掾相当于现在中央部委的处长或厅长。云敞在别人都害怕说是吴章的学生的时候,上书弹劾自己,说自己是吴章的学生,要求中央政府治他的罪。然后,他把吴章的尸体领回,搞了口棺材把吴章收殓埋葬。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由于云敞不怕被王莽治罪,还把老师当作自己的亲人一样埋葬,因此,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称赞他的高义。王莽对云敞也不好更多追究,如果治云敞的罪的话,会损害自己的声誉,所以,他放过了云敞。

        别的人就没有云敞幸运了。王莽借吕宽的案件,扩大打击面,下命令追究吕宽的党羽,只要跟吕宽有关联的人,而且是自己厌恶的人,都予以诛杀。王莽借机消除异己。王莽自从杀了反王姑句与唐兜,还有毒死了自己的大儿子后,就大开杀戒了。汉元帝的妹妹敬武长公主,她一向跟丁氏家族与傅氏家族友善,自王莽专权以来,这个公主老是讲王莽的坏话。敬武长公主让王莽怀恨在心。王莽的亲叔叔红阳侯王立、平阿侯王仁性格刚强正直,也说过王莽的坏话。王莽就借太皇太后的名义,颁布诏书,派遣使者监督,逼迫敬武长公主、红阳侯、平阿侯自杀。王莽向太皇太后报告说,敬武长公主患病去世了。太皇太后要亲自去吊唁与悼念,被王莽极力劝阻才作罢。王莽安排心腹搞政治消洗。大司空甄丰派遣专人,乘坐朝廷驿车,前往各个地方,诛杀卫氏家族党羽。各郡、各封国地方政府的豪杰、忠臣义士,凡不顺从王莽的、依附王莽的,都被诬陷有罪,依法冤杀。原前将军何武、原司隶校尉鲍宣、原丞相王商的儿子乐昌侯王安、原左将军辛庆忌的三个儿子:护羌校尉辛通、函谷都尉辛遵、水衡都尉辛茂、以及南郡太守辛伯,全部都被处死。共诛杀了几百人。王莽搞起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由于吕宽的案件牵连诛杀甚广,引起了举国震惊。王莽一步一步地撕开了伪善的面具,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从杀子大义灭亲,到清洗反对者,王莽的双手渐渐地沾满了各种鲜血。更引起一些人害怕与恐惧。北海郡人逢萌对亲朋好友说:君臣、父子、夫妇这三纲伦常都被王莽废绝了,再不离开,就会大祸临头了。他说完这番话后,把自己的帽子挂在东都城门,然后回到故乡,带着妻儿老小乘船渡海,客居辽东。辽东,也就是现今朝鲜与韩国的地界。

王莽又想起一个新花样,召深明古代礼节与礼仪的少府官宗伯凤上培训课,主要培训内容是如何当好皇帝,皇帝该做些什么。他建议由太皇太后下命令,要求公卿、将军、侍中及文武百官都要参加这个由宗伯凤为客座教授的培训课。上这样培训课的目的,无非就是两个,一个是对内教育汉孝平帝,另一个是对外消除百姓对他滥杀无辜的议论。王莽陷害诛杀无罪的人,引起了全国上下对王莽的怀疑与不信任。有很多人猜测王莽可能要自己,当皇帝了。在此之前,秺侯金日磾的儿子金赏、都成侯金安上的儿子金常,都因为没有儿子作继承人,封国被撤除。王莽命秺侯金日磾的曾孙金当,都成侯金安上的孙子京兆尹金钦,分别继承秺侯与都成侯的爵位。京兆尹金钦,这位相当于现在北京市长的高官不识时务,说了挖苦讽刺的话:“金当应该给予他的父亲、祖父建立祭庙,而派大夫主持伯祖父的金赏的祭祀。”当时,右将军鄄邯觉得金钦太不懂味了,于是他当着汉孝平帝与众文武百官的面,当廷斥责金钦,而且还弹劾他说:“京兆尹金钦诬蔑祖先,没有孝道,犯大不敬的罪行。”得到王莽的批准后,把金钦逮捕起来,关在牢里,金钦在监狱里自杀。右将军甄邯因为坚决维护国家法纪,不徇私情,忠孝双全,王莽给予这位亲信增加封地1000户以示褒奖。改封金安上的曾孙金汤为都成侯。金汤受封的当天,不敢回家,主要是为了显示爵位继承人的大义,说白了就是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心里很想要爵位,又要向别人显示自己并不想要这爵位。本来都成侯的爵位是王莽封给金钦的,但是金钦不会说话,得罪了王莽势力,最后幸运的光环才落到金汤身上的。金汤怎么会不要这飞来的爵位呢?

 

尚书令颍川人钟元被王莽任命为大理。大理官名后被王莽改为作士官,东汉称廷尉。钟元的官职为九卿之一。颖川太守陵阳县人严诩,是以孝行被举荐当官的,他把郡里的掾、史等下属官吏当成了自己的良师益友。每有过错与过失,他就关起门来,搞自我批评。为人处事,从来没有大声说过话。后来,郡内大乱。王莽派人召严诩进京。郡政府的公务员几百人设宴为严诩饯行。严诩不喜反悲,坐着以手按地大哭起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感到很奇怪说:“朝廷调你上京,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大喜事,不应该这么悲伤。” 严诩说了自己心里话:“我不是为自己而哭,我哭的是颖川百姓。我忧愁的不是我自己,担忧的是颖川百姓。我是因为柔弱的原因,才被调走的。我被调走,必然会安排心狠手辣的人替代我当颖川太守。等新太守到了这里的时候,必然会有人被依法处死,所以我才悲伤。” 严诩到了首都长安,王莽任命他当美俗使者,改任陇西郡太守。平陵人何并,以不畏强暴、居官严正而闻名。何并接任颍川太守。大理官钟元在朝中很有权势,他的弟弟钟威,在颍川郡政府当郡掾官,此人好贪污公款。当地黑恶势力李季、李款两个黑老大,养了一帮小弟,平日里强行白吃白喝,还多次奸淫妇女,为非作歹、横行霸道。太守何并一到任,就诛杀了这三个犯罪分子。何并的反腐与打黑除恶,让全郡的人都感到恐惧。颍川郡歪风邪气被他的正气压制住了。

 

西汉王朝祭祖典礼开始。汉孝平帝在郊外以天地之礼祭祀汉高祖刘邦以配享上天。在宗庙以祭祖宗之礼祭祀汉孝文帝以配享上帝。改封殷绍嘉公为宋公,改封周承休公郑公。平帝还颁布了一道诏书:“妇女除非本人犯法,以男子80岁以上,7岁以下,其家除非被指控为大逆不道,或者是朝廷指名逮捕,一概不准囚禁。必须调查时,司法官员应该亲自去调查,本诏书即日起为法律。”太皇太后派遣大司徒马宫、大司空甄丰等人带着御用车驾与皇帝仪仗队到安汉公府第迎王莽的女儿进宫,授予皇后印信,入居未央宫殿,与汉孝平帝成婚,并且大赦天下。王莽如愿以偿成为当今皇帝的岳父大人。王莽可以父凭女贵,牢牢地掌控着汉朝的政务大权,继续像皇帝一样发号施令。为了最高权力,他什么都可以牺牲,不管是亲生儿子的性命,还是亲生女儿的终生幸福。

 

王莽派遣太仆王恽等8名高官为使节,这8人分别都设有副手,然后持节。西汉中央政府8人巡视组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巡视全国各地,考察当地的社会风俗。

四辅之一的太保王舜等人与官员、百姓近8000多人上书,一致请求:“按照大司徒司直陈崇的建议,增加对安汉公王莽的赏赐。”我很纳闷的是,为什么这么多的官民百姓,踊跃地支持王莽,积极地要西汉中央政府给予王莽各种名利。我们要知道的一点是,王舜、甄丰、甄邯、陈崇等人都是王莽集团的铁杆亲信。所以,我的判断是王莽在幕后指挥这些“狗腿子”们,掀起群众运动,搞联名上书,向汉中央政府施压,来达到王莽的个人目的。因为中央政府,会迫于舆论压力,而采取一些妥协的措施,来平息民意。王莽最擅长于制造舆论,发动群众,来向中央政府施压。让中央政府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可以证明王莽是个工于心计的,很有谋略的,且不择手段的政客。他躲藏在幕后,让亲信出面,煸动不明群众联名上书,就可以达到掩人耳目的意图。这封联名上书到了主管官吏手中,主管官吏们奏报说:“增加安汉公王莽的封地,把召陵、新息二县作为王莽的新增封地,把黄邮聚、新野两地的耕地,也全都划归给王莽所有。采用伊尹与周公姬旦的称号,给予王莽加上宰衡的官号,位居上公。三公向王莽汇报工作。封王莽的母亲为‘功显君’。封王莽的两个儿子,王安为‘褒新侯’,王临为‘赏都侯’。增加王莽女儿皇后的彩礼钱三千七百万,加前面的彩礼钱,共计一亿。这一亿彩礼钱,表示礼仪的隆重。太皇太后亲自到前殿,赐封爵位和称号。王莽在前面行跪拜礼,王安与王临在后面行跪拜礼,如周公姬旦的旧例。”如果王莽马上同意接受这些封赏,会让人觉得他太贪了,更会让人觉得联名上书要求赏赐王莽的请愿活动是他一手策划。有句话,叫欲盖彰弥。王莽不会那么显山露水的接受封赏的。他反而叩头辞让。而且还上了奏章说:“只愿接受我母亲,‘功显君’的封号,而退还我儿子王安、王临的爵位,还有我与儿子们的封邑民户。”太师孔光等人都说:“这些赏赐是抵不过王莽的功劳的,谦虚辞让是安汉公王莽一惯的行事作风。是不可以听从他谦让的意见。忠臣的气节要服从于皇帝的大义。应该派遣大司徒、大司空拿着符节,奉皇帝的命令召安汉公王莽赶快入宫主持朝政。并且下命令让尚书们,拒绝接受他任何推辞谦让的奏章。”太师孔光等人的意见被批准了。王莽这才起来办理国家政务。王莽接受了朝廷封他母亲为‘功显君’的称号,接受了封他两个儿子王安褒新侯、王临赏都侯的爵位,接受了新息县的封地,辞让了召陵、黄邮聚、新野的封地。他还接受了汉朝给他的彩礼钱三千七百万。

 

他把三千七百万的彩礼钱,搞利益分享。从这些钱中拿出一千万送给太皇太后左右的侍从人员,等于是贿赂王政君身边的工作人员,让这些工作人员把王政君的衣食住行等日常生活情况向他汇报,让这些工作人员一有机会就向王政君面前讲他的好话。王莽知道现在的皇帝年幼,还不能掌权。王政君现在垂帘听政,她是自己唯一的顶头上司,也是唯一可以决定自己命运的关键人物,更是王莽必须千方百计讨好、奉承、献媚、取悦的对象。为了让太皇太后听从自己的摆布,王莽不但想尽办法取悦太皇太后,甚至于太皇太后身边的常侍的随从们,他也用了很多办法,向这些随从们行贿。他为了讨好太皇太后,建议封王政君的姐姐与妹妹们为君,食汤沐邑。君在汉朝是一种女性的爵位。由于王莽的贿赂与好处很到位,因此,太皇太后身边的人日夜都在她面前赞美王莽,都正面评价王莽是个德才兼备的好官。王莽通过收买的人收集的情报信息揣测太皇太后的心思。认为太皇太后是一个女性,非常厌恶居在深宫之中。他为了进一步把太皇太后掌控在手里,于是在春夏秋冬之季,都请太皇太后到长安城区与郊区游览,同时,借游览之机慰问孤儿、寡妇、贞妇。所到长安各属县,都搞慈善活动,布施恩惠,赏赐平民百姓钱币、丝织品、牛肉、美酒等,每年都要搞这样的慈善。现代社会,我国的官员每到逢年过年,都搞慰问贫困人员活动,应该是继承古代统治者美德,并且发扬光大。王莽不但巴结太皇太后,还巴结太皇太后身边供使唤的下人。有一太后下人得病了,王莽亲自去探望慰问病人。王莽为了讨太皇太后欢心,用的手段花了很多心思。

 太保王舜又为王莽歌功颂德而上奏说:“我国老百姓们听说安汉公王莽不接受可以出一千辆兵车的封地,不接受万两黄金的彩礼。没有人不仰慕王莽的。蜀郡男子路建等人听说了此事,都停止了诉讼,惭愧地回家了。就是周朝的周公姬旦感化虞君、芮君,让他们自动停止争执,返回本国的美德,也不能超过我们的安汉公。应当把安汉公的美德向全国宣告。”太师孔光看到西汉整个国家政权都被王莽所掌握,而且王莽的亲信王舜等人不断地上书,增加王莽的政治资本。现在王莽的官职是宰衡,位在诸侯王之上,位在三公官之上。而汉孝平帝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能制衡王莽的太皇太后,却特别宠信王莽。孔光看出王莽正在一步一步加速篡汉的步伐,他很担心晚节不保,如果跟王莽同流合污的话,他怕成为历史罪人;反抗王莽的话,自己的性命,还有家人与族人的性命都捏在王莽的手中。孔光现在他的处境是进退两难,想来想去,只有装病提早退休就可既不需要与王莽站在同一阵线,又可以眼不见为静,不但可保全自己与家人的荣华富贵,还可以保全自己的名节。所以,孔光怀着恐惧的心情,再三打报告要求病退。王莽知道孔子的后裔孔光还有利用价值,当然不会批准孔光这一要求,于是借太皇太后的手下诏书:“太师孔光今后不必参加朝会,只要每隔十天入一次宫就行了。宫里每次会为你准备几案手杖,还赏赐你吃17种美食,然后回家。太师府的属官们每天处理的职责如旧。”孔光是孔子的后裔,孔子是儒家学派创始人,更是圣人,孔子的后裔都在中央政府当大官,能向世人昭示,国家政府重视儒家,重视知识分子。把知识分子团结在中央政府之下,对稳固汉朝江山,是绝对有好处的。这就是太皇太后与王莽重视孔光的原因。孔子的后裔有很大的影响力,王莽是知识分子,知识分子是同一阵线的,是有价值的,他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为了显示自己对教育工作的重视,王莽提建议兴建明堂、辟雍、灵台。明堂是古代帝王宣明政教的地方。辟雍是古代国立大学。灵台是周文王姬昌兴建的台,这里是指王莽仿照周文王建立的灵台。同时,王莽还建议为学者们建筑宿舍一万间,规模宏大。在太学里设立《乐经》必修课,并增加博士官员名额,每一经各五名博士学官。向全国范围征求精通一经,而且教授弟子十人以上的经学老师,以及藏有散失的《礼经》、古文《尚书》、天文、图谶、音乐、《月令》、《兵法》、《史篇》,并且通晓它们意义的人,都前往公车署报到。王莽收罗了全国具有特别才能的知识分子。这些知识分子陆续从全国各地到达首都长安的有几千人之多。王莽都让他们到政府报道,并且记录他们的学说,打算让他们订正流传的错误,统一各种分歧的说法。王莽这种做法很得知识分子的心,知识分子们掌控着知识传播与舆论导向,对于巩固王莽的政治地位有好处。王莽需要这些学者与知识分子们为他作宣传,造舆论。

 

在教育工作方面进行改革后,王莽又把精力放在兴修水利治理黄河工作方面。当时,网罗了治理黄河方面的人才有几百人。不过,这样兴修水利的工作,很多人的意见各不相同,所以,这项工作革新没有什么进展。长水校尉平陵人关并认为:“黄河溃决的地点,经常在平原郡、东郡这两个郡。原因是那一带地势低下,土质松软。据说夏朝开国皇帝大禹治理黄河水水患时,曾把这一带空出来,作为泄洪之用。水大时就泄向这两个郡,水小时就会干涸。这两郡之地是以后专门作为泄洪的地区。当然,这是上古时候的事情,到底事实如何,我们难以考察。通过考察秦朝与汉朝的状况,黄河在古曹国与古卫国的地域决口,南北相距不过一百八十里。我们可以把这一带腾空,作为泄洪之用,不再这一带兴建官亭、民居。”御史官临淮县人韩牧认为:“《禹贡》这本书有记载,说曾经有九条河流分黄河的水势。我们在曾经九条河流的故道上挖掘,就算凿不出九条河流,能凿出四五条河流,也能分黄河的水势,这对治理黄河是有所裨益的。”大司空掾王横认为:“黄河注入渤海的出口,比御史韩牧提出的要挖的九条河道地势要高。过去,降雨量多,再加上东北风老是刮,海水倒灌向黄河,逼着黄河向西南倒流,淹没了几百里的地段。古代九条河流的老河道,早就被海水吞没了。大禹治水疏通黄河,本来是要黄河水顺着西山,流向东北。《周谱》记载;‘周定王五年黄河改道。’可以说明现在的黄河已经不是大禹治水时,当年挖凿的老河道了。还有的是,当年秦国攻击魏国时,曾经决黄河的大堤,水淹魏国首都大梁城。黄河的决口继续扩大,根本无法再次堵塞。所以,我的建议是应该把住在黄河边平地的百姓全部迁移到高地居住。然后,开凿新河道,引黄河的水流顺着西山脚下,居高临下,向东北方向注入大海,就没有黄河的水患了。”另一个大司空掾桓谭,主持了这次治理黄河研讨会。他向少傅甄丰汇报说:“这些建议当中,肯定有正确的意见。我们应该先详细研究与考察,然后制定确实可行的计划。估计预算要花几亿万。而且这样大的水利工程,能安排很多无业游民就业。政府支出衣服与食物,来雇佣他们打工,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一是可以继承大禹治水的伟业,并且发扬光大,二是可以为民除掉水患灾害。”王莽治理黄河的想法只是搞了一场闹剧,做了些表面工夫而以,没有实际的落实。

 

王莽并不真正关心老百姓的死活,治理黄河只是他忽悠全国人民的一个骗局罢了。他真正关心的是他的官职、爵位、名誉、地位,还有最高皇权。他的亲信们把他的政治戏剧一步一步地推向高潮。群臣们在王莽的暗中授意下,上奏说:“昔日周公姬旦代理周成王处理国政7年,国家的各项制度才厘订妥当。现在,安汉公王莽辅政四年,修建明堂等只用了20天,却大功告成。所以,应该把宰衡的地位,提高到诸侯王之上。”太皇太后下诏书说:“可以。”同时,还下命令讨论加王莽九锡的仪制。王莽奏请:将汉孝宣帝祭庙尊为中宗,汉孝元帝祭庙尊为高宗。同时,又奏请:“废弃刘询的父亲刘据的祭庙,不再修建。撤消南陵与云陵,改为两个普通的县。”他的奏请都得到了太皇太后的批准。

 

作者简介:李文武,著名管理学家。《博锐管理在线》《中华品牌管理网》《中国管理传播网》等知名管理网站专栏作家。又是多家媒体与网络作家。研究:历史、经济、管理。